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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很冷。“还有这个必要吗?”
苏敬文苦笑道:“有些话我不说出来不痛快,看在我给了你一半儿生命的份儿上,跟我这活死人说说话吧。”说着便撑起拐杖站了起来。
“爸,你把陈晨放出来吧,你不可能再从她身上榨油了。如果再加一条非法禁锢他人自由,你恐怕就要到牢里去养老了。”他苦笑着看了谢律师一眼,撑着拐杖慢慢的上楼。
我跟在他身后,熙游要跟,被我拦了。“放心,一个连挫折都不敢面对的人,是不会有勇气杀人的。”
苏敬文带我上了天台,他的房里有个升降装置,可以把他送到天台。金家因为有自己的直升机,所以天台上什么也没有,苏家则不同,上面是个花房。他坐到花房的椅子上开始喘粗气。“好久没走这么远了。”
我看着花房中的金边儿玫瑰。“有话就说吧,我赶飞机。”
他笑得很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冷笑着问他:“不然呢?你指望跟你哭着抱成一块儿吗?”
他苦笑着摇头。“我从来就没敢那么想过。你说得对,我是个懦夫,
我连面对自己、保妻护女都做不到。从你接掌金氏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回来复仇的。”
我摇摇头。“我不是回来复仇的,我只是来带走我母亲,她在苏家已经耗尽了青春,你们也把她利用了个彻底,我十五年都没有母亲在身边,如今该是我们母女团聚的时候了。”
他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再对付苏家了,是吗?”
我冷笑一声,指着玻璃房外。“用不着我对付了,瞧瞧外头的债主警察和工人,光他们就足以把你们撕成碎片了。你们之中有几个不靠家里吃饭的?苏氏不出五天必倒无疑,到时苏家的人会像乞丐一样,有几个还够判刑的,包括你在内。”
苏敬文一脸不解。“我怎么了?难道他们还会难为我一个残废不成?”
我笑得越发冷了。“苏大少爷真是贵人躲忘事哪!十五年前你酒后驾车,撞死了一个小伙子,当初替你掩饰的人揭发了你,那男人的父母现在要求翻案,逮捕令这几天也该发下来了。”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想起了那场让他高位截瘫的车祸。“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我摇了摇头。“我说过,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所以我不会帮你。你该庆幸自己是美国籍,不然肇事逃逸外加干扰司法,判死刑都不过分!你不想坐牢,人家就活该失去爱子吗?”
“看在我为你母亲求情的份上,拉我一把,我已经残了,再进监狱会活不下来的!”
我笑得很讥诮。“就算你不求情,我也有本事让那老不死的乖乖放人!你该感激把你送进监狱的人,至少你还能有口饱饭吃,全当是住养老院吧!”说完抬脚便走,回到客厅。
风暴(下)
我母亲已经被放出来了,不是苏慷文放的,而是他的儿孙们放的,生怕我再拿他们开刀。就在我搀着母亲快要走出苏家大宅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在我眼前拍成肉饼。母亲立马昏了过去,熙游要遮我的眼睛已经来不及了,我微微抽了抽眼角,搀着昏过去的母亲从生父的尸身旁边绕着走出了苏家。
我们当天就回了洛杉矶,我母亲被吓得神情恍惚,我对苏敬文在妻女面前自杀的行为极其愤怒,自己过不好,难道也要别人跟着过不好不成?为此我对苏家进行了二次报复,那幢二层小楼根本没用上,因为母亲身边不能离人,我请了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来,妈咪他们也经常去跟她说话,免得她寂寞。
我白天没事儿人一样,但开始成宿成宿的做恶梦,梦中总是血肉模糊,我本来觉就少,这一下更是患上了神经衰弱。熙游心疼的要死,花了大量的时间陪我,还时常带我出去度假兜风。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并爱上了与熙游肌肤相亲的感觉,因为只有他令我感到心安。熙游开始频繁的冲凉水澡,我很内疚,几次都劝他不要再等了,免得伤身子,他则咬牙切齿的拒绝,还说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我神经衰弱的那段日子里,熙游给我按摩脚心催眠,妈咪给我煲药膳安神,所以这种情况到夏天就有所好转了。而我在这种中医的治疗下得到好转之后,便把目光放到了中药上,以前只有金氏的酒店里有中医,这明显不够。我在美国馋猫吧的菜单上加了药膳区,并从中国大陆招了一些老中医,让他们为顾客量身定做药膳菜单。
药膳的价格并不便宜,但还是有消费人群的,比如说女人在乎的美容药膳,神经衰弱患者想要的安魂药膳。女人吃了管用,便回去跟男人说,慢慢的男人也开始吃些进补的药膳,毕竟药膳用的大多是天然食物,总比吃伟哥对身体好。自此小吃吧不止有了工薪消费者,中产阶级、甚至是一些富人也开始下订单,要求常年送菜上门。坐诊的老大夫们忙得晕头转向,要想找专门的医生号脉,都得电话预约排号。
随着药膳的深入人心,外国人开始对中医感起兴趣来,他们觉得光吃饭都能调节身体的健康状况是件很神奇的事。我开始在中国大陆大量招募老中医,用以填补馋猫吧在其他国家的坐诊中医缺口。到我要订婚时,我索性让坐诊中医从馋猫吧里撤出,专门在店边儿上盖了医院,不止为食客把脉,还提供针灸按摩和急救的服务,当然,这都是要钱的。
慢慢的开始有人往医院跑,有想减肥的、有想调理的、有想解乏的,西方人对中医觉得新鲜,因为药膳和按摩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我叫宣传部把一些中医里自己保养的小方法印成册子,放在医院和馋猫吧供人翻阅,顾客试了管用,便倒回头去找大夫,要求用中药,并介绍了自己的亲戚朋友来试。我没有盲目的上中药的项目,因为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中国国内的中成药生产企业在美国没有生产药品的资格,资质也良莠不齐,如果一旦搞砸了,金氏的名声就完了。所以只叫老中医们给患者配些药材,并提供了熬药的服务,有吃得了苦的就坚持吃,吃不了苦的就打了退堂鼓。
苏家的买卖彻底完蛋了,苏慷文中风在床无人照料,当我把苏氏的财务报表和官方判决扔到他面前时,他突发脑溢血而亡。他一死,苏家当家主母在饮用水里加了安眠药,趁全家昏睡之时,开煤气与苏慷文的妾室和儿女们同归于尽了。苏家人一死,官方便拍卖了他们厂房大宅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就那样还不够抵债的。我母亲的精神在医生的调理之下变得好些,直到我订婚之前,她已经可以在药物的帮助下出门逛街了。
熙游准备了盛大的订婚宴,该请的全请了,金家的成员也都请了自己的好友来凑热闹。八月十五那一天我感觉自己活像在赶场,累得要死,回到家冲着澡便睡成了死猫,熙游见我半天不出来,叫不叫的没动静,便进来把迷迷糊糊的我抱上了床。第二天一早我的生物钟把我叫起来,我发现熙游不在身边,洗脸刷牙之后才发现,我新出炉的未婚夫在躺椅上窝了一宿,身上尽是蚊子妹妹亲吻他的痕迹。
我笑着拿出风油精抹在那些红包上,美国的花脚蚊子是出了名的厉害,一咬就起一大片,好几天都下不去。他被我碰醒了,冲我伸了手,声音哑的活像老头子。“给我吧,你再摸下去我可要白天变狼人了。”
我把小瓶子递给他,笑着坐上茶几。“你这呆子,怎么不去客房睡,在这儿喂蚊子?”
他一边抹一边挠。“订婚当夜哪有去客房睡的?我总不能跟人说是我未来老婆太撩人,让人睡不着吧?”
我格格直笑。“没办法,昨天我太累了,洗着洗着就睡着了。那个该死的詹姆斯居然把我的葡萄汁换成了葡萄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标准的一杯倒,能撑到家已经是奇迹了。”
熙游一听就咬起了牙。“我说昨个儿你身上怎么有几丝酒气,原来是那个混蛋搞的鬼,我非揍折他三根肋骨不可!”
我笑得有几丝腼腆,坐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他估计是想让我酒后失身吧,在那个拿女人当点心的男人眼里,我们这种点到为止的关系显然是不正常的。”
熙游眼中一黯。“我警告过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男人。”
我拿脚趾夹他的腿毛玩儿,笑得一脸挑衅。“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苦笑着坐上茶几。“我能把你怎么着?顶多讨点儿便宜呗。如果你跟我同岁该多好。”
我一把拔下头上绾发的簪子,一头黑瀑立马盖住了身体,跑去窗边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通风,屋里顿时亮堂起来,阳光刺的他举手护目。我走回他身边,拉起他往浴室推。“你去洗漱一下,咱们上哪儿去度这个小蜜月?”
他靠在门边,撩起我一绺头发放到鼻翼前闻香。“你想去哪儿?”
我转了转眼珠儿。“这会儿北半球全是夏天,咱们去大堡礁潜水赏鲸好了,我想去看看真正的蜯是怎么活的。”
他笑着亲亲我。“好,咱们去看看你同类的生活。”
我们当天就飞往澳洲了,再次将公司事务丢给叫苦连天的老爸他们。在海底玩儿够之后,我们就跑到澳大利亚本土上看考拉去了,我还踩在鸵鸟蛋上照了张相。这次的假日为期一周,该玩儿的都玩儿了,虽然有些赶。我们把数码相机的内存填的满满的,留下了一段不错的回忆。除了不断出现在我面前的空少让熙游不满,我手上的红宝石订婚戒指沉得让我不爽,一切都完美得像做在梦。熙游为了让我玩儿的痛快,也为了不让他人来扫兴,把我的手提电脑和手机全丢在家里。我是个劳碌命,没有工作打发时间,上了飞机没多久我就窝在他怀里进入了梦乡,一路睡回纽约去了。
熙游笑揽着怀中的未婚妻,拉高了薄毯盖住她,飞机上头等舱的空调开的有点儿过,不太适合睡觉,容易感冒受风。猫儿现在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的未来丈母娘终日不能离人,苏敬文连死都不肯放过她们娘俩。猫儿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不管她的能力有多强,心灵上始终是只小猫,而且是只伤痕累累的小猫。可猫儿没有示弱,表现的活像没事儿人,就连苏敬文摔死在她眼前都不曾眨过眼。因为她是金氏的灵魂,是她母亲后半生的依靠,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她想保护的人,她绝了自己软弱的后路。
亲手逼死生父的阴影时刻盘踞在她心头,一到晚上她就变得很焦躁,拼了命的拿工作来稳住情绪,甚至一度患上了神经衰弱。他从没像看猫儿在噩梦中挣扎时那么恨苏家人冷酷,恨苏敬文的残忍,他们已经毁了猫儿原该幸福的童年,如今连死都要毁掉猫儿日后的平静。猫儿好可怜,居然摊上这种禽兽父亲,但猫儿坚强的令人敬佩。因为她要为了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母亲撑起一片天,她要为金家人掌好金氏这条大船,她要为了他这个新出炉的未婚夫好好活着。
她虽然一副要人关心要人疼的猫性子,但心肠却是标准的草原狼,哪怕那条前腿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它威胁到她的生存,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咬断那条拖累她的前腿,就算她会因此而残废、会痛到昏过去也在所不惜。两害相较取其轻,这是商人的生存本能,在道义和情感之间,猫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情感,选择了对她有情的人。他的这只小猫儿是既无私又自私,为了爱她的亲人,她会把一切都扛下来,但前提是爱她的亲人,孤儿是不会先付出的,因为她除了一颗水晶心肝儿,已经一无所有了。这段日子她已经慢慢走出了阴影,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默寡言,又变回了那只爱笑爱撒娇的高傲猫儿,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猫儿很好动,一停下来便闲得想挠墙,所以他把这个小蜜月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她在海底看完珍珠蚌后笑说,心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培出柔美华贵的珍珠来,他这颗大沙子已经进了壳儿,能不能修成珍珠就要看造化了。他听了大笑,说他俩已有了十六年的造化,如今又订了婚,又将有六十年的造化,七十六年的造化还不知要养出几颗珍珠来呢。猫儿一听就红了脸,又拿那种让他骨酥的眼神儿剜他,清纯、羞涩、妩媚、多情一一在那两汪各具风情的水潭中滑过,勾得他直想扒了人皮化狼人。学生有寒暑假,工人有公休日,可猫儿只要一睁眼就开始忙,忙着学习,忙着经商,忙到去动物园看考拉的工夫都没有。这次在澳洲,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小五的同类,那东西吃睡都在树上,跟吃住都在琴房的小五没什么两样。
熙游笑抚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