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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妻又端上了一盆鱼,:“今天一接到你的电话,高兴得头都晕了,该好好庆祝你升官,终于熬出了头。”
程主任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下月发工资,大概可以加点小钱了。”
程妻为丈夫斟满了酒:“钱多钱少无所谓,你现在总归是个象模象样的官了。”
程主任有些醉意地说道:“下午励总裁叫了我一声程主任,我还不习惯呢。”
程妻乐呵呵地不断为丈夫挟着菜:“用不了多久就习惯了。”
程主任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下肚,他有些飘飘然地站起身,走了一个京剧的台步,嘴巴一张,唱起了京剧:“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程妻在一旁直乐,看着兴奋异常的丈夫,竟也象观众一样,鼓起了掌,嘴巴里也叽哩咕噜地助起阵来。然而,人生常常就是这样,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被削了职的魏继海,如五雷轰顶,精神崩溃,跌跌撞撞地在马路上走着,好在已是入夜,没有熟人撞见,身边只有死死攥着他手臂的女儿魏小芸。魏继海神志显然已经模糊,极力挣脱着魏小芸的手:“小芸,你别拉着我,我有大事要干,真的,马上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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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7(3)
魏小芸担惊受怕地乞求着魏继海:“爸,回家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做办公室主任,你还可以做其它事。”
魏继海吼着发泄道:“这办公室主任算什么东西,处长、局长都不在我眼里呢。”
魏小芸几乎是恳求了:“爸,回家吧,已经很晚了,明天我再陪你出来走走。”
魏继海不为所动,仍往前走着:“明天没空,我忙着呢。”
魏小芸试图挡住魏继海的路:“爸,你到底要去哪里?说清了再走。”
魏继海执着地绕过了魏小芸,加快了步子:“去做件大事,你别害怕,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
魏小芸无助地只能跟着魏继海,在街上乱走乱闯。这一切程主任当然都不知道,但是知道了也与他无关,这不大不小的官位,不是他抢来的,而是老板明正言顺任命的。所以程主任难得地为自己肆意地高兴一番,喝足了酒,吃饱了饭,哼完了戏,又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着电视,程妻又是倒茶,又是送上水果,把丈夫服侍得舒舒服服,而程主任顺势一把拉住程妻,拥入了怀里,搂着亲着。程妻喘着气,还不忘做着美梦:“你当了主任,集团领导一定会考虑调整我们的住房吧。”
程主任已顾不上回答,只是一个劲地亲热着,把一个旧沙发折腾得吱吱直响。突然,一样什么重物重重地砸在窗玻璃上,黑呼呼的东西瞬间穿过窗玻璃,“啪”地一声砸到了房里的地板上,夫妻俩大惊失色,定晴一看,竟是一块大砖头。站在程主任楼下的魏继海,疯了似地干脆捡起了一块烂铁块,欲再次砸向目标,魏小芸哭着喊着紧紧抓住了魏继海的手。这一幕让惊恐不己的程主任逮个正着,他迅速从窗旁退回到餐桌边,手足无措地埋头苦思着,夫人淑娟一看,再也等不及地拿起电话听筒欲拨110,不料程主任扑上去抢下了淑娟手中的电话说道:“别报警!”
淑娟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让歹徒跑了!”
程主任将电话听筒断然地放回到了电话机上:“什么歹徒,是我们集团的魏主任。”
淑娟一怔,忙悄悄地走到窗前往外望了望:“走了,好象被她女儿拖走了,这人发什么神经啊!他干吗要砸我们的家?”
程主任闷着头答道:“还不是我抢了他的位置。”
淑娟松了口气:“是这样啊。别理他!他下台了,你还怕他什么?”
程主任苦笑了一下:“这老魏我太了解他了,他把当官看得比什么都重,他总觉得是自己帮励老板打下了天地药业集团的天下,自以为总有一天会坐上副总裁的交椅,可是他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了。”
淑娟问:“那励老板为什么不提拔他呢?”
程主任答道:“听说有一次钱市长的秘书来集团作调研,这老魏突然瞒着励老板,主动去找那市长秘书单独谈了一次,这在官场上是很犯规的,也许励老板因此而防着他的野心了。”
淑娟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这官还真不好当。”
程主任情不自禁地接上了话:“得拿出走钢丝的功夫,步步小心。”
窗外面忽然传来哐当一声,淑娟害怕地慌忙抱住了丈夫。哐当哐当声连续响了起来,原来那是建筑工地的打夯声,淑娟慢慢地松开了紧抱着丈夫的手:“唉,太可怕了,他今天拿砖头砸我们的窗,明天或许会拿刀追杀你,真是太可怕了,我看你这官别当了,我们还是过太太平平的小日子吧。”
程主任爱抚地搂着淑娟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是坚定的,清楚的。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官位,也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东西,工资、房子都与它息息相关。虽然只是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但凡事有了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更何况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单位的大管家,举足轻重啊。已经离开程主任家好几百米远了,魏继海举着手里的铁块,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紧随一边的魏小芸用尽了力气攥着魏继海,见父亲死死不肯罢休,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爸,女儿求你了,你心里有气就砸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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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7(4)
魏继海目光迷乱地朝跪着的魏小芸干笑了一声:“呵,还有人给我下跪?我还有权支配别人,我魏继海还没有被人剥得一丝不挂。很好,你给我好好跪着。”
魏小芸几乎绝望了:“爸爸,我是小芸,我是你女儿。”
魏继海猛地一个震颤,两眼死死盯着魏小芸,握着铁块的手慢慢地松开了,铁块随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魏小芸再也忍不住地哇地哭出声来,这哭声在这偏僻的马路上,显得那样的无望和无助。也许在魏继海的心中,自己的家落到这一步,都与励家有关,他没有能力板到励老板,只能拿程主任的家出气了。可惜这一切励天并不知道,励天的家里仍然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励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正和在北京参加一个培训班的殷红煲着电话粥:“殷红,你听着,我再给你讲讲吃的方面,到了北京,要领略北京的食文化,你得去老北京炸酱面饭店,那里都是老北京的风味小菜,一听菜名,土得掉渣,二尝味道,满嘴生津。更绝的是,客人一进门,跑菜的,抹桌的,收银的,反正见着你的店伙伴们齐刷刷地一阵吆喝:里面有请!道地的北京腔儿把客人们抬举得浑身是感觉……”
门外,励天走过时不觉停住了脚步,透过未关实的门缝朝里一望,顿时皱起眉头。而夫人张春梅坐在客厅里,紧张地望着励天,直看到励天摇着头离去,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掉了地。看来励天家的平静也是表面的,就如水面下的涌一样,也许总有一天会掀起轩然大波。励地仍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顾忌地煲电话粥:“……殷红,香格里拉大饭店的韩国料理也是个享口福的地方,生拌牛肉丝你一定不能错过,别怕是生的,那全是小牛屁股两边的肉,嫩中稍带一点韧劲,加上韩国人特制的佐料,味道好极了。记住,如是周末晚上去一定要事先订座……”
励天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励地房间的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房间里的动静,实在忍无可忍地推门而进。励地毫不知晓地还在海聊:“要玩什么地方,一定要事先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帮助你设计至少十种出游方式。了解殷红,非我莫属也,不信你听我谈谈十种方案,总有一种方案适合你……”
励天终于推开门,直接走到了励地身边说道:“好潇洒啊。”
励地头也不回地对着电话听筒说道:“对不起,暂停一分钟。” 说着转向励天问道:“爸,找我有事?”
励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个电话会议开得好长啊,整整一小时五十分二十九秒。”
励地立即给予了反击:“爸爸,我没有授权你监听我的电话。”
励天并不退缩:“你以为我对你的电话内容感兴趣?”
励地重新拿起了电话听筒:“对不起,现在中场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拜拜。”
励天的脸终于拉长了:“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煲电话粥,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吧。”
励地并不以为然:“也不过几百块钱,我来付好了。”
励天针锋相对地回应道:“几百块钱你能消费得起,可是你同时付出的还有你宝贵的时间,宝贵的青春,这能用钱来衡量吗?”
励地显然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可是老爸,你也不会明白,这种煲电话粥的乐趣也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过了这个年龄,没有了这样的激情,就是免费给你煲电话你也不会有兴趣。”
励天看着儿子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脸拉得更长了:“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我只想告诉你,我高价送你去美国深造,现在又不惜开罪某些人而提拔你当副总裁,是希望你把主要精力和时间都用在集团的发展上,你应该明白,每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
励天的话似乎丝毫没有打动儿子,励地走到大壁橱前,冷不丁地从橱里拉出了一只大旅行箱:“我不想做工作的奴隶,业余时间我有权尽情享受生活。”
励天有些诧疑起来:“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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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17(5)
励地平静地回答着父亲:“嘉富阁的房子装修好了,我去住那儿。我们有两种不同的生活观,无所谓谁对谁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住出去是最好的选择。白天接受你的领导,晚上自己领导自己。”
励天想缓和一下气氛:“没那么急嘛。”
励地还是往门口走去:“人家还在等我的电话呢。”
励天一下子又来了气:“走吧走吧。”说着自己先出了门。
张春梅早已站在门口,放过了励天,却挡住了励地:“哪有晚上搬家的,你爸也是为你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励地硬往外走:“妈,这是迟早的事,我会经常回家来看你的。”
张春梅眼眶里不觉溢出了泪水,眼睁睁地看着励地拖着大箱子走出了门去。励天不知什么时候又踱回到了张春梅的边上,愤愤地说道:“这小子,早有预谋,早知这样,真不该把购房款借给他。”
张春梅乞求般地说道:“你应该去把他追回来。”
励天根本不为所动,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发动机声,张春梅真的急了:“快去,还来得及。”
只听见励天“哼”了一声,两只脚象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原地,门外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已悄然消失。张春梅失望地叹道:“走了,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励天突然发怒起来:“四只脚的好管,两只脚的难管,你拦得住他今天,能拦得住他明天吗?”
张春梅只得无言地望着门外的方向,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家里的这两个男人,在她心目中具有同样重要的地位,一个也得罪不起,也一样地心疼不已。魏继海已被女儿拉上了出租车,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了暂时的平静,呆呆地坐在后座,一声不吭,两眼木然地望着夜色笼罩下的街景。魏小芸挽着父亲问道:“爸,你去那儿干什么?”
魏继海慢了好几拍地答道:“你放心,爸爸不武斗了,爸爸要和那家伙文斗,要讨个说法。”
魏小芸又问:“改天去不行吗?”
魏继海又愤愤不平起来:“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说个一清二楚,我会憋死。”
魏小芸无言以对,她暗暗庆幸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望着眼前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父亲,她的心里直发酸。母亲去世好几年了,是父亲含辛茹苦地又当爸又当妈地拉扯着她长大,她总觉得父亲是个有抱负的男人。可一眨眼,父亲竟变成了这模样,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此时,励天正在自己家的书房内打坐静思。忽然,大门处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很让人有些惊恐不安。张春梅急急地跑向了门口大声地问道:“谁啊?”
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依然,书房里的励天不安地侧耳倾听着,随着一声急急的脚步声,张春梅闯进了励天书房报告道:“老励,你们办公室的老魏,魏继海来了。”
励天一惊:“他来干什么?”
张春梅惊魂未定地答道:“女儿陪着来的,好象有些不对劲,你不要见了吧。”
励天沉思着,没有回答夫人的话,张春梅琢磨着又说道:“我去应付一下,就说你不在。”
励天手一挥,止住了夫人的脚步:“不,上了家门,没有不见的道理。”
张春梅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