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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虚惊和误会
十八九岁的爱情在真实的生活面前总是会显得有些许稚嫩。曾经在校园里风风火火的恋人,面对种种难以臆测的困难和自身思想的变化,都不得不对旧日相爱的对方说声对不起,然后再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所谓的另一半。
降E大调协奏曲(12)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趋势,并不排除其他可能。
我的同桌王朝,通常被大家称为虎子,他就是一个在这方面成功的意外人士。
他毕业后主动去了昔日的恋人——金初雪所在的单位应聘。结果失败后他还是不死心,又去应聘,还是失败了。对于家人的劝告,他是无论如何都听不进的。他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徘徊在应聘与失败之间。终于,大约在两年后,千锤百炼的他如愿以偿地与金初雪工作在了一起。而那时的金初雪已经是一个部门的主任了。
爱情对于苏宏磊的考验似乎有些惊险。他在临毕业前的一个学期,差一点做了父亲。
苏宏磊的女朋友赵嘉丽,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女孩子,常来我们宿舍玩,大家也都很熟悉。我们曾眼馋地看着她给苏宏磊洗衣服、整理床铺、买好吃的。每当他们两人所说的话有点调情意味时,我们都会很知趣地隐退,把一片安静的空间留给他们。
没想到,就是我们的这份好心,却差点把他们给坑害了。
我们敬重的小磊子那时候像个身患绝症的病人,他一面满腹苦水地安慰哭哭啼啼的赵嘉丽,一面愁眉苦脸地搜刮了我们身上的全部钱财。
苏宏磊的这些事,只有我一个局外人知道,其他人只是知道那段时间苏赵二人的关系很糟糕,苏宏磊只是唉声叹气地挨个借钱。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和苏宏磊两个人,陪赵嘉丽去了一个妇科医院做检查。那个三十来岁的瘦女人冷漠地看着满脸通红的赵嘉丽,然后把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里。一会儿,赵嘉丽就满脸轻松地出来了。
她万幸地对我们说:“这只是一场虚惊,误会了,误会了。”
附加乐段
尾音
I。 毕加索
马飞和傅忆寒的结局怎样呢?
我说出来,大家可能不相信,可这是真的。在前面的章节里,我发现自已的叙述有些凌乱,以至于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人物:我们的一位美术老师。
我不想提及他的姓名,也不想称他为老师,似乎这些都与他本人无关。我们就用毕加索来代替他吧。
毕加索肄业于某美术学院。据行内人说,他的油画是一绝。可是因为他屡次与人体模特乱搞男女关系,并且大部分时间在酒桌和牌局上度过,所以名声很臭。他在恋爱方面所受的挫折是惊人的。有几次约会,他为自己喝完咖啡一走了之而暗自窃喜。最近一次恋爱结束时,他大吃特吃后,假装醉生梦死而让那个有缘无分的女人付了五百多块钱。第二天他既臭屁滚滚又得意扬扬。
三十多岁的毕加索,自从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学生中有一个叫傅忆寒的女生后,便觉得自己的爱情似乎是见到了光亮,得到了拯救。快要毕业的那段时间,班里的女生时常出入于毕加索那个逼仄的房间,这其中包括我未来的老婆奥利奥和毕加索未来的老婆傅忆寒。
我曾在无意中询问过那些女生,没想到她们一致回答说:毕加索正在创作一幅大型组合油画,需要多名人体模特。
我想,这些女生真是太天真了。
马飞和傅忆寒本是我们大家一致看好的一对,毕业后两人都留了校。马飞成了一名团委的干部,傅忆寒成了图书馆的一个管理人员,并且兼职是教师助理,应该说他俩是我们之中最圆满的。可是几个月后,传来了傅忆寒和毕加索结婚了的消失。
原因是傅忆寒已有了毕加索的六个月身孕。
几乎是在同时,马飞向学校申请到基层去工作。在他离校的前一个晚上,他一字一顿地严肃惩罚了那个名叫毕加索的人。他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右手拿着一把匕首,膝盖顶着毕加索的腹股沟,地上摆着灭火器、砍刀、钳子等比较骇人的凶器,咬牙切齿地对全身哆嗦的毕加索说:“你他妈的就是堆狗屎。你看看这些东西哪个不能要了你的狗命,真他妈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降E大调协奏曲(13)
一番波折后,马飞到了一个偏远的乡村里做了一名乡干部,而且是专管计划生育这个项目的干部。
他的政策也特别地硬,见一个结扎一个。据传说,他也结扎过男人。
那年的一个晚上,马飞找到了我,像一匹发疯的狼一样干嚎了一夜。我第一次发觉一个男人的哭泣是那么地阴森悲戚,这让我想起了脸埋在污泥中寻找出路的那种感觉。
J。 画廊与尾声
现在,故事差不多进行到尾声了,而我正在练习的那首最开始让我振奋的《降E大调协奏曲》也正逐渐地随着故事的行进到了附加乐段的部分。
大概一年前,学校里开始实行人事变动,毕加索和傅忆寒因为资历和学历的缘故,也只好夫妻双双把家还,成为不幸群体中的两员。于是,毕加索不得不舍弃了画笔和画板而去蹬着贩菜的板车,天天去大街小巷吆喝,而傅忆寒则在街头摆起了摊。
这个时候的傅忆寒已经与她那个当局长的权势老爸断绝了往来。
一天收摊时,毕加索对傅忆寒说:“你不能再给那个男孩寄钱了。”
满脸灰尘的傅忆寒,默默地把一个个散乱的货物整理好,装进帆布袋,最后在丈夫的尾随下默然离去。
可在第二天的邮局里,毕加索仍然像往常一样把捆成几叠的五百块零票堆在柜台上,温和地看着傅忆寒填写着汇款单。
这是最后一笔扶贫款。傅忆寒在“简短附言”一栏中写道:对不起了,从现在开始你得自食其力。
我和奥利奥就在同一天的下午订了婚,其实我们不过才23岁。当她有力的胳膊挽着我走过大街时,我感到了一种耻辱。我觉得她是有毒性的一个蝎子,但是无论怎样,她毕竟让她那个做×厅厅长的舅舅为我在现在的单位谋了一份不错的差使。与其说我被她左右,不如说我是被事业驯服。
那天在我们回去的路上,是奥利奥先认出了傅忆寒,然后她喊了一声。
在阳光的笼罩下,我们四人走在了一起。
傅忆寒平静地看着我,说:“你,还好吧?”
我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
K。 无限延长音
一个月前,毕加索在城南的一个区县弄出了一间颇具艺术风格的画廊咖啡坊。我的朋友严明在接到这个采访任务时便叫上了我,他知道我是认识他的,那个时候的毕加索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我曾在报纸上看过他的一幅画:洁白的桌布上,切成两半的梨子仰面朝天,旁边依次靠着一串葡萄和那把若无其事的水果刀,刀上沾满乳白色的果汁还有丝丝锈迹。
毕加索在那个敞亮的客厅里接待了我们,采访过程中他一直很矜持,由于我们相识,他很愿意将独家的东西说给严明听。对此,严明是很感激我的。只不过他在回答各种问题时都要小心翼翼地先去想一想。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傅忆寒都没有出来。我想她本来就不算很瘦的身材一定是又发胖了。
没等我发问,毕加索便有些落寞地说:“忆寒,她去南方赚钱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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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光影散场(1)
文/宇华
宇华
《最小说》超人气作者
壹
初冬的空中,不时可以看到成群的候鸟往南飞行。会有这样的错觉——它们顺带而过的气流,一路上掺杂了许多人的思念和心事。
贰
已终结的每一件事,于我而言总是难以释怀。上月某晚,我蒙头在学校宿舍的被窝里看了一个系列的最后一部电影,可能是最后一部。《High School Musical 3》还没有在这里上映,按捺不住从网上下载了抢版,播放的过程中,有浓重的黑影不断地在镜头前来回晃动。对不上时间轴的字幕还没来得及看清便一闪而过。在电影即将剧终的时候,电影里面的高校生们也面临着毕业。Troy在毕业礼上说,Easthigh is having friends that we'll keep for rest of our life。 And I guess that means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耳畔是那段从第一部贯穿到当下的旋律,《We’re all in this together》。
毕业就像一支冰冷的猎枪,向着百鸟栖息的巨大树丛扣下机板,所有的雀鸟瞬间扑腾上天。或许,在枪鸣之后,在飞散之后,就从此无法再次会面。所有毕业生在镜头前将博士帽抛向半空的画面下,我却在屏幕前面泪眼模糊。忍不住屡次画面倒退,一遍遍重温那段悲情的毕业致辞。
中考前夕,教室的空气挤压出油腻腻的气氛,静谧得连黑板顶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也可以清晰地听到。还有,不停的哗啦翻书的声音。相隔很久一段时间,也没看几个同学把头抬起。偶尔有一两个同学仰起头来滴眼药水,随后又迅速簇拥进书丛之间。
那扇夏天都不会疏漏的电扇,嗡嗡地旋动着。有时叽嘎一声在头顶上方卡停下来。前排负责开灯的某个同学转过去啪嗒啪嗒将电源开关几下,电扇又开始由慢渐快地重新转动起来。
》》》
窗外飒然飘起了阵雨。或许四下的同学都没有留意到。或是司空见惯,又或者是无暇顾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滞留在气氛与教室相违背的半空中。窗外紧贴着一棵青枣树的一条枝丫,在之前一个闷热的午后,被我硬生生地扯了进来。彼时雨水顺着幼长的叶片滑滴到课桌上。晕散开来溶解了我用铅笔写的“离中考还有十二天”。包裹在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之间。
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两个字也逐渐融进了雨水中。
“加油——”
》》》
课间班主任进来宣布等下下去集队照毕业照。我本以为会轰轰烈烈地离别,但并没有引起很大的骚动。有些同学下楼时还不忘扯过一本十年中考题海。离开教室的时候我眺了下灰蒙蒙的天。
阵雨。几分钟后就开始稍稍放晴。同学们在四级阶梯上排好了队形,对面便是架着三脚架的长镜头照相机。当照相馆的师傅说,好了就这样排,大家整理一下仪容的时候,我发现不少同学有同一个小动作——用手背挤压下涩涩的眼睛,或许长时间困在昏暗教室里看书做题,一时间适应不了初放晴的强烈的光线。我也忍不住咬了下起屑的下唇。
》》》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是有什么,始终难以释怀。譬如我的初中时代。
叁
昨天中午一人去了学校的自修室,挑了个阳光照得到的位置坐下来。通常被艳阳直射的靠窗一排的椅子无人问津。玻璃窗上留有大片风干后的水迹,投射在桌面上的光斑深浅不一。大概十分钟后,我才留意到对面转笔的男生,大抵是因为他旋转着的金属笔盖反射出铮铮的刺眼光亮。他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飞速转着笔,不时在本子上涂涂写写。 。。
青春,光影散场(2)
而那时,我忽然想起了你。
忘记了是初一刚入学,还是经历了一次大变动之后,你成为了我的同桌。本以为你是一个很腼腆的人,当时我还指着你校卡上的一寸红底照片向你吐诙,笑你长得像个女孩子,清秀。你回应道是啊,是啊,小时候被母亲拉着逛街时,路人误以为你与比你大一岁的亲姐姐是对孪生姐妹。可是日后相处下来,才发现你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与清秀这类词根本不可能沾边。
有段时间,上课时你总是要我帮你计时——测试一分钟你能转多少下。一遍又一遍。后来,我将时限偷偷地从一分钟延长到一分五秒,或者一分十秒。你还以为自己的技艺突飞猛进,颇有满足感地大笑。再后来,我也学起了转笔,学了很久也只能顺时针转过去,却不知道如何转回来。你嘲笑我说那是“资质问题”,那时,你已经从转笔转行到学转书。
直到如今,我还笨拙到不能够绕过大拇指逆时针转回来。
这让我联想到,就像消失的时光,亦或是终结了的事件,无法重回。
》》》
如今偶尔在课堂上不自觉地转起笔来,笔一下下掉在桌面上发出无规律的声响,讲课中的老师会突然间停下来,不耐烦地盯着我皱眉。
肆
初中的生活完全可以囊括进“无忧”之中。
功课之类全都可在课堂上草草完成,只要在考试小测之前稍稍用功,便蒙混过关。在初一下半学期,学校举行了一个号称“校园十大歌手”的活动,先在各个班选出优秀选手。初一学生的时间充裕,班主任足以安排每一位同学都上讲台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