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胤禩又看了几处,最后到学堂转了一圈儿。“教书先生不再么?”说着抬头看向学堂上方悬的一块匾,那字迹明显是出自妻子之手,跟他手上的那副《将进酒》差不多,不过少了一丝感情。“三多堂?哪三多?”
秦老汉笑道:“这不年下了么,夫子回家过年去了,也让孩子们玩儿上几天。这匾上的字是福晋写的,说是让孩子们记得要多听、多学、多问。”
胤禩满意的点点头。“咱们也该回去了,她让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一见胤禩回来,便向秦大娘辞行了,月儿给我装好手炉里的炭,留下来跟她亲人们共度佳节,这是我的意思,能跟家人团聚是很幸福的事情。在去回府的马车里,胤禩照旧把我包在怀里摩挲,轻轻的跟我咬耳朵:“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给你一个国家,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把它变得富强百倍,对不对?”
“我不会。”
“嗄?”胤禩懵了。
我睁开原本眯着的眼睛。“我讨厌政治,政治害我失去亲人,政治害我不得自由,政治害我步履维艰,几度命丧黄泉。如果你真的做到那一步,不是我自己下堂求去,就是我把那个国家彻底毁掉,我不会允许自己帮助皇上的儿子。”
胤禩被我那一句“下堂求去”给吓到了,两条胳膊像树藤一样缠紧。“你想都别想!我不会放你离开,你休想丢下我自己去逍遥!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拖你一起!”
我被他弄得很疼,不禁挣扎起来。“你冷静点儿,我快被你揉碎了。”
胤禩扳了我的脸颊。“我能冷静吗?我的爱妻居然毫无伤感的说要‘下堂求去’,你叫我怎么冷静?猫儿,你不能这样迁怒于我,这不公平!”
我看着满眼悲愤的胤禩,把心中涌上的东西全压下去。“这世间本来就不公平,你在皇室受了多年歧视早该明白,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胤禩脸上一阵痛苦的抽动,旋即把我压在身下狂吻,好像要借此确认我的存在一般,我的神智渐渐的被抽离,直到我快因缺氧致死时,胤禩才放开我趴在我颈间,声音闷闷的传出来:“猫儿,别这么急着否定我,让我再试一次。如果你真的不能爱我,那就装作很爱我好了,再也不要跟我说这么绝情的话。我从没伤害过你,你就仁慈一点儿,演演戏骗骗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再也不问你这种问题。我的乖猫儿,听话,啊?”
我难过的抱住这个爱我爱到毫无自尊的男人,他平日是多么骄傲啊,虽然他对谁都笑脸相迎,但我清楚的知道他的骄傲不亚于我,现在他居然被我逼成这样,我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再说实话,也许我们都需要假象来让自己活的轻松些吧。”胤禩听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抱我的手紧了几分。
回到府里我身心俱疲,吃了饭和药,洗了个澡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我就罢免了胤禩手上的八位庄头,把他的庄田过渡到不完全的个体承包制。打那之后我便不再避着胤禩,他依旧对我很好,甚至更好,好到太子妃在年宴上差点儿没瞪穿了我。太后因为太子妃的脸色而找到了乐趣,看来比起对我的“忘年妒”,老太太显然更看不惯太子妃的张狂。不过康熙倒是对胤禩过于关心我的行为有些须不满,因为五公主才死了没几个月,我的备受宠爱显然勾起他对五公主命运的不平。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世间原本就不公平,我早就从外公和曹寅的官运之中看透了,曹寅是康熙的亲信,接驾之后留下不小的亏空,所以康熙便给了他和的妻舅肥差,外公一生都在为大清奋斗,可却落个客死异乡外加死后追降的下场。
康熙真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他也不琢磨琢磨,要是没有我外公牺牲爱女,要是没有我外公阵前杀敌,他凭什么稳坐龙椅?看着外公冰冷的墓碑,我心里却泛上胤禩的脸庞,我不让他进陵园来,因为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没有资格来拜祭我外公,胤禩嘴上虽然什么也没说,可他的眼睛却告诉我他很难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擦不去、抹不掉、忘不了,胤禩对我而言充其量只能算上了床的朋友,在他和外公面前,我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外公,因为他是我的亲人,真正的亲人。
挣扎(上)
胤禩不甘心的望着墓园的牌坊,他还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若是败给活人他还能扳回来,可他是败给妻子死去的亲人,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妻子迁怒于他,皇阿玛对安亲王的糟蹋到底还是要还的,不过是父债子偿而已。猫儿不再避着他,只除了在面对安亲王的时候,她不愿自己最在乎的亲人看到他,不愿老王爷看到她现在的生活状态。这种被排斥的感觉让他很难过,因为他如果无法得到进陵园的权力,就意味着他不被妻子认同,她说的“下堂求去”是绝对有可能的。他不能说皇阿玛不好,他是个好皇帝,可在亲情和爱情上,皇阿玛绝情到了极点。
猫儿太了解皇阿玛,不止因为她下功夫去研究,更因为她从来没把皇阿玛当作神灵来崇拜,而是当作敌人来尊重。他是婚后才知道茹素十载的妻子根本就不信神,什么神都不信,她甚至不怕阴司地狱报应,因为她说神灵从来不曾庇佑过她,还说要是真有阴司地狱的话,先进去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她。他当时听了只觉得妻子很可怜,一个失怙的女孩儿在皇室的漩涡中挣扎,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皇阿玛不满他过于疼爱妻子的举动,可皇阿玛不知道,他这是在替皇阿玛赎罪,皇家欠猫儿的太多,多到他连要求妻子爱他的资格都被剥夺了。猫儿不是生来就这样绝情的,这从她花钱救济孤儿的举动中就能看出来,她很少主动攻击人,除非对方堵上门来,比如说老四和他妹子。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疼爱她,因为猫儿的表哥在背后帮他,说猫儿是吃软不吃硬,生性怕寂寞,而且最是要人疼的,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就能磨软她。其实这些他早就在妻子在宫中的十来年里摸透了,可安郡王世子没提的是猫儿对自由的渴望,也许他也明白,他什么都可以给妻子,只除了自由,而猫儿最渴望的就是自由。原本他们可以不用过的这么辛苦,只要他不去索爱就万事大吉,可他俩是同一种人,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坐到最好,他不甘心只得到半个妻子,不甘心只得到一个暖床的美人儿,他好想要她的那颗心,那颗能让人温暖的水晶心肝儿。
“你对他不公平。”表哥在上完香之后丢出这么一句。
我拿上好的帕子擦着墓碑上的尘土。“别在这儿说‘公平’二字,会脏了外公的耳朵。”
表哥一把揪起我。“你忘了玛法的遗愿了吗?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折磨他玛法就能活过来吗?”
我抬眼望向表哥。“我没忘。外公要我去找幸福,可我早就忘了幸福长什么样了;外公要我离皇室远远的,可我注定逃不出皇室;我能做到的只有活下去这一条了。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替他说话,我只知道我心里的坎儿跨不过去,而且我也不想跨过去,是他自己要选择跟我耗一辈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怨不得我。”
表哥无力的放开我。“你还是这么倔,随你吧,我只是看他可怜,你也不快乐,想当年你对舜安颜都比对他强。”
我眼睛一黯。“舜安颜没他聪明,傻人有傻福,他精明过火了,所以我俩才会活的这么累。”
表哥很无奈的笑了。“我头一次听到这种解释,原来傻人有傻福也能用在这里。”
我从墓园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胤禩,北京的二月不算暖和,所以他还是把我的手放到他怀里捂着,我也已经习惯了他当炉子,便迷迷糊糊的窝在他怀里。胤禩是个精力旺盛的青年,而我却无法跟他玩儿尽兴,他又偏偏不肯纳妾,所以我的精神总是不够用的。“猫儿,别睡着了,等会儿下车该冷了。”
我强睁开眼睛。“人家很困。”
他亲亲我的脸颊。“再撑一会儿,咱就快到家了。”说着把我抱起来坐着。
我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前听他中提琴一样的声音跟我讲他在外头遇到的好玩儿的事情,时不时的把老十闹的笑话说给我听,我头一次知道胤禩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好,居然能把我的瞌睡虫赶跑,我渐渐的没了睡意,只是没什么精神。如果他不是康熙的儿子该多好,他真的很适合我,就像熙游一样适合我,他们一样都很会疼人,一样都很难缠,就连他们的烂招都一样。
“猫儿?猫儿?”
我被胤禩咬了一下耳垂,这才回过神去。“怎么了?”
胤禩只抱紧了我。“你又在我怀里出神了。”
我笑着拍拍他的脸。“我是觉得你和他太像了。”
胤禩一挑眉毛。“除了长相,我俩还有像的地方?”
几分无奈袭上我的心头。“我一向以理智自傲,可我居然会把你和他重叠,你说你俩有多像?”
胤禩来了兴趣。“你说你不爱他,为什么?”
我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说出来你不准笑我。”
胤禩轻笑一声。“怎么会,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因为我分不清什么是爱情,我对向他示好的女人居然没有嫉妒心,所以我把我对他的感情归为亲情。”
胤禩一愣。“你不是说你那时已经十八岁了吗?怎么会不懂爱情?”
我十分苦恼。“谁规定十八岁就得懂情爱?我到现在还不是一样不懂?”
胤禩一脸好笑。“你的精明劲儿都花在银子上了,不懂就不懂,别再想了,看你眉头皱的活像老太太。”
我一听连忙摸出荷包里的小镜子照照,胤禩看的大乐。“你不是说不在乎这张脸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紧张?”
我收了镜子抿抿鬓角。“你不知道女人的话十句有十一句是假话吗?那不过是我说来蒙皇上外带刺激胤禛的,怎么能当真?”
胤禩哧哧的笑着替我抿上另一边。“十句怎么有十一句是假的?哪多出来一句?”
我抛了个媚眼儿给他。“剩下的那一句是眼神儿。”
胤禩凑上来亲亲我的眼睑。“我的猫儿真是祸水,你把为夫的魂儿都勾跑了,假的我也要,因为实在太美了。”
我忍了笑推开他。“咱俩真是一路货,你这情话说的我快飘起来了。”
胤禩先是喷笑,旋即摇起了头。“我在你面前从没说过谎话,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像只耗子一样在皇阿玛面前嗑零食儿,我这魂儿就被你勾跑了。”
我皱起眉头。“你是第二个说我像耗子的。”
“哦?那第一个是谁?”
我瞟了他一眼。“你的新盟友,我的表哥。”
胤禩连忙投降。“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我撅起了嘴巴。“我知道你什么也没说没做,是他自己要充救世主。”
胤禩这才放心的把我揽进怀里。“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不用考虑别的,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接受就假装接受, 我不会拿你的亲人来压你。”
我感动的抱住他。“如果你不在皇家该多好,我们跑去江南逍遥一辈子。”
胤禩听了很开心。“你肯这么想就够了,我叫人给你盖个水榭,咱们在京城同样能逍遥,你一向善于‘大隐隐于市’,不是吗?”
胤禩的承诺很快就兑现了,他把原来的正房拆掉,在府里建了一个不算小的人工湖,把我们的卧房搬到水面上的一个二层楼里,要想上楼必须经过一条摇摇晃晃的吊桥,不然就得坐船。胤禩自此彻底没有了正房和偏房,因为这个二层小楼里一楼是丫头们住的,二楼是卧房和我的书房,所以胤禩除了我这儿没处可去。胤禩的举动让府里奴才更加服管,因为他们知道我的任何决策都会得到胤禩的支持,男人在宠爱女人的时候什么都会答应,可外头的人就开始嚼我了,比如说康熙五旬万寿节上的胤祉。“八弟妹,听说你把庄田给租出去了,是真的吗?”
胤禩看了我一眼就喝茶了,因为我已经扬起了笑容。“不知三爷听谁说的?”
“嗄?这个不重要……”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截了话。“怎么会不重要呢?看来这人对我们家熟的很啊,云儿可得好好认识一下,等哪天云儿闲得想挠墙的时候也好有个人唠嗑,您说是不?”敢来挑三窝四,也不掂掂自己几两沉。
十四一口茶喷的老远,其他人也一脸扭曲的看着胤祉怎么对付我这泼辣货,康熙显然对自己儿子长舌的行为很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太后却来了兴趣。“丫头,你真的把地都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