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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自己的时候,阿不思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不思的视线在第六版的另一半——上面记叙着读者来信:百分之八十在表达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憎恶而另外则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时候停驻了片刻。
接着他将报纸翻到最后一页,在娱乐版面上的猜字游戏上花费了大概五分钟。接着他为了伦敦郊外的一场公开婚礼而微笑(刊登在“民事版”上,主角是弗雷德和安吉丽娜),那微笑在看到新郎和伴郎穿着同样的衣服用一样的表情凑到新娘面前的时候而深深的扩大了。
“祝你们幸福。”他喃喃的说着,将报纸随便放在餐桌上。餐桌是橡木制成的,透过一百多年的历史,呈现在外的是润泽,光滑的褐色,被阿不福思的家务魔法擦得闪闪发亮。
接着阿不思拿起了信件。
信件有厚厚的一沓,阿不思习惯于在阅读信件后将它们处理掉——无论是销毁还是保留。最重要而隐秘的会用复杂的魔法保留,而不那么重要与不需要长期保留的,他会销毁,鉴于他清楚的明白大量的信件会透露什么。当然,还有一些普通的,正常交际的信件,它们仍然被留在邓布利多的箱子里,在一个施展了空间拓展咒的盒子里安然存放。
邓布利多发现,放在最上面的信件来自格林德沃。
“我应该猜到这个。”阿不思轻声对自己说。他打开信封,信笺很短——更像一个字条,但被规规矩矩的装在一个华丽的信封里,信封上有华丽的花体字——花俏到让阿不思没有第一眼看明白这封来信的主人——和镶金边儿,这让阿不思觉得就算是用在名头上写着“德姆斯特朗校长:盖勒特·格林德沃(圣徒之主,西欧之王,世界之冠)”的信件上也略显暴发户。
“校长。”他似乎在对遥远的魔法学校的另一个校长说。“这可不容易,盖勒特。”
接着他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镜,越过开头的称呼(“邓布利多先生:”)继续读了下去。
“我为曾经的愚蠢道歉。”最开始,是这样一句话。邓布利多为此而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老朋友从未如此谦虚。
“这让我疑惑。”邓布利多自语道,“要怎样的打击才能让你对我道歉?”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将视线投到下面的字母。
“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你的少年时分,你与我曾经度过了仿佛充满了金色阳光的日子。”
“金色阳光。”阿不思评论道,“的确如此,可惜那时的我不知道,阳光越是灿烂,躲在后面的影子越是黑暗和绝望。”
阿不思因为想到阿莉安娜而出神了片刻,接着他又埋头于信件。
“也许在那两个月里,短暂的幸福与思想碰撞的火花仿佛棉花糖一样充斥了我的大脑,然而这华而不实的日子在我被关到纽蒙迦德的日子里,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让我痛苦和悔恨。”
邓布利多长长的吸了口气,他放下信笺,摘下眼镜,用长袍下摆擦了擦。
“如果是为了这个道歉,”阿不思禁不住的想要微笑于【这个】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率直和坦荡,“那真的是不必了。”
“当我终于放下了对那两个月的追思与你翻脸无情的那场决斗,我决定从纽蒙迦德离开。阿不思,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永远不见。”
阿不思看了看信件的日期,:1997年5月28日。然后他看了看《预言家日报》上刊载的《惊天丑闻暴露,邓布利多无奈下台!?》,那上面的日期和自己通过阿不福思得到的信息无不清楚的显示,在1997年6月4日,盖勒特和邓布利多(原来的那个)在霍格沃茨“亲切会面”。
“老朋友。”阿不思用尽全力来抑制大笑的冲动,“永远不见,嗯?”
他无声的冲着空气里微笑了片刻,似乎看到盖勒特·格林德沃正摊开那张华丽的信纸——当然名头是“德姆斯特朗校长:盖勒特·格林德沃(圣徒之主,西欧之王,世界之冠)”,然后咬牙切齿的写上绝情断义的语言,最后恶狠狠地——无论表情还是动作还是语言——加上永不再见的最后一句。
阿不思平静的视线再次划过信纸,在信笺的末尾看到了盖勒特的落款:“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将信笺放回信封,顺手将它扔到餐桌上,和《预言家日报》叠在一块儿。
然后他拿起下一封信,这封信来自哈利,而邓布利多惊讶于信封的精致和华丽。
“真是有钱人。”他最后评论道。
然后他阅读了那封信件——从长达两英尺,充满了不知所云的客套话与高贵冷艳措辞的信件中提炼了中心思想:一,还钱;二,解释清楚詹姆斯和莉莉的死因。
阿不思揉了揉眉心。他感觉一直在回避的,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让他困惑的东西出现了——它显然不会因为阿不思的沉默而被掩盖。
阿不思不确定在这个哈利和斯内普相亲相爱(在《预言家日报》那篇文章里提到了关于救世主和他的伴侣的故事),伏地魔和格林德沃当众缔结婚姻的世界里,那个预言是不是仍然如期出现。
如果——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世界的自己,在他来之前,【真的】害死了詹姆斯和莉莉……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拿起了第三封信。
阿不思用一上午的时间阅读了所有的信件,然后他将它们整理好,迭起来放在膝盖上。他悠闲地冲了一杯红茶——虽然现在远远不是下午茶时间,然而如果一杯红茶能让自己翻腾的心情冷静下来,那么又何乐不为呢?
他没有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搭在信件上,细腻的信封触感让他的思维更加平滑——在没有想到信件内容的情况下。
一无所获。
阿不思默默对自己道。
当然,其他的——谩骂和诅咒,痛心疾首和苦口婆心,他看到了很多,然而他想知道的:詹姆斯和莉莉的死,侵吞财产,挑动学院纷争(阿不思想到伏地魔,有些好笑的觉得这绝不是自己干的),所有的指责和罪名,确切的,能够让阿不思自己信服的证据。
没有。
这些信件——大概五英寸厚——里面更多的是对阿不思空洞的责骂,于是阿不思不得不怀疑它们是原来那个邓布利多留着,为了消遣时光博自己一乐的玩意儿,而真正载有重要信息的信件或者文件被放在了其他更隐蔽的地方。
于是阿不思将他在校长室里收拾出来的,所有信件取了出来,他的面前,宽大的能坐满七八个人的方餐桌立刻被信件堆满了。阿不思开始在这些信件中寻找,但他心中的一处,似乎已经在微笑摇头,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在这里找不到。
于是在经过四个小时后(阿不思注意到自己错过了午饭),阿不思将那些信件——包括原来被妥善保存但毫无意义的那一迭清理一空,他确定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占据空间,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目前的重点是做晚饭。阿不思的家政魔法并不特别出色,他更加喜欢挥动魔杖,用最简单的咒语和手势达成最复杂的目的——亦或是用繁杂的过程(当然,更加精密)释放最为强大的力量——而家政魔法,仅仅够做出一顿让一个老人远离饿死的晚餐。
当然,南瓜西红柿炖牛腩的味道很好,红棕色的浓厚汤汁在涂到面包上,释放出热量与香气的时候,足够让阿不思忘记一天的烦恼。
第 3 章
“我是回来取东西的。”阿不福思对阿不思说,他一脸“我才没担心你饿死自己呢”的表情让阿不思笑了起来。
“是的,而我在家里,度过了很舒适的一天。”阿不思对阿不福思说,“可惜糖用光了。”
阿不福思的脸色变了变,随后他大踏步走到厨房里,片刻后出来。
“阿不思。”他冷静地对哥哥说道,“这东西得你自己去买,家里只有你住。”
“我正要出门。”阿不思温和的说。他向阿不福思展示自己身上的长袍和斗篷——它们看起来并不是家居服。
“不要去对角巷。”阿不福思迅速地说。并且在阿不思的注视下转开了视线,“别去。”他仍然轻声坚持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不福思。”阿不思笑着走到阿不福思身边,拍了拍弟弟的手。
“谢谢你的建议,所以我打算去的其实是路尽头的超市。”
“超市?”
“麻瓜开的那个。”
于是阿不思在几分钟后出现在麻瓜超市里,他仍然踩着扣着银色搭扣的龙皮高跟鞋,颜色鲜艳的袍子和金底银花的尖帽子相映成趣。然而他走过人来人往的小道,许多人——当然都是麻瓜和他擦肩而过,却并没有一个注意身边路过的那个穿着花哨的老头。
阿不思买了两包糖,一罐蜂蜜和一些酵母与水果。他的脑子里漂浮着很久之前——说不定有一百年那么久——学习做过的水果派,虽然那个时候,十八岁的时候未曾成功过(它们总是过甜或者不够松软),但不代表现在也不行。
在阿不思用魔杖指挥着它们像是一个乐队一样排列着往家里走的时候,一个巫师——大概十七八岁,看年纪应该是刚成年的小巫师出现在阿不思的视线。
他穿着黑袍子,上面没有霍格沃茨的校徽,但款式和校服一模一样,有着一脑袋棕色头发和黑色的眼睛,长相普通。
阿不思认出了这个孩子,他是和哈利同一年进入学校的格兰芬多学生,阿不思记得他的名字叫迪安托马斯。
“您好,校长……邓布利多先生。”迪安看到了阿不思,似乎有些尴尬和紧张,他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真的躲开阿不思的视线,于是只好低下头,小声的跟他打招呼。
阿不思看着迪安的动作:背着手低着头,用脚轻轻的蹭着地——典型的紧张又不耐烦的表现。
他为这孩子的直率和淳朴而微笑,“上午好,托马斯先生。”
“我在幻影显形的时候出了点差错。”迪安小声说,“我这就走了。”
“再见。”阿不思的道别被迪安幻影显形时发出的声音:有点像爆裂声,遮盖了。他有些怅然的看着迪安身后的树木,并且出了一会儿神。
“我猜你在树皮的花纹上发现了变形术的新定理,阿不思。”
在阿不思深深思索的时候,阿不福思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阿不思看到阿不福思有些紧张——显然是在担心他的哥哥,这让阿不思充满温暖的笑了。
“我在想苹果派的做法,我想你肯定喜欢这个。”
“不。”阿不福思简单的道,“我要回猪头酒吧去,那儿离不开我。”
“你的生意不错。”阿不思说。
“不错——恰好比一个被从学校赶出来的校长好做些。”
接着阿不思和阿不福思沉默的走完了剩下的路,蜜罐之类的东西随着两个老头的影子在洒满阳光的小路上摇摇晃晃的跟着。
家里被布置的很温暖,阿不思将买回来的东西各归各位,同时送走了阿不福思。
简单的整理后,阿不思坐在窗前——那是坎德拉曾经最爱的位置,而现在专属于阿不思了,终于——思考。他不确定这些事件:匪夷所思的和可以理解的是否能够就此告一段落,于是他希望在什么发生之前找些事情做。
不,不是研读书籍与增长学问,阿不思倒是很喜欢这些,事实上他一直在做,对知识的渴求与对未知的探索已经组成了老人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对于文字:感性的和理性的;简朴的和繁复的;明确的和模糊的;巫师的和麻瓜的,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接受和学习能力,而这让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头在学生时代就声名远扬光芒万丈,然而就像一匹骏马没有被拴住辔头,他在徜徉于年少充分的想象和思考的时候,那些给他带来的并不都是好运。
深思熟虑后,阿不思决定——去探索一些东西。
那些让他茫然的,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又有什么比这更加诱惑人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就这么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离开了家!”
阿不福思中气十足的吼叫信在阿不思面前抖动着,阿不思看着扭曲的信纸咯咯地笑,他既是为了弟弟的关心而开怀,又不出声的叹了口气——这是他最近收到的第六十七封吼叫信,而之前的六十六封,来自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当然,其中没有特别熟悉的名字,反而多是“韦迪斯尔特”之类让阿不思微微一哂的无名小卒,而他显然没什么兴趣为这些人的指责——依然是空洞无物,夸夸其谈的语言作出回应。
阿不思现在正坐在伦敦郊外的一个小宾馆里,他穿着麻瓜老头的花衬衫(当然真的会这么穿的很少)与宽大的牛仔裤,浓密的胡子和长发被仔细的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