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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子一哼。“踢的那狗娘养的断子绝孙才解恨呢,出息劲儿的,有本事他打他老子去。”
胤禩低低的笑起来。“你让弘旺想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我十分不屑胤禛对孩子的教养方式,但拿来一用也未尝不可。“弘时最怕的不就是他老子吗?看他不打脸专往弘旺身上招呼就知道他怕他老子知道,我这回要教教弘旺什么叫把‘墨菲定律’变成现实,他怕什么我偏偏要他来什么。我这回非要用这事儿闹得胤禛家里鸡飞狗跳,旺儿‘讨教’弘时是我的意思,弘时先动手的事儿要是让胤禛知道,你猜他会怎么办?”
胤禩嗤笑一声。“你呀,弘时被弘旺揍还不够解你的恨,你还要他被他老子揍?”
我把昨儿胤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他、自、找、的。”
弘旺一下学就往练功房跑来了,我已经把截拳道的基本招式和理论给胤禩连说带演了一遍,刚坐下来喝点儿水,弘旺看他老子练得直眼馋。“想出来了吗?弘时最大的弱点在哪儿?”
弘旺似乎有点儿欲言又止,只是说了个很模糊的答案:“听说四叔府里规矩多。”
我为弘旺的聪明大笑不已,胤禩也收了势过来喝水。“你这小子倒是很像你额娘,嘴巴越发毒了。”
弘旺听他老子并没说他,不禁有些奇怪的看向我,我一勾唇角。“你阿玛跟我一条心,你‘讨教’回去是我的意思,他不会罚你的,这就是你比弘时多的优势。咱不惹事儿,但也不任人欺负不还手,既然疯狗咬上了门,打死他也是他自找的。你不把弘时的关节给我卸到需要惊动太医的地步就别动手,横竖你小着弘时四岁,就算有个什么自有额娘在。”
弘旺大惊。“额娘!这样一来阿玛怎么办?皇爷爷不会怪他吗?”
我轻轻一笑,看向被点名的胤禩。“你说呢?”
胤禩只拿起了茶杯掩了唇。“你额娘在宫里早就放出风儿去了,你挨揍的事儿也传进了你皇爷爷耳朵里,就算有错也是你四叔先教子无方,然后才轮到你阿玛我,要倒霉大家一块儿倒霉,一条藤上的蚂蚱谁也甭想独活,明白吗?”
弘旺惊恐的看着我。“额娘的手居然能伸进宫里去?!”
胤禩好笑的看着弘旺见鬼的模样。“你额娘六岁进宫,连出嫁后一共三十年,她有在宫里撒钱的习惯,拿过她银子的奴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今不过是传几句不痛不痒的故事,有什么难的?她这么做是为了让你跟弘时公平的‘讨教’,真有个什么宫里的传言也会一面倒的靠向你,所以你只管放手揍那兔崽子,只要不打残废了什么都好说。”
弘旺一抽气,旋即格格的笑起来。“儿子原本以为阿玛不会支持,没想到阿玛比额娘还狠,儿子会有分寸的,既要讨回尊严,但也不会让阿玛为难的。不过额娘还真是让儿子开眼,整天药丸子当饭吃居然真的能撂倒阿玛,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去墙角拿了木板交给胤禩。“帮我举一下。”
胤禩不赞同的摇头,我只一笑。“不妨事儿,我只踢一次活动活动。”
胤禩起身举好了木板。“只准踢这一次。”
我笑着活动了一下脚踝,一个侧身回旋踢木板就寿终正寝了,我回身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弘旺。“什么时候你能踢碎我给你订制的木板再跟弘时动手,我已经事先教了你阿玛,你跟他学就是了,我体力不好教不了你,只给你说说动作要领。”
弘旺兴奋的看着木板的“尸体”。“儿子要多久才能踢碎木板?”
我一弹他的光脑门儿。“别总想一步登天,你先打过你自己再说。”
弘旺被我说愣了。“打过自己?自己跟自己怎么打?”
胤禩把碎掉的木板扫到墙角,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赢过自己的过去,赢过自己的弱点,每一天都比昨天强你就已经赢了,敌人会不断的出现,但对手只有自己而已。”
我很满意胤禩的解释,真是知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挑战自己的极限,这便是武道,也是一种人生态度。额娘从来不曾认为你输给了弘时,在你能力范围内尽了力,你输的是力气,输的不是人。额娘当年曾经跟你十四叔赛马,他的马不如额娘的野马好,但论骑术他并没输给额娘,所以额娘说他只是输了马而已。”
胤禩回来拿他的大脚踩了踩我的小脚。“这功夫果然实用,论力气你还没我一半儿,但却能从我手上讨了便宜去,比那些花架子强太多了,老十要是见到你踢木板的样子非疯了不可。”
老十自打在无逸斋输给我之后就苦练库布,所以他虽胖点儿,但身体却很好,如果他不喝酒会更壮。若是单轮摔跤什么的,老十四恐怕也要甘拜下风,只是老十对读书不擅长,不然现在出征呼声最大的也不会是老十四。康熙的儿子单论本事比明朝的皇子强百倍,就连我最看不上眼的老九也比那只知道声色犬马的万历皇帝强的多,不过皇子只需要一个出色的,因为只有一个人能坐上皇位,剩下的若是笨些没准儿还能活得好,若是像胤禩这种有才的就难保性命了。
武道(下)
自此我给弘旺顶了极其残酷的训练计划,每天他要早起练功,每晚我会和胤禩指导他动作要领。弘旺睡眠不够便到上书房去补,那些先生教的不过是四书五经,我教的记忆窍门便派上了用场,横竖他会背会解释那些先生也不好说他,而且弘旺的功课原就不需要太好,我和胤禩从未因那种东西找过先生,反而叫伺候弘旺的太监给先生送礼,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弘旺在半年之内进步飞速,因为他很刻苦,极其珍惜我给他创造的“讨教”机会,而且他还有个比他更苦的阿玛当陪练,很快他的侍读就无法跟他对打了,那些孩子都比弘旺大个三四岁。
胤禩无疑要比弘旺忙,弘旺上课可以睡觉胤禩上朝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忙着帮老十四,忙着处理公事,如今有拼了老命练武。原本我说他这么忙有些事情就算了,不如多睡一会儿,可胤禩已经养成了芙蓉帐暖春宵短的习惯,而且练武也把他的体能调到了最佳的状态。反而是我比较不济,论爆发力我并不输他,但一扯到耐力就完了,我的心脏也不允许我再次挑战自己的极限。不止是他过多的宠爱我应付不了,就连截拳道都不再是一个等级,我已经不肯下场子了,现在的我根本不再是他的对手,就算用计也讨不到便宜,只在场边儿当本儿教科书,提点儿理论上的意见。弘旺跟胤禩原本跟一般的封建父子没什么不一样,老子黑面神,儿子避猫鼠,虽然胤禩没有打孩子的行为,弘旺还是跟他隔着什么。现在随着接触增多弘旺不再一味的怕老子,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接近熙游跟老爸,有尊敬,有亲情。这种亦师亦友的父子关系似乎也让在外步步小心的胤禩感到开心,没有人会真的讨厌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这个儿子不止聪明,而且长得像他,更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我教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出现在练功房,因为天气变冷了,我又该缩在毛毛里发抖了。我在四门里呆的时间长了便把继云叫到身边教导,而且在商经之外又加了人性黑暗说。继云迟早要嫁人,不是谁都有幸摊上胤禩这种好丈夫,这个时代的婆婆有多难缠我可是领教过的。若是胤禩真的有个什么,继云作为女孩子自然不会遭到打击,但娘家遭祸的女人会多被婆家排挤想都想得到。弘旺可以相信自己的女人,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失了身便认了命,便是强盗土匪也只好跟着,但继云不同,如果连恶疾都能成为休妻的理由,她绝不能相信除了她孩子之外的任何人,不然会死的很难看。为此我曾经带她去看过庄子上被丈夫打的不成样的女人,继云原本接触的就是充满人性黑暗的商经,很快就接受了我让她看的东西,坚信男人靠不住,因为那个被打的女人只是劝她男人别喝酒而已。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出嫁太早,我能亲手教继云的日子也不多了,说实在的继云天分并没有特别出色,全靠刻苦才能勉强跟上我定的课程。继云跟琴儿不愧是母女,出奇的像琴儿,成默寡言的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控制欲也很一般,跟我几乎是相反的类型。继云的这种性格让我重新考虑立她做继承人的想法,她的能力和性格适合做二把手,但一把手必须具备的强势和能力我还没从她身上看出来。其实我身边的人熙琨最适合接替我的位子,可是他年龄摆在那里,反倒是他小儿子比较投我的胃口,也就是弘旺的那个侍读,如果略加调教倒是不错的人选。
我对继承人的血统并不在乎,重要的是不能给我一手创下的金招牌摸黑,这点我跟老爸是一致的。他之所以没把位子传给熙游只是因为我在从劫匪手里逃出来后往他桌上放了一份金氏发展意见书,那份意见书用了近一百张A4的纸,把我能想到的金氏可能遇到的瓶颈、危机、机遇和几个大的企划案都列了进去。足可以参考三十年。那种意见书我从记事起就开始练习写,我从小就没写过什么散文诗歌,全是用的上的应用文。以前我也写了不少,但从没那么全过,当我在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当流弹划伤我皮肤的时候我只想着金家人背后的金氏要怎么维持生机。
自此之后我每年都会写一篇意见书,把我能看到的全都用书面的方式写出来,老爸就是为了把那意见书上的宏图变成现实才力排众议推我做金氏总裁。在我逃婚的时候也没忘了把最后那份能砸死人的意见书放到昏睡的老爸身边,人有旦夕祸福,不能因为上位者的变化毁了先人的努力,所以就算我真的命丧黄泉金家也不至于乱了阵脚。这一世因为身体的关系,再加上我身处风雨飘摇的皇城,更是每年都要写一份备用,如今我更是把不成功之后的事情全列了进去,包括对胤禛的报复计划书,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自有后继之人替我出头。
当弘旺可以踢碎我给他减薄了的木板之后,我就让他跟弘时明说是从我这儿学了点儿“花拳绣腿”,希望能再跟弘时“讨教”一回,还叫他别忘了打脸。弘时的左手腕子脱了臼,脸上也挂了彩,弘旺本来有机会废了他的右手,但还是移到了左手,毕竟右手是写字用的。我安在弘时身边的奴才说弘时本来想忍着,结果被老十四的儿子请了太医来,太医一惊动,胤禛便是死了也会知道,因为现在他管着内务府,虽然没有内务府总管的头衔。弘旺回来吃着我叫厨子新烤的蛋糕时弘时却在挨板子,此时距离弘旺挨揍整整半年,刚转过年来没多久,弘时挨的板子就当是弘旺收到的新年礼物好了。我对胤禛的“大棒教育法”十分不以为然,打的多了再想管只会更难,因为打都经过了别的方法也就不管用了。
弘旺吃的半饱就跟我讨赏,我只给了他一幅装裱好的卷轴,上面写了我一向挂在心头的那句话——“处变不惊,庄敬自强”。弘旺作为胤禩的继承人,以后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坎儿,今天他做到了庄敬自强,可要做到处变不惊还有距离。蒋介石的那个八个字对此时的八贝勒府尤其重要,皇城里一片哀伤,至少看起来是哀伤的,那位利用过我,我也利用过她的老太太与世长辞了。皇太后的死是对蒙古人的打击,自此直系皇室里再也没有博尔吉济特氏女人的身影,康熙的皇子里没有一个娶博尔吉济特氏美女做老婆的,蒙古人统御后宫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老太太的死对我来说不止是利益的损伤,更是心灵上的打击,我因愤怒她的卸磨杀驴一年不曾主动进宫,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
我们曾经相互利用,我们曾经相互依靠,可她对我的疼爱还是让我心暖,她可以说是我在宫里唯一的盟友。我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不清醒了,一个劲儿的唤着自己的母亲,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一个花季少女被弄到这里来从活寡守到死寡守到死,宫廷里风雨不断,孩子远嫁,丈夫别恋,纵有荣华富贵,她却过的比我更苦,这可能也是她对我格外宽容的原因。太后在回光返照的时候认清了我,抓着我的手不放,可当我跟她对视时她却移开了视线,嘴里低低的说着什么,我趴上去一听便落了泪——有女莫嫁帝王家。这个打击真的不小,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我向往什么,可她还是为了她的利益留下了我,就像她姑妈孝庄皇太后明知道顺治心有所属仍要把她弄来守寡一样。
我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道不明的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男人的幸福要用女人的不幸来换,值得吗?我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把老太太已经凉掉的手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