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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只跟我打官腔。“主子说笑了,保护主子是奴才的本分,有奴才在主子大可放心。”
我挑衅的看向李德全。“公公且坐下喝杯茶,容我回房去收拾衣物,您都来了,惠妃娘娘的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没准儿还要住下呢。”
我一进屋胤禩就跟进来抱着我不撒手。“是我害了你。”
我长叹一声摇摇头。“我见阎王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儿了,你是害了你自己啊!放心,有隆科多在我不会死的,很快就回来,几天不见而已。”
胤禩欲言又止。“皇阿玛也许杀不了你,可老四还会让你回来吗?”
我轻笑一声。“不然呢?他拿什么理由单把我留在宫里?新皇登基就打弟媳妇儿的主意,传扬出去他那位子还能稳吗?”
胤禩复杂的看着我特意换上的素服。“你又穿素服?”
我拍了拍床上的大包袱。“横竖都要换,早换了不是更省事儿?”说着抬脚就走。
黄黄的屋顶红墙根,这是我第三次走进这座圈住我自由与梦想的地方,不过不是紫禁城而是畅春园。我一路上没见到一个认识的人,想来康熙的准备工作做的还是很到位,只不过算盘打的精不代表他能赢。我看着强打精神的康熙笑得前所未有的挑衅。“儿媳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并未叫我起来,但我却没再跪着,如果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话,那我的膝下则有钻石,他还不配让我长跪不起。“不知惠妃娘娘的病如何了,禩哥哥甚是挂念呢。”
康熙身后走出一个太监来,不是李德全,而是康熙晚年比较重用的魏珠,他手上托了一碗茶走向我。“八主子喝杯茶再跟万岁爷说话吧。”
康熙几乎是示威性的看着我,我则一口否决。“我还不渴,在家喝够了。”
魏珠长叹一声。“八主子还是自己喝了吧,别让奴才的手脏了您。”
我狂笑。“就凭你?你不妨来试试。”
魏珠刚靠近我就一脚踢中他膝盖让他跪了下来。“没敬过茶吗?就凭你个活了今天没明天的畜生也配跟我不客气?别狗仗人势过了头!”说着拿起他撒了一半的茶水喝了下去。
我跟康熙对视了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越来越值得玩味,我摸着漂亮的瓷器笑道:“真是伤脑筋,看来有人不想儿媳死呢,您说怎么办?”
“你!”康熙气得要起来却发现力不从心。
我自己主动靠过去把头上的银簪扔进康熙榻前的碗里,银簪并未变色,我拿起碗来一闻就笑了。“有参汤?您现在的病应该是禁食参汤的吧?太医院的老废物果然不值得信任呢,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把参汤加进去了。”
康熙不敢置信的盯着我手里的碗,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敢跟他翻脸就是因为他已经无法再控制皇宫了,原本该有毒的碗里却没毒,而他不能喝的参汤却被掺进了药里,看来有人比我更想让他死。“皇上的药单子好像是三爷和四爷过了目的吧?听说还亲口尝过?真是粗心啊,您病中嘴里没味儿尝不出来也就算了,怎么他们也没尝出来?哦,对了,您下的圣旨都好几个时辰了,四爷还在天坛没回来吗?便是从皇陵往回赶也该到了吧?想当年儿媳陪着禩哥哥祭拜良妃娘娘的时候,那送毙鹰的人可是来的极快啊,快的连让禩哥哥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呢!”
康熙本就极其愤怒,听我一激一口气不对劲便吐了血,我看着衣服上被溅到的红点故作惊奇。“原来真龙天子的血也是红的啊,儿媳一直以为皇阿玛的血是黑色的冰块儿呢!”
康熙一把抓住我的腕子被我一把甩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外公在那头等着您呢!”说着把袖子里一张纸扔到他面前。
康熙拿起来看了之后眼睛里冒出光芒,犹如老树发新芽。“这是谁写的?另一半呢?”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本是儿媳给十四弟的礼物,看来是没机会用到了,那另一半自然是在十四弟那里,您说四爷会怎么对待老十四呢?”说着把他手上的纸抽回来揉成团扔进榻边不远的火盆里。
康熙似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歪在榻子上。“你果真是最恨朕的人,连死都不让朕痛快。”
我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信封摇晃。“我外公临死之前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一遍遍的在遗书里说让我离开这里,他死不瞑目,连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死后不满一年就被您泼脏水,我要是让您安静的离去就不配叫郭罗络·云珏!我不管鳌拜专权之时你们有什么纠葛,人都死了您还不放过,那我凭什么放过您?我以前从不信报应,但我现在信,再没有比报应不爽更适合您的了!您信任的人全都抛弃您,您在乎的东西一样一样失去,您心爱的帝国将随着您所选的继承人一起走向衰亡,报应!报应啊!”
康熙强撑起身子。“老四他一直……”
我冷笑起来。“这人心果然是偏着长的呢!不过也偏的太过火了吧!四爷是您的儿子,八爷就不是吗?为了一个儿子所有的儿子都下地狱也不要紧吗?您怎么能说得出来?怎么能说得出劝儿媳变节的话?禩哥哥为了您连逃跑都放弃了,可您给了他什么?除了幼年的耻辱、成年的糟蹋您还给过他什么?”
康熙放松的躺倒榻子上。“朕知道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可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你的谴责朕收着,但朕不后悔。比起胤禩,老四更适合坐这个位子,至少他不会像胤禩一样对付胤礽。”
我狂笑起来,直笑得眼角冒泪花。“这真是儿媳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您说禩哥哥害二阿哥,证据呢?禩哥哥是对二阿哥不算好,因为二阿哥从来没对他好过,他儿时一半的耻辱是二阿哥给的!您觉得四爷比较正直,可您这个正直的儿子干了多少不正直的事儿您清楚吗?当年的二阿哥有没有帐殿夜警儿媳不知道,因为那时只有大阿哥和老十三的证词,而他们的证词儿媳哪个也不信,因为二阿哥再不成才也不至于在那么敏感的时期去自己找死!现在儿媳敢拿自己的性命跟您打赌,从您身边的魏珠到外头的隆科多,没有一个不是四爷的耳目,比之二阿哥如何?而且禩哥哥不会弄死二阿哥,顶多出出气而已,可四爷就不好说了,老十三可是四爷的人,要是没有二立太子老十三也不会得上鹤熄风,一边是曾经的敌人,一边是坚定的追随者,您说四爷会选谁?”
康熙似乎有些动摇,居然拿起了榻子边的一道圣旨扔进火盆里,我看到他的举动不禁轻笑。“您想改主意也太晚了,四爷就算没有圣旨一样能坐上皇位,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他手里捏着,还在乎您一道根本发不出去的圣旨吗?没有旨意人家自然能造一个出来,皇帝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而且没有这道圣旨老十四必定不服,其他人也会持观望态度,到时候死的爷们儿只会更多。您的功绩比齐桓公大,想必您的儿子也不会输给齐桓公的儿子,束甲相争都不可能,估计是单方面的屠杀吧。而且只要儿媳活着一天,四爷就别想安稳!横竖都要死,有一批皇子陪葬也是光荣,毕竟还没有皇子陪葬的先例。”
康熙大叫:“来人!来人!”
隆科多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康熙瞪着隆科多。“杀了她,给朕杀了她!”
我讽刺的勾起唇角看向隆科多。“九门提督大人,没听见皇上的旨意吗?怎么不动手?”
隆科多此时最大的官职应该是尚书,但我却故意叫他九门提督,因为这个位子意味着皇城在谁手里,他只给康熙跪下。“奴才无能,四爷说八主子掉一根儿头发就要奴才全家的脑袋啊!是奴才对不起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我看他磕头磕的怪累的,便扔了自己贴身的匕首给他。“罪该万死便去死好了。”
他似乎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因为他是保护我安全的,但我却要他去死。“你死了我一样是安全的,不是只有你家四爷才在宫里有人,我能足不出户的知道皇城里的近况,你以为我的命有只有你才能保住吗?”
我转向已经气得离死不远的康熙。“儿媳还是去看看惠妃娘娘吧,这最后一程就由您自个儿钦点的九门提督送您吧!”说着便抬脚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我心情忽然极其复杂,为什么呢,我报复了康熙,我让他死不瞑目,为什么我仍旧无法快乐?我是输了还是赢了?我被“请”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服侍的人都不说话,活像我在这里是正常的,除了走出院子我几乎是自由的,想干什么都没人管,直到康熙的丧钟响起很久之后我才见到会说话的人,可我却没话跟他说。“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我只把头偏向窗外,今年的雪来的很早啊,而且很厚,忽地我一只手被抓起来,而高无庸早就被支出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朕好好说会儿话?”
我皱着眉头看向臂上多出来的大手,真双手很会抓权力,但其他的……“云儿是不知该用什么身份跟您说话,是囚犯?还是弟媳?”
“你曾说过……”
我闻言不禁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笑得很是得意。“你曾说过只有皇上和太子才能娶你做小老婆。”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而他并未阻拦。“皇上也说是‘曾说’,既然是‘曾说’便有时效性,仅对当时的先皇和当时的太子爷而言。那时云儿是未出阁的闺女,如今早已嫁作人妇,那‘曾说’也就只能是‘曾说’了。”
“你以为老八能护得了你一辈子不成?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变天(中)
我裹紧了身上的狐狸毛披风,胤禩知道我喜欢白狐狸的毛毛,特地叫人找了白狐狸皮毛来给我做了披风。“云儿从没想过让他护着我,指望别人护着不现实,而云儿是最现实的女人。”
只听胤禛冷哼一声。“你现实?你要是现实就不会嫁给老八了,他有什么好的?”
我不知该怎么跟胤禛说。“他是个无赖,出身又最低,一手烂字拿不出手,可云儿喜欢,云儿喜欢他无赖的恨人样儿,喜欢他没架子的好脾气,喜欢他字里行间透着的性格缺点,云儿从来就不需要他好。”
胤禛怒极反笑。“所以说你是皇室里最不现实的女人,好好的把自己逼上绝路。”
“皇上言重了,只是放弃一些原本就不稀罕的东西而已,您要是再不放云儿回家太后娘娘就要跟您翻脸了吧。”
胤禛大怒。“朕本以为你该学乖了,没想到……”
我故作叹息状。“先皇崩猝,老十四不知在哪里痛哭吧,若是他知道先皇并未留下圣旨,您说京城会不会格外热闹呢?”
“朕拼着跟太后对立保你一命,你就这么对待朕?”
我轻笑一声。“大清的皇太后都住在慈宁宫,云儿还从未听说有哪位太后住在妃子的地盘上的。”
胤禛抬手要打我,我连眼睛都没眨,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我们不可能在一起,除了互相伤害别无选择,胤禛眼角一抽放下手臂。“朕这次放你走,但你一定会再回来。”
我起身笑道:“皇上想让云儿回来自然能办到,只是要留住家雀儿需要的笼子要足够吸引它才成。”
我回到府里才知道老十四已经回来了,而且冲撞了新皇帝胤禛,被削爵责令闭门思过,胤禛果如我所说的对胤禩做了面上的拉拢,不止给了他亲王的爵位,而且还赐了与皇太后同姓的女人给他,所以迎接我的便是一个陌生而带有敌意的女孩儿。之所以说她是女孩儿而不是女人是因为胤禩根本不曾进过她的屋子,赶上康熙大丧胤禩连婚礼都没办,而且按照孝道也该守三年的孝不能娶小老婆,只是玉碟上多了一个侧福晋。至此胤禩一生只娶我一个福晋的誓言被权力打破,那女孩儿是德妃弄来的,胤禩也不能怎么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乌雅氏束之高阁。这个乌雅氏很没眼力价,我不在的时候胤禩被册封亲王办了酒席,胤禩以我陪伴惠妃为由让乌雅氏出席,而她居然在她娘家来祝贺的时候说出‘有什么好庆贺的,还不知哪天掉脑袋’的话。那种话我当着胤禛的面说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可现任的太后挑上她绝不是巩固娘家的势力,我当年在五格格还没嫁进佟家的时候就整了一对儿侍妾给舜安颜,德妃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胤禛为了证明自己的皇位来的正,拼了命的办公,试图要让人们认为康熙当初选他是没错的。皇帝都忙到半夜三更,被授予理藩院尚书的胤禩怎么还能在家清闲,我回来之后几乎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每天早早的就进宫了,回来的时候也几乎都是夜里。胤禩的饮食因此被打乱,他的肠胃一向经不起折腾,不得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