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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分量很重的政务中心领导,虽然不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但是级别和职务已经足够高了。
既然政务中心的首长,省里还有国家部委来的领导们视察黑驼岭,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自然是要跟着的,县里和镇里的领导干部们肯定也要在场,那这样的阵容就非常可观了。
群众看到那些在电视上才会见到的大领导来了,不由得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因为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市委书记和市长是认识的,省委的书记和省长也不陌生,程委员也经常的出现在新闻中,虽然不清楚这些人的管到底有多大,反正老百姓们知道,这都是位高权重的大官。
平时别说是他们,就是县里的领导一年也来不了一次,这里又脏又乱的,下车走几分钟鞋上全是煤灰,哪个当领导的愿意来?
大家很细致耐心的在李军辉的引导下,查看了行为极其恶劣的二树煤矿,这是此次行动的重点目标。一路走来触目惊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想采煤工就在这样危险的场所工作,领导们的心里格外沉重,程委员本来还想要到下面的掌子面看看,却被大家死命的阻止了,煤窑又低又矮,顶部还在往下掉碎石子,随时都能发生意外的情况。
冯光海叹道:“省委省政府要感谢建彬同志的工作,提前排除了这个巨大的隐患,在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环境里,想不出问题都难!就靠着几根被虫蛀了木头,如何支撑煤窑顶部的压力,就这样的煤窑,省煤矿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的人每个月都要下来检查,竟然看不到,这就是**裸的犯罪,绝对不是渎职!”
领导们和矿工们握着手,心里觉得有愧,而一脸疲惫和煤灰的人们,也知道自己的苦难生活即将要结束了,泪水在脸上冲出了两道明显的痕迹。
大家到他们住的地方和吃饭的食堂看了看,王鸿轩暴怒的说道:“这群人渣败类,就应该被枪毙,这是拿人不当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在发抖,这是强烈的愤慨,很多干部看到这一幕,心酸的都要掉眼泪了,女性领导们心软,早就泪流满面了。
采煤工连个床铺都没有,硬木板铺点枯草,上面就是又黑又臭的被褥,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一天下来工作十几个小时,体力消耗的非常大,这种情况下哪有时间洗刷?锈迹斑斑的饭盒,残缺的碗,还有那些连水分都没有的老咸菜,无不展示着黑煤窑是如何对待工人们的。
程委员严肃的说道:“李军辉同志,你把这里的情况仔细的说一下,还有,类似这样的情况普遍吗?”
李军辉急忙说道:“报告首长,二树煤矿这样的黑煤窑,经过我们的仔细调查,原本说好是产一吨煤给矿工一百二到一百五十元的工钱,可事实上那只是个骗人的谎言。”
接着说道:“就拿眼前的这个来说,因为规模比较大,一天能够出产三百多吨煤,按照当初的说法,这样的产量每人可以分到四百多元,实际上采煤工一吨煤只能拿到二十块钱,折合下来一天也就是六七十元钱,其余的都被黑煤窑以各种名义扣光了。”
然后说道:“黑煤窑一年才结一次工资,回家的时候只能领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其余的部分都被打成白条,说是第二年来统一补发,可从来也没有实现过,一直拖欠着,以至于越来越多,黑煤窑的老板这样做,是担心工人们回家后不回来。还有就是生活环境恶劣,受到监管人员的虐待,不允许外出,吃的相当差,而工作的时间最多达到十八个小时,带病还要下井工作,有时候还要受到打骂。”
又说道:“二树煤矿是个比较特殊的例子,大部分的黑煤窑老板,尽管煤窑的安全措施没有保障,但对工人们还是比较宽容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求财,大多数人还能兑现自己的承诺,生活待遇差,可工钱能够及时的发放。”
程委员很敏锐的抓到了这些话的漏洞,说道:“大部分,也就是说像是二树煤矿这样的场所,这个煤区并不是只有一家了?”
李军辉说道:“这么丧尽天良的只有二树煤矿一家,包括了矿主名下的十几家私自开挖的黑煤窑,其余的黑煤窑类似的事情虽然有,但远不到这样的程度,算起来还有七八家,而且我们发现,没有别的黑煤窑敢在大白天就动工挖煤,这么大胆的向外销售,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很复杂。”
程委员哼了一声,很直接干脆的说道:“能有什么复杂的,还不是因为这个矿主所谓的‘打点’到位,执法部门的人对这种举动视而不见?要不是建彬同志关注举报,或许这样的情况会延续很多年!”
程委员这么一说,在场的县镇领导们就不只是脸色苍白了,而是浑身冒冷汗,甚至有的人站都站不稳。省市两地煤矿生产安全监督管理局的领导,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监管不力的责任更大。
首长的意思摆明了要追究。再看看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脸色铁青,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眼睛冒火,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第九百一十一章 微服私访 十三
面对国家电视台和省电视台的记者采访,附近村里的老百姓,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顾虑,以前没有不是没有先例,新来的县长点名要县公安局清查黑煤窑,很多人出来作证,黑煤窑一度被打击的关了门,黑心老板们也被抓进了看守所。
大家还以为雨过天晴了呢,可谁知道最后不但县长被调整了,县公安局还把人给放了,当初最早站出来的作证的几个有血性的乡亲们,都被打击报复的苦不堪言。
杨雪的亲和力还有说服力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国家电视台的记者,不但职业素养高,而且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极为丰富,她知道群众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用了简单几句话就打消了大家的畏惧之心。
杨雪告诉乡亲们,这次的集中整治活动,是中央部委和省委省政府联合进行的,不是当地县委县政府,甚至是市委市政府出面搞得。黑煤窑这次不可能有任何的侥幸,违法犯罪的矿老板一定会得到严惩,包庇这种现象的领导干部随后也会被处理。
现在有首长在场,有省委省政府的大领导们在场,而且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建彬,亲自抓这个事情,他就是负责管理全省干部队伍和公检法队伍最大的官,谁敢事后打击报复,直接可以找高书记投诉,高书记一定会为老百姓做主。
而且她自己是国家电视台的记者,由此证明,中央最关心的就是人民群众的生活问题。大家也可以向国家电视台反应后续的处理情况。就这样。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程委员和领导们又到山岭下面的农村看了看,高建彬说道:“首长,因为这里的黑煤窑事情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所以生产也就没有中断,加上黑煤窑管理不善,技术条件更是无从谈起,大部分都是露天堆放,产生的煤灰粉尘对环境造成了很大的污染。还有就是运输过程中产生的噪音和粉尘。同样是一种污染。”
重点说道:“以上的原因,不但导致了饮水困难,而且对附近群众的身体健康也有很大的伤害,这里的群众呼吸道、心血管和癌症的发病率非常高。”
程委员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看到了,山沟里面全是污水,群众的家里也是灰尘遍地,菜园里的蔬菜都有一层灰,农田的小麦甚至都是这样的,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身体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然后说道:“我们国家是世界上的产煤大国。也是需求大国,工业燃料占据百分之七十五的份额。化工原料占据了百分之六十五,民用燃料占比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煤炭在我们国家的能源结构中,短时间内不会得到根本性改变。”
又说道:“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这样的现实情况,而不是一味的去指责抱怨。煤区向来是高污染的地区,空气污染最为严重,而且还会对水资源破坏很大,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进步,这不是完全做不到的,关键在于有没有决心,其余的不是问题!”
冯光海在旁边说道:“我建议由省财政专门拨款,对这里的群众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延续了。省委省政府协调几家权威性的大型医院,可以请省军区和大军区的医院协助,组织一支有经验高水平的医疗队过来,在县医院搞为期一个月的会诊,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让情形再度恶化。”
王鸿轩说道:“我完全赞同冯书记的意见,这个事情我马上交代省政府办公厅的领导同志去处理,省财政厅协调资金,一周内就要把医疗队送到这里,我们亏欠这里的群众实在太多了。”
高建彬说道:“我提议把煤区暂时性的关闭,黑煤窑全部封起来,由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组织,重新对这里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勘查,搞清楚资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接着说道:“如果具备条件,那就成立专门的国有煤矿,按照权威部门环境保护的要求进行开采,但原来具有合法手续的煤矿依然保留。不具备大规模开发利用的价值,那就还是按照以前的操作思路,由私人承包,但是,必须要严格遵守国家的相关规定,特别是对环境的保护,否则立即吊销采矿证,进行高额的罚款。”
程委员说道:“我赞同建彬同志的意见,这是最具有可行性的操作办法,必须要对矿区进行大的整顿,防患于未然。”
直到离开这个地方,大家也没有谈如何处理相关责任人,但是谁都清楚的知道,这个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完。
高建彬回到秦江宾馆后,潘杨感叹的说道:“要不是程委员的儿子被刺伤了,恐怕想要见到今天的阵容,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高建彬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可不是因为程委员的儿子遭到刺杀引起来的,而是所有的爆发点集中到了一起,纯粹是巧合。就是没有他的问题,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既然来了,这种现象还能捂得住吗?高层的首长们特别关注民生,对这类的问题不是不知道,煤矿可是关系到国家能源方面,意义相当重大,要不然就不会出台那么多的文件进行限制和管理了。”
然后说道:“可想要达成任何的结果,都要有个过程,我只不过是做了一次前锋,提前把这种过程在这里实践了,这也符合国家的决策,你们没有看到部委的领导们已经来了吗,这就是要动手的前奏了。”
潘杨说道:“您的意思是说,就算您不动手,这里的问题也会得到重视,只不过时间和力度,没有现在这么快这么强势罢了。”
高建彬笑着说道:“你这次说对了,国家想要做就一定能做到,也就是说,只要你认真起来,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宋博玉说道:“高书记,这次我们来折腾的动静可不小,算是阳西省对中央对全国的兄弟省市自曝其丑了,省委省政府脸面上有些下不了台,我看到冯书记和王省长神情很严肃,回来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其余的常委们也是一样。”
高建彬说道:“思维太常规,这和你的身份职务倒是能匹配,你说的也错了,而且很离谱。黑煤窑不只是我们阳西省有,别的地方也有,到了这个层面的领导们,谁还会为这种事情捂盖子,那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也没有那么低的觉悟,牵涉到人民群众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这是原则和铁律。你是看轻了省部级领导干部的党性,我承认有捂盖子这样的现象,但是要看什么层次和什么事情,盖子不是可那么好捂。”
接过潘杨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点上烟,高建彬坐下来说道:“黑煤窑的问题常委们未必不知情,这里面牵涉的利益纷争太多,谁都不想打这个头阵,这是我出面才有这种速度,要是换个人,没准这种事能捅到副省长一级的领导那里去,环环相扣。很明显的例子,想要彻底查清黑煤窑的内幕,把情况完全回归正途,是不可能不得罪人的,没有关系网,黑煤窑能开了这么多年还一点事情也没有?”
接着说道:“对于阳西省的官场我算是个外来户,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缠和顾虑,也不怕得罪人,反正能得罪的我也得罪的差不多了,没有利益所求,就不怕那些人跳出来搞事,所以我是最适合站出来的人。他们脸色不好,哼,没准心里正高兴呢,符合国家的大政策并走在前面,这也是一种成绩和加分,你们也不想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场合,谁敢笑,能笑得出来吗?幼稚!”
潘杨觉得脸上有点难堪,她母亲也是省委常委的一员,高建彬这可是一网打尽了,但她也知道这个推断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