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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关系?我跟凌誉居?”她仿佛看到他变成异形一样。“自从你出事后我恨死他了,要说有什么关系,就是敌人吧!”她抬高下巴,不能理解他的指控。
“敌人?”他冷哼。“事到如今已经毋须再做假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什么让你投入他的怀抱?是因为谨东吗?你想要谨东,所以才那么做吗?”
“我……你疯了!”她瞪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想要听听你是怎么理解这件事情的?”
事情到底在哪里出错的?他明明该在医院里做复健,等她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要飞过去照顾他,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但眼中却充满了恨意,为什么?
“很明显有人要我死,但是车祸没有让我死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从结果看来,是谁要霸占我的公司已是一目了然了。”他双手盘胸,站在办公桌前,那身材是那么的高大,以至于她必须仰着头才能把他看仔细。
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你以为……是我?”这个了解让她差点崩溃。
这一定是个噩梦!
否则怎么会这么荒谬、这么可笑!
她竟成为杀害他、谋夺他公司的凶手?
他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他的看法。
她哈哈笑出声,眼泪却也同时一滴一滴滚了下来。
“哈哈!真有创意!我幻想过千百遍再见到你的情形,却从来没想过这个版本!真是……太有创意了!”她边说眼泪边掉,笑得歇斯底里的。
她的笑与泪拧痛了他。
他沉默了,嘴巴抿得更紧,额际的太阳穴抽痛着。
他没有上前去抱住她,没有说他相信她,甚至只是站在那边看着她哭。
解颐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或许不想听,我也不知道你这种荒谬的想法哪来的,但我要跟你说我所知道的。”
她看见他沉默着,就继续说:“当时是干爹跟我说你出事的事,我哭着要去美国找你,干爹阻止了我。你若有印象,我不去是为了当时你谈的利多那个案子就要签约了。当时凌誉居想要借机夺取公司,所以我不能丢下那个案子……”
“是不能丢下得到谨东的好机会吧?毕竟我一消失,你跟凌誉居就是最大获利者,要不是有干爹那份阻力在,一开始公司就会被你跟他得手了。”他补充地说。
这就是他以为的事实吗?“不是!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不相信!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有承诺的,不是吗?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怎么能不相信我?”
她感觉到心一寸寸被揉碎,而她只能任那不可思议的痛贯穿她。
“爱?信任?”他冷笑,目光中的恨意整个被翻掀上来。“你真要把这些掀出来吗?我可不会再信你那套!你是否觉得自己其实也满有能力的,不需要我也可以经营好两家公司,所以当你得到谨东后,在谨东跟颖风间呼风唤雨、好不得意?我早该知道的……却让爱蒙蔽了眼!”
听到他语气中对过去感情的后悔,让她跳了起来。
“蒙蔽了眼?!你现在才是蒙蔽了眼。你谁都不相信,只相信你的幻想。你的心病了,否则不会这样想我……”
她既生气又不舍,她所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
“是,我是病了。”他的眼神凌厉。“我是得了疯病,才会谁都不相信去相信你!说我病了吗?你不是说我是好人吗?现在这个人不再好了,因为这个人再也不是你能耍弄着玩的了。”
她张嘴浅浅地呼吸着,感觉脑子一阵晕眩。
“你已经将我定罪,而且不准备给我申诉的机会了?”她抓着胸口,仿佛不用力呼吸就吸不到空气。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浸在泪水的水气中氤氲而美丽,那小巧直挺的鼻梁、丰满有致的娇俏红唇,曾经是他用尽一生福分也想再见一面的。
但是他满心的爱与信任换得的是什么?
是更多的背叛!
一次的谋杀没有得逞,竟然又派了人来医院杀他!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现在哭着控诉他的女人,竟是把他丢进炼狱的人!
想起这些,他的恨意更是漫天而至。
穷他一生不曾如此爱一个女人。他不轻易相信人,也少对人掏心掏肺,但只要她说要,把谨东送给她都可以,为什么她要这样背叛他?
他转过身去背对她,无法再注视着这个身影。这个伤他至深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可以把办公室收好?”他只有冷冷地问了一句。
这一句判了她死刑。
“我……马上就可以收。”她的声音破碎,泪雾迷蒙了眼睛,教她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也好吧!
省得看见他眼底翻腾的恨意,那比利剑更能击杀她!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刹那,她跌坐在地板上,嚎陶大哭。
哭这两年的担忧、哭这几年的爱、哭她身上承受的这些压力、哭这荒谬的情况、哭……
哭若能教她从这场噩梦中醒来,那么哭瞎眼也值得。
但是噩梦哪……其实是逃避不开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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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牵手难得》
第八章
那天解颐胡乱收了她在谨东办公室的东西,回到家后立刻把自己关进房里,告诉家人她要休息,就这样睡到昏天暗地。
然而隔天醒来,这一切并没有变成噩梦随着天亮消失掉;而且从那之后她再也无法顺利入睡,几天下来她已经瘦了一圈。
每次回想到她跟劲允相遇、相识、相爱的过程,就益发不甘心这样放弃。她这么爱他,如何能任他这样走离她?不去唤回他,她无法对自己交代,也无法对两人的爱情交代。
“杨小姐,凌总还是不肯见你。”助理小姐同情地看着解颐。
她连续几天都来,但是凌劲允就是不见她。
“他……今天好吗?”这两年来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她想亲自问他,但现在连见到他都没办法。
“我看不出来耶!但是公事上都很上轨道。”助理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为什么事闹不好,但她很清楚这两年解颐的付出,所以她是同情解颐的。“我很想帮你,但是……”今天才有一个人因为没有做好凌总交代的事情,马上回家吃自己,所以她半点不敢冒险。
看着助理含着歉意的眼神,解颐摇摇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他不想见她的话,谁放她进去都铁定死。
“杨小姐,你看起来脸色好差,还是要小心身体啊!”
解颐飘忽地笑了笑,她的脸色惨白,眼睛底下有着暗影,她是愈来愈像鬼了。“他在乎吗?他连见我都不愿意。”恍惚地摇摇头,她从办公室晃了出去。
出到大楼外,强烈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感觉到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抓住行道树稳住自己,然后等那阵晕眩的感觉退去。
“我说这是谁啊?”一个讥讽的声音却不给她安静的空间。“是凌劲允的女人嘛!怎么,你现在得意了?那个可恶的凌劲允把我整得这么惨,都是你害的!”
“什么?”她的眼睛眯了一眯。“你说阿劲做了什么?”
“你不清楚吗?一定是你指使他的!”凌誉居恨恨地说。“不仅让我所有投资全赔光,还让我到处躲债,非要赶尽杀绝不可。这不是你怂恿的吗?”
解颐听了哈哈大笑。“真是报应哪!我早警告过你,阿劲的个性是有仇必报,你当年敢做,现在就要能够承担他的报复!”
“你懂什么?我现在被他害得惨兮兮,为了躲债连家都没法回去,现在我妈也不知躲哪去了!”他的头发乱乱的,胡渣看来有几天没刮了,确实是一副跑路样。
他愈说,解颐的表情愈是快意。
“你别得意。”他阴狠地笑。“如果他这样对我,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你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她的目光一亮。“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他得意地扯动一边嘴角邪笑着。“也没什么,只是派了个人伪装杀手去杀他,然后……”
她倒抽口气。“你是不是人啊!”难怪他从医院消失,是因为医院不安全吧?
可是之后呢?他为何没有跟她联络?是什么让他这么坚定地相信她背叛了他?
凌誉后被她骂得有点拉不下脸,随即又张扬着笑脸说:“我也不是真心要杀他啦!因为我找的也不是职业杀手。”职业杀手贵多了!“我不过是让那人在失风被擒后说些话,暗示他……”
“暗示他什么?”派人去杀阿劲却没打算把他杀死?究竟是为什么?凌誉居的居心铁定更不良。她心里不断揣测着。
“也没什么啦!就是放点消息,让他以为你是我的同伙,这样罢了!”他得意地说着过去的“丰功伟业”。
“你……”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吞噬他。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她这几天的痛苦跟几年来的压力全部涌上来,化作不顾一切的冲动,让她扑上去撕咬他。
“你在做什么……疯婆子!住手!住……”
他狼狈地想躲,但是解颐的拳头跟指甲不要命似地往他身上招呼,很快地,他的身上就挂彩了。
“我恨你!恨你广她气恨地抓着他,体内蕴藏的愤怒全部出笼。
“够了!他妈的!”他诅咒连连,一个用力的挥拳,将她推了出去。
解颐摔倒在人行道上。
凌誉居恨恨地退后两步,擦拭着嘴角的伤痕。“你再嚣张啊!我看你为他做牛做马,不惜为他跟我作对,看他会怎么对付你!哈哈!”他笑着离去,只有此刻他才能摆脱逃债的衰相。
解颐愣愣地坐着,眼泪缓缓地流过脸颊。
难怪……他是用那种眼神看她。
难怪……他相信她背叛他。
难怪……他要逃离医院。
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逃离医院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当他回到台湾,看到她确实得到谨东的经营权,就更加深了他原本相信的一切。
是玩笑吗?这样拨弄他们的爱情!
※※※
解颐知道了误会从何而来,却无法找到他。她无法回去上班,在外面晃了一天,晃到了他之前住的房子。
这是他去美国前住的地方,房子一直由她亲自打理着。她每天都准备好迎接他的归来,然而他真的回来了,却不稀罕这一切了!
他的眼再也看不见她的深情。
她掏出钥匙要开门,但是试了几下,门锁还是文风不动。
他换了门锁!
这么说他已回到这边住了?她的心雀跃起来。
“阿劲!”她又按门铃又拍门,急切地想见到他。
门在她的猛烈拍打下突然打了开来,门后的他一脸防卫地看着她。
“我不记得跟你有约。”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以说是冷漠疏离的。
解颐并不畏缩,她侧身问进房子里。“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两人僵持了十秒,他才顺手将门推上。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误会我了!”她高兴地说。“是凌誉居,他派人去医院里伤害你……”
“不需要你来重复我的记忆。”他眼神阴鸷得吓人。“你是特地来描述你的犯罪事实的吗?然后呢?你要什么?”
“我要你了解事实真相。”她急迫地说。“是凌誉居搞的鬼,他故意让你误会我的,他故意要派去的人暗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