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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进门，草草的给愉妃行了一礼，然后，就拉着小燕子说：“额娘，这是小燕子，是儿子最爱的人！”小燕子也不行礼，就这么大咧咧地站着，看着半躺着的愉妃，大声道：“咦，永琪，她就是你额娘啊！长得没有令妃娘娘好看！”天可怜见，令妃不过是容貌清秀，但是，女人嘛，三分相貌，七分打扮，令妃哪怕是怀孕的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而愉妃，她这些年一直清心寡欲，吃斋念佛，对打扮也不怎么上心了，加上怀孕，虽然时间不长，身材还没有走形，可是脸色难免有些发黄，又没有用脂粉掩饰，看上去自然少了几分美貌，听得小燕子这么说，愉妃脸色发青，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大胆！”愉妃没有说话，素月首先发威了，“你不过是五阿哥府上的格格，也就是个奴才，进门不仅不向愉妃娘娘行礼，居然还出言不逊，来人，掌嘴！”
“谁敢！”永琪也冒火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小燕子说错了，在他眼里，愉妃一直就是个淡漠的木头人，哪里比得上温柔秀丽的令妃。他很不满地看着素月，“小燕子是我唯一爱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她！”
愉妃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初令妃势大，她忍了，可是，小燕子算什么东西，皇子府上的一个侍妾罢了，也敢对她无礼，当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素月赶紧上前扶住，愉妃厉声道，“怎么了，你额娘连你一个小妾也管不了了吗？素月，让人行刑！”
“额娘，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永琪一把推开那些拿着竹板上前的嬷嬷，很是痛心疾首地说道，“额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毒，小燕子那么天真美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好！好！”愉妃气极反笑，她上前一步，说道，“本宫今儿就恶毒一回！本宫到不相信，本宫居然连教训一个奴婢都不行了！”她已经是气得狠了，就在永琪面前称本宫了，她冷冷地看着小燕子，厉声道：“哪里来的狐媚子，居然敢勾引皇阿哥！”不管儿子犯了什么错，一定是别人勾引的，看着站没站相，一脸挑衅的小燕子，她很干脆地自己动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小燕子反射性地偏过头一躲，不过，还是被愉妃受伤长长的指套给刮了一下脸，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的脸上，有血丝沁了出来，她脸上一疼，用手一摸，居然看到了血色，当即炸了毛：“你这个恶毒的婆娘，居然敢打姑奶奶我，姑奶奶我跟你拼了！”
殿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小燕子已经扑上了愉妃，哪怕素月垫在了她身后，但是在小燕子不依不饶地扭打下，愉妃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她尖叫了起来，只觉得腹中一阵刺痛，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快来人啊！传太医！”同样摔倒在地上，脑袋都磕破了的素月惊呆了，她惊叫起来。而小燕子也感觉到腹中的疼痛，下身也见了红，永琪同时尖叫起来：“小燕子！”
第 23 章
最终，两个孩子一个都没有保住，愉妃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幔，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永琪在小燕子身边嘘寒问暖，半点也没想到，自己的额娘被这个小燕子害得失去了孩子，以愉妃的年纪，这大概真的就是最后的希望了。
在慈宁宫说话的太后和皇后最先得到了消息，太后当场将桌子上的杯子碟子一股脑儿扫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森然的寒意：“把那个贱人押过来，关进慈宁宫的暗房里！”
皇后心头虽然一喜，却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愉妃窝囊了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盼头，还让自己养的那个白眼狼给害了，真真是作孽啊！不过，她还是问道：“愉妃怎么样了？”
来回报的小太监害怕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太医说，愉妃娘娘怒极攻心，神智有些不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
“孽障啊！”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去养心殿，把事情告诉皇上吧！”
那时候，凌霄刚刚结束了小朝会，正在养心殿跟一帮子宗室重臣讨论整顿八旗的事情，吴书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回报了刚刚景仁宫的事情，他脸上露出了几许狰狞之色，几乎当场就要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咬牙道：“众卿先商议一下，过后送份条陈上来！跪安吧！”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心里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近来脾气好了很多的皇上如此震怒，不过，还是跪下恭送凌霄离去了。
“去慈宁宫！”坐上步辇，凌霄吩咐道，“快点！”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跪在那里给小燕子求情的永琪，听着他千篇一律的什么天真善良，无辜的话，气得浑身哆嗦，这还是她从小看大的孩子吗？不说当初亲近令妃那个奴才，毕竟令妃是宠妃，也能帮衬着他，愉妃失宠，趋利避害也是正常，太后对愉妃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可是，这孩子居然带着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贱婢去景仁宫，对他的亲额娘言语不敬，愉妃想要教训一下，那个贱婢居然要打愉妃，害得愉妃流产，这永琪半点也没想到自己的亲额娘如今的惨状，还要为那个贱婢求情！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太后阴沉着脸，恨不得亲自上前，一脚踹死这个不知羞耻的混帐东西！
皇后也是心寒，愉妃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弄出了这么个孽障来讨债啊！她这回不觉得自己不幸了，虽然自己的小十三和五格格去了，起码小十二和小十一还是孝顺的孩子，可怜的愉妃啊！
在凌霄的逼迫下，抬着步辇的太监们以平常两倍多的速度到了慈宁宫，凌霄刚刚进来，给太后问了安，然后，就看向了跪在那里的永琪，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恐怖了。他怎么想得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朝代，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纵妾行凶，行凶的对象还是他的生母！
永琪看到凌霄进来，又是一股脑儿地磕头求情，凌霄冷笑一声，一脚踹了过去：“闭嘴，我再也不想听见你说什么天真无辜的狗屁话！”他是气极了，直接就说我了，连脏话都冒了出来！
永琪被一脚踹开，不敢吭声了。
凌霄当然很生气，愉妃肚子里那个是他播的种，而不是以前的乾隆，这一点非常重要，凌霄可以逗逗小十一小十二他们，因为他们年纪小，凌霄不介意将这几个小正太当作小弟弟一般宠爱教育，哪怕是皇位，反正自己这个也是捡来的，可以送出去！可是，这个刚刚失去的，是凌霄正要找到为人父感觉的自己的孩子！
凌霄也不听任何解释，就在那里咆哮起来：“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那个小燕子呢？”
太后插话了：“皇帝，哀家把她关进慈宁宫暗房了！”
“暗房，她配吗？”凌霄狠声道，“把她关进宗人府，不，她也不配进宗人府，把她关进刑部大牢，朕要她生不如死！”
“皇阿玛！”永琪凄厉地大喊起来，“小燕子是我的命啊，您饶了她吧！她刚刚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她承受不了的啊！”
“那愉妃呢！她是活该？”凌霄顺手将手边的一个景泰蓝的小摆饰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永琪的额头上，一下子砸出了血来，怒骂起来，“她没了孩子，是她自找的，还承受不起！谋害皇嗣，朕没有诛灭她的九族就是朕心慈！”
“皇阿玛，您要是要了小燕子的命，那儿臣也不活了！”永琪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那你就去死！”凌霄怒骂起来，“早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朕就该把你掐死，免得让人伤心！爱新觉罗家虽然没有杀儿子的传统，不过，朕不缺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子！纵妾殴母，忤逆不孝，不明是非，你真的是我儿子吗？”MD，大概养大个胎盘都比你强！乾隆当初养大的不是孩子，也不是胎盘，压根就是个渣！
永琪傻了眼，他以前拿自己威胁，从来就是一威胁一个准，如今已经没人稀罕了！他呆呆地看着凌霄愤怒的模样，心里一阵寒冷。脑子也一下子僵住了，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凉薄来，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僵硬的永琪，沉声道：“朕不杀你，你心里除了那个贱婢，什么都不要，朕还要脸面呢！拟旨，皇五子永琪，纵妾殴母，忤逆不孝，即日起，圈禁养蜂夹道，无旨不得探望！”
他低下头，看着瘫软在地的永琪，冷笑一声：“你不是除了那个小燕子，什么都不要吗？那朕就让你一无所有！”
永琪被拖了下去，这个曾经被视为隐形太子的五阿哥，从此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而小燕子，直接被割去了舌头，以免她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然后，就被塞进了刑部大牢，按照凌霄的吩咐，就是要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受尽酷刑，却要吊着她这条命！
过渡
五阿哥永琪被圈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等到打听清楚了前因后果，绝大多数人都拍手称快，这是活该啊！很多人都觉得皇帝有些可怜，生了个这种德性的儿子，简直就是悲剧啊！想到自家那些整日里逛八大胡同，不务正业的儿孙，算了，不要太苛责他们了，总比五阿哥那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强，起码还知道孝顺啊！
刑部大牢里多了个哑巴，按照上面的意思，就是可以随便用刑，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可以！几个用刑的老手很是熟练地捏了几下已经被割了舌头的小燕子的骨架，点了点头，这丫头身体底子好，皮糙肉厚，应该可以熬得住那些比较重的刑罚，啧啧，这娘们长得还算不错，怎么就不长脑子，得罪了贵人呢？心里想着，一个狱卒一鞭子抽了过去，听着小燕子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那狱卒有些遗憾，他可是很喜欢听人的惨叫和求饶的，算了，人不能太贪心！
为了安慰愉妃，凌霄抬了她的位份，让她做了贵妃，愉妃在床上躺了几天后，终于不那么痴痴呆呆的了，她一向温顺的眼睛里透出彻骨的寒光，其中的怨毒与愤恨，几乎让一直服侍她的素月哆嗦了起来。娘娘原本是多么温柔和顺的人啊，怎么就生出了五阿哥那样的白眼狼呢？哪怕做了贵妃，没个孩子傍身，在这深宫里，日子怎么抗得过去啊！可怜的娘娘啊！素月心里发酸，她自己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又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女，要不然也不会被送进宫里来伺候人，她是不打算出宫了，愉妃对她有恩，她也就一心一意服侍愉妃，这些年，愉妃的痛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好不容易，愉妃有了新的希望，又被无情的打破，苍天啊，你怎么就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呢？
愉妃被素月扶起来，靠在软枕上，喝着太医开的苦药，心里是满满的恨意，听太医说，她这次伤了身子，年纪又大了，几乎是不可能再有身孕了。想到那个无情无义的儿子，愉妃整个人几乎都泡在了黄连里，从里苦到外面了，魏氏，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要不是你，那个贱婢怎么勾搭上我儿子的，她是知道当初真假格格的事情的，要不是令妃在那里胡说八道，将那个贱婢说成了格格，永琪怎么会和她勾搭到了一起！我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没了！愉妃虽然这下不把永琪放在心上了，可是还是不忍心怨恨自己的儿子，就将她的一腔仇恨全部落到了当初的令妃身上。等她出了小月子，答应魏氏，可就要等着她的报复了！
凌霄狠狠地发泄了一通怒火之后，还是没能消气，哼，老子不痛快，你们谁也别想痛快！于是，朝堂上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被皇帝当作发泄对象，哭都没处哭去。这么一来，朝堂上下工作效率大大地提高起来，连那些成天在街上斗鸡走狗，肆意调笑的纨绔子弟也都夹起了尾巴过日子，准备等到风头过了再去八大胡同爽一爽。
整顿八旗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按照祖制，八旗中人为了保持战斗力，什么都不能干，可是，满人入关以后，这人口数量是几倍几倍地增长，如今，哪怕所有人都只能领一份最低的钱粮，再过些年，也足以将国库拖垮了。以前，康熙雍正都想解决这个问题，于是，要旗人回屯盛京，想得都挺好的，可是，做起来却很艰难。旗人养尊处优已久，都已经堕落了，他们宁可将朝廷分给他们的地卖给汉人，把做种的粮食自个吃掉或卖掉，也是不乐意回那东北苦寒之地继续苦哈哈地过日子的。因此，几次整顿下来，没有半点效果不说，还空耗钱粮。
凌霄可不乐意拿着一大笔钱去养着一帮子废物，不管怎么样，祖制还是要调整的，起码，要先放宽一下限制，让他们可以合法地经商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