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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被挑起了斗志,觉得人多势众,“砰”地一拍桌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兆刚连忙站起身,说:“兄弟,有话好说,她们骂你是不懂事。”
这兄弟见他一怯,胆子一下壮起来,伸手“乒乒乓乓”给了他一串耳瓜子,他健壮的头被打得像个乒乓球,人怯怯地站着,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乖。“砰”的一声几乎惊天动地,原来听雨握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在桌上猛地砸碎了底,她飞快地把冒着一串玻璃尖的瓶底抵到了那兄弟的脖子上。兄弟一下怯了,不动手,看着听雨瞪得几乎冒出火来的大眼睛,讷讷地说:“你想干什么?”
听雨咬着牙:“杀了你这个人渣!”
“杀人犯法……”
“你非礼我,我正当防卫!”
“美女,手下留情。”
这家伙双手一举做投降状,走开了。
兆刚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坐下来沉默一会儿,装腔作势地说:“听雨,这些事,你得学会忍,要是刚才人家动起手来,你还真敢杀了他怎么的?哎,小不忍乱大谋啊。”
“报警,你不会吗?”听雨瞅着他,低声问,“你害怕?”
兆刚的脸立刻变得铁青,眉毛一皱说:“我兆刚怕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和他们拼了!”
听雨咬着牙:“你怎么会这么虚伪?”
她铁青着脸走出门去,回头看时,却见苏在拼命地安慰他,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彻底明白了苏接近自己的理由。她的心还纠缠在甜蜜的往事里,兆刚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她的记忆是这样给他定义的,可惜这么久,他居然没发现他的胆怯和虚伪。但是她不愿意失去他,虽然他有在漫长的人生路上的某些危急关头,丢下她独自逃跑的嫌疑。
一连半个月,兆刚和她没有联系,从如胶似漆到形同路人,居然如此之快。
有天晚自习后回宿舍,她遇见兆刚和苏接吻。她突然心碎,扭头走了出去,兆刚追出来,苏也追出来。三人在花园里形成鼎足之势。兆刚:“听雨,我爱的是你!但是,我很生气,你太任性了。”
苏:“兆刚,你占了我的便宜,就别想丢下我!”
兆刚怒视着她:“威胁我?”
苏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哼,你敢抛弃我吗?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两人的目光电一样交织,兆刚终于怯了下来,听雨看着他,眼里盈满了闪闪的泪光。兆刚低着头离开了。苏昂起头,说:“他以后是我的了,你就把他忘了吧!”
听雨轻蔑地看着她:“要是我不肯呢?”
苏:“可你并不想要他,爱他也不想要,不是吗?”
“你真了解我。”
“他不敢惹事,他很胆小。”
“你很聪明。”
“即使爱你,有我在他也不敢找你。”她狡猾地盯住听雨的眼睛,“我求你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听雨嘲笑着说:“你是没有道德底限的无耻之徒,兆刚,只是个傻子,很容易落入圈套,所以他只配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们去结婚,”她的声音变得凶狠,“去死吧!”
苏说谢谢,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后来兆刚给过听雨电话,说他爱她,听雨说滚。后来兆刚和苏结婚,她和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一个虚伪懦弱的男人,使她的初恋变得毫无价值,于是她很快忘记了这个不值一提的男人,时间飞快地走,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初恋。前些日子同学聚会的时候,她没有去,有同学告诉她,兆刚是习惯嫖娼的,并且婚外情不断,但苏不在意,真是大度的妻子啊!听雨说,大度会使人幸福,只要不怕感染病毒。
恋爱?她厌倦!
甚至于厌倦了听婚恋的故事。
世界很小,尤其对在婚恋中相逢的女人来说。这是灵子和纤让她懂得的。
灵子?漂亮的卡通式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儿,苗苗条条,蹦蹦跳跳,陪她诳街、吃冰淇淋,整天开开心心,笑声跟铃儿一样。惹到她她也哭,但几分钟就会再笑。
她们是在跳舞的时候认识的。听雨的同事纤送她跳舞房的月票,让她陪她去跳恰恰。灵子跳恰恰非常好,像只海豚一样的灵活和潇洒,她们很快成为好舞伴。
纤,本来是商场的营业员,天天站着等顾客,拿微薄的薪水,但后来等来了她的老公伟,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现在已经成为老板了。这都是因为纤漂亮。现在虽然儿子近五岁了,人却依然漂亮,她在听雨的单位干财务,整天开着辆金黄色的车,带着儿子到处潇洒。
听雨不羡慕纤。原因是——
有天下细雨,纤突然起了浪漫情怀,要听雨去她家吃晚饭,听雨是同龄人里最闲的,所以很高兴去。听雨、纤和纤的儿子刚要吃饭时,伟回来了。这个不胖不瘦,英俊潇洒的男人,居然还腰缠万费,听雨一时间可真羡慕纤。但纤收拾碗筷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握住听雨的手腕,轻声说:“你真美!”听雨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后来她分析他的心理,毕竟是条件太好,所以过于自信了。但他未免太滥情,是个漂亮女人就进攻,还根本不清楚对方的一切背景,哎!他在她心里一下跌了价,一朵人人可采的桃花,自然就没有价值了,不管它多么美丽芬芳,因为这朵桃花肯定被无数的人采过了,并且采它的人良莠不齐,列入*人系列,实在是身价未卜。
听雨不羡慕纤。虽然纤开着豪华车,穿名牌,戴珠宝,唱歌跳舞做美容,有大把花钱的潇洒。
她向往平静的日子,“茅檐低小,坡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那个和她相媚好的人,是不是这一世没有生出来呢?她越来越怀疑了。
纤是会玩的女人,她很会摆脱寂寞,但她不能和异性朋友玩,伟不允许,她很听伟的话。于是,听雨、灵子成了纤最好的玩伴儿,不管干什么,都要拽上她们两个。
很自然的,灵子认识了伟。
灵子,没工作的女孩,喜欢玩,会玩,就是不喜欢读书和工作。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年龄,满脑子梦想着嫁个有钱人,所以她和伟一拍即合。
灵子对听雨说:“找个男人就当找工作,这样总比去歌厅坐台好。”听雨叹气,心理咨询师想教育灵子去吃苦,灵子很干脆地说不。那你别抢纤的老公,听雨说,灵子说你错了,伟有一堆女人也不缺我一个。
灵子也有了钱,有了房有了车。有天她哭着对听雨说,伟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听雨说你当初跟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经常换女人的。灵子突然扑闪着眼睛说,我有办法留住他。听雨说你别胡来,灵子说才不会呢。
天很阴沉,纤约听雨吃饭。外面有风,纤幽幽地盯着听雨,听雨感觉脊背上透风一样的冷。一边是灵子,一边是纤,听雨感觉自己像做贼。她想这都是伟造就的后果。纤说你早知道灵子和伟的事是吗?听雨说你早知道伟有很多女人是吗?纤叹口气,幽幽的,和外面的云一样阴郁。她用纤细的手指扶了扶额头,说灵子怀孕了,伟告诉我的,这是伟的女人里第一个这么有胆量的女人,拿孩子来作赌注。听雨吸了口凉气,她心里难免佩服灵子。纤说我担心的不仅是这个啊,如果每个女人都生起孩子,这可怎么办?听雨微笑了,说这未免不是件好事啊,教育了伟,叫他以后不敢再出去乱找女人。纤还是愁眉不展。
灵子好象遁地一样失踪了。听雨害怕见到纤。她像小老鼠一样躲藏。
日子像蜗牛一样地在听雨的世界里爬。
艳阳高照的夏季,听雨独自走进一家餐厅,突然有人高喊道:“听雨!”抬眸去看,竟然是灵子,再一看,听雨就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了。一个男人,伟!一个女人,纤,带着儿子;一个女人,灵子,抱着孩子,一家——五口!在高高兴兴地吃饭。听雨心里七上八下地走过去,伟连忙拖过一个椅子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听雨问灵子:“男孩还是女孩?”灵子说是女儿,不过还想生一个。听雨问现在你住哪儿呢?灵子说还是原来伟给买的那房子里。纤和灵子一起数落伟拈花惹草的错误,并且一起警告他不许再出轨。
宴席散了以后,听雨自己来到河边,她用伞遮挡着下午炽热的太阳,听耳边枯燥的车水马龙。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成为剩女的原因。她太要求完美了,纤和灵子能够容忍的这种家庭结构,其实未免是种不好的结构,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
她记不清无数次恋爱分手的原因。对于恋爱过的人,也在记忆里慢慢消逝。
阿健,是她最留恋的一个。比她小七岁。很高,胖,水桶身材,180斤的重量。鸭蛋脸儿,白皮肤,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撇开身材,他是标准的英俊小生。
他来找她做心理咨询。因为他毫无理由地失恋了,并且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和父母有隔阂,和朋友有矛盾,心情很低落。
他说,他总是梦见下雨。
他说,梦见下雨,早上就会流眼泪,心情就会很抑郁,就会厌世,就会想自杀。
她说,这是忧郁症的前兆,人都有痛苦的时候,因为一种痛苦引发另外很多种痛苦的思索,所以才会自杀。所以你要针对这种痛苦而去解决。你的痛苦就是失恋。
他说,是啊!不仅仅留恋,还很不甘心。
告诉我怎么失恋的吧。
认识媚儿是在网吧,那次我偶然去,就遇上了她,她说是逃婚来这个城市的。媚儿长得很美,工作是做美容。后来就住在我们家。我的父母都是开通的人,很关心她。两年后,我想结婚。等房子买好装修好了,媚儿突然满面愁容地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我惊呆了半天,说不要紧,离了就是啊,反正已经逃出来了。可是又过了两天,她突然失踪了。
听雨说,你不甘心,你想问她为什么要走。
他说是啊,找不到就觉得人生没意思。
听雨说因为你爱她。
他说更恨她。
恨就是爱啊!
一样忘不了啊,这就是苦恼,什么时候结束就好!
找到她你想怎么样呢?
我想问她为什么走?
因为她不想和你结婚,很明白的事。
问她还回来嫁我吗?
她想嫁你还逃什么?
哦!哦——阿健恍然大悟。
于是阿健又成了阳光的男人。
他虽然年龄小,却表现得很成熟。他开始迟疑地追求她。替她做家里所有的需要男人做的家务活儿;陪她吃饭逛街,送她各种各样的小礼物;他问她,你快过生日了,你最喜欢什么啊?她说我最喜欢白马,骑着去周游世界,多么潇洒!他没再说话。她的生日,他送给她一只雪白的玉马,玲珑剔透,光润洁净,使她惊喜不已,他为她戴在脖子上,对她说他爱她。她说你的薪水低,怎么还买这个?他说我平时很节俭,有积蓄。
阿健很宽容,吵完架立刻会好,但吵架经常掉眼泪。一会儿见不到她,就到处去找。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他愿意天天陪着她。他的工作总是游荡的。
两年后,阿健说想结婚,听雨说我考虑考虑。她考虑什么呢?阿健是个好男人,可他是个都市流浪上班族,他们并不是般配的。还有,他们的年龄,一旦有一天阿健工作变好,要和她分手该怎么办呢?她惶惶不定。
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两个月,阿健变得很忧郁。有一天他约她出去吃饭,是个田园式的餐馆,荷花盛开在他们的脚边。阿健穿着件红色的T恤,他很少穿红色。他说,天空好蓝啊,如果人生像天空这么纯净多么好,男人怕没钱哪!听雨说,我昨天梦见下雨了。
分手就这么简单,没有正式的告别,阿健无声地搬出了她的家,临走连字条也没有留一张。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梦见下雨。
从梦见下雨,她就开始厌世。
雨里,还会出现阿健的影子,和他忧郁的眼神,渐渐消散,变成雨丝,听雨用雨丝写字,写来写去,都写不清楚,那是一个“健”字。
心情湿漉漉的时候,还要为别人开解烦恼,她感觉要得忧郁症,她感觉要疯掉。于是,她告假去旅行。
旅行七天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风。
风,40岁的男人,善谈,喝酒抽烟唱歌,浪漫,开车到处疯玩。折支桃花就会给听雨作一首诗,踏上青草地就会为她唱歌,在麦田里为她跳舞。他是诗人,是一家报社的编辑。他说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因为他这几年赚钱减少。他说她是个低俗的女人,相貌丑陋,满口肮脏的语言,结婚前用假装的温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