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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阶段里,他帮不了你们。〃 托马斯又一次激动地说:〃可我想见到他,我想和他本人说!〃 鲁平国也有点激动地说:〃刚见面时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现在有事,不在!〃 坐在他旁边的张雪有点不安地看着自己的领导。  
《夺标》第一章15
在托马斯和鲁平国都有点激动的时候,乔世良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没有外出,也没有在开会。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着鲁平国和张雪他们前来汇报。 二十分钟之前,他给鲁平国布置的任务是,少说话,多听听对方怎么说。 在中国官场里,他深深地知道,很多人的错误不是在于他们表达的方式和内容上,而是错在表态的时间与场合上。混迹于仕途,两个问题始终是必须谙熟的,其一是表态,其二是汇报。很多人败就败在表态的时间上没有把握得当。在很多时候,你的领导对你的态度最关键的是要看到你能不能在他认同你表态的时候,及时表态,及早表态;而在他还吃不太准的时候,他需要你不要明确的表态,或晚一点表态。如果你对能够决定你升迁命运的领导对人对事的态度,领悟不深,揣磨不到,你就死定了。再一个诀窍就是如何看待并处理好汇报方面的工作。说得直白一点,当官的艺术就是一个汇报的艺术。首先是你怎么听下边的人向你汇报。在这方面,乔世良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所有来到他面前汇报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主观上都是挟带着私货而来的。面对着领导,事实在离开嘴里的那一刻里,或多或少要受到歪曲。自己的功,别人的过,尽在汇报的艺术当中体现出来,无非是有的下级比较直率一点,有的下级汇报时更阴险一些。很多领导也恰恰是在通过听取下级的汇报当中,来证实和判断事实的真伪与汇报者的用心。同样地,乔世良自己在无数的场合里也要坐在自己领导的桌子前向他们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与认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信息,会非常自然而正常地在汇报当中被过滤掉了,而一些可能非常严重的问题会被自己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描述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相反,一些属于捕风捉影而来的东西,从自己嘴里出来,事情可能一下子变得十分紧要了起来。 托马斯他们走了之后不到五分钟里,鲁平国和张雪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们怎么说?〃乔世良开门见山地问。 〃各个部门都在推。他们上午去了公安局,下午又去了市外办,后来外办又把他们推到咱们这里来了。〃鲁平国说。 〃看来,还是很着急呀?〃 〃希恩还好,毕竟和咱们一起共事那么长时间了,主要是那个叫什么托马斯的,说话挺冲,有点激动。〃 乔世良说:〃也是,人家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了,咱们各部门又不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可以理解。〃 〃我觉得也是。〃 鲁平国建议道:〃要不,咱们经贸委再派个干部去他们公安局那里帮着他们要个准话。〃 乔世良想了想说:〃我再考虑一下。有些事,我们还真不能让他们美国人牵着鼻子走。这样吧,你们还是去工作吧。〃 看着他们走出办公室后,乔世良再次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思考起来。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回到办公桌前,用一部内线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小张吗?对,我是乔世良呀。我想了解一下,刚才你们会见克莱尔的人时,鲁平国没做什么表态吧?〃 张雪在电话那边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态,鲁主任只是向客人们解释说,目前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搞清楚维克多本人是否真像他自己说的,他是被人陷害了。可要证实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到公安局那里去求证。〃 〃那个叫什么托马斯的人,一点中文都不会说吗?〃 〃我想他大概是没有什么中文基础。〃 〃那好,就这样吧。谢谢你呀,小张。〃 王光明说完放下了电话。他猜想张雪一定会非常奇怪,为什么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没有问这些问题。当然,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这个张雪相对来讲, 还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人。 张雪生在松阳,长在松阳,父母都是本地的知识分子,父亲是个翻译家,母亲在市重点中学里教音乐。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天津的一所著名大学,学了四年的英语,毕业后和同是河西省的同班同学结了婚后,双双地先是在省城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为了照顾家里等原因,他们又回到了松阳。张雪来经贸委工作,还是通过教委的关系找到了当时还是经贸委处长的鲁平国,才获得机会的。鲁平国把张雪借来参加了一次招商活动之后,当时拍板决定,就是你了,尽管我的英语说不来几句,可我觉得你的英语确实是见到过所有的翻译中最好的一个。 鲁平国,这个人做事情有魄力,人很正直,年富力强,办事也比较公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任何场合之下,他都表示也对乔世良的绝对忠诚。在一起共事,忠诚度远要比能力更为重要。鲁平国只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考虑问题比较简单,很多事情表态太快,做事情比较冲动。不过,从干部的选择与培养来看,小节上的问题谁都有。正因此,很久以来,乔世良总是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都交给鲁平国来做。他原来想,有一天当自己到点退下来之后,能够顺利地把经贸委交给他来主持。但官场上的很多事情绝对不是靠人算就能谋定的。几个月前,那个女人空降下来,把许多原来的构想全部打乱了。这个女人业务能力不怎么样,但背景却很深。 背景呀,在这个小地方生活,很多背景你要是搞不清楚的话,那就很可能出现那种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情形。 想到这里,乔世良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来,翻了几页之后,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半分钟之后,他站起身子来,把电话捧在手中,身子像个虾米一样地躬着,小声地问:〃请问,是陈老吗?我是松阳市的小王呀。〃 几分钟之后,乔世良直起身子来,然后小心地把话筒放在了电话机座上,他坚信,那些在通话之前和之后犯过错误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自以为天上没有一只眼睛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们。乔世良坚信天空之中一定是藏着一只巨大而深邃的眼睛的。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窗外有秋风卷着树叶飞过,把北国的小城吹得阵阵萧瑟。 乔世良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他收拾了一下桌子,把当天还没有看完的一些文件塞进了手提包中。他抓起电话来,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小李吗,我是乔世良。今天晚上,你就别送我了。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好,就这样。〃 说完,他提着包,走下楼去。 走在大街上,他深吸了几口凉凉的空气,觉得非常的舒服,也非常的自在。当年没有车的时候,开着那些坐在车后面的人,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现在上下班,骑上自行车从家里到单位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还要让司机等你。应该改革一下,今后如果没有活动的话,经贸委从上到下,谁也不许坐车上下班。不搞这套! 可这种想法行得通吗?会不会有些干部,一到晚上就会名正言顺地找出一堆的借口来参加各种活动,结果还是治不了那种三分姿色,七分不要脸的人。看来任何一种制度的设计与实施都是一把双刃剑呀。奇怪,人在走路的时候,思维总是非常的活跃。 很多从不同的单位里下班回家的职工骑着自行车从身边飞快地经过。 尽管无法和沿海的那些大城市相比,但松阳市毕竟是比过去忙碌了许多,也繁荣了许多。 楼在一片片地建高,小城街道上的灯光也变得越来越亮,那些市中心商场货架上的商品越来越多。 看着那个在松阳繁华的街口刚刚建起的百货商场来,乔世良突然想起了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吉姆,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三万元的购物券来。这个香港商人可谓用心良苦。以现金行贿,送的和收的都有罪,而收受礼品呢,那就是法律之中的一片灰色地带了。购物券算是什么呢?在开展三讲的活动中,市纪委和检察院的人对着全市各层干部大声宣讲,在座的,手都干净一些,胆子都小一点,最好别被人举报过来。在这里我们和大家讲清楚,一万元就立案,两万以上就判刑,请你们各位的脑子里一定要有这根弦。我们再重申一遍,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不是和各位开开玩笑的。那么三万元的购物券怎么算呢?这个吉姆心里一定非常清楚,我们这里的干部一年下来,工资能挣多少钱?三万元,那可就是我们这一级干部接近一年的工资呀。作为小小的见面礼品,在办公室里吉姆都敢送这么多,那么如果你真的帮助他办事情,他送到你家里的好处又会有多少?看得出来,正像他自己说的,这个吉姆确实是个长了张外国人脸的中国人。我这里,一见面他就敢送这么多,其他的人那里,他明的暗的又会送多少呢?崔厅长那里,还有朱丽这里。这个香港商人,一定拉了不少大陆的干部下过水。而这种人他们绝对不会花钱白喂你的,只要你收了他的好处,就得为他办事,从他们口袋里出来的每一块钱后面都是连着一根绳索的。对了,昨天吉姆来办公室里,他胸口前的那个钢笔里会不会藏着一台微型录音机呢?还是藏在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皮包?如果自己真的贸然地收下了他的什么购物券的话。。。。。。 想到这里,恍惚中乔世良觉得街道两旁的灯光慢慢地暗了下来,一丝庆幸混着一片恐惧随秋风吹过,忽然间,乔世良觉得有些冷。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夺标》第一章16
尽管这几年,松阳市建起了几座专门为商务而装修的写字楼,但仍有相当一部分的商家留在当年全市档次最高的松阳宾馆里办公。美国克莱尔矿业公司在宾馆里长期租用了几个房间。 作为副代表的希恩曾经在市里几个新建的写字楼调查过一番,发现其中有的写字楼从价格到服务都要比租用松阳宾馆好一些,然而作为首席代表的维克多却认为,从这里搬出去,办公租金可能便宜了,但其他方面的费用可能反而上去了。特别是住房方面,由于美国克莱尔公司几乎是宾馆最老的客户之一,所以宾馆方面给的折扣也是相当惊人的。再有就是从吃饭到居住,有长年签单的优惠,再加上方方面面的人头也混熟了,在这种背景之下,维克多决定还是留在宾馆里办公。 这次托马斯从美国来,在希恩的安排下,他暂时用维克多的办公室办公,但住房还是另外开了一间。 由于北京时间与美国西海岸有八个小时的时差,所以这两天,每天夜里三、四点钟,他总是会准时醒来。 拉开窗帘,看看宾馆的窗外,外边还是黑黑的。打开电视,里边节目倒是不少,但全是些一个个放着音乐的彩色电子时钟,偶尔有几个频道还在播出节目,但托马斯一句也听不懂,只见着一群一帮地或穿白色长袍、或盘着头发的中国男女老少们,个个手里佩刀提剑的,三句话没有说完,已经在电视里噼哩啪啦地打成一片了。英文频道一个也没有。 电视看了不到五分钟,托马斯就把手中的遥控器扔到了床上。 这次走得太匆忙,行李当中没有放进几本经典的书籍,在机场买了两本在飞机上看的那种通俗小说,这种通俗小说,一旦作者设计好的那些玄念在书的最后两章里被揭开来,其再读的价值就所剩无几了。都怪这次走得太匆忙了。记得上次去香港开会,他随身带了一本从帕格尼尼到托斯卡尼尼的全套意大利音乐选集,闲来无事时,翻开乐谱,哼一曲普契尼的华彩或唱一段罗西尼的咏叹,内心竟也涌动着无限的欢乐。 想起音乐节来,托马斯有些烦燥地在宾馆的房间里转了几圈,看了看表,他自言自语到:现在给总部打电话可能时间刚好合适。 他从抽屉里找到一根笔,又从旅行箱里找出了一个笔记本,找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那位负责人的电话后,他在电话前坐了下来。 很快地,那位负责人的秘书接了他的电话,但她说负责人现在不在办公室里,请他留下自己的电话来。 当托马斯自己在松阳宾馆的房间号码告诉那位秘书时,在电话里听起来声音很老的秘书重复了几遍,才把这个对她来讲非常奇怪的号码记了下来。 五分钟之后,宾馆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大概这些电话十年前装进宾馆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尖利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真有点午夜凶铃的感觉。 托马斯赶紧抓起了电话来。 〃托马斯吗?〃总裁办公室负责人问道:〃你们那边是半夜吧。〃 〃差不多。不过有时差的原因,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