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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指示?”庄副书记口气十分谦逊,“县委组织部对你们法院党组呈报的人事任免方案作了深入调查研究,经部长办公会讨论,基本同意不再从法院之外的其他单位进人。讨论认为,董宪章同志是你们法院现任法官中学历最高、年纪算轻、能力较强的副科级干部,决定提拨为副院长,你有什么意见?”张院长说:“董宪章同志确实不错,我尊重县委组织部的意见。”庄副书记说:“县委组织部对你们的干部管理工作很满意,我个人同意他们的初步意见,撤销政工科设立政治处,明确政治处为正科级单位,政治处主任为副院长级干部。凌子鼐任党组成员、政治处主任,不要总是科长科长,全国最多的职位最小的官员就是科长了。市中院、省高院、最高院都设政治部吧,外地很多设区的基层法院可设政治处,我们无疆一百五十多万人口大县的法院就不能设为政治处?我的意见这次人事调整不要动的太多,其他干部职位暂时不动为好。”张院长说:“县纪委派驻法院的纪检组一直空着人,工作由政工科在做。是否考虑把刘月亮同志提为纪检组长。葛隐骞同志、刘慧明同志都是法院工作多年的同志,是否考虑由副职转为正职?级别保留副科级呀!”庄副书记说:“刘月亮这个人过去当办公室主任时我对他印象不错,以后当个庭长,经常开部警车到县委大院,见谁都不打招呼,摆起架子来了,我就瞧他不起。葛隐骞和刘慧明这两个人,上次县委安排他们去法庭锻炼锻炼,跟组织上讨价还价,一天也没下去。县委连这点权力都没有,这叫组织决定吗?我一个人也投反对票。我这人该支持的坚决支持,反对的就表明态度,晚上开县委常委会我也是这个态度。”张院长没再说话。
第二天法院召开全体干警大会,庄副书记和组织部刘部长亲临到会讲话。庄副书记说:“本来是刘部长宣布任免名单后我讲几句的,今天我要先讲。”庄副书记讲了干部人事政策以及领导干部任免条例,郑重指出,反对“三风”,一是“跑官风”。听到那里有个好的位置就往里钻,工作就不好好做。前不久有个乡镇领导也跟我打招呼,说想到法院当个副院长,提了一包礼物进门,我把东西摔出去,严正告诉他,谁向我求情送礼,我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我是老党员老干部,共产党发了工资给我用的,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社会上说,有的官是跟出来的,有的官是跑出来的,有的官是送出来的,有的官是买出来的,这是胡说八道。我在无疆县工作*个年头,不贪不恶,不嫖不赌,在干部群众中形象是比较好的,这点我不自吹,大家心知肚明。我要说的是有个别人越过组织部越过县委,想通过个人的交情达到当官的目的。我不点名,一点名便没了面子。这是不尊重组织部刘部长不尊重分管党群工作的我老庄啊,我们在这个位置上,是树兜也要拜一下码头以示尊重吗?我说,靠跟、靠跑、靠送、靠买,都是行不通的,在我这里就过不去,个别人死了这条心吧。二是“讨价风”。有的人总想往好的位置上摆,一旦发现要把自已调到自已不想去的地方和单位,便闹情绪,跟组织上过不去,讨价还价。干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啊。张院长现在是法院院长,过去也在乡下呆了多年,一只裤脚长一只裤脚短,一步一步上来的吗?以前有个县属单位的同志派他去乡下当个领导,十分不甘心,跑到县委提什么专业啊能力啊,都是废话。结果说辞职,辞职就辞职,无疆县少一个干部工作照样做,地球照样转。现在这种讨价风愈演愈烈,十分要不得的。三是“举报风”。有的人当不上官就使歪手段,捏造事实向上级反映,连名字都不敢署。我实话告诉大家,匿名信是不会派人去查的,假如你写一封他写一封,上面都去查,岂不是浪费调查资源。要举报你就用实名嘛,一个堂堂的革命干部,怕打击报复不成?我是什么都不怕的,坑蒙拐骗样样不会,吃喝嫖赌通通不行,半夜敲门心不惊呀。除了地震,其他风言风语是吓不倒我的。”刘部长耐心等到他讲完“三风”,小结了一下庄副书记的讲话要点,要求大家遵照执行,然后开始宣布干部任免名单:董宪章同志任副院长、党组成员、审判委员会委员;凌子鼐同志任党组成员、政治处主任、审判委员会委员;……”
刘月亮没有听完就溜出会议室,回到刑事庭,坐了一会,打电话把刘慧明喊过来:“庄龇牙也太狂妄了。我们法院党组报了你当审监庭庭长的,就是他庄龇牙搞得鬼。董宪章高兴啦,他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婆又漂亮,开个酒楼天天爆满,该他走运,从副主任直接提到副院长,越了几级,这在无疆县法院历史上还没有过的。凌子鼐也是副科长,变成政治处主任,进了党组,这家伙不声不响的,有什么招数。肯定是张院长出得主意,三级跳板。”刘慧明说:“我知道,不单报了我当庭长,也报了你当副院长吧?”刘月亮说:“报了我当副院长?我怎么不知道呀?那么保密干吗?又不是当特务。”刘慧明说:“别装糊涂。葛隐骞也没有当上主任。”刘月亮马上换题说:“你总记得葛隐骞?葛隐骞要什么主任,他老公田龙羽在深圳开了一家大公司,身家千万,有别墅有豪车有美女,葛隐骞再不下去老公就变别人的了。你舍不得葛隐骞走?”刘慧明说:“她葛隐骞与我何干?我是葛隐骞的话早就走了,留在无疆这个鬼地方受鸟气。妈的,我是田龙羽这种千万家业的富人,我早叫黑社会的把庄龇牙、雷大炮他们劈了。”刘月亮说:“象庄龇牙、雷大炮一样的人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倒霉的。上次你没有把他搞倒,是你没有掌握什么证据,他雷大炮更加神气了。”刘慧明说:“这封信一直在我这里藏着,桩桩是实,这是定时炸弹,一触则发。”刘慧明越说越神气,以前听人说过庄龇牙喜欢“好望角”休闲中心的一个小姐,每次去点名要她服务,带到密室鬼混,于是随口编了一句对刘月亮说,“我还有更绝密的,庄龇牙包了一个‘好望角’休闲中心的小姐,现在住在城西的一个宿舍里,生了一个儿子快周岁了,我有小孩的照片。他庄龇牙再搞我,我叫他到市司法技术鉴定中心去做亲子鉴定。”刘月亮试着说:“有这等事?我看他的野儿子的照片象不象他,莫非其他嫖客的种哦。”刘慧明说:“照片暂不公开。”刘月亮说:“在哪里住?总不会是住别墅吧?”刘慧明知道刘月亮在套自已的话,故弄虚玄地说:“总有一天会搞倒他,他是我手上的苍蝇。”
葛隐骞开完会后回家冲了一个凉澡,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电视节目一个按一个,不是古装戏借古讽今,就是现代戏洋为中用,换了几个镜头都没兴趣,干脆关机,一个人呆在沙发上。丈夫田龙羽在深圳经常打电话来催:“早点下来,几百块工资有什么留恋的。”葛隐骞想,工资是不多,田龙羽在深圳身家千万,也要有人打理事业和家庭,但是田龙羽的父母和葛隐骞的父母都在无疆啊,自己跑到深圳,放不下心的是自家小弟。弟弟在高三读书,过几个月就要高考,弟弟脑筋好使,成绩不够稳定,自已管严一点过问一下成绩就上去了,稍一疏忽又跌下来。葛隐骞为弟弟的事没少操心,自已父母老了,她期望弟弟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然后自已辞掉无疆的工作下到深圳发展,把两家的老人接下去,经济上应该不成问题。田龙羽可不这样想,下了最后通碟:“骞骞,你不怕我犯错误就不要过来算了。我一个人打理一个公司集团,身边没个亲人,没有客人的时候叫人帮我买盒饭吃,我这样一个总经理可笑不可笑。你就那么想当一个主任、庭长?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什么买不到。过几年我把无疆整个县府承包下来,让你过足官瘾算了。”口气大的吓人,葛隐骞眼泪叭嗒叭嗒掉下, 是的,丈夫在外创业艰辛,在深圳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真如余小萌说的诱感太多陷阱太多,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最让葛隐骞心痛的是,自已与丈夫为了读书几次推迟婚期,结婚以后又一再推迟生育,刚想要个孩子丈夫又辞职下了深圳,人家同龄人的子女都有十多岁了,自已呢?葛隐骞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而是想到这些问题时总希望过完这段不舒心的日子再说。今天的会议使葛隐骞清醒了许多,她拿起电话对着丈夫的手机大声说:“龙羽,我会尽早下来帮你的。”对方回话:“好,好,但愿它是最后的一句谎言。”
刘慧明晚上十点还给葛隐骞挂来电话:“隐骞,我们都是苦命人啊?每次提拨我俩时,庄龇牙、雷大炮总会跳出来反对,*,狗屎东西。我们准备起义了,打他个措手不及。”葛隐骞说:“我无所谓!”刘慧明说:“你当然无所谓!你就冷眼看着我们揭竿而起,你就不想当我的压寨夫人。”葛隐骞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笑不出来。”
第二十章 难道不知道我是管警察办案的县长?
广东老板韩猴子承建的体育中心十层大楼轰然倒塌,死伤十多个民工。韩猴子在广东老家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屁滚尿流,生怕牢狱之灾。上面正在清理豆腐渣工程,这是重大责任事故。没有多少文化的韩猴子听了有文化老婆的一席话,吓得把电话插头拨了,手机关了,夫妻俩躲在广东乡下一个亲戚家避风头不敢露面。
无疆县委、县府非常重视这件事。出事当天,雷副县长命令民政局负责处理死者后事,指示公安局的民警火速把伤者送到县人民医院救治,当着几百名围观群众的面对县人民医院皮院长发话:“所有医疗费先垫着,记帐。等肇事者归案再作处理。”皮院长嘟哝说:“我们科室与绩效挂钩哩。”雷县长发火:“人命关天,你是母亲生的,别人是母鸡生的。我雷根柱会负责。”旁人看到,被雷副县长这种为百姓负责任的精神感染,纷纷谴责医院的无动于衷。接着,雷副县长把公安局毛局长喊来:“尽快把韩猴子捉拿归案,以息民愤。”毛局长说:“我正在部署力量由李副局长带领刑侦大队的刑警去韩猴子的广东老家执行任务。韩猴子可能有所觉察,手机不通,联系不上。”雷副县长说:“他老家在那里?我要亲自去抓人。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一听到有的黑心老板把人民的血汗钱用来打水漂,我就义愤填膺。”毛局长听说分管综治工作的副县长亲自出征,就说:“那我跟雷副县长一同去。”雷副县长说:“政法部门的主要领导就要有第一线精神。”
雷副县长、毛局长、李副局长、刑侦大队三名刑警和县电视台一个女主持一个摄影师浩浩荡荡乘坐两部警车直奔韩猴子广东老家。韩猴子家门紧闭,门边坐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李副局长上前打听他村里还有那些亲属,邻居说有个三叔在隔壁住。李副局长带人过去盘问,韩三叔耳聋眼糊,一问三不知,嘴巴哆嗦不知所云。韩三叔的十岁孙子把难懂的粤西口语翻成普通话,刑警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退回来。雷副县长说我一个人去做做工作,毛局长说陪着去,被雷副县长拒绝:“我做群众工作可有一手,不要兴师动众嘛?”雷副县长一个人找到韩三叔和他孙子,说:“老伯!你尽快转告韩老板,跑是跑不了的,跑对他没有好下场。就说我雷根柱下来找过他,我是无疆县的副县长,叫他跟我联系。”韩三叔说,我怎么找得到他,他长着两条腿。雷副县长说:“找得到找不到是你韩家人的事,就说我雷副县长说的,争取宽大处理。”说完头也不回走到众人堆里,向一脸疑惑的毛局长、李副局长和其他随从说:“撤兵,回去!”
回到家里,那边颤抖的声音就传进雷根柱的耳朵:“我跑到老家另一个县城的公用电话亭打过来的啦,怕公安局有监听的啦。” 雷根柱说:“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管他们警察的副县长,谁敢监听!”韩猴子说:“行衰运了的啦,行倒灶运的啦,文宁县的一座水库泄漏,你们无疆县的体育中心又倒塌,我该怎么办的啦?” 雷根柱说:“庄副书记对你不错吧?我雷根柱对你也还算关照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做人一定要有良心,没有良心的人天打雷劈。”韩猴子说:“我知道的啦,我知道的啦。” 雷根柱说:“庄副书记和我都是管政法的,公检法司都归我们管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对付。”韩猴子说:“现在不是赔钱的问题的啦,恐怕要坐班房的啦。” 雷根柱说:“出了事坐几天班房怕什么,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