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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泪水如雨而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变心不爱我!”
“你没有错,只是我变心了。我想,天长地久的爱情只是一种神话,我们的爱情度过了它的时间,在平淡里消失了。”
“你这算说理吗?你这么做算对吗?爱情只是一段时间的任性,消失了就没有了,你为什么非得为那种东西放弃家庭呢?”
“我对生活很认真,人生很短暂,我在世上只能走一回,不希望自己为别人活着,放弃眼前的幸福。”
“你非要做一个陈世美,抛妻弃子,不负责任吗?”
他冷静地审视着她:“你错了。我不是陈世美,我对孩子负责任。对妻子,我想,你不要把自己当作责任强加在我身上。你不是古代的女人,没有社会地位,离了男人就很难生存。你有银行的工作,可以养活四个孩子,何况孩子以后可以都由我负担。如果你不想要孩子,可以把孩子全部给我。”
素清眼里的家俊,已经变得如此陌生,她不相信这就是疼她爱她,和她共度20年的丈夫。她浑身颤抖着站起来,怒道:“你休想,孩子我一个也不给你,你也别想见到,我只会让他们恨你!”
“你要剥夺他们的父爱,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说,你这个人,也一样是为自己活着的。你只想把我当成财产拴在脚边而已,你已经不爱我了。”
“你有什么资格谈爱情?”
“我不想争论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我不愿意和一个没感情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去尽自己所谓的义务,那跟一只免费的鸭有什么区别?”
“畜牲!”
素清愤怒地把一杯咖啡泼到了他的脸上。家俊掏出手帕揩干脸庞,起身走了出去。素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几乎怀疑这是梦境。
这种变故来得太突然,她实在理不出头绪,所以她回家,不看保姆照料下的孩子,连金宝宝儿子也不再想,吃了几片安定躺在床上——她不能乱,她要静!
素清漫步在偌大的四季商场里,这里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随便购买,她的钱可以尽情花费,可她对购物已经厌倦了。空旷的商场一角,明亮广阔的地面,映着无数的吊灯明亮的倒影,她一时眼前恍然,感觉仿佛无数的珍珠浮在身边,冉冉升起,她一时似乎置身于浩瀚的大海里了,明亮的波浪在身旁起伏,她记起了小时候喜欢的美人鱼的故事,最后变成泡沫的她,就这么浮荡在海面吧!
她始终深信钱可以让她实现愿望。通过这忠实的奴仆,她知道了家俊的新欢是谁。她是房地产的巨富王宁伊,想来是个不善的对手。她记起家俊多年前曾提到过她,莫非那时候他们便有了暧昧吗?她接着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是那样的敏感,如果不是因为生子离家,家俊的出轨,她肯定能够觉察。
素清拨通了王宁伊的电话,这个女人知道是她之后,声音非常温和礼貌,素清强压着愤怒的心情,约她下午在四季商场的咖啡厅四号桌见,她欣然答应。
两个女人非常守时地同时到了桌前。素清穿一袭米色衣裙,柔软的质地显得她如一杯淡茶,韵味清雅,她仍就有着同龄人难得的美丽苗条。王宁伊看着她,礼貌地一笑,伸出手说:“你好。”
素清把冰冷的手强压住颤抖握上去,却觉对方的手柔软温暖。她不知道家俊看上她什么,用最客观的眼光去看,她也应该不如自己美丽。素清的美,是人就会觉得,而王宁伊,只是个比较可人眼睛的女人,她有年轻健康的肤色,明亮的眼睛,和苗条的身材,穿着身落落大方的咖啡色西装套裙,行动利索爽快。素清尽量温和地看着她,说:“你爱我老公是吗?”
王宁伊一笑:“我爱家俊。”
“你不知道他有家庭吗?”
“知道。”
素清的嘴唇颤抖起来:“那你为什么还要破坏我的家庭?”
“一个没有爱情的家庭有存在的必要吗?”
“人对家庭是应该有责任的。”
“可是责任不应该是桎梏。”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词语!”素清怒不可遏地喊。
“人不应该用责任锁住另一个人。”
“你不知道他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吗?你抢我的老公,不觉得羞愧吗?”
“您不应该用‘抢’字,因为家俊是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我们的一生是要为快乐活着的,不要人为的给自己制造监狱,生命只有一次,应该认真地对待。所以我接受我的爱情。”
素清气得喘不过气来,她深呼吸一下,咬着牙问:“你有孩子吗?”
“有个一岁半的儿子,是我和家俊的。”
“什么?”素清如遭雷击,“天!”
她感觉一瞬间,自己的身价除了一纸婚约以外,已经没有别的了,她觉得自己失败了,但她不能认输,输掉了家俊,她就输掉了一切,她是不会放弃的。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问:“你不是有个赌钱的老公吗?和他没有孩子吗?”
“没有。”
“看来你是一身轻喽?”
“是的。工作已经很忙,我不太喜欢在感情上动太多的脑筋,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看来,你跟黎家俊很像,你们可真够自私。”
“我不觉得我们自私,我们只是认真地对待自己而已。”
素清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好象坚固的堡垒一样难以攻破,她觉得自己近乎崩溃,浑身抖作一团,语不成调地冷笑说:“哼哼,你先得意这一阵子吧!家俊会抛弃我,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你的!现在他不过是贪图你年轻,喜新厌旧,将来会有女人代替你。我的一切悲剧,都会重演在你身上。不要以为生个儿子就会拖住他,天底下的女人,都会生儿子!”
王宁伊抬眸正视着她,清晰地说:“我不会被男人抛弃,因为一方爱情不存在了,家庭可以解散,我会以平静的心态对待,我们还会是朋友。我不年轻,我比你还大一岁。我生儿子不是为了拖住家俊,只是因为我爱他。”
素清猛然疯狂地把眼前的咖啡泼到了王宁伊身上,王宁伊拿餐巾纸揩净水痕,摇摇头,起身离开。
素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保姆在跟四个孩子说笑,她心烦得要命。把自己关进卧室,她坐到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并没有被岁月吞噬掉的美丽:一头如瀑的乌发泼在脑后,流在双肩;如漆的眸子闪在夜光里,夺魂的动人;高挺的鼻子;艳秀的双唇。从外貌看来,她不过三十出头,风韵逼人。她如一朵娇美洁净的花儿,依然盛开在红尘之中,可是有个男人,却已经对这朵花视而不见了,他在她盛开时那样地爱她,却在她尚未枯萎间就已经厌倦了。她一时不知道人生的真谛是什么,什么才是可靠的。她用尽了女人的温良淑德来对待他,最后还是人去楼空,寂对镜中孤影。她的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家俊不是个平常的男人,他比她要高明得多,恋爱时,她之所以能够打败李妍披上婚纱,也许只因为他爱她,为了爱情不跟她计较丝毫。现在他要离婚,那就终是要离成的。可是,一旦放弃黎家少奶奶这个名号,她就再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资本了——不能这样!她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把额头顶在梳妆台上。黑夜缠卷着她,她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思想,周围全是黑的,仿佛黑暗又流动起来,把她一层层裹住了。她想,她会有对策的,她现在根本不在意什么爱情,她要把老公牢牢地抓在手心里,她深深地吸出一口气,又把它吐进黑暗里去,心里稍有点通畅了。 。。
潇湘缘
晚夏的清晨已经没有难熬的燥热,凉风习习,喧闹的都市里,车水马龙穿梭不停。一袭清绿长裙的湘蓉,不快不慢地走在街上。她给人感觉异常娴静,如远山一枝青竹,两袖清风。湘蓉有一头黑浓如墨,且粗直顺滑的长发,闪闪地披在脑后。她的脸并不是特别得美,白皙的脸盘有些过圆,也没有特别耀眼的五观,只有牙齿美如编贝。但她有颀长秀美的颈,窄小纤秀的肩膀和细不盈握的修长腰肢,加上天然一种轻盈体态,使她如花朵静开,亭亭玉立。一般娴静女子,难甩造作忸怩之态,但湘蓉,却静在心底眉间。上学时,不事装扮的她并不能算作分外出众,但因气质清雅而被同学唤作“潇湘妃子”。
她双手把一个文件夹抱在怀里,那是她精心准备的教案。她研究生顺利毕业后,分配到一所本科大学中文系任教,因深爱学习,不曾留意过身边的男子,故此即今毕业,年近三十,却仍是孑然一身。说媒者频频,但她生性孤清惯了,都一一拒绝。她的内心极度浪漫,潜意识里总认为有段世上最美妙的感情在等待着她这学业上的幸运儿,她总是不紧不慢地孤独着,从不为岁月的流逝而忧伤。
从宿舍去学校的路程足有两站,湘蓉从来不骑自行车,她喜欢步行的感觉。一个匆匆骑车的人从对面疾驰而来,他穿梭在人行道上错行,实在出人意料,湘蓉慌忙往旁边一闪,手里的文件夹跌进了人行道与大道间的花丛里,一叠教案纸“哗啦”掉出,被清风扬起,翻飞到大路上去了。湘蓉跨入大路,一边躲避来往车辆,一边拾捡散乱的纸张。一辆黑色的车“嘎”地在她身前疾停,司机伸头粗暴地骂道:“你找死啊!”
湘蓉礼貌地回答:“对不起。”
她的最后一张教案纸就压在这辆车的一个前轮下,她弯身去试图把它拿出来,但是它被压得结结实实,她担心司机会再骂她,便立起身又说:“对不起。”
司机没再吭声。车门开了,走出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头型很规矩,暗灰衬衣,西裤皮鞋。他不是个出奇英俊的男人,但是气度非凡,有不怒而威的面容,透露着一股霸气。他彬彬有礼地说:“我能帮上忙吗?”
湘蓉抱着文件夹,说:“您的车压到了我的一张教案。”
他示意司机倒车,湘蓉拿出教案纸,说:“谢谢。”
他微笑着,但仍然给人感觉霸气十足,语气虽温和却透着威严:“你工作确实认真。”
湘蓉:“我刚工作不久。”
“教师吗?”
“是的。”
“认识你很高兴,我叫江齐。”
他伸出手。
“许湘蓉。”
她握上他的手,感觉这是双坚硬温暖的手,对她虽是轻轻一握,却有力得近乎霸道。他说:“你给人的感觉很古典,连上名字,很像潇湘妃子。”
湘蓉淡淡说:“谢谢。”
二人告别。她继续向学校走去,没有回头看一眼,但她的头脑里在回旋着江齐的样子。男人不在于长相如何,这是她的看法,她见过太多面貌英俊却轻浮空洞、一无是处的男生,都使她不屑一顾。而江齐这种稳重里透着霸气的气度非凡,能让她体察到他丰富的内在素养。
上课之余的时间,湘蓉一直在宿舍里。她的宿舍在二楼,是学校以前的旧家属房,很小。性情孤清的湘蓉,整日在此安安静静。宿舍有厨房,湘蓉每顿饭都精心地做,认认真真地吃,但身材却依旧苗条。她睡觉少,午饭后一般用来打扫卫生和洗衣服,小小宿舍向来窗明几净,衣服及床上用品总是泛着皂香。这宿舍就是她的世界,她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神话国度,仿佛一个性情孤傲的女王,在这里悠然主宰着一切。
早饭后上班的路上,她第二次遇见了江奇的车,这次司机在她身边停下,笑容可掬地看着她。江奇隔着花丛走近她,微笑着说:“真是太巧了,也许这就叫缘分。”
湘蓉淡淡地笑笑。她今天穿着件浅绿汗衫,发白仔裤,这身服装本来野气,但到了她身上,却显得娴雅而别具一格。她没对江齐说什么,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不曾回头。
晚饭后,湘蓉有散步的习惯,在攘攘都市,观看人来人往,以求忽起灵感,撰写一篇美文。她写得一手好文章。
那辆对她来说已经熟悉的车,又悄悄停在她的身边,这次她也有点诧异缘分的存在了。江齐从车上下来,说:“又遇见你,看来必须请你喝咖啡了。上车吧。”
湘蓉摇头。他走过来,为她拉开车门,以不可抗拒的语气说:“上车。”
湘蓉坐进车内,江齐坐在她的身边。江齐身上没有或烟或酒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