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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
吉鸿昌道：“蒋介石身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是*实际的领袖。可是他只重视领袖的权力，只知道领袖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因此养成了*统治的习性。而他却不履行领袖的职责，领袖的职责在于领导他的臣民摆脱困境，走向自由独立和富强。当国家遭受外来侵略时，领导他的人民抵御外来的侵略，保卫国家和民族，使他的臣民堂堂正正，扬眉吐气地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蒋介石是这样做的吗，他和领袖的职责完全是背道而驰，屠杀抗日志士，内战不止，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将国家引向了亡国灭种的边缘，你说这样的领袖该不该反？”“你这些言论足以证明你是共产党，你为什么要参加共产党？”何应钦近乎声嘶力竭地厉声责问道：“是的，我是共产党。最初是因为看共产党办事能代表民众的愿望，使我对共产党有了好感，因而主动接近共产党，是共产党的教育使我改变了旧军阀的生活，走向了劳苦大众的阵营，自愿为共产主义事业和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的。当日寇接二连三的侵略我国的时候，蒋介石坚持攘外必先安内，使我们的国土大片地丢失，国家主权大量的沦丧。是共产党摒弃前嫌，向国民党提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驱逐日寇，收复失地，这是中国人民之愿望，是整个民族的呼声，你说这样的能够代表人民意愿的党，除了反动派会反对外，又怎能叫人不肃然起敬而踊跃参加喃！”审判者成了被审判者，何应钦急忙结束了军法审讯，将吉鸿昌投放于狱中。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吉鸿昌被押赴刑场，临刑前吉鸿昌以树枝当笔，大地为纸，写下了“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浩气冲天的绝命诗后，对执刑的特务说道：“我为抗日而死，我的身体不能跪也不能倒在地上，你们搬张椅子给我。”特务们依言搬来了椅子，吉鸿昌将他那高大的身躯移进了椅子。特务们悄悄地绕到身后，准备待吉鸿昌坐下后开枪。吉鸿昌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到前面开枪去，我的一生光明正大，决不能在背后挨枪，我要亲眼看到反动派的子弹是怎样打死我的。”执行的特务只好走到前面对着吉鸿昌举起了枪。枪声响了，吉鸿昌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出了“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抗日……万……岁！”与吉鸿昌坚守在抗日同盟军到最后的另一位将军方振武，被人营救往海外后在香港定居。珍珠港事件后，方振武认为抗日有望，遂离开香港，回国抗日，不料刚进入广东省境内，即被特务杀害，此是后话，在此表过不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张学良丧师直罗镇，周恩来勇赴肤施城
（一百八十二）
都说张学良因为部将不战而弃热河，被迫于一九三三年三月六日引咎辞职。四月十一日偕夫人于凤至，二夫人赵一荻，女儿，顾问端纳以及翻译一行十数人登上意大利的游船“康脱来伯爵号”出国，出国考察期间张学良除认真学习外国富国强兵的经验外，还下决心要以一个强健有力的体魄来承担未来的抗日责任，忍受了非同一般的痛苦，戒掉了自己多年吸毒的陋习。十一月二十日，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率十九路军发动了福建事变。成立了中华人民革命政府，并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华苏维埃政府订立《抗日反蒋》协定。蒋介石本来忙于剿共，现在又要讨逆，自觉应顾不暇。遂致电张学良，令其回国。十二月九日，张学良乘康德威帝号轮船由威尼斯启程回国。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蒋介石在杭州召见了张学良。寒暄过后，蒋介石提出要张学良率领东北军围剿共产党；对张学良说道：“只有国内安定了，才能抗日，这就叫先安内，后攘外。张学良欣然受命。不久国民政府成立鄂豫皖三省剿匪司令部，蒋介石兼任总司令，张学良任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权。在和红军作战中，张学良连连失利。心中既觉得窝囊，又感到困惑，经反复思考后得出结论：失败的原因在于对红军不了解，必须要对红军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以达到知己知彼，方能获胜的军事常规。遂对红军的政治，军事开始研究。阅读*，列宁的著作和共产党的刊物。渐渐对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产生怀疑，遂向蒋介石提出辞职。张学良在辞呈中说道：“九一八事变以来，全国人民都骂我是不抵抗的将军。说我是第二号卖国贼。我张学良身背国恨家仇，收复失地之职。与其让我去剿共，不如让我去抗日；与其让我和共产党作战而死，不如让我牺牲在抗日的战场上。”蒋介石不允说道：“共产党经五次围剿后，现被迫离开其巢穴，向西北转移。在国军穷追猛打，层层堵截之下，不准其与陕北刘志丹部相汇合，现在湘鄂赣三省之红军已成强弩之末。刘志丹部也只不过数千人马，不日政府将成立西北剿匪司令部，你去那里任职，节制杨虎城第十七路军和西北所有军队，连同东北军，共三十余万兵力，匪患消除，指日可待。匪患消除之日，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带领你的部下，率领你的部队开赴抗日前线的。”张学良心中暗思：共产党现已成强弩之末，自己统三十余万大军对其围剿。岂不指日可告大捷。看来率领东北军的弟兄们驰骋沙场，杀回老家，收复失地，报国恨，雪家仇，洗己耻的日子不远了。遂收回辞呈，答应往西北剿共。
（一百八十三）
一九三五年十月二日在西安就任西北剿匪副总司令，并发表演说：“日寇残酷狡诈，不仅占领了我们的老家东北，对中国实行蚕食政策，还在向华北步步紧逼，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们本应举国同仇，抵御倭寇，可是共产党却在后方捣乱，因此我们要坚决执行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先消灭共产党，解除内乱，再联合友邦，一心一意地抗日。”就职演说方罢，会议还未结束，从剿共前线传来战报；一一五师被全歼，师长何立忠阵亡，六二九团团长杨德新自杀，六二八团团长及一一五师官兵三千余人被俘，大惊，遂从新部署军事力量，并沿陕北公路修筑碉堡。十一月一日国民党召开六中全会，张学良往南京出席会议，临行前告诫东北军官兵：“你们对红军作战，一定要稳重行事。”还对各军军长下令：“我在南京开会期间，军队一律原地驻防，不准擅自行动。”不料东北军王以哲的六十七军在延安被红军围困求援，五十七军军长董英斌遂率部往援。十一月二十日一零九师与红军遭遇。红军主帅毛泽东，副帅周恩来与彭德怀等会商。周恩来说道：“此战是我们长征红军到达陕北后，与陕北红军会师后的第一战，要打出红军的威风，以惩戒这位不抵抗的将军。”毛泽东问道：“与我们遭遇的这股东北军番号是什么。彭德怀道：“五十七军第一零九师，师长牛元峰，人送外号犟牛。”毛泽东道：“好啊，既然叫犟牛，肯定是脾气倔强，不肯听取别人意见，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性格喽。”又自语道：“犟牛，直罗镇，宰牛阵。”自语了一会道：“这一仗我亲自指挥，彭大将军你下令我军全部撤出直牛镇。彭德怀道：“怎么，全部撤出？”毛泽东幽默地说：“不错，不过请你放心！我们明天还要到直罗阵来吃牛肉的。彭德怀乃下令全部撤出直罗阵。一零九师师长牛元峰不知是计，率军进占直罗阵，杀猪宰羊，以示庆祝，酒足饭饱后歇息。二十一日晨，红军突然发起总攻，战斗甚烈。仅数小时后，一零九师官兵伤亡大半，牛元峰遂组织突围，未成。时至午夜，牛元峰再次组织兵力，试图趁夜突围，仍不成，自知无望了，乃令随从副官向自己头部开枪，死于非命。
却说东北军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部被红军围困，一零七师与红军作战，六一九团被全歼，团长高福原受伤后及其以下一百五十余人被俘后，见红军为其以及其部下受伤者疗伤，并善待所有被俘人员，甚为好奇，遂对红军留意观察。见红军中官兵平等，和当地百姓的关系如同鱼水一般情深，是老百姓拥戴爱护的军队，方知红军乃仁义之师，是真心抗日的武装。后悔东北军不该打红军。遂主动要求见红军总部指挥员彭德怀。彭德怀接见了他。说：“东北军的很多将领都不愿意打内战，都是要求抗日的。如果红军能信得过我，放我回东北军，我愿意做东北军将领和少帅张学良的工作，说服少帅不与红军为敌。”彭德怀道：“等我们研究后再给你答复。”*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和彭德怀将他所说的话报告给中央，*中央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以及洛浦，博古等人皆同意放他回东北军，周恩来对高福原说：“不光是可以放你回去，就是你的部下那一百五十四人只要他们愿意回去，你也认为可以回去，我们随时都可以放。”“我回去的目的是要劝少帅不要和红军作战，即使因为被贵军俘虏而被少帅处决我也心甘情愿。周恩来遂为高福原回东北军做了细致地安排。
（一百八十四）
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见高福原回来并听完他在苏区的所见所闻及对共产党的看法后，立即电告在山西太原的张学良：“六一九团团长被红军放回，有机密要事面陈副总司令，遂当即离开太原，往六十七军军部所在地洛川，先向王以哲等问明情况。王以哲乃将高福源回来说的话向张学良复述了一遍。张学良听后道：”将他悄悄地带来见我。”一见面，张学良“啪”地一声将桌子一拍，道：“你当了俘虏，还有脸来见我，怎么啦，为红军当说客来了。你信不信，我能一枪毙了你。”高福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副总司令枪毙我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也知道副总司令是最恨被俘虏过的人，我回来就是准备接受副总司令处置的，反正我是快死的人了，只是请副总司令在枪毙我之前能看在我跟随副总司令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高抬贵手，让我多活几分钟，耐著性子，听我先说几句，然后再枪毙我，属下就是死也心甘情愿。否则的话，我高福源死也难以瞑目。”好，你讲。高福源道：“战场上，我受了伤。被俘本是情非得以。也曾想过杀身成仁，又为不能死在抗日战场上而不甘心。后来见红军，官兵上下；军民关系，均为我从所未见，遂对红军产生兴趣而留心观察。发现共产党是坚决抗日的。共产党号召全国民众，不问政治见解，宗教信仰，组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并倡议全国一切力量停止内战，共同抗日，这正是我们东北军将士的迫切愿望。我高福源认为，我东北军和红军联合才是东北军的唯一出路，才能有打回老家去的希望。我的话说完了，请副总司令枪毙我吧！说完，紧闭双眼，跪着一动不动。张学良走近高福源道：“呵呵，好小子，真有你的，起来吧！高福源一听急忙叩了一个头说道：“谢副总司令不杀之恩。”然后站起。张学良拍着高福源的肩膀说道：“你说得很好，你赶快回去告诉红军领导人，请红军派正式代表，当面商谈。”是！高福源敬礼后，回陕北而去。
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五日，*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一行数人在高福源引导下赴洛川与张学良的代表王以哲商谈，达成了两军互不侵犯协议。三月四日与张学良会谈，双方在抗日工作的大前提下，很多问题取得了一致意见。会谈接近结束时，张学良道：“请李局长回去报告*中央，就说张学良想请毛泽东和周恩来再进行一次会谈。
一九三六年四月六日，毛泽东和彭德怀致电王以哲和张学良。电报内容如下：
甲：敝方代表周恩来偕李克农于八日赴肤施，与张先生会商救国大计，定七日由瓦窑堡起程。八日下午六时前到达肤施城东二十里处，以待张先生派人至川口引导入城；关于入城后的安全请张先生妥为布置。
乙：双方会商之问题，敝方认为：
一、停止一切内战，全国军队不分红白，一致抗日救国问题；
二、全国红军集中河北抵御日帝迈进问题；
三、组织国防政府，抗日联军具体步骤，及其政治问题；
四、联合苏联及先派代表赴莫斯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