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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快到中午了,这一趟街虽然不太繁荣,可是吃饭的点儿倒也人颇多,有回家的,有吃饭的,也有工作半天出来伸伸懒腰的。人渐渐多了,可而那个佝偻的身影更加孤独了。
九月深秋,露重风凉,尤其是北方,更是隐隐带有丝丝寒意。但是中午的阳光却是明媚,懒懒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暂时出现点幻觉,以为是夏令之时。
一只肥嘟嘟的大白猫趴在道边的柳树下,在树根的黄土上来回的打着滚。
老妇看看白猫,露出一丝笑容,她将包袋放下,慢慢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斜倚着树。
“别跑!抓贼!”伴随着一声叫喊,一个男人飞快的从老妇身边跑过,顺手抓起老妇的袋子,朝后面追他的人扔去,老妇一个机灵,手一抖,慌忙的捡着四处乱飞的纸。
众人躲的更远了。
那个贼手持一把尖刀,一面叫嚣着让众人让路,一面回头看追他的人,一个年轻的警察,还是个女的,挺漂亮的,再一看,立刻知道是谁了,人未到而三分寒气逼人,非那个女警花而不能。
左枫看那个贼离自己越来越近,慢慢的伸出了腿。
左枫知道,与人下绊子,是官场很大的学问。那贼猛地前倾,来个狗吃屎,刀子叮当的滚落地上。
路是沥青浇灌的柏油路,没有屎,也没有任何柔软物,人的脸皮毕竟磨不过地面,那个贼半面脸已经血呼拉的了。索性他后脑勺冲着左枫,左枫一脚踩上。
那贼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拦,他想从地上爬起来时,女警花已经到了,她麻利的很,咔嚓两声,铐子已经铐上。
“先生,多谢你了!”一口地道的东北标准话,吐字清晰,就是感谢的话,也一种冷气。
左枫讪笑。
“是你?”
“左枫点头。”
后面又跑过来两个警察,警笛声由远而近,推推搡搡地将那贼推带上车。
“你们先回去吧!张若水道。
“老人家,我来帮你!”左枫还是有些心虚,忙低头捡着乱飞的纸片,张若水也低身帮忙,雪白的胸脯,看得左枫一愣,急忙垂头,他知道,要是让这个祖宗知道春光外泄,天晓得那观光之人是什么下场。
只是这样的好女子似乎不多见,左枫不由得又抬起了头,早就知道这个女警花美,此时近处一看,更让令人觉得造物主之伟大,女子大多柔、娇、媚著称,此女子虽然也是极美,却多是一脸英气,配合这身蓝警服,更是英姿飒爽,身段玲珑。怪不得警花、校花、护士总受男人倾捧,果然各有味道,不可语详。
左枫腼腆的笑一下,这个表情看起来再恶心不过了。张若水倒是颇显得果断,刚毅,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羞涩。
两个人飞快的拣着四处乱飞的破纸碎壳,也许警察的身影吸引了过往的行人,又有几个年轻男女加入到这个行列中。
老妇讪讪的道着谢,不停的鞠躬哈腰。从老妇满脸褶皱的笑容可以看出,她略带些惊奇,却又似乎有些开心。她不曾想过埋怨谁,却是不停的感激着这些举手之劳的人。
这一刻左枫似乎觉察到了这个城市有些美好,秋风似乎带来了一些温暖。
左枫悄悄地趁老妇不注意,将刘一丝留下的钱塞进老妇的外衣袋中,内心长叹一气,转身便走。
“等等。”是那个女警花的声音,左枫缓缓转过头。
“你叫左枫吧。” 张若水问,像是审问犯人一般,语气冷淡。
左枫点头,心思一起,反问了句:“不知警察姐姐叫什么?”
一声冷哼,左枫惊诧中,她已上车远去了,左枫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这一句“警察姐姐”犯了她那根筋,只有一步步迈向鼎盛建筑公司。
不巧,左枫却没有见到刘一丝,懒得看柳经理阴阳怪气的脸色,转身走出。
左枫回到K市市区已经快7点了,自然靠的是英勇无敌的11路,天已见黑,五脏六腑正闹革命,打的不可开交,左枫摸了摸兜,这才想起,刚才做了回好人,一回大方的好人,让他辛苦赚来的卖肉钱一分也不剩,这一来可就成穷人了,也许好人总是和穷有关系的,而且关系很深。
左枫骂了几句混蛋没出息,一边后悔自己突然的脑残,一边左右寻摸着垫饱肚子的东西。
街边有家鸡味抻面馆,左枫添了添舌头,又动了动手,果然一分钱也没翻出来,现在要是去吃碗面,估计不会有人为了他刚才的义举而施舍他一碗面的,况且也没人知道,就算左枫说出来,全世界也没几个人会信,就是信的那几个人,估计也不在中国。
第10章
人最想大便的时候,最是见不得厕所,憋尿的时候最听不得流水声,本来还能憋一会儿的,这一听见水声,哗~~~前功尽弃了。人饿的时候也是这样,最是见不得周围有吃的东西,可是偏偏不巧,左枫前后一瞧,大街两边都是饭店,尤其是开烧烤的,将桌椅器具摆在道路两边,烧烤架噗噗的冒着烟灰火星,直把一些猪肉、羊肉烤的嗤嗤作响,普通工薪阶层三五成群,推杯换盏,沉浸在喧哗的兴奋中。
左枫顺着街道走着,那种烤焦的烤肉味不停的刺激着他的脾胃,他真的很想坐下来吃上几串,如果摊主不要钱或者有人请他的话。
左枫摸了摸行囊,前几日不但换了身行头,还换了点工具,那把破菜刀不能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好歹走的也是款爷的路子,故而周身上下方便的地方带了几把小片刀。
左枫暗暗的摸了摸,摇了摇头,又放开手,朝另一个地方走去。人坏,要坏的有尊严,欺负老百姓那不是左枫干的。
做人难,做个恶人更难。
既然要吃霸王餐,就去个大点的地方。
明山路算是这个城市比较繁华的了,有一些小的酒吧和两个大一点的夜总会,还有就是东郭路,K市有这样一句话,吃喝玩乐,明山东郭。
东郭,就是东郭路的简称,也有称东郭区的,那个地方最著名的就是洗浴中心。泰国洗,韩国洗,日本洗,各种洗。而且洗完了还有节目看。
以前舞厅就是夜总会,是在旧上海兴起的名词,主要是给外国人和富商人晚上消遣的,现在时代进步了,有钱人玩的东西花样肯定也进步了,所以不一定是舞厅,也有KTV,酒吧等等,花样很多,东西也很多,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消费。
而夜总会,显然是设备最齐全,服务最到位的地方。想到此,左枫快步的向明山路走去,对于左枫来说,酒吧的吸引力比浴池要高。
明山路有十几个酒吧,两个大的夜总会隔路相望,竟有一山还比一山高的趋势。各自霓虹闪烁,富丽堂皇。
路东取名龙腾,路西取名温柔乡。
据说先有的龙腾夜总会,后来又有一势力看上了这个路段,用了些手段买下了这块地皮,最初竟然起名降龙,你想龙腾那家能干么,两家各自请神交涉了一场,最终降龙改名为凤舞,龙腾凤舞却也有比肩齐飞之意,可是去夜总会花钱的毕竟爷们多,你看到这两个夜总会是去龙腾呢还是凤舞?
所以凤舞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最终又改了名字,叫温柔乡。
这样以来,生意竟然出奇的好,逐渐有超越龙腾的趋势。
左枫看着两个本市最出名的夜总会,思索再三,现在正是准备要腾飞的时候,人都图个吉利,左枫整了一下衣襟,在一块玻璃窗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除了囊中羞涩不能见人外,一切安好。
左枫信步走入龙腾,站岗的是两个保安,见到左枫礼貌的招呼一声,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于是左枫生平第一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种富人的消费场所。
刚入大厅,鼎沸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歌声、舞声、谈笑声,声声入耳,玩事,乐事,亲密事,事事开心。高翘的吧台两边男孩女孩端着晶莹剔透的酒俱,或坐或站、或酥胸半露,或长腿显现,聊天忘情的场面仿佛带你走进了另一世界。
地上是特制的玻璃舞池,时不时地从地下透射出闪烁的灯光,头顶上时明时暗的各色彩灯,配合从每张桌面里射出来的或红、或绿、或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眩目、热烈、令人陶醉迷离的氛围。
幸亏左枫弄了件像样的衣服,否则,根本就不好意思进,就算好意思进,门口保安也未必让你进。
这个地方,就是为有钱人准备的。
左枫双脚一踏入厅内,数道眼光向他袭来,有不少安场子的,但最多的还是那些坐台的小姐。因为没有哪一个文明社会会标榜接纳妓女的,自由资本主义的性解放是另一回事,所以妓女永远是社会的最底层,黑暗中滋生的东西,明面上,叫小姐。
有句话叫世态炎凉鸡最懂,人情冷暖鸭先知,现在左枫与她们也算是一路人,正是惺惺相惜,相见瞪眼。
左枫不是来泡妞找小姐的,可是小姐却主动找上了他。
有钱的男人是首选,一个有钱又让人看着顺眼的男人更是首中之重。几个女孩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鸟语花香。
看着这些“没有泪水凝结”人生的妙龄少女们,左枫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个黄衣女孩看到左枫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又坐到先前的位置,居然不屑一顾了。
左枫虽然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飞过一只苍蝇分出公母没问题,那女子一副姿态自然没能逃过左枫法眼,不过却也不相干,出于男性条件反射,左枫还是YY了几眼。
“看样子体形一定不错,高山流水绝对不成问题。”那女子不知怎的又转过身,左枫立刻改变注意,因为那山,似乎不太高,仔细又瞧瞧,竟连丘陵也不是,如此条件,左枫替她感觉悲哀,这是亏了那俊俏的容貌了。
左枫还想仔细看,但是这些女孩子已经七嘴八舌的围了过来,带着浓浓的各种香水味儿,呛的左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一个文雅客气类型。
“大哥,要不要找妹妹玩玩?”一个比较直接的类型,而且动作齐全,那种撩人的动作将本就任务繁重的薄纱又出了道难题。
“哥哥,我可是质美价廉呦!”一个搞经济的。
“讲啥子么?还不过来耍子?”嗯,一个四川的。
“……”
“做一次贼也是贼,做一百次也是贼……”左枫左心房右心室商量半天,左脑右脑,大脑小脑也快成矛盾的集合体,最终,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道:“对不起,我只想吃些东西。”
跑到高级夜总会只想吃东西的,在众美女差异的目光注视下,左枫高声叫了服务员。
“waiter!”
这时候water往往会迟一些,哪怕他就在你面前,他也会用星爷典型的挨打姿势跑来,因为他要给女孩一些时间。干什么都不容易,互相照顾吧,这个可以理解。
“吃什么啊,小妹这里有,包你满意。”另一个女孩说。
第11章
左枫寻思半晌,“莫非我真的像这样的人么?”自己又看了自己一边,一身中山装,文质彬彬的。“哎哟,忘记带眼镜,我说总少点什么。”
左枫把手往内兜摸了摸,终于作罢。这时快八点了,外面已经见黑,灰暗闪烁的大厅里戴个墨镜恐怕起不到正面效果。左枫拿出手,自顾自的笑了笑。
“怎么?少钱么?姐姐可以便宜你啊!”是那个刚才坐下的黄衣女孩,这是她正侧身趴在沙发的背上看着我。
声音真她妈的好听,虽然有些调侃的味道,却也是清脆宜人,如山泉,如夜莺。
“妈的,这个世界里的女人真有意思,老女人偏偏称自己小妹,这个丫头片子发育还没完全竟然自称姐姐,什么世道啊。”左枫心里嘟哝着,却是没说出口。
这个丫头骗子看模样不超过20岁,而且似乎与别的女子有些不同,虽然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左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左枫刚进屋时,这个丫头站起来的最快,可是坐的也最快,这时又出言讽刺,左枫觉得挺有意思。
男人有时候也是贱人,不练上剑,不练中剑,专练下剑的那种。
左枫现在的路子就是剑走偏颇了,似乎已然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微微一笑,露出自以为妙的笑容道:“姐姐,如果你不要钱,我倒是无所谓。”
这个地方有个普遍的原则:长相神情与权利金钱成反比,左枫这样看上去不错又有钱的,那些女子可是几年也遇不上,都自以为捡到了宝贝,又聚集起来。
“好啊。”那小丫头起身说道,人显得利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