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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蓝色婴儿推车却没有这些新鲜玩艺儿,然而它却经历了旧金山有史以来最为寒冷的冬天,小克里斯头顶上只有个简易帐篷为他遮风挡雨,那还是我从干洗店要了块塑料布给他做的。
我步履维艰,尽力前行,因为相信更美好的明天在前方等着我们,而且我还坚信,旧金山总医院门前的那次邂逅就是在为我指明前行的方向。此外,还有件事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那是在1970年3月,我刚过完16岁生日不久,那时我还在威斯康星的密尔沃基。
与许多童年时的残破记忆不同,那些记忆由于时间久远,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老式电影一般,图像不再清晰可见。而这件事却大不相同,仿佛是用胶片高速录制而成,每当我想起来,那每个细节都是真真切切,栩栩如生的浮现在眼前。
这是我年轻时经历的非常动荡的一段时期,也恰逢乱世,越战、民权运动、刺杀暴乱频频,文化方面,音乐、嬉皮士、黑人运动、政治行动主义等等大行其道,所有这些都促成我对自身、对国家和世界形成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5在我孩提时代和青少年时代,家里有三个姐妹、我,还有母亲,母亲在我幼时的记忆里时断时续,再有就是继父,我们搬过很多次家,地下室、公寓,有时一家人还不得不分开,临时寄宿到亲戚家里,但都不过是在四个街区的范围内活动。最终,我们有幸搬到附近的一所小房子里,境遇算是有所改善。但所谓改善也仅仅是和我们以前的居住条件相比而言,在这里过了5年后,我们才有了自家的电视机。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在电视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精力,电视是我快乐的源泉,不仅是要眼巴巴盼着美国NCAA大学篮球四强赛,更重要的是整个客厅都是我的天下,挑台选台随心所欲,如果我愿意,都可以大声的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妈妈也有这个习惯,当别人问起她时,她总是说自己是在自得其乐)。
那天感觉良好的另一个原因是恰好只有妈妈和我在家,即便是她没有坐在我身边陪我看比赛,但她就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比如在一旁的厨房熨衣服之类,现在她正忙乎这些事情,家里只有我们俩让人感到无比轻松惬意,这种时候很少有过,特别是凶巴巴的继父在家时,更不可能。
每到“三月疯狂”,也就是在每年大学篮球赛季的尾声,都让我兴奋不已,也只有这时我才能从沉重的思想包袱下分神出来,得以片刻喘息,此时的我正处于青少年到成年的转型期,如履薄冰。联赛自然异彩纷呈,惊喜不断,灰姑娘一夜成名这类人间悲喜剧竞相上映。从全国64支顶级球队中选出32强,继而产生16强,然后进军8强,最终4强赛打响,胜出的两支球队争夺最后的冠军称号。那年所有人都在关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想知道在卢·阿尔辛多(也就是后来在NBA征战20载的阿卜杜勒·贾巴尔)缺席的情况下,该队如何拿下第一赛季,要知道阿尔辛多带领校队已连续三个赛季捧得总冠军的殊荣。 杰克森维尔大学的出现似乎让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该年度注定与冠军无缘,前者本来名不见经传,结果却出了两名球星:阿提斯·葛尔莫和彭鲁克·巴罗斯三世,两人都有7英尺高,那年月有一名7英尺的队员应属不易,更不敢想能有两名这样的队员同时为一家球队效力。
葛尔莫和巴罗斯被誉为是“双子塔”,也有人称之为“大力双塔”,两人联手,为杰克森维尔大学重写历史屡建奇功,让该队破天荒的首次闯入四强赛,与圣文德大学狭路相逢,一决高下。开赛之前,解说员预言“双子塔”会在NBA或ABA职业篮球联盟大展鸿图,这更让赛场一片沸腾。 后来,杰克森维尔大学果真赢得比赛,但是在接下来的总决赛中不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从而与冠军无缘。葛尔莫果然如愿进入NBA继写他的辉煌,而巴罗斯却去了西雅图,后来成了佛罗里达的一名高速公路巡警。
但当我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看比赛时,所有这些后来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得而知,只是听了解说员在开赛前的煽情预言,想到“双子塔”的惊人天赋和等待他们的大笔财富就让我兴奋不已,忘乎所以地大喊:“这俩家伙迟早要拿到一百万!”
妈妈在我身后的另一间屋子里,正站在熨衣板前面,她异常肯定地告诉我,那口气仿佛是她就一直坐在我身边没离开过半步:“儿子,如果你愿意,有朝一日你也能挣到一百万。”
我一时语塞,怔怔地听她说完每个字,其实当时我没有回过神也是正常的,因为母亲贝蒂·让·崔普雷特曾这样说过,事实就是事实,无需质疑和回应。这就是个简单的事实,就像今天是周五,没人会去证明明天会是周六一样。
这句话本身宛若《圣经》一般,就像十诫从上帝传至母亲之手,“如果你愿意,有朝一日你也能挣到一百万。”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1970年,像我这样生活在贫民区的孩子若想挣到一百万,那就得能歌善舞,要么能跑会跳,再么球艺高超,实在不行就只能贩卖毒品。我一没有天生的好嗓子,估计也是全美国唯一不会跳舞不善踢球的黑人,也就是因为妈妈,我痛下决心,一心想成为迈尔·戴维斯那样的爵士大师。
当她无数次地听我说要当迈尔·戴维斯爵士大师之后,她说:“克里斯,你不可能成为戴维斯,因为他自己已经成功做到了。”之后,我终于明白,我只能做好克里斯·加纳,具体怎样只能靠自己了。
而在我满16岁的时候,在我对她笃信无疑时,她告诉我,我也能挣到一百万,前提是只要我自己愿意。倒不是这笔钱对我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她说我只要想做什么,我就能做得到。
我不仅在16岁的时候对妈妈的话深信不疑,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同样如此,包括在旧金山那次命中注定的邂逅让我对华尔街产生非分之想时;在大雨滂沱中,我推着婴儿车艰难前行,儿子透过我用塑料布自制的简易遮雨篷眼巴巴地望着我时;当我孤立无援,只能在捷运车站的卫生间勉强过夜时,我都没有对母亲说过的话产生丝毫怀疑。
也就在我成年后,才意识到经过那些无家可归的日日夜夜,而始终坚信母亲对我当初的承诺,以及后来我努力兑现这种承诺,这一切才更具意义,也只有在自己真的有数百万美金进账时,我方才明白这两件事其实对于我之后的成功意义非凡。邂逅法拉利车主让我明白该在哪个领域去实现个人的发展,以及如何去发展,但是更早些时候,母亲对我的断言,让我根深蒂固地相信,只要我努力,自己设定的目标终将会实现。
只有尽可能深入地了解了母亲这一生,我才可能完全理解她当时为何会对我说出这番话来。通过了解她前前后后所经历的失意和痛苦,我才意识到她自己的梦想曾一次次的破灭。而让我敢于梦想,才又给了她重温旧梦的机会。
究竟是什么指引我走出生命中的低谷,而且终获成功,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从我孩提时候说起,还要谈及母亲出生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是什么最后点燃我的梦想,并指引我一直前行。
我们的命运紧密相连,我的故事也就是她的故事。
第1章
在我记忆当中,幼年的岁月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像印象派的画作一般,留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但是有幅场景却让我难以忘怀,那是在铁锅中加热的薄糖浆饼散发出的诱人香味,随后却只见糖浆饼噼啪一阵作响,神奇地变成一个个的糖块。接下来,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影出现了,
糖 果
在我记忆当中,幼年的岁月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像印象派的画作一般,留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但是有幅场景却让我难以忘怀,那是在铁锅中加热的薄糖浆饼散发出的诱人香味,随后却只见糖浆饼噼啪一阵作响,神奇地变成一个个的糖块。接下来,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影出现了,她就站在炉子前,魔术般地为我变出这些糖块来。
至少对于3岁的我来说,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她转身冲我甜甜一笑,似乎都会散发出一种奇妙的香味,我就傻傻地站在厨房的中间,眼巴巴地坐在7岁的姐姐奥菲丽娅身边,旁边还有两个孩子,鲁法斯和普齐,他俩也住在这里。她把冷却的糖块从木勺上取下来,然后再掰成小块,放到我伸出的小手中,看着我开心的大吃特吃,享受着糖果的美味。然后她身上特有的甜美香味再次出现了,那绝不是香水、花香或是香料的味道,那种味道清香四溢、温馨亲切,在我周身上下围绕,仿佛用超人的神奇斗篷将我紧紧包裹住一样,让我感受到一种深切的关爱,而在当时所有这些我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何人,但我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与亲切,这倒不是因为她以前来过,也是这样给我做糖吃。而是因为她看我的目光,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说,你认识我的,对吧?
在我童年的这段时日,就是我5岁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我的世界一分为二,一部分是我熟悉的,另一部分是不为我所知的。让我感觉熟悉感觉安全的东西其实屈指可数,甚至少得可以忽略不计,而更多的却是我无法理解的令人生畏的世界。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只知道姐姐奥菲丽娅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罗宾森夫妇对我们也非常好,我们住在他们家。只是我不知道罗宾森家其实是个福利院,或是这类机构,我们的具体身世,包括亲生父母在哪里,为什么不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怎么有时得和舅舅、舅母及他们的子女住在一起,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与福利院其他孩子的身世一样,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谜。
最重要的是姐姐会照顾我,而我和鲁法斯、普齐以及其他男孩子可以在外面一起玩耍胡闹。后院以及周围的街区,这些地方都是我非常熟悉也是很安全的,在这里我们玩各种游戏、踢盒子、捉迷藏,甚至能一直玩到天黑。但罗宾森家隔门的邻居是绝不能靠近的。
每次路过那家时我都尽量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知道住在那儿的白人老太太可能会突然出现,对我恶言恶语,因为姐姐奥菲丽娅和周围的人都说那老太太是个巫婆。
当我和姐姐经过那所房子时,一想到那个老太太,我就吓得要死。姐姐却说:“我不怕。”为证实她的胆量,她径直走进那家的前院,从老太太的樱桃树上,旁若无人地摘了一把樱桃。 姐姐得意地笑着,嚼着樱桃,但几天后,当我在罗宾森家待着的时候,只见姐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磕磕绊绊得几乎摔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巫婆因为她偷了樱桃要抓她,还扯着她的胳膊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几乎吓得半死,刚缓过神来,她就决定既然已经死里逃生,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呢,再去偷些樱桃回来。即便如此,她一再告诫我,要我发誓以后一定要离老太太家远点,“记住了,千万别去她那,就是偶尔路过,看到她在凳子上坐着,也不要搭理她,她就是叫你的名字,也不能吭声。”
其实根本用不着什么承诺,因为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这么做的。但我还是吓得夜里老做噩梦,梦里的一切真真切切,好像自己真进了老太太家,屋里黑幽幽的,四周都是凶狠的猫,龇牙咧嘴,弓着背,随时准备向我扑过来,我总是做这个噩梦,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一种无言的恐惧所笼罩,甚至对猫这种动物也一直心存厌恶。与此同时,我也拿不准那个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是巫婆,也许她就是行为举止和别人不大一样而已。但我除了她之外就没见过什么白人,所以就自以为白人大概都是这副样子。
再说,姐姐是为我解释未知世界的唯一渠道,我对她言听计从、深信不疑,全盘接受她的说法。但是我那几年东拼西凑出来的对自己身世的那点了解却总是让自己感到愈发的迷惑不解,当然这些主要是姐姐告诉我的,不过姑姑舅舅他们也透露过一些。
那个会做糖果的漂亮女子,也是个谜,但不知怎么,我打心眼里认为她是个关键人物。也许就是因为她好像对我格外在意,虽然她对姐姐和其他孩子也不错,但感觉不一样,要么就是我俩之间可以不用通过语言就能交流,在我们无言的沟通过程中,我知道只要她能见到我就让她感到无比快乐。因此,从骨子里面我认定自己一定要让她开心,就像她让我开心一样,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