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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去,再登上一家什么媒体的话,那我们的洋相可就真的出大了。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要是有一天这件事情真的搞到北京去,到时候可就不是我们省计委的同志在这里给你们打电话了。 “行了。你听我说,从公平的角度来看,肯定也还是通过招标的方式才能使我们铅锌矿得到最有力的保证。你两三家国外的企业一起搞,那不是胡闹么?是啊,我知道有分包的形式,但像你们吕家沟这种企业,从采购、运输、安装、调试以及以后无穷多的售后服务,让不同的供货方挤在一起搞,怎么操作?扯起皮来怎么谐调?你们不能光看着眼前的问题,回避眼前的困难,你们要看得远一些,要想的细一些。 我真的不是在这里倚老卖老,咱们省里这几十年来,从工程的立项与报批、一直到最后的项目的追加与变更,我直接参与过的项目有多少了。可我还真的很少听到过你们松阳的这种事情呢。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国际玩笑。 可能我说话直一点,讲起来你们也别不原意听,我觉得通过这件事情反应出来,不是你们松阳的这个铅锌矿项目有问题,而是你们松阳里有的干部有问题,或是干部之间的团结出现了问题。再好的项目,围着这个项目转的人有问题,那这个项目的效益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中国的事情基本上是这样,这方面我真的见得太多了。企业的事情,最好就从企业的角度入手去管理它,千万别搞那套行政上的东西。 在这里,我再次表态,作为这个项目评标委员会之一,在吕家沟二期的项目问题上,我认为从现在到未来只有一个方案,也就是最好的一个方案,那就是通过招标的方式来进行工程和设备上的项目安排。其他的一切方案我都坚决的反对。如果你们硬是要通过行政,而不是经济的方式来干预这个项目的话,我保留在这个问题向省领导、甚至向中央有关方面反映问题并提出异议的权利。 老人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上了,什么面子也没有给听话的人留。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夺标》第四章5
北方的秋天,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不到六点,天已经基本黑了。 这天晚上,乔世良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了很久。当老伴第三次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时,他才开始收拾皮包准备回家。 下午五点多,司机来电话,问要不要送他回家时,他回答说不必了。 此刻,已近八点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开着车灯的汽车从身边匆匆而过。 乔世良提着皮包走在街上,他边走边想,当年自己骑着自行车满松阳市窜的时候,多希望街上有一辆车里,能够懒懒地躺着自己的身子呀,当现在每天晚上都有司机在下班之前来提前问你需不需要送你回家,你却用一种平淡的口气说,还是我自己走回去吧。想一想,这种平淡之中可能藏着两种东西,一种是想离那种懒懒的东西远一点,上次去北京陪丁老散步时,老人曾经感慨地说,要想活得久,天天路上走;平淡当中的第二种想法越发说不清楚了,当别人上下班必须走路或骑车时,你可以懒洋洋地躺在车后,那是一种权利,但你坚持选择走回家去,这时,你享受的依然是一种权利,只是这时的权利当中竟掺进去一种骄傲了。 从丁老那里,自然又想到了胡达成了。那个老东西嘴里的话听就来就更给人一种骄傲当中竟夹进了几许的放肆了:我就是要在最短时间里把那锅里的米给搞熟了,有些人你就不能再他们太多时间让他们做梦。 与自己在电话里形成共识之后,老人即刻动身来到了松阳市。 由于这位省计委的总过去参与过的招标工作比较多了,所以随着他的到来,招标工作开始快速地向前推动着。 先是通知所有的投标方尽快安排前往招标的工地进行勘探现场的工作,目的在于了解工程场地和周围环境,以获取投标方认为有必要的信息。同时,招标组织方表示,他们将尽快地安排投标预备会,在这个会上,他们将就投标方对投标工作中存在的问题给与解答。 这种招标的推进速度确实让包括克莱尔在内的几个投标方方面感到有些意外。经贸委的工作量一下子也加大了许多。这几天里,各方面加班加点地工作开始变得很明显了。自然,这几天里,乔世良的班也下得越来越晚了。 远远地,乔世良就看见了自己家里的灯亮着。 家,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呢?两个孩子一个在外地点念研究生,一个在省城工作。平时所谓的家,也就是一个老伴,一个保姆,再加上一只成天趴在那里睡觉的老猫。家的概念在变得越来越平淡,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种平淡的依恋也在一天天地增加着。谁知道,明年也许后年自己就将永远地回到这种平淡当中来了。 一进家门,他发现客厅里坐着人。一看来人,他笑了:“小赵呀,来了多久了?” 赵小兵马上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呀,乔主任,打搅你休息了。” 乔世良连连摆手说:“看你说的,饭都还没有吃呢,休息什么。来,小赵,你吃过饭了吗?吃过了。那也没有关系,这样,我吃饭,你呢,喝茶,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说着话,乔世良放下手里的皮包,接过老伴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后,坐在了桌旁边,不一会儿,小保姆将热菜和热饭从厨房里端到桌子上来。 让乔世良觉得有些好笑的是,当赵小兵看着小保姆把饭菜一一摆好时,他竟然用一副讨好的神情,夸着小保姆的手艺。这个人真的相信小保姆因为这些好话,就会在自己的面前说他的好话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干部的三大作风开始转变成为:密切联系领导,理论联系实惠,表扬与自我表扬了。也有人戏言,中国官场的秘诀莫过于此了。 因为是老熟人了,又是下级,所以乔世良也就是一副家里人的架势,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汇报。 这当中,赵小兵先是习惯性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先是从矿上的工作谈起,非常含蓄地再把自己最近工作中的一些成绩悄悄地揉了进去,然后就是一点一点地把工作当中的问题引到了那个周公全身上来。 好了,点眼药水的活动开始了,乔世良心里笑道,但从表面上看,他却显出一副非常关注的样子听着赵书记的的汇报。他和这位赵小兵相识有近二十年了。对这个人的一些为人处事的风格他太清楚了。 他每次接触自己的方式和表达问题的形式都差不多。多少年了,小赵总是喜欢把电话打到别人的手机上,而不是办公室的电话上;总是喜欢到领导的家里,而不是办公室里谈事情;总是喜欢以谈工作由头,最后落实到私事上来做结尾。 至于那个周公全,身上的毛病也不少,特别是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躲躲闪闪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不论是藏起来,还是拿出去,最后都会拉开你与领导之间的距离。尽管做领导的常常会警惕着那些态度谦和的人,但同时他们也不会欣赏那些与自己保持着清高距离的人。 没有干部身上没有缺点和毛病的。关键还是你对那些缺点能够容忍和控制到什么程度。 其实,形成今天吕家沟矿务局不团结局面出现的第一负责者还是乔世良自己。这一点,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当时在干部搭配的时候,也是着意而行的。学过辩证法的人都知道,班子的稳定只是相对的,不稳定才是绝对的;干部之间的团结通常是暂时的,班子内部的不团结才是永恒的。道理很简单,矛盾是绝对和永恒的,万事都只能在对立中求得统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所以在选拔矿务局干部的时候,才有意放了一颗周公全之后,再搭上一枚赵小兵的。有矛盾并不怕,出不了什么大事;反过来,书记矿长一条心了,利益一致导致组合效率高了,但从管理上来看,风险却加大了,因为很多情况上边就搞不清了,而当上边真的搞清楚时,事情可能大得已经无法收拾了。至少在自己还当老板的时候,下边的组织结构是不宜出现过于团结的情形的。 赵小兵背着周公全说矿区的问题,这很正常,否则就不是赵小兵了,然而令听者有意的是,在所谓的汇报工作当中,领导竟听到了么朱主任与吉姆的名字。 吃过饭后,乔世良找到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用一种不经心的口气问道:“你刚才提到的朱主任和那个叫什么吉姆的人,是怎么回事情呀?” 赵小兵先是一愣,然后就把那个代表洛斯蒂尼公司投标的吉姆来矿区进行勘探现场工作的事情前前后后地汇报了一遍。 乔世良问得很细,慢慢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幅画面,作为矿务局上级经贸委的一个副主任,一直在暗地里帮助着一个外国人的商业机构套询着二期工程的标底。这太可怕了! “克莱尔公司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矿区进行过所谓的勘探现场工作?” 随着领导的询问,赵小兵又详细地汇报了昨天托马斯一行来矿区的整个行程与活动。 听到最后,乔世良靠在了沙发上,他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克莱尔公司的人从来设有试图了解过我们项目的底价?” “我觉得那个什么托马斯有点偏执。看得出来,他只关心设备和技术本身,而对有关价格方面的问题他几乎没有问过。我倒觉得,他下边的那个希恩比较明白。” “为什么要事先翻开别人的底牌看一看呢?”乔世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现在的工程标底还没有做出来吧?” “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周公全商量了好几次了,但他总是推说现在不急。” “他是对的。”乔世良点点头说:“小赵呀,我还是那个想法,在他们投标方把投标文件的总卷全部密封好之后,我们再让工程设计部的人把各项设备的单价给匡算出来,这也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另外从原则上讲,由于你和周公全都是属于招标评委会上的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在工程标底的问题上也最好有所回避才是。你说呢?” 赵小兵表现出一脸的困惑来。很多时候这位老领导常常像一条狡猾的狐狸一样地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他到底是向着自己呢,还是那个周公全?  
《夺标》第四章6
当托马斯和几个克莱尔公司的人进入到松阳市经贸委开标预备会和现场时,他用眼睛搜索着会议室里的人。 围在众人中心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头发掉得没剩几根的老人,只见别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交换名片后才知道此公是省计委的总程师。 看见托马斯他们几个克莱尔的人,总程师用他的古老的牛津式英语寒暄了几句,使几个美国人觉得一下子与他的距离近了不少。 陪着老人坐在招标方桌子一边的还有不少人,经贸委和铅锌矿务局的人他都认识,而另外一些市计委与外贸局等机构的人他却一个也不认识。张雪也在,但她一直在忙着和周围的人在核对着一些英文方面的文件,也不知是没有机会抬头看一下来客,还是有意的不看他们。 此外,在这个招标预备会上,托马斯第一次见到了意大利和澳大利亚等方面的几个投标方的代表。 像一帮刚刚在检录处办完手续手里提着跑鞋走进跑道的运动员们那样,尽管即将来到的一场残酷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但众人都尽可能表现出某种镇静来,简单的互相点头示意。 真的不知道那些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当年爬上跳台、踏上跑道、走进赛场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让托马斯有些意外的是,一个自称叫吉姆的香港代理商走过来,主动地与他握了握手。 当托马斯的目光与乔世良、鲁平国等几个经贸委人的眼睛相遇时,从对方神情中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种大家一视同仁,不偏不倚的态度。 托马斯甚至怀疑,从他们的表情上,谁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是否见过面。 会议由那个老工程师主持,他首先确认了一下所有到会的投标单位是否进行了签到登记。 也不知是有意地显示从容一些、矜持一点,还是说话习惯如此,老人说话的声音的低沉而细小,以致于到会的人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张雪开始替老人翻译。 当所有在场的耳朵听到她那甜美而又柔和的声音时,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不管那些目光中夹杂着多少好奇与关切、欣赏与淫荡,有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一片复杂之中的深情。因为,那对绿色的瞳孔在那条弯弯的眉梢之下,依然捕捉到了一条隐约可见青色的痕迹。 确认了有关的签到程序之后,老人开始转过头来,从市计委的一个领导开始,然后顺着乔世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