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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头突然好象酒醒了一半,执拗地推开递上来的笔:“我不签,励总裁还是我的车友呢。”
魏继海好奇地问:“什么叫车友?”
老于头爽快地答道:“我们天天一起骑自行车上班,这就叫车友。”
一个职工粗鲁地将手指戳到了老于头的额头上:“你老于头真昏了头,他上班骑自行车是锻炼身体,你上班骑自行车是卖苦力,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我看你老于头八成是脑子进水了。”
老于头一把推开了戳上来的手指,“腾”地一声站起了身:“就算我脑子进水好吧,我白痴!低能!傻瓜蛋!连名字也不会签,明天我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另一个叫阿六头的职工立即挡住了欲走的老于头:“你他妈的老于头,活脱脱是个当代工贼!”
老于头停住脚步问道:“阿六头,你倒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工贼?”
阿六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于头,半晌说不出话来。魏继海有些失望地勉强打着圆场:“于师傅,我们全是为工人们谋利益,你要是想不通就罢了。”
老于头一听乐得调侃道:“下次我想通了,再开个这样的会,再请陆总监赞助一顿酒饭,今天就此告别了,幸会幸会。”
阿六头心里狠狠地看着老于头,见他摇摇晃晃地拔脚要离去,无法克制地突然操起一只空酒瓶砸向了老于头,只听见老于头“哎哟”一声,晃了几下后重重地倒了下来,众人顿时都惊呆了。闻讯进来的服务员立即报了警,警车和救护车先后赶到,小酒馆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看热闹的,为新闻单位报料的,什么角色都有,着实沸腾了好一会。阿六头自然被带到警署羁押起来,酒早已醒了,想到自己闯了祸,阿六头蜷缩在警署的一间小房间里,后悔莫及。一个小民警走进了门,挺严肃地把阿六头叫了起来:“告诉你,你闯大祸了。”
阿六头惊出了一头冷汗:“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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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2(1)
小民警叹了口气:“被你送到上帝那儿去了。”
阿六头顿时整个身子耷拉了下来,半跪半站地倚在墙脚边,好象气也没了。小民警弯下身子,探了探阿六头的鼻孔说道:“还装蒜!”
阿六头突然整个儿地瘫倒在地上,哇地哭出声来:“老于头啊,你的头怎么就象豆腐做的?你害苦我了!”
小民警转过身子偷着笑了起来,旋即赶紧出了门。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光景,老于头的头上缠着纱布,颤颤巍巍地来到了警署,对值班民警说道:“没事了,辛苦你们了,把他放了吧,我担保,绝对不是流氓闹事打人。”
小民警认真地对老于头说道:“真想保他出去?”
老于头点点头:“都是喝酒误的事,酒醒了什么都忘了。”
小民警递了一张纸给老于头:“那你在上面签个字。”
老于头苦笑了一下:“今天怎么老要签字?”
小民警见老于头签了字,朝羁押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在那边,你把他领出去吧。”
老于头走去推开了羁押室的门,阿六头听到响声,循声望去,一看是缠着纱布的老于头正站在面前,当即吓得连连叩头求饶:“见鬼了,见鬼了,于师傅,大恩大德,别那么快就来找我算帐,我下辈子一定替你做牛做马,做死为止……”
老于头傻眼了,折腾了老半天,总算弄清了原委,出了警署的门,他执意将吓得半死的阿六头送回了家后,才晃晃悠悠地骑车回了家。
大清早,程秘书的一个电话把励天彻底惊醒:“励总,集团的夜间值班刚打来电话,集团里又出了一个很严峻的情况,要我马上向你汇报。”
励天顿感头皮一麻,一夜养精蓄锐后的轻松骤然消失,但他在电话里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语气问道:“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
程秘书知道这会给励天又将造成怎样的压力,但无奈只能在电话里直言相告了:“励总,有人趁凌晨无人之际,在集团大门口贴出了一封工会写给全集团职工的一封公开信,上面还有一些工会骨干的签名,予头直接指向集团的主要领导,值班干部不知如何处理,特向你请示,你看要不要撕掉它?”
这个情况让励天心中残存的一丝轻松一扫而光,手中握着的电话犹如千斤之重,半晌没说出话来。程秘书试探地问:“那我布置人去撕了再说,公开撕不妥当的话,可以采取一些变通的技术手段。励总,你看呢?”
励天一听程秘书要去撕“公开信” ,立即回过神来:“程秘书,你不想一想,你把它撕掉了,明天,后天他又贴上去了,你怎么办?还跟着撕吗?”
程秘书怔了片刻,倍加小心地问道:“这也对,要不,我一会儿叫辆车来接你,你先避一避,看看职工的反应再说。”
励天准备挂电话了:“在自己的家门口避谁呢?好,我知道了,一切照常。”
天地药业集团几乎成了一个天天出新闻的地方,还远远没有到上班的时间,闻讯赶来的不少职工已经在围看那封“公开信”了,人堆里有人突然嚷嚷起来:“小心,老板来了。”
所有的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励天正推着自行车向他们走来,围观的职工们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通道,让励天走近了张贴“公开信”的地方。励天略略仰头看着,职工们渐渐地悟到了什么,接二连三地悄悄撤退了。转眼间,“公开信”的面前只留下了励天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发现唯独自己孤伶伶地站着,不觉有些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老于头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闪出,来到了励天身边说道:“励总,你不必把这‘公开信’太当回事,你如觉得冤枉,我现在就把它撕下来,只需一秒钟。”
励天猛地挡住老于头的手:“不必撕!”
老于头疑惑地问:“难道……”
励天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该看的人都看了,撕了有什么用?留着它吧,也算‘天地药业’的一道景观。”
《为荣誉而战》12(2)
“公开信”的内容很快传到了市政府钱副市长的办公室里,钱副市长看罢,似乎有些感慨地对恭立一旁的王秘书说道:“这励天也够背运的,罢会事件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为了那一时的痛快,他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教训深刻啊。”
王秘书顺水推舟地呼应道:“这封‘公开信’该让励总裁又一次真正头疼了,难犯众怒啊!外面的产品卖不出去,内部的职工酝酿造反,这里应外合、四面楚歌的局面,谁有那么大本事控制?!”
钱副市长叹了口气:“他不该拒绝我的帮助啊。在中国,一个民营企业家没有政治头脑,怎么能守住自己的经济成果?自由的市场经济时代还没有到来呢。”
王秘书在连连点头的当口,不忘又及时地补充了一个细节:“有人看见励天早上进集团时,在张贴这封‘公开信’的地方足足站了一个小时。”
钱副市长将‘公开信’的复印件交还给了王秘书:“你写个说明,连同这‘公开信’的内容,作为情况动态发给省政府办公室。这个魏继海倒有些魄力,不怕丢乌纱帽,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要炒掉一个办公室主任易如反掌啊。”
王秘书接上钱副市长的话说道:“可励天无权罢免他工会主席的职务。”
钱副市长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那他也可以在经济上狠狠卡他一下,这也同样易如反掌。”
王秘书早已心领神会:“这个魏继海很有些大无畏的精神,这年头也不多见了。”
钱副市长似乎很随意地丢下了一句话:“什么时候约他来见我一下。”
王秘书笑笑:“钱市长,你这也算深入基层了。”
钱副市长想接见魏继海的意思,一会儿便由王秘书设法传递给了魏继海本人。半个小时后,魏继海在家里急急迎进了陆一丁:“陆总监,也没有那么十万火急呀,真不好意思。”
陆一丁当场取出了两厚叠钱交到了魏继海的手里:“老兄的事我能不当真吗?”
魏继海拿出已准备好的纸条同时交到了陆一丁的手里:“这是借条,非常感谢。”
陆一丁要撕借条:“你太见外了吧。”
魏继海忙阻拦:“你要撕借条,我就坚决不向你借了。”
陆一丁顺势收拾好借条:“那好,我无限期地借给你啦。” 说着欲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又问道:“老兄,碰到什么急事啦?”
魏继海支吾地答道:“我也帮一个亲戚的忙,说起来还是远房亲戚呢,没办法,老母亲关照的。”
陆一丁知趣地告辞而去,走出大楼,回头望了眼魏继海的窗门,自言自语地咕哝道:“瞒谁呢?忘了是谁把你引进市政府门槛的。”
等陆一丁一走,魏继海立即用报纸将钱包了一层又一层。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忙接起了电话:“喂,是谁……”
电话听筒里没有声音,魏继海加大了声音:“请说话呀,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电话听筒里仍没有声音,魏继海好象悟到了什么:“是小芸吧?一定是你小芸,小芸,快跟爸爸说话吧,爸爸求你了。”
电话听筒里终于传出了魏小芸的声音:“爸爸,我对不起你,我——我现在急需一万元,爸爸,就算我问你借。”
魏继海急问:“小芸,爸爸马上给你送来,你在哪里?”
魏小芸马上在电话里加以拒绝了:“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帮我把钱存在我的信用卡帐号里,求你了,爸爸。”
挂了电话,魏继海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层一层地将包钱的报纸慢慢重新展开,取出了一万元,为女儿存进信用卡后,按约来到一家茶室,面见了王秘书:“王秘书,多谢你帮我引见钱市长,有你的关照和支持,‘天地药业’有希望了。”
王秘书淡然地一笑:“恐怕对魏主任将来的仕途也不无好处吧。”
魏继海适时地将一个用报纸包紧的纸包递到了王秘书面前:“王秘书,你装修房子要用钱,我就尽点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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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2(3)
王秘书将纸包推了回去:“这不好吧,钱市长要见你,是他出于公心,我在旁边敲敲边鼓,是被你的精神所感动,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魏继海仍将纸包推了过去:“你们机关清水衙门,你要装修又得化大钱,就算我借给你吧,只是——只是原想再多一点,以后再表心意吧。”
王秘书没有再推诿:“回去向我的老同学陆一丁问好,有些时间没见他了,什么时候一块聚聚。”
魏继海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好,好……”
在集团财务部的门口,一群职工纷纷围着陆一丁问道:“陆总监,这个月的工资单做好了吗?扣了我们多少钱?”
陆一丁安抚着大家:“没那么容易扣呢,‘公开信’都看了吧,工会也会维护每一位职工的利益,大家别害怕,集团高层正在开会研究。”
励天确实正召集着言云格和励地开着会:“两位副总,现在‘天地药业’遇到了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可我们不能将危机转加到职工们身上。好了,我想三个月之内,职工们的工资一分不扣,不知两位有什么想法?”
励地当场表了态:“我同意,只是停下来的职工千万不能闲着,我们趁这个机会对他们作一次系统的培训。”
言云格也接着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这种事在国外也经常发生,只是国外的老板常常是硬碰硬地依法处理,缺乏人情味,我完全同意你们两位的意见。”
励天立即对正在作着记录的程秘书说道:“那就决定了,程秘书,立即下文通知财务部。”
程秘书忙抬起头应道:“好。”
励天的心中似乎仍难以平静:“魏继海和陆一丁挑头唆使一些职工联名写“公开信”的事,倒是我一块心病,他们已公开跳出来向我发难,向集团发难,后患无穷啊。”
言云格提醒道:“励总,现在恐怕不是谈论对这两人如何处理的时候。”
励地接上了话:“对财务部那些巨额销售资金的消失问题很快就可以查出个结果来了,这是最好的反击。”
励天无言地点了点头。此时,两个反贪局的人正为天地药业集团的事来到了市农业银行的办公室里,一个银行干部捧了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说道:“查到了,那年5月18日,有个叫秦子健的人确实存了钱,开了两张整存整取的单子,一张是三万,一张是两万,共五万元。”
反贪局控申科吴科长顺口说道:“哦,还留了一万。”
反贪局小王插上了话:“励天不是说过,秦子健曾上缴过一万元,这不就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