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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恍若不闻的吃他碗里的饭,任由我替他发作那不知伦常的畜生,众人也都要笑不笑的,十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旋即强辩:“八嫂怎么如此不厚道,别人出错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已经没了吃饭的兴致,因为有更好玩儿的东西吸引我。“我哪里是开心,想起你那改了五遍的烂题我心里便来火,又不能坏了规矩抽你的板子,只好拿饭泄愤了。”
坐我下手的老九嗤笑一声,端起酒来继续喝,众人的表情越发扭曲,要看戏却又不敢先笑出声来,胤禩依旧八风吹不动,只把饭碗塞到我手上。“猫儿,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怎么自己先忘了?”
我不屑的敲敲碗沿儿。“不孬,还有个记着的。”
十六知道我今儿是一定要发作他了,不过这不能怪我,是他先来欺负人的,胤禩是不得势了,但还轮不到这没伦常的兔崽子来糟蹋,皇十七子胤礼出来求情。“八嫂高抬贵手饶了十六哥吧。”
我故作稀奇。“哟,这会子想起兄弟辈分来了?我只当有人把兄弟伦常当饭吃了呢!”
十七一僵,十六的脸色越发难看,今儿我要不扇他胤禩就没法做人了。“刚才是我嘴上没把门儿的冲撞了八哥和八嫂,还望八嫂饶我一回。”
我不管十六因赔罪而向前躬身的姿势,一砖头砸向在一旁看戏的老十四。“老十四,你有作伴儿的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老十四吸取之前跟我拌嘴的教训,忙的先跟我告饶:“八嫂饶了我吧,上回八哥只差没废了我,您就别再提了。”
我扫了僵在那里不敢起身的十六一眼,继续跟老十四拌嘴玩儿,那兔崽子该教训了,不然他该不知自己是谁了。“我怕那一顿揍长不了多少记性,一听人提不免要提醒你一下,再说你八哥还要动力气呢。”
十四知道我在借他的事儿发作别人,所以也不恼,只跟我赔笑。“八嫂说的是,再有那么一回不劳八哥动手,我自个儿抽自个儿总成了吧?”
众人笑得越发厉害了,我一旁的胤禩此时才对十六说“不必多礼了”,我摇摇头打趣十四。“你可别,知道的说你在提醒自己长记性,不知道的看你自抽还以为你疯魔了呢!”
十四的脸在众人的狂笑中变成了苦瓜,十四福晋不明原由。“八嫂,他上回是怎么惹着你了?那天看他一身青紫的回来,我怎么问他都不说。”
我眼珠一转。“我今儿就不揭他短了,免得人家再说我不厚道,你回去慢慢磨,总能磨出来,要实在撬不开他那嘴,你只揪住这些爷们儿里头一个问就是了。老十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你连自个儿媳妇都瞒着让人家替你白操心,是不是太过了?”
十六刚恢复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老十四不敢跟我回嘴,只好趴到他媳妇耳边私语,十四福晋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多,众人也都憋着笑,十四解释完了之后他媳妇扫了他嘴巴一眼便趴在桌上狂笑,其他人也不再憋着了,一时间笑声震天,胤禩近乎同情的看了十四扭曲的表情。“你就饶了老十四吧,他那嘴皮子跟你又不是一个等级的,斗个什么劲儿。”
我看向尚未从笑意中解脱出来的十四福晋。“十四家的对自己男人有起码的知情权,老十四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要是再赶上哪个嘴上没把门儿的把那事儿添油加醋的漏给他媳妇,岂不更有损他形象?老十四跟我斗嘴是赢不了,但我相信他要维护自己形象还是做得到的。”
十四福晋刚笑得小些又趴了回去,十六本就难看的脸越发难看了,老十他们乐得直拍桌子,老九肩膀一抽一抽的,只我家男人有些无奈而已,十四忙的辩白:“八嫂饶我,我这回可一个字都没敢改,您没看我媳妇都笑趴了吗?”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可难得这么老实,要是我不逼你,你是不是打算让你媳妇从旁人嘴里听你的笑话?夫妻俩过日子还遮三掩四的,叫我看不上。”
十四苦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瞒着自个儿媳妇儿了。”
我这才真的笑了。“这才对,你要是连对自个儿媳妇儿都不敢说真话,这世上你还能信谁?君子气度和男儿气概是留在外头的,回到家里就该享受夫妻之情、天伦之乐,那才是修身齐家的好爷们儿。”
十四贼性不改,还要跟我斗。“我以后多跟八哥学就是了。”
众人狂笑,胤禩好笑的一挑眉,我则如贪睡的猫咪不屑的眯起了眼睛。“你趁早拉倒,光他的专情你就学不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何必撕了别人的脸皮往自己脸上贴?要面子也不是这个要法。”
老九被酒呛得直咳嗽,众人也笑得越发厉害,胤禩更觉好笑的摇摇头,十四苦着脸投降:“叫八嫂一说我成二皮脸了。”
我靠到胤禩肩上大笑起来,胤禩也被逗乐了,只替我顺背免得咳嗽,冬天对于我的哮喘病来说简直是天堂,但对我来说却意味着一枚一枚的药丸子。我才从胤禩肩上起来,四福晋温柔的话语便传来了。“八弟妹这嘴可真厉害,十四弟被你说的连回嘴都回不成了。”
我拿帕子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早就说过笑话需要话把,我正愁笑泡冒不出来呢,立马有人上赶的送话把给我,这世上的事儿还真是巧,您说呢?”
四福晋一笑。“弟妹说的是,这世上的事儿有时候就是那么巧。”
我挑衅的扫了胤禛的死人脸一眼,别以为没人看出来,十六、十七是你的人,我就是要打狗给你这主人看。胤禛眼睛忽地紧缩,因为我又用三个手指摩挲腮帮子,我的意思是他府里的三阿哥弘时,不过他恐怕不会这么想。胤禩继续往我碗里夹菜,我再次端起饭碗就着胤禛下饭的死人脸开吃,这次其他人都吸取十六的教训,再也没有敢来惹我的。
回到家中胤禩陪我泡了热水澡,羽绒被虽然轻薄,但保暖效果却比棉被强多了,而且也不容易凉,我趴在胤禩胸前任他替我打理再次长长的青丝。“你今儿晚上可够厉害的,老十六让你扇的真够本。”
我不禁冷笑起来。“那没伦常的兔崽子敢拿老娘当优伶取乐,纯属老太太上吊——活的不耐烦了,我要不把他扇的没面子,你的面子往哪摆?你是不得势了,可还轮不到那个兔崽子来糟蹋你,不是谁都够资格让我讲笑话的,今儿笑的人不能是胤禛的人,不然我就等于在向他示弱。本来只是打狗出气,没想到还真打出另一条来,胤禛不结党?蒙谁呢!”
胤禩放下他刚叫人给我做的玉镶金嵌五宝梳子勾了我的下巴亲。“你这奸商的洞察力真是令人望其项背,老四今儿晚上估计脸得抽筋,扭曲的我都替他难受,他肯定以为江南的事儿是我和老九在作怪。”
我轻笑。“只要归云山庄的暗人还有一个活着的,他就永远也别想安稳。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只难缠的母老虎,是个被他弄没了孩子的毒妇而已,他连自己的对手是谁,有多少实力都不知道,要想给他穿小鞋实在太容易。就像我今晚做给他看的手势,我说的是他府里的三阿哥弘时,可他脑子里估计会想很多东西,算是我送给他的年礼好了。”
胤禩大笑。“你把他收拾的也真够惨的,那一嘴的燎泡怎么看怎么解气!”
我忽然换了算计的表情。“他这次去江南把人得罪了个遍,曹家的亏空他又动不得,这棵大树不倒,想查贪?下辈子也别想成功!他人缘本来就不好,经这一折腾更是流浪狗都嫌他臭,那些官员为了在皇族新老交替之际不被清算,总要攀棵大树,四爷攀不上,那就只有攀十四爷喽。你等着瞧好戏吧,老十四很快就会成为他最头疼的敌手,轻不得,重不得,我只看他们兄弟互咬,不管谁赢德妃都要死,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人的野心是后天培养的,他俩出身相同,学识相同,连固执程度都有一拼。宜妃的命就还说得过去,老九虽不是什么出色的,但至少五爷得皇上的心,不然亲王的封号不会刚好断在他这里。”
胤禩好笑的摩挲我的肩头。“你把事情都想绝了,若你是皇子,我们估计连争斗都不会有,因为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我皱起了眉头。“还不够,我现在还无法确认皇上到底想选谁,或许他也想再考验他们一下,毕竟平心而论,胤禛和老十四都很优秀。不过如果老十四能得胜归来,那事情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最后输了胤禛也会处在舆论的对立面,毕竟把军功累累而又有人缘的亲弟弟变成囚犯可不是什么关荣的事情,光是德妃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胤禩好笑的拍了我一把。“你心太急了,皇阿玛估计不想再来一次废太子,绝口不提立储的事儿。”
我摇摇头。“我必须比所有人快一步,因为我背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归云山庄的归属也会成问题。年羹尧那奴才做川陕总督始终是我心头一根刺,那个位置太敏感,堪称是皇位的风向标,而且战争会让皇上做反应的,除非他真想让你们学齐桓公的儿子束甲相争。”
政论(上)
转过年来又是一本书问世,不过我对这本名为《周易折中》的书没多少耐心,我总认为那玩意儿太玄,而且距离现实太远。虽说《周易》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但我还是只吸取了里面对我有用的事物双面性的营养就把书扔到了胤禩书房去养耗子。刚出正月胤禩就跟康熙出巡了,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让归云山庄的鸽子启程,我嫌金熙琨闹得不够,又拨了物资给他,叫他给我有多大闹多大,天塌下来只管拖准噶尔人顶着。另一面我敦促熙琛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青云居的酒水供应,人是铁饭是钢,只要粮食不够,康熙想平叛就永远都是句空话。
半个月后胤禩回来了,他一回家我又黏上了他,他不在的时候我就去教弘旺和继云。两个孩子所学各有不同,弘旺的教材不能变,因为其他皇孙学的也都是那些东西,我教给他一些记忆的方法,叫他不必太较真儿,因为他永远也不会有用到那些学识的一天。我找了武师教弘旺真正的功夫,胤禩的不得志必定会影响到进上书房学习不久的弘旺,连同父异母的兄弟尚且丧心病狂的落井下石,那八杆子打不着的皇孙之间更不可能有什么道德存在。继云所受的教育与我小时候相似,但强度降了很多,继云学习的初段主要还是算学和账目。胤禩在看到两个孩子的学习状态之后对弘旺没有什么评价,倒是指着继云笑说又是一只钱串子。
“钱串子有什么不好?一文钱难死英雄汉的事儿海了去了,户部尚书不就为孔方兄愁的直掉毛吗?”
胤禩无奈的进屋自己倒茶喝。“你把江南的米弄的那么贵,他都快成和尚了。”
我也拿起水杯润喉。“这可不能怪我,云字号总不能因为战争就不做买卖了,他要怪就去怪皇上那句‘永不加赋’好了,如今不过是轻微的副作用,再等上百十年会更麻烦。”
胤禩往摇椅上一坐冲我招招手。“那些废物不痛不痒的政论我听厌了,说说你眼里的问题给我换换脑。”
我坐到他腿上开始数指头:“首先是漕运腐败。全国的军队和北方的供粮都掐在一条河上无疑是很危险的,只要黄河改道或运河边儿上的湖泊有一个出事儿的,大运河指定要塞。这一塞北方就要断粮,就要花银子疏通,除非走海路,不然没个三百万两是拿不下来的,而且如果时机太敏感的话就更难办,比如说赶上打仗。第二是皇族开销太大。光是你这一辈的皇子就有二十多个,皇孙就不用算了,一个亲王一年面上的俸禄至少是一万两还要多,再加上其他旁系的皇族形成极大的开销。有人就会滋生人丁,子生孙,孙再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矣,但国库这座大山却再也不会增高了,只要不打仗,这些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就干拿钱不干事儿。第三是科学发展滞后。大清的银子花在武器开发和生产力革新上的太少了,这些东西远比什么周易之类的玩意儿更需要钱,发展的债欠不得,现在不还早晚还是要出,而且连本带利很恐怖。自三宝太监最后一次下西洋回来之后,国人便停止了对外界的探索,开始闭关锁国,如果英吉利现在来袭,大清朝堂上有几个能说出英吉利在哪的?第四是战争储备。测旺阿拉布坦去年十一月反叛,如今几个月了?朝廷居然拿不出银子把战火砸灭,大清似乎特别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远离战争连打仗的准备都没有。打仗就是打钱,谁有钱谁就能打赢,兵器。被服、伤药、粮草哪个不要钱?怎么能轻易的免税?我敢肯定老百姓宁可交税也不愿家里的男丁死在战场上。第五是八旗制度的落后。八旗制度有它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