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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性相近习相远-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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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四儿子在一所军事院校读书,家里不用负担一分钱的学费、生活费,明年才毕业,他的理想是留校任教,洪副院长很支持他的选择。五儿子今年高分录取,圆了洪副院长的“五子登科、读书成才”之梦。除了儿子一个一个有用,他的七大姑八大爷都在县里各大部门各个单位有职有权,以前刘慧明就说笑:“各地的风水都赶到他家去了。”董宪章也笑说:“跟洪副院长出门办事真是方便,全县的人都是他亲戚朋友同事熟人。”

  葛隐骞问凌子鼐:“洪老五升学,怎么来表示。”凌子鼐说:“前几年洪老四表示多少?”葛隐骞说:“前三年工资三百元,现在工资五百元。”凌子鼐说:“看看大家多少?多了出不起,少了太寒酸。”葛隐骞说:“跟业务庭没法比,各个业务庭都有自己的小钱柜,一个庭合起来凑一份礼,出手肯定大方一下。我们几个综合部门的行政人员从自己腰包中拿出来,表示心意就足够了,礼轻情义重吧。”凌子鼐想,说来也是,各个业务庭从上交诉讼费、罚没款中返还一大部分用作弥补办案经费,由庭长支配使用,像经济庭一年有二十多万元钱,执行庭也有三十多万元钱,一般的庭也有七、八万元钱,平时还要到处寻找发票冲帐。办公室虽然无钱,但是管钱管物,出门坐车子还是方便,朋友来了请客还是有权,只有政工科、研究室、法警队没有一分钱收入,说出去被人笑,科长、主任、队长只是作为称呼,喊一下只为更好地满足虚荣心,没有一分钱的权。不过,当官的厘得清那份礼是庭里的创收款,那份礼是个人的工资款,即便创收款可以私分到干警,但位置是谁给的,今天可以叫你在业务庭,明天可以派你到监察室,业务庭与监察室的经济待遇,好比财政局与档案局,不用体验也想得明白。岗位是领导定的,职务是领导给的,既然如此,待遇不同礼道也就有差别,领导不会怪罪要你拿出过多工资去凑数。想到这里,凌子鼐说:“我去问问董宪章、刘慧明,行政人员出均一点,不要厚薄之分。”葛隐骞说:“我听你的,我出一份。”

  凌子鼐对刘慧明说了此事。刘慧明说:“要表示么?怎么表示?”凌子鼐说:“各个业务庭都表示了,我们也适度表示一下,礼轻情重。我们行政人员是不是合伙凑在一起来?”刘慧明说:“那么尊重领导?”凌子鼐说:“出一份小礼吧,表示一下心意。”刘慧明忍了半天才说:“我没带钱,我就算了。”凌子鼐说:“我先给你垫付出去。”刘慧明终于露了馅:“那,那,我的和刘月亮一起拿去了。”凌子鼐问:“什么标准?” 刘慧明说:“薄礼,薄礼。你凌副科长礼要厚一些,以后鸿图大展,不像我们没有提拔的,当个副庭长,一下子变成普通审判员,借调法警队主持工作,主持个屁,不管钱不管物,闲人一个。”凌子鼐说:“出份礼还有那么复杂吗?”眼睛逼视刘慧明,刘慧明把眼光撒向他处:“对,对,不复杂,不复杂。”

  凌子鼐走到董宪章的办公室,问:“洪老五升学的事,你表示了吗?”董宪章说:“不清楚哦。大家表示了吗?”凌子鼐说:“听说各个业务庭庭长都贺了。我们几个综合部门的行政人员,打了招呼的有*个,是不是凑一起来表示?”董宪章说:“好吧,我凑一份。”第二天,凌子鼐叫小龚收下每人八十元钱,加上董宪章共十一个人,合起来有八百八十元钱,“发,发”很吉利的数字。小龚去董宪章那里时,董宪章说要单独表示。小龚向凌子鼐说了此事,凌子鼐问董宪章。董宪章说:“洪副院长打算在我的‘盛天华章’酒楼摆宴席,他照顾了我的生意,我就单独表示了。”凌子鼐想想也是,人之常情。

  凌子鼐和葛隐骞代表十个行政人员来到洪副院长家里,凌子骞和葛隐骞谁出手拿红包相互礼让一番,最后由凌子鼐看到无人时羞羞答答将八百元钱红包塞到洪副院长手中。洪副院长大大方方将红包放进袋兜,理顺袋口,用手轻轻拍了拍凌子鼐的肩膀说:“我在司法局搞普法时,在你爸爸妈妈教书的学校食住了一个星期,你爸爸人很实在,人很本份,你妈妈人也很好,还帮我洗衣服呢!代我向你爸爸妈妈你全家问好。”转向葛隐骞说:“田副局长在深圳好吗?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人才啊人才,我们国家现在缺的就是人才。人才是第一生产力的说法,我举双手赞成。”说着,门前摩托车骤响,董宪章带着他美貌的妻子来了,他妻子是很大气的人,当着大家的面从坤包里搜出一个大红包,塞在洪副院长的手里:“恭喜,恭喜,洪副院长家风纯正,人才辈出。”洪副院长说:“珍珍老板事业有成,前程似锦。”凌子鼐和葛隐骞跟董宪章一家人都很熟,只知道董妻珍珍,也说不出董妻的名字,洪副院长却跟熟人似的。珍珍老板说:“托洪副院长的鸿福,生意不错。”洪副院长说:“昨天董副主任打电话来叫我到你酒楼里办升学酒宴,这不是麻烦吗?”珍珍老板说:“这是应该的。自家的人开酒楼,还要到别家的酒楼去办酒席,这不是砸我的招牌。以后我徐碧珍还怎么做人。”洪副院长说:“我跟董副主任一个单位,人家会骂我贪小便宜。”珍珍老板说:“您多年照顾、培养、提携我家董宪章,我提供一下餐饮服务不会多事的。”洪副院长把董宪章拉到跟前说:“董副主任是北京名牌大学回来的高才生,前途无量,前途无量。董副主任说会看面相,其实我才真的很精通麻衣相的,你看董副主任额头光泽如镜,鼻头有肉而不露,面庞圆润嘴巴大,是吃四方饭的,将来一定不是我们小县城的,你要到京城、省城去发展,我敢说董副主任将来官在五品以上,说对了你珍珍老板要请我哦,十年之内。”洪副院长敢说精通麻衣相术,底气是他五个儿子都争气。五品是副厅级以上吧,像现在的中央领导,四十岁时早就是省部级干部了,董宪章年轻,再奔十年,洪副院长给他指明了出路。

  洪老五的升学酒宴规格很高,除了大厅二十多台外,还有八个包厢。葛隐骞因有一份材料要传真,与凌子鼐迟点动身,快十二点了,才匆匆往“盛天华章”酒楼赶。招待小姐把他俩带到一个包厢,里面坐着张院长、余副院长、刘副院长、廖副院长,还有组织部的邓副部长、教育局的李局长、粮食局的薛局长、政府办的叶主任,凌子鼐见到这架势知道走错了房,便要出来。张院长说:“来,来,小凌,小葛。”凌子鼐说:“你们都是领导,不好意思。”张院长说:“刚好有两个位置,凑满一桌就开宴。”凌子鼐说:“我还是到隔壁去,各位领导慢用。”急着退出,葛隐骞见凌子鼐出去,也跟着出来。两人进了隔壁包厢,桌上坐了几个人,上席坐着刘月亮庭长,边上是刘慧明,端菜位置是董宪章,其他是各业务庭的庭长,刘月亮正在讲述姐夫和妻妹的笑话,见到葛隐骞进来便说:“有女士在此,下回再分解。”刘慧明说:“葛女士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旁边的人大笑,一个劲地鼓励刘月亮讲下去,刘月亮刚要说,这时,洪副院长进来,点了点数,说:“这里十一个人不好坐,隔壁才八个人,坐舒适一点,董副主任,你是办公室的领导,你过去跟张院长一块,喝酒也有氛围。”董宪章说:“我最怕喝酒,开了几年酒楼也学不会的。”洪副院长看到没有一个人动身,就忙着去招呼别人了。

  过了一会,刘慧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还没那么快开宴?”刘月亮说:“差不多了吧,快十二点半了。”刘慧明自言自语:“我去参观一下酒楼的规模,董宪章钱挣足了官当上了,真是命好。”说完背手信步走出,直到正式开宴再不见刘慧明的影子,刘月亮派行政庭的王副庭长:“你去叫刘慧明进来,有吃还要人喊。”王副庭长出去,一会又进来:“刘慧明在隔壁张院长那个包厢坐落了,我们开宴吧?”刘月亮凝思了一下,举起筷子:“动筷,动筷。洪副院长请我们来吃饭,不是叫我们做事。”

  
  凌子鼐提前来到办公室,早上没吃饱,十点一过低血糖症便出现了,额门冒汗,四肢无力。急忙冲了一杯糖开水,一咕噜吞下,闭目养神,让这十分钟的症兆快过,生理自我调节到来。

  “嘭,嘭”有人敲门。

  “进来。”凌子鼐抬眼见是董宪章进来,说起低血糖的难受。董宪章说:“我也一样,没有吃饱,肚饥便患症兆。这不能拖的,我去买些早点过来。”凌子鼐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任董宪章去了。直到吃下送来的二十个蒸饺和一袋牛奶,凌子鼐才转过精神。

  “洪老五升学酒宴,我没有跟大伙一起凑份子,搞单干了,大伙不要笑话我。”董宪章有点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刘慧明也是单独贺的。”凌子鼐随口作答。

  “刘慧明不同,他一贯喜欢标新立异,他是有意想方设法与众不同,以讨好领导的印象。我和他是不同的人,然……然而,我……我也学起他来了,俗气,俗不可耐。”董宪章说话有点吞吐。

  凌子鼐了解董宪章,董宪章与刘慧明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刘慧明在任何时候都要突出自己,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在同事面前神神秘秘。你若问刘慧明去哪里,刘慧明只会说“去一个地方”,决不会告诉你去那个具体的场所。你若问刘慧明去找谁,刘慧明只会说“找一个人”,决不会告诉你找某个具体的人。这种神秘兮兮,让旁观者旁听者说不清道不明。董宪章不同,在任何人前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想说就说,不会转弯拐角,说话难免影射了一些人一些事,得罪了别人他还蒙在鼓里。董宪章与刘月亮也是性格不同的人。刘月亮自认为除了院长、副院长,在各庭室负责人中资历最深,资格最老,在全院干警中他才摆得起架子,在坐位置站队伍中他当仁不让地以老主任老庭长的新形象新面貌出现,他说,将来你们可能比我发达,但,你们曾经是我的下属。很多人听不惯这种狂言,只是对这种抽象的、设想的、没有具体所指和很难预测是否可行的话没有人当面顶撞。就连那天在洪老五升学酒宴上说的:“你们做得了的事我刘月亮也做得了,我刘月亮做得了的事你们不一定做得了。”   

  在座的几个庭长表现出倾听刘月亮说话的模样,没人去打搅,也没人敢去争辩。董宪章那天在默默吃饭,吃完了先离开,说是帮老婆料理酒楼的事情。凌子鼐记起每次开院务会,张院长说完了,刘月亮总是第一个发言,声音放得很高,用不生不熟的普通话重复一下张院长说过的话,或者从那份材料上报纸上杂志上摘引一点与张院长说话有关的句子佐证一遍,引起张院长的注意,也引起大家的注意。最典型的是每次开全院干警大会,台下第一排中间总是固定坐着刘月亮。大家认真聆听张院长在台上作报告时,刘月亮总喜欢有意无意不紧不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空杯子走到主席台下的工作台上加茶叶添热水,然后旁若无人地从大家前面经过,回到座位上坐,拿出烟一根接一根抽。几乎每次开会他都这么故意做作,安静的会场只有他一人走动。董宪章曾经当面骂他刘月亮是不甘心坐在台下,显示他不把台上的人看在眼里更不把台下的人放在心上。凌子鼐看过几次刘月亮的作秀,心里也是不服:人的本事是没有标准的,有的人会唱歌,有的人会打球,唱歌的人派去打球可能打不好看,打球的人派去唱歌可能唱不动听;人的本事也没有类比的,修锁技术肯定比研制导弹技术简单,叫导弹工程师去修锁可能当不了修锁匠的快捷和利索。

  董宪章说:“子鼐,我俩算是知己,我跟你说实话,那天你说凑份子的事我答应你,回家跟我老婆一说,珍珍说我与你们不同,你们夫妻靠领工资过日子,适度表示即可,我家珍珍开酒楼,不说有很多钱,目前起码比你们大家手头宽裕,再说洪副院长以前对我有看法,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说来你可能不信,起因竟是一次全市法院再审案件研讨会,他布置我写一篇发言稿,我说我又不是告诉申诉庭的,业务生疏,写不出来,他说我嫌他不是分管领导,向张院长反映我摆架子,为此一直怀有成见,对我不冷不热。恰逢这次洪老五办酒宴,珍珍说要单独表示,不然洪副院长会骂我心里不想来只是敷衍而已,以后更是难堪。珍珍还说,如果洪副院长办酒宴不到自己开的酒楼,说明上司与下属有某种隔阂,这种隔阂被外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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