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
“我已经决定将艳儿许配给济颖,我会和丘家好好商量,尽快订下婚期;这件事,不许你们过问。”司徒长春断然道。
司徒璿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爹,希望你不会后悔。”牵起妻子,他们走出书房。
“璿,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任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吗?”红嫣无比担心。
司徒璿深叹了一口气。“这也没有办法,爹一向固执,又不听劝告,他决定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可是艳儿……”她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再继续下去,她的身体一定受不住的。
“我们只能尽量看着艳儿,别让她想不开。”会意的拍拍妻子的手,他们再度转往慧心楼。
※※※
武哥走了,她的心,也跟着走了,什么都没有感觉。
好像一场梦。
但是心痛,却这么清楚。
不想再理会任何事了,房门并没有锁,但是她已经提不出力气走出去,因为房门之外,再也不会有武哥守着。只有一堆爹派来监视的家丁。
爹真是太小心眼了,武哥不带她走,就是要她留在这里,她会听话的,因为武哥不要她走。
忘了我。
她怎么可能忘了他呢?她的生命里,全是他;除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红嫣和大哥时常来看她,因为担心她,他们一直留在家里;可是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任何人。
不知道武哥去了哪里?
她每天一直想、一直想,除了武哥,还是武哥。
想到心酸,流不出泪;想到心痛,还是哭不出来;有时候睡着了,以为梦见了武哥,可是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的推开。
“司徒艳,你到底做了什么?!”随着一声愤怒的大吼,她整个人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甩向一旁。
她的额头,撞上桌角。
痛!可是感觉好不真实。
“你已经有一个方长武,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颖哥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司徒绢纠住她的衣领,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颖哥哥要娶你?!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颖哥哥早就娶我了,都是你破坏了我和颖哥哥之间的感情,你不要脸、抢人家的丈夫!”
司徒绢气得口不择言,对着毫不反抗的司徒艳又是打、又是骂,又是推、又是扯的;才一会儿,司徒艳身上所穿的单衣已经被扯散、长发披乱,额上撞破了皮肤、脸颊上也有着被打过的血痕。
司徒艳没有一丝反应,任司徒绢尽情发泄她的怒气;她知道自己被打伤、流了血、身体疼痛着,可是她无从让自己起反应,也兴不起一点保护自己的念头。因为那些谩骂、那些殴打,进得了她耳里、伤得了她的身体,可是却进不了她的心,她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
什么都是虚幻的,一点也不真实。
她还在梦里吗?
“住手!绢儿,你在做什么?你快要把她打死了!”
一声尖叫加入了,她感觉到,有人护住了她、扶起她。
“绢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你妹妹,你居然这么奇#書*網收集整理对她?!”另一声更具威力的怒斥声,阻止了司徒绢的攻击。
“谁要她抢了我的颖哥哥!”被阻挡住,司徒绢不甘示弱的大声指责。
“艳儿什么时候抢过丘济颖?”司徒璃愤怒不已。
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妹妹,个性却差这么多?
“如果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颖哥哥会突然说要娶她?颖哥哥喜欢的人应该是我、他要娶的人也应该是我!”司徒绢不甘心极了,她还用力想挣脱司徒璿的掌握,再去教训司徒艳。
“你闹够了没?”他怒声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丘济颖,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又去对爹说要娶艳儿?!”
“那是因为她作怪!”司徒绢指着司徒艳。“都是她的错!”
“艳儿做了什么?她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丘济颖,一切都是丘济颖自己作的决定;你要怪,应该怪他。”司徒璿抓着她走出门口。“现在,你立刻离开这里,以后不许你再来慧心楼。”
她若不是他妹妹,他早将她丢出去了!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说你欺负我!”司徒绢大叫,然后转身便跑走,决定去找娘来评理。
这……这就是他妹妹。司徒璿无力的闭了下眼睛。三个妹妹、三种性情,但没有一个不让他操心。
算了,先去看看艳儿的伤势要紧。他随即转身进屋。
“红嫣,艳儿怎么样了?”
“你别进来。”红嫣在内室里头喊。“我在帮她换衣服、上药;你等会儿再进来。”
“我知道了。”司徒璿在外面等;直到红嫣再度叫他,他才进到内室。
艳儿已经换过衣服,额头上有包扎后的红肿与白色布条,而她脸上的红痕被一层近乎透明的白色药膏敷住。
几天不吃不喝,艳儿已经够虚弱苍白,让绢儿这么一闹,艳儿整个人看起来近乎透明,让人感觉到她几乎快要消失。
司徒璿看得整颗心都揪结。这只是他看得到的部分,那么衣服底下,是不是还有其他伤痕?
“我仔细检查过了,她身上的伤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有额头上的伤比较严重一点;幸好我们及时赶来,否则再继续下去,艳儿真的很可能被活活打死。”红嫣低声说道,忍不住哽咽。
看见艳儿这个样子,她真的好不忍心。她就像是个木娃娃,不会反应、也没有反应;被打了,她一点也没有反抗——
“璿,我好担心。”红嫣靠在丈夫肩上,忍不住泪水。“不论我们怎么说、怎么做,艳儿就是不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我知道。”司徒璿握住妻子的手,然后走向前。“艳儿,你真的不想活吗?除了方长武,这世上,真的没有令你留恋的吗?”
艳儿没有反应,空茫的大眼连眨也没眨。
“爹已经将你许配给丘济颖,我怎么阻止都没用;如果你再不说话,三天后你就要出嫁了,你知不知道?难道你真的要嫁给丘济颖吗?”
他用话激,艳儿依然木然着表情,什么反应都没有。
“艳儿,你醒醒好吗?”司徒璿忍不住摇晃她。“如果你真的想和长武在一起,你应该做的,是反抗、是继续争取,大哥会帮你的;可是你现在这样……你要大哥怎么办?”
不要管我,没有武哥,我什么都不想理。
她听得见大哥的话,她心里这么轻喊,可是她说不出来,只觉得好累、好倦,除了武哥,她什么都不想理。大哥,谢谢你关心我,可是……对不起……对不起
“璿!”红嫣惊呼,阻止丈夫摇晃的动作,“不要摇了,你看!”
司徒璿一停,才发现艳儿眨也不眨的眼里,居然开始流出泪水。
“艳儿,你听得到大哥的话,你不是没有感觉对不对?”司徒璿继续说着,希望能让艳儿重新有感觉。
然而,除了流泪,艳儿再没有其他反应……
第十章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出面吗?”
“她好吗?”
“好?”他苦笑。“她不吃不喝、不死不活的模样,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都不理,前些天还被绢儿打的浑身是伤,要不是我和红婿赶到,她很可能被打死。”
“她怎么了?!”他激动的抓住他。
“连被打的浑身是伤,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的被打,你说她怎么样?”司徒璇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一震,止不住心上的疼痛泛开。
“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去看看她?现在除了你,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开口了。”
“我……”
“你还迟疑?难道非要等她上了花轿、真的嫁了人,你再来后悔吗?!”
“我对老爷有承诺。”
“你已经守了!”他重重地道。“你离开司徒家,已经遵守了你的承诺,接下来是你和艳儿的事了。你真的舍得让艳儿嫁别人吗?”
司徒璇看着他挣扎又困顿的表情。
“随你吧。”他无力的叹息。“艳儿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再不吃东西,能撑多久谁都没有把握;如果你忍心看着艳儿死,我也无话可说。”摇摇头,司徒璇只能转身离开。
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都无能为力。
※※※
不管什么人反对,司徒长春决定尽快将艳儿的婚事办好;他相信,成了亲之后,她自然会恢复正常。
三夫人吵、司徒绢也闹,但是丘济颖很明白的表示,他想娶的是艳儿,不是绢儿,弄到最后,司徒长春命令三夫人带司徒绢暂时离开司徒家,到别业去住几天,直到迎娶结束才能回来,司徒家这才又恢复安宁。
为了表示迎娶的诚意,丘济颖甚至连凤冠霞被都准备好,亲自送到司徒家;所有礼品也都一手包办,让司徒长春愈来愈满意这个女婿。
成亲前一晚,红嫣将大红的凤冠霞被,送到司徒艳房里;司徒艳倚着枕,依旧什么事也不理。
“艳儿,你的嫁衣送来了。”红嫣轻道。“你还是不肯醒来吗?”
她曾听说,当人受到极大的伤痛、或痛苦大到人不能负荷的时候,人就会把自己所有的感觉都关起来.对所有的人与事失去反应,他会仍然活着,但就只剩呼吸而已;艳儿就是这种情况。
“艳儿,你再不醒来,明天就必须上花轿了;你真的想嫁给丘济颖吗?”红嫣一直说,艳儿仍然是没有反应。
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艳儿活泼开朗、对人总是有礼又亲切,除了那些爱找她麻烦的之外,艳儿是这整个司徒家,除了丈夫之外她最喜欢的人,现在看她变成这个样子,红嫣实在无法不伤心。
从黑夜、到天明,红嫣一直在房里陪着艳儿;她照顾艳儿睡觉,到后来的更衣、打扮,在迎亲时刻来临前,司徒长春派了二夫人先来看看情况。
“红嫣,艳儿打扮好了吗?”二夫人推开进来。
“差不多了上梳好发髻,红嫣将凤冠,缓缓戴上艳儿的头。
艳儿突然有了反应,她转动着头,就是不肯戴上风冠。
“艳儿?!”她终于肯醒了吗?
“怎么回事?”二夫人过来帮忙拉住艳儿。“红嫣,快将凤冠戴上。”
“可是……”
“都这个时候了,迎娶仪式绝不能有任何差错。快戴上!”二夫人命令。
“是,二娘。”两人合力,总算将凤冠戴上、然后盖上红头巾。
“走吧,我们扶她出去。”二夫人和红嫣,分别搀扶着艳儿两边,将她扶往大厅。
司徒家的大厅里,宾客云集。司徒长春和结发妻子就坐在首位一招呼客人、接受客人的道贺;丘济颖穿着一身红蟒袍、戴着彩球,看见新娘子被人扶着走出来,他立刻迎向前。
二夫人退开,由红嫣带着新娘走到正中央,与新郎同时拜别父母。
“好、好。”要嫁女儿,司徒长春还是有点感伤,他走到女儿面前。
“艳儿,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你要多听公婆的话,别像在家里的时候一样任性。”再看向丘济颖。“济颖,我把我最疼爱的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任何委屈。”
“我明白的,岳父大人。”丘济颖恭顺的回道。
“好了,你们快出发吧;吉时耽误不得,路程还很远,一路上,好好照料艳儿。”司徒长春叮宁道。
“拜别岳父、岳母大人。”
牵着红色彩带,艳儿由红嫣扶上花轿,喜乐吹起,一列长长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司徒府出发,一路经过大街、城门,然后往城外官道走去。
喜乐整整吹奏了三个时辰,迎亲队的每个又累、又口渴,到一处茶棚时,丘济颖下令全队休息;然后自己也下了马,走向花轿。
“艳儿,你累不累,要不要出来透透气?”隔着轿帘,他轻声软语的问。
轿内没有任何回答。
“姑爷,你先去歇会儿吧!夫人我来照料就可以了。”喜婆说道。
“也好。”丘济颖点了点头。“如果夫人有任何需要,你要随时陪在她身边,绝对不可以放她一个人。”
“我会的,姑爷。”
“嗯。”交代完毕,丘济颖放心的进某棚喝水。
喜婆站在花轿外,一会儿后,轿内突然有了动诤;喜婆连忙掀开轿旁窗口的小帘子。
“夫人,你有什么需要吗?”喜婆才问着,花轿的轿帘已经被掀开,新娘子自己走了出来。
“唉呀,夫人,你怎么可以自己出来?!”喜婆大惊小怪着,新娘子一走出来,红头巾与凤冠都不见了。
新娘子一脸苍白,完全不见任何一丝血色,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整个人仿佛从鬼域里走出来。
喜婆吓得呆在当场,连新娘子走开了都没反应过来。
“啊、啊!来人呀,夫人跑了,快追、快追呀!”
喜婆大喊,丘济颖转头只看见大红色的身影冲进道旁的树林里,他立刻追了过去。
“艳儿,你要去哪里,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