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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它是一间纯中国式的房间,一幅幅画工细致的花鸟镶在精致的画框里,人高的清朝瓷瓶,沉重的绣花窗帘,那上头的纹路她只要闭眼就能描绘出来,桃木几上的浅盘养着离开花苞的梨花瓣,香气轻淡得让人抓不着。
她捻起一瓣,丝绒般的触感幽远又熟悉,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泣血般妖艳的红梨花。
她记得老家门口就有一棵,她爹曾骄傲地说过,整个济南只在他家有一株百年梨树,怕是没有第二棵。
她缥缈地想起梨花早开的那年,她在树下见到一个桀惊不驯的男孩……
不会错,这房间,完全仿自她小时候的宅子。
“什么让你想得这么沉,有人摸进来你还毫无所觉?”攀上她细肩的是火觞修长有力的胳臂,他整个人贴上来,当她已经是他的亲密爱侣一样。
“我都不知道台湾有红梨花树。”那抹嫣红在她洁白的指腹上更显娇艳,一滴从盘上沾来的水珠摇晃不定,随着红绫的移动终于滑落地面。
“是没有,它为你专程飘洋过海而来。”他的语气里埋藏着浓浓的念旧还有一份坚持的爱情。
“这花,这房间……”她无心沉浸在过去的情境里,她感动的是火觞难得的一份心,他为她做到何种地步啊!
“这是我们俩的爱巢。”虽然大体是仿自红绫以前的闺房,他可也把自己计算进去,嘿嘿,先造就既成的事实,她就必须对他“负责”。
又来了。“我以为我们昨天都说好的。”她有必要跟火觞解释清楚,他的意思不代表她的同意。
“是说好了,说好你就爱我一个人,说好要嫁给我。”请神容易送神难,火觞“健忘”的撷取他能接受的那部分,至于不以为然的,一律右耳听左耳出,风吹两边散。
“火觞!”她怒吼。
“别发火,要生气也先看完我们的爱巢再说。”火觞兴奋得像个大孩子,他希望能从红绫眼中见到更多喜悦。
他模糊焦点的手段向来很高竿,他会让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被带来的,当然,他也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嫁给他。
他等了多少年,为的就是实现这愿望。
“我对你的屋子没兴趣,我要回家。”
“别这样,天母那幢屋子你不喜欢我没话说,这幢屋子呢?你要还是不中意,我在承德有幢比网师园还精致的四合院,要不然,日本东京是纯日式的房子,或者你喜欢法国的浪漫,那么住城堡,你觉得呢,不行?那夏威夷是热带天堂……红绫……”她的答案若还是否定,不急,世界各地都有他落脚的地方,总有一处能投她所好。
“北极。”叫他闭嘴是不可能的任务,她随便拗个地方。
果然,火觞眨眨眼,表情慎重起来。
“要盖一个现代科技化的雪屋应该不难。”
红绫不理他。
这一招,起码可以让聒噪的男人安静上几分钟才对。
一路出来,回廊、古典优雅的家具,在在吸引她的目光,天井里繁花处处,而外堂是个现代化的客厅,茶香袅袅。踏出大门外,一棵落英缤纷的梨树赫然模糊了红绫清澄柔媚的眼睛。
他居然把那幢老宅拷贝到现代的台湾来。
她走近梨树,陷入沉思中。
火觞的眼中有情,树下的她跟他记忆中的人儿如出一辙。
“你到底有多少房子?”
“不多。”其实他也不晓得,因为去到哪都有得住,谁有空去算自己的房子有多少。
“台湾就有两间别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豪宅。”他发达了,能有今天的成绩,想来过程充满艰辛。
“我买房子都为你。”也许他会在寒冷的多伦多遇见她,也许在纽约,也许……为了这许多也许,他发了狂的赚钱购屋,就为了百万分之一的相遇。
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国家都可以不要,他只不过比平常人多了几幢房子,一点也不夸张。
“我不是有野心的人,你那些金屋不适合我。”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平凡,房子、金子、俊帅的老公、飞黄腾达的事业心,她都没有,她要的只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简单的物质,生活即使平淡如水也无所谓,至于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她随缘。
“小绫,你抹杀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常常把相似的背影当作是你,我好想、好想你!”对她表达的思念不到实际的万分之一,火觞渴望的吻住红绫优美的唇瓣。
她能明白今生他只想独宠她一人,不要别人来瓜分。
红绫不是草木,这种出自真心的告白又有几个女人承受得起,她承认,自己对他也有情。
“我要是不答应你的求婚呢?”
“别人也休想把你娶走。”
红绫点了点他的鼻子,不敢苟同。“标准的小孩子心态,我不是玩具。”
“没办法,谁教我年纪小的时候就爱上你,从此谁也进不了我的眼,这都是你害的啦。”
“难怪从小你就不叫我姨婆,你这心眼多多的家伙!”
“没有这份心眼,我哪追得到你?”所以,仔细计划的事百密绝对不会有一疏的。“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留下来陪我,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带你到各处去玩。”
他这次会来台湾,完全是为了散心,谁料想得到他会躲来这个小岛?不过现在看来他有必要把在马来西亚的基础移到台湾来,当然,要不大费周章的最好方式就是说服红绫跟她回马来西亚去。
然而,他不想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由于这里的政府扫黑扫得厉害,他要过来首先必须面对一连串的漂白,漂白不难,只是这一来,他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守在她身边。
红绫小脸嫣红,“我可以说不吗?”
火觞才要板起脸,又听见她接下去说:“你啊,我看是不能退货,只好将就着用喽。”
“你愿意?!”真是天大的惊喜,火觞握住她的手,“我立刻让佣人清理房间。”
当然啦,两个人同住一间。
看着红绫千娇百媚的容颜,忍不住心里头激昂的喜悦,他拉近她,诱惑的亲吻她的嘴。
这次,红绫高度的配合,差点让火觞当场失控,擦枪走火。
第八章
也许刚开始红绫还能欺骗自己对火觞是无心的,但感觉愈来愈深厚,就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了,事实上,她心中占满的全都是他的人。
顺着感觉走,没有想象中困难,反而豁然开朗。
她承认,她爱他。
仅仅这样看着他的侧面,无限的满足跟爱恋就油然而生。
当火觞抱着她来到房间时,她不再矜持,主动地啄吻他的薄唇。
火觞惊喜交加,温柔地拿下她的发夹。
浓密如云的黑发披散下来,火觞伸手插入其中,低头吻住红绫白皙的颈子。她承受他的温存,身躯却忍不住战栗。
“你好甜。”他沙哑的呢喃,舌头舔吮她优雅的下巴。
“火觞,我……”些微的饥渴在她漂亮的眸中显现。
火觞的手来到她浑圆的双峰温柔揉捏,感觉到红绫的蓓蕾为他挺立,热情的火焰立刻在他眼中燃烧,他发了疯似地想要她。
红绫只觉得肌肤窜过阵阵燥热,下腹酥软无力。
火觞其实是想让整件事进行得圆满完美,或许是要求太高,一向枪无虚发的灵活手指竟然在紧要关头背叛他,解不开红绫身上层层的衣料。
他呼吸急促,额头竟然沁出汗来。
红绫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不熟稔,心中大大的受到震撼。
他爱的男人虚位以待,就为了她。
对男女情爱之事,她懂的也许不比火觞多,但是,她愿意把自己给他,不管第一次的感觉是痛苦还是愉悦。
她信任他。
旖旎的春光对他们两人来说嫌早了点,因为……
“火觞,好痛……那个地方不对啦。”她喘着气进行指导的工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要前面一点还是后面?”不管前面后面,他都感觉到充|奇*_*书^_^网|满了快感,要是知道会有今天,他应该多买一些“参考书”回来啃,不过还不迟!明天就吩咐弟兄们去买回来。
“呀,你顶到奇怪的地方啦。”很痒,可是好舒服喔。
火觞低头看心爱的女人,见她眼神慵懒醉人,肌肤绯红汗湿,裸露的身子曲线曼妙。
红绫发出小声的抗议,试图想阻止他。
火觞瞧见她眼瞳中的惊慌还有嘴角的轻颤,立刻给予保证。
“别怕,我会尽力的。”
真是教人绝倒!红绫困窘又感窝心,原来潜伏在心里的羞愧感一扫而光。
“我也希望能为你带来快乐。”
“你能的。”
两人的目光锁住对方,终于抓到互动的韵律。他们的第一次有些笨拙,没有谁带领谁,但是,两心相系的摸索让彼此抵达狂喜的巅峰,深深跌进星光灿烂的世界第一回合在双方共同努力,差强人意的情况下宣告结束。
但是……
“糟糕!”红绫擦着汗湿的额,发现温热的感觉随着鼻管滑下来。
“怎么,我的表现你不满意?”火觞瞄了眼逐渐又有挺举动作的小弟弟。他的表现虽然说不上神勇,也算不错了。
“你想到哪去了,满脑子色情废料。”捏着鼻子,红绫差点把鼻血甩到他脸上。
“老天,你脑充血了。”发现她鼻血直流,火觞冲进浴室抓了把卫生纸还有毛巾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为她止血时,房门外忽然急促的响起由远而近的高跟鞋声,接着一双比普通女子还大的手老实不客气的推开房门。
“火觞,为什么不见我?你搞什么鬼,问你的部下没一个知道……”那女子连珠炮似的扫射教人摔不及防。
如风席卷进来的女人有双充满怒气的眼睛,她看清眼前的事实,一方面惊艳火觞光溜溜的身躯,同时妒火亦毫不留情地射到红绫身上。
妈妈咪呀,有谁知道她垂涎火觞多久了,他那比例均匀完美的身材令她差点要饥渴的扑向前,她全身血液逆流,也快流鼻血了。
火觞不悦地用被单将红绫裸露的肩膀盖起来,顺手将她放倒。
“我要宰了勾引你的狐狸精!”粉红色的香奈儿套装,同色系的高跟鞋,大波浪的褐红色头发,全身的名牌还是掩盖不了她毫无气质的本性。
“你最好考虑一下这么做的结果,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火觞冷冷地道。
面对醋劲大发,酸味四溢的女子,他好脸色一点也不给。
“火觞,你这只偷腥的猫,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同,想不到竟然背着我乱搞,我跟你没完没了!”
她等了多少年,等着他来对她上下其手,偏偏他一点动作也没有,起初,她以为自己魅力不够,后来发现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一视同仁,这才忍了下来,不料今日一见,他打的野食还是个老女人,虽然清丽的容貌不显年纪,但她皇甫桃花是何许人也,女人装小能骗骗老实如火觞这样的男人,但可唬不了她。
这一想,她擅自判了红绫勾引的罪,准备开堂审问。
“你没有权利在我的地盘决定什么,出去!”要不然他会把她扔到猪栏陪猪睡觉。
“你的地盘?姓火的,你也不把罩子擦亮,没有我们母女你会有今天吗?我叫你滚蛋,明天你就是湄公河里的浮尸!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一条路走,马上把你床上的野女人踢下床,叫她滚蛋,否则让我亲自动手,抓花她那张老脸再把她卖到沙漠当万人骑的妓女,那可就难看了。”
皇甫桃花刁蛮的个性十年如一日,她觊觎好久的猎物被别的女人吞掉,多没面子啊,想她皇甫桃花未到手的禁脔居然有人敢染指,别怪她对女性同胞手段毒辣。
她咬着银牙“问候”红绫的祖宗十八代,忽然看见火觞寸缕未着地朝她走过来。
啊……卯死了!可是眼睛大吃冰淇淋之际,她却也看见火觞铁青的脸。
他穿过皇甫桃花身边,朝着门外喊,“谁把她带来,现在负责把她送上任何一班离开台湾的班机,要是做不到就自行滚蛋,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几乎是立刻,两道人影狼狈地窜进来,强行将叫嚣的皇甫桃花押出去。
火觞回过头,对上红绫亮晶晶的眼珠子还有一身整齐的衣服。
“我在等你解释,我可以给你几分钟的时间等你将衣服穿上。”
※※※
火觞反倒希望红绫不要这么冷静,那种山雨欲来的凝重他吃不消。
“你不生气?”
“这要看你的解释能不能说服我。”被人家“捉奸在床”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这个说来话长。”他希望能够挑个好时间、好地点来谈这件事。
“我不介意你长话短说,也不介意你细说从头,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
一口气闷在心中,她没有丧失理智的走掉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那好,你先把鼻血止住,我把一切的事情说给你听。”他牵挂的是她流鼻血的状况,走过去让她躺下,在她颈后垫了块抱枕,等红绫觉得舒服些,他才把自己这十年来的经过交代一遍。
原来,皇甫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