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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长吁一口气。“说的也是,多年之前你就说老十四跟老十三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也忌讳我,果不其然他就把我卖了,真到那天我能不能保命还难说,我提出的主张自然也就很难被采纳,不过还是你那句话,尽完了人事再去听天命,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如果大清真的亡国会怎么样?”
我把玩着桌上的金表。“现在是英吉利和法兰西疯狂扩张,但最悲惨的时候八个国家一起进了京城,俄国老毛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连东洋的矬子都敢来分一杯羹,一系列的卖国条约被签订,是人的不是人的都来揩油。英吉利慢慢落气儿之后东洋人崛起,那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狼,我华夏民族从大唐开始便对他们十分厚待,可明朝刚一积弱他们就敢到沿海作乱,怎么会放掉大清这块肥肉呢?在他们全面统治这片土地的八年里,死了不知多少老百姓,女人被抓去做军妓,满八旗的发源地成了人家糟蹋东三省百姓的温床。他们往好人身上种梅毒什么的,观察人死前的每一期状态,拿活人做抗冻抗热实验,把冻到没有直觉的人放进热水里,你知道人会怎么样吗?”
我看胤禩摇头便笑了,因为我想起了自己在看反战片《黑太阳》的样子,一天的食物都吐干净了还觉得恶心。“人的身体很脆弱,连石头就承受不住热胀冷缩的折腾而碎裂,何况是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皮肉会在热水里脱落,就像被脱了皮的鸭子。先前那位风光无限死后又被鞭尸的多尔衮当年在打天下时曾经屠过城,但他很少那么做,大多数的城池都是自动投降的。东洋人丝毫没把这片土地的老百姓当人看待,屠城是常有的事情,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用各种方式来毁掉他眼中的一切,日本本土资源十分贫乏,所以人家想出了以战养战的方式,就是让这片土地的老百姓养着他们去打这片土地的人。都说商纣王残暴,他若是活到那会儿必定要自愧不如的,论凶残,他还不及人家万分之一,而且真正引狼入室的不是别人,正是爱新觉罗的好子孙。”
胤禩扶着我腰的手渐渐凉了下来,他一向不是怕冷的人,而且现在还是盛夏。“满人怎么会把那种恶狼引进门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为了虚无缥缈的权力你们以命相搏,后继之君不甘心被赶出皇宫便做了人家的傀儡,老百姓不堪折磨奋起抵抗,连东洋人带假皇帝一起赶出了这片土地。他先在俄国人那里当了俘虏,又在赫图阿拉做了近十年的牢,他本不是上一任皇帝的亲生儿子,因为那个皇帝死得早,据说是得花柳病死的,没留下一丝香火,只能从宗亲里选。末代皇帝登基时才三岁,这可跟先皇和当今皇上不同,他之所以被选上是因为跟当时掌权的皇太后叶赫那拉氏有亲缘关系,而且什么都不懂,比较好控制。”
胤禩倒抽一口凉气。“叶赫?!”
历史(下)
我心里明白爱新觉罗跟叶赫的关系有多复杂,皇太极是叶赫女子所生,但皇太极的舅舅叶赫贝勒是努尔哈赤的仇敌,宫里的惠妃就是叶赫一族,大清第一词人纳兰性德也是叶赫族的,他老子便是前内阁大臣明珠。“据外头的传言说叶赫贝勒死的时候曾经诅咒过当时的建州吧,说是叶赫族哪怕还有一个女人也要斗垮建州女真,这位皇太后偏偏就姓叶赫,而且是母凭子贵。她男人就是那位‘背弃天子守国门’祖训的皇帝,他在热河一死,人家就顺理成章的垂帘听政,这一听便是四十八年,比她丈夫活着的时间都长。她收拾自家人很有手段,对权力也有独到的掌控方式,只可惜她没有武则天治国的本事,一步步把大清彻底推向灭亡。其实她之前还推上去一个皇帝,也跟她沾亲,但那位皇帝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皇帝是无所不能的,居然敢在没有权力的情况下发动什么政变,支持他的人自然是要死的,连他也死的不明不白。”
胤禩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作为努尔哈赤的直系子孙,他无法接受叶赫贝勒诅咒变成现实的打击,但我在政事的分析上一向很准,而且从不骗他,他又不得不接受残忍的事实。“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保住自己姓名的能力都没有吗?”
“原本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个傀儡,但可惜的是他跟那位因复辟而失去一切的末代皇帝犯了一样的错误,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进行所谓的‘变法革新 ’。你经史子集都很熟,成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古已有之,既然成不了王侯,那便是败寇,败寇的下场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能给他留个全尸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胤禩的身子如失去支撑一般靠向椅子背。“你继续,继续说,我还受得住。”
我调着金表的分针,并慢慢的上着弦。“还有什么好说的,从英吉利和法兰西入侵直到新的大一统国家成立,整整一百零九年战火不断。掌权的人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依附的国家也随之跟着变换,今儿日本人来了,明儿美国人来了,总之谁来都要刮一层油去,顺便添上几个窟窿眼子。当战火渐渐熄灭的时候,生命已不再受到威胁,所以老百姓又开始生孩子,越生越穷、越穷越生,终于爆发了全国性的粮荒,没粮食便要死人,连槐树叶子都是好东西,因为有更难吃的杨树叶子和树皮比着。日寇祸害东北三省的时候曾经有首老歌,歌词里有一句说是‘四万万同胞心一样’,那便是‘永不加赋’的国策留下的祸胎,什么东西多了都很麻烦,人多了就更麻烦,那会儿没有什么‘入土为安’这一说了,因为土地拿来种粮食还不够,活人尚且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死人。执政者又开始闭门造车,因为所有的国家都是曾经的敌人,甚至对发展国力有突出贡献的商人和学者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打压,虽然还不到‘焚书坑儒’的地步,但仍是一场难以恢复的浩劫。直到新的执政者上台,走出国门去看了看同样战后的日本,才下定决心打开国门学习人家先进的东西,因为在那场浩劫中发生了另一场巨变,使得生产力进行了飞跃式的改变。直到我失去意识之前这个国家还叫发展中国家,就是还在发展阶段的国家,人口依旧是拖着国家前进步伐的最大障碍。在我眼里,明清两国的闭关政策设定了这片土地最后悲惨的结局和难以发展的困境,所以任何一个提出保守做法的皇帝都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胤禩听完已经没了表情,他无法扭转康熙的决定,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哪敢再对康熙的国策发表如此尖锐的看法。“你把大清的灭亡史给背了个彻底,怎么就不看看我们这一朝呢?”
我把玩着胸前的项坠。“自打我接过金氏的重担,每天只有两个半时辰可睡,挤出时间来看历史是为了弄明白那些鄙视的目光因何而来,而且熙游也不让我看太多清史,具体原因我不得而知。现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会尽全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结果和过程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到了没有遗憾,无憾的人生才是最高的境界,不是吗?”
胤禩出神的望着我手里不停向前的时间。“没有遗憾的人生吗?我一直都认为你理智多于理想,没想到你跟我一样。”
我把金表合上,放进胤禩的胸前的暗兜,只留金灿灿的表链在外夹在盘扣上。“你我时光有限,以前按天算,往后要论秒算了,你别嫌这东西晦气,这上头有我和云字号所有人的梦想,希望能让你不再感到彷徨,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别留下什么遗憾。”
胤禩的手回了暖,一把将我拥紧。“我的贤妻,我的小祸水……”
我只笑眯眯的寻上他的唇。“我的大钻石,人家缺水了呢。”
胤禩自然乐得奉陪,而且选了我最喜欢的方式,勾的我七魂三魄都没了,我的眼睑被轻轻舔开,胤禩难得在我面前炫耀。“我的多刺儿玫瑰,还缺水吗?”
我摸着自己发烫的脸蛋轻摇着头。“我今晚穿了一身红,但没上半点儿胭脂,不免有点儿单薄,只好拿你当胭脂膏子了。这就是你在我眼里的价值,外头有多少人称赞你的能力我不在乎,外头有多少人诋毁的做法我更不在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心里的净土始终为我留着,这就够了,足够你成为留住我目光的钻石。”
胤禩笑笑。“你说我是钻石,那你看我值多少钱?”
“五十两。”
“嗄?”胤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么不值钱。
我忍笑给他解释了如此定价的理由。“刨去你皇子的出身只能做个教书先生,如果一个教书先生欠我钱拿自己的一生抵债,我应该会给他五百两,但他如果经了当铺那道手就不同了。我对云字号其他商户服务人员的要求都是把不值钱的给我说值钱了,唯独敛云当例外,他们是要把值钱的说不值钱了,如果你被送进敛云当,他们顶破天拿五十两银子打发你。”
胤禩敬谢不敏。“可我是你眼里的钻石,难道不值钱?”
我摇摇头。“不管你是什么,到了敛云当都只是最低的价钱,你手上的原钻不也同样值钱,我还不是用那老毛子难以接受的价格把它据为己有?当铺的利润仅次于私盐,这是商人的本性决定的,不是待估的货物所能改变的,我那‘只进不出’的四个大字可不是写着好看的。”
胤禩失笑道:“我是人又不是待估的货物,敛云当还真能收人不成。”
我白眼儿一翻。“是你说让我看你值多少钱的,敛云当没有不收的东西,敛云当江南区的经理便是在快饿死的情况下把自己送进当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是没有底薪的,因为他把一生都当给了敛云当,注定要做到死而后已。”
胤禩无奈的摇头。“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都行?”
我眼珠诡异的一转。“底薪他是没有的,因为在商言商,他既然把自己当了,那就没得说了,可他的奖金也足够他风光一生的。我对手下奴才从来不吝啬,只是很严格,做对了是应该的,做的出色就该赏,做的不对就该训,要是犯些不该出的低级错误,那就该罚了。只有危机感给他们当狼狗,他们才会跑的更快,我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商界天下被蛀虫咬烂,云字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给我做到最好。”
我们吃完饭之后又在凉榻上坐了一会儿,我在去冲澡之前把蛋糕留下两个角,剩下的则交给胤禩让他交给楼下的丫头给琴儿和两个孩子送去当明天的早餐。阴历的七月应该是一年里最热的月份了,我一天洗最少三遍,一热了就往水里钻,身上根本就没有灰,只有些汗罢了。我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正撞见从外头回来的胤禩,他一见我便要发疯,因为我只齐胸围了一条红绸子,我笑着阻住胤禩的身子。“别急,我今儿晚上都是你的,你先冲冲汗,我等你给我梳头。”
胤禩声音略带沙哑。“你个小妖精分明想磨死我,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来。”说着亲了我一下就去了浴室。
胤禩几乎是洗了一个战斗澡,他出来的时候我才把头发擦干,头发长了真的很麻烦,烦恼丝,烦恼丝,还真没叫错。胤禩对我的头发一向极有耐性,凉凉的水晶梳子穿过头发,把我的烦恼和热气一起带走,冬天我的首饰比较多样,夏天则以凉气较多的水晶为主,连束发的头绳上都满是七彩的水晶。“猫儿,我可以碰你吗?”
我回过头看着胤禩,活像他是怪物。“抽什么风了,居然君子起来?”
胤禩好笑的抚上我的肩头。“这红绸子裹着你,就像当年盘子里的那个荷包,我很想打开看看你生来带着的绝货长什么样,可又不忍拆开那么精美的荷包。”
我看着他胸前的观音佩轻笑。“那就看你是想保留礼物的完整,还是想据为己有了,反正礼物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胤禩闻言轻轻推下我罩在上方。“这绝货已经是我的了,当然不能‘适可而止’,荷包再精美也不能阻止我跟我的礼物肌肤相亲。”说着轻轻抽掉红绸的绳结。
真丝的料子很是轻薄,一没有束缚立马散开,胤禩似乎不急着做什么,只顺着我的曲线轻抚,好像怕碰坏了我。“我的小猫儿,你真是为夫命里最美的风景,我现在出奇的期待来世,想看看金紫水眸的你到底是什么样。”
我伸手勾回自己老公。“期待可以,但现在我才是你的风景,你明儿还得早起上朝呢。”
胤禩暗着眼睛压了下来。“说的也是,为夫要在天明之前好好游览一番奇景才是。”
番外(胤禩——十五年)上1
他虽说要游览奇景,可却没过分贪欢,相反臂弯里娇妻香甜的睡容令他更加满足。时光果真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十五年过去了,想想这十五年里他也算过的充实,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