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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之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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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张申府则随之发挥为“启蒙的中国化”的观点。不是“救亡”压倒“启蒙”,在这里,倒是“救亡”变成了“启蒙”的同义语。知识分子对形势的变化采取了一种灵活的应变态度,启蒙运动也就不断变通到了迁就斗争对象的地步,甚至可以和平共处了。施瓦支在《中国的启蒙运动》中指出:“一旦知识者被‘中国化’,他们就不能积极有力地投入启蒙,不能有效地发出警告:中国人还没有从封建文化中得到完全的解放。”历史表明,这位美国学者的说法不是没有根据的。
  与此相关,是对五四的态度。蒋介石是基本上否定五四的。他在《中国之命运》中把五四思潮归结为“自由主义”,五四人物自然也就是自由主义者了。*者是不喜欢自由的。他以中国传统文化的守护神自居,批评五四一代对之“只求其变而不知其常”,对西洋文化则“只仿其形迹,而不求其精义”,致使一般知识分子“丧失了自尊与自信”。他把五四精神与共产主义并提,说:“自由主义与共产主义之争,则不外英美思想与苏俄思想的对立。这些学说和政论,不仅不切于中国的国计民生,违反了中国固有的文化精神,而且根本上忘记了他是一个中国人,失去了要为中国而学亦要为中国而用的立场。其结果,他们的效用,不过使中国的文化陷溺于支离破碎的风气。在这种风气之下,帝国主义者文化侵略才易于实施。”如果说他曾经对五四还有过一点肯定的话,那么就是反军阀,反列强侵略的民族情绪。对此,进步的知识分子是难以接受的。闻一多曾经表示说,正是蒋介石对五四的态度,是刺激了他的思想的转变的。他说:“《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一跳,我们的英明的领袖原来是这样想法的吗?五四给我们的影响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向五四挑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相反,毛泽东对五四一直予以热烈的肯定,与此同时,也曾指出其中致命的缺点。但是,在整个阐释过程中,有些论点并不符合历史的实际情况。比如说五四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世界革命的一部分,解释就很牵强。对于五四,毛泽东做的是大致轮廓的概括,至于其中由自由、*、科学等等构成五四精神的具体内容,则很少深入的论述。在涉及有关的精神范畴,也多基于*的需要,作了别一意义的引申。像个人主义,便长期被当作唯我主义而加以排斥。由于个性是隐没在党性所灌注的集体中间的一种间离体,所以,摧毁“小资产阶级的‘独立王国’”是必要的。又如自由主义,在毛泽东的文本中,像《反对自由主义》的使用就完全失去了原意。再如*,它并没有被视为一种保护个*利和自由的制度,而被仅仅解释为“多数”,这样便有了“*集中制”和“极端*化”两种褒贬不一的用法。总的说来,五四的全面反传统,也即非“中国化”的倾向,破坏偶像,个性解放的内容,是并不见存于毛泽东关于五四的论述的。知识分子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体的意义,从中被忽略过去了。当然,在这里,也可以理解为不但没有忽略,反而恰恰注重及此,才反复多次申论知识分子与工农大众相结合的重要性的。他承认,知识分子是中国*革命运动中首先觉悟的部分,而五四时期的知识分子是更广大更觉悟的;但是,“它的弱点,就是只限于知识分子,没有工人农民参加”'4'。在《五四运动》一文中,他明确指出,“知识分子如果不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他就十分强调知识分子的立场的“转移”。也就是说,知识分子是不应当存在独立的立场的;所谓“转移”,即意味着对原有立场的放弃。这样,知识分子的改造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这是一处重要的伏笔。

价值领域中的诸神斗争(11)
其实,在当时就发生了著名的“王实味案”。
  王实味以他的《野百合花》等极其有限的几篇短文,引来杀身大祸,并非出于偶然。这位出身北大的知识者,在他主动投奔而来的地方,要求政治中的人性,呼吁*和平等,希望进行中的革命臻于完善,本来是十分正常的,自然也是十分难得的。或许把此案同五四问题联系起来会显得过于迂远,但是至少可以认为,对知识分子的独立人格,及其批判立场和表达方式的不尊重,在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多么严重!在批判斗争王实味的整个过程中,除了一个倒霉的肖军,竟没有一个知识者可以站出来为他说话!
  在国统区随着“党治”的加强和战事的紧张,知识分子的自由空间越来越小。除了当局的压力以外,这同知识分子自身的状态的改变也大有关系。从多次论争可以看出,许多动议和观点,是明白维护“*”,向政治权威邀宠的。而且,在实际行动上,也都有大批煊赫的学者进入“好政府”,以自己的知识资本和全部才智,为统治者效劳。为了迎合知识分子中普遍的“权力饥渴症”,从1930年代初开始,蒋介石政府便在政党保持不变的政治框架之内,实行专家治国。1932年,由地质学家翁文灏等主持的国防设计委员会在蒋介石的支持下成立。汇聚了一批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参与政治、经济、社会调查和改革方案的研究工作。其中计有胡适、丁文江、杨振声、王世杰、吴鼎昌、陶孟和、吴蕴初、刘鸿生等,堪称一代名流。1933年,征集马寅初等一批著名法学家参与《五五宪章》及其他有关法规的制订工作。1935年12月,国民政府行政院改组,蒋介石任院长,下属九个部中有三个由专家主持。1930年代,蒋介石还委任了一批专家教授和社会名流担任立法委员,任命蒋廷黻为外交部次长,朱家骅为*长,还任命和聘用了一批著名学者担任国家高级官员、大学校长,和研究机构的负责人。此中有几个重要人物,正是*主义的拥护者。1938年,国民参政会建立,从此又多出了一批知识者,充当中央政府高级幕僚的角色。1941年民盟成立,其他党派随之纷纷兴起,短短几年内形成一股组党热潮。这就是中国现代被称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一群,他们努力通过参政议政,试图改变长期以来的无权状态。二十年间,尤其是抗战胜利以后的几年,知识分子相率改变工作的书面性质,而热衷于具体的政治实践。知识分子与政治家合流,是1940年代的一个突出的现象;在整个二十世纪的中国,也是一道罕有的风景。
  雅斯贝斯一再论及自由,说:“也许人类最深刻的对立,是由人们意识自由的方式决定的。对一部分人是通往自由之路,对另部分人则正好相反。在自由的名义下,人们几乎要求一切,但是也很有可能踏上奴役之路。”1944年5月,著名的西南联大开过一个五四历史座谈会。在会上,张奚若说:“辛亥革命是形式上的革命,五四则是思想革命。”闻一多则总结道:“张先生说现在精神解放已走入歧途,我认为还是太客气的说法,实在是整个都走回去了!是开倒车了!……”他不往回走,他逆风前行,结果死在政府爪牙的子弹和身后学者的讥嘲中。
  难得的是抗议的声音。但是,在1940年代后期,那类具有批判立场而又富于道德力量的独立的知识分子实在太少了!在知识界,很少有人不为党派所罗织;笼盖于五四时代的人文精神荡然无存,后启蒙时代的氛围已然为*所代替,虽不见文化思想的交锋,却一样的闪动着刀光剑影。储安平是活跃于其中的一位出色的人物。作为一个时评家,他表达的不是深层的文化思想,而是最坦率最直接的政治见解;从《客观》到《观察》,以办刊代替组党,意在“干政”。虽然他显示了在两党斗争中的独立不倚的决心,但是从个人文字和编辑倾向来看,毕竟是偏袒政府的。他不同程度上接受过胡适和拉斯基的影响,一直向往秩序和法治,希求“在岗位有所建树”,“对国家有所贡献”。可以说,骨子里头是一个“好政府主义”者。他对政府许多做法的抨击,确乎十分猛烈,诸如反对摧毁舆论,践踏*,反对豪门特权,贪污*,反对用政治控制的办法控制教育,出动军警,用残暴的手段对付学生,等等;另一方面,仍然强调说“政治力量不能没有重心,现在中国政治力量的重心无可否认仍在国民党。所以我们能尽力来帮助国民党,努力建国大业,也就是我们尽了为国家服务的责任”。他呼吁“结束党治,开放政权”,也都是为国民党的前途设想的。用鲁迅的话来说,到底是“乱”,不是“叛”。他认为如果国民党已经无法抵抗共产党,或本身确实无法维系社会与人心,这时,只有由散布在各大学及文化界的“自由分子”出来领导。他关心知识分子的权力问题。对于权力,他所关心的也不是文化上的领导权,像五四人物一样,而是政治上的领导权。
  “自由主义者往何处去?”1947至1948年间,《观察》杂志围绕这个问题展开过一场松散的争论。这个问题,牵涉到对国共两党斗争的前途的看法。所谓“天下不归杨,则归墨”,知识者是必须从中做出选择的。“自由主义者”对共产党心存疑虑,当然也与对国民党尚怀希望是有联系的。
  在时间的峡谷里,没有任何从容思考的余地。无论信仰也好,抗拒也好,疑虑也好,时代列车的巨轮是轰隆轰隆地开过来了!
  

思想:地面状态与地下状态(1)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开国大典,正是在发生五四运动的古老而年轻的天安门广场举行。在五万万中国民众中间,所有的知识分子,怀着期待的、兴奋的、间或焦虑的心情,都听到了喧天的礼炮,和毛泽东的宏伟坚定的声音:“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
  土改。镇反。三五反。各个领域,以异常的速度进行毁坏和重建的工作。知识分子队伍也在重新整合,从生活到思想,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局外。首先是进入“单位”。美国著名记者巴特菲尔德以他在中国的体验,总结说:“单位是中国社会的高楼大厦的砖瓦,几乎是中国人仅次于国籍的身份证。”'5'单位教会知识分子认识:“组织”是什么东西,这个从纺织物那里引申出来的语词是何等严密。通过单位,他们领取工资;通过单位,他们认识自己的同行、领导、同志和敌人,同社会发生关系;甚至通过单位,认识自己的思想。单位是一个巨物,无所不包,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其神秘而威严的存在。作为“单位人”,他们被赋予一种集体感、归属感;惟其如此,才觉得自己的渺小,任何独立的企图,转瞬之间就会变得孤立无援。他们被“分子化”了。他们害怕为组织所抛弃。这种依附关系和危机感的产生,使他们从外部到内部,从被动到自觉,变得十分顺从。
  在组织建立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知识分子得不到平等的关怀与尊重。“解放区”与“国统区”,党内与党外,组织与非组织,所受到的信任和使用的程度是不同的。在这里,从档案管理到日常生活,都产生了一种对“身份”的普遍的重视与认同。在这个基础上,随之萌生种种的优越感或自卑感,萌生依靠组织谋取身份的欲望,同时也萌生着对自由和平等的渴求。
  知识分子所在的单位:大学、报社、杂志社、出版机构、剧团等,全部国有化。社会上不再出现个人组织的社团,职业性团体如“作协”、“文联”,实际上也都成为了“国家组织”。作品必须经过审查,不能随意发表。上海书店通知沈从文,即称:你的作品已经过时,凡在开明书局的已印未印各书稿及纸型,已全部代为焚毁。其实,这种文艺禁令,此前早就成文或不成文地存在了。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完稿后,征求有关方面的意见,因为曾经有人指责为“同情地主”、“反映的是富农路线”等,难以获准出版。连根据茅盾小说《腐蚀》改编的电影,刚刚问世,也因被指责为有同情特务等立场问题,被公安部下令禁演。萧也牧的小说《我们夫妇之间》受到批判,同名电影曾经电影界负责人夏衍的推荐,同样因受批判而停映。夏衍本人写的剧本《考验》,被柯庆施下令停演。建国初,禁区已经相当森严。这是为阶级斗争的理论和实践所决定了的。由战争培养起来的敌情观念和军事化作风对文化的介入,沿袭下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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