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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十四他们也一阵附和,我这才正对白玉筝,轻轻吟唱起李清照的名作:“红藕相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燕子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意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十四他们听的很高兴,还和着琴声打拍子,胤禩却细不可微的皱了眉头,我虽是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但不代表我就不会再向往自由,所以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心中一阵无力,碰上个蛮子我有什么办法,想不开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糟蹋自己罢了,琴声一转改了《将进酒》。外公,你替云儿拿个主意吧,你说人是不是生来就是受罪的?我一定要这么挣扎一生吗?您当年有没有这种情况?猛地琴弦绷断,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我愣愣的看着滴在琴上的鲜血,胤禩早拿了帕子按住我流血的手指,一叠声的唤丫头拿伤药来。我傻傻的任由胤禩替我包扎,连老九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是那白玉筝上的血渍令我心寒。
“猫儿,你又要钻牛角尖了吗?”
我闻言抬头望向胤禩,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可不管是哪个表情都带着痛苦,我心中一叹,他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儿呢?“我不知该怎么说,我依旧渴望自由,依旧放不下仇恨,依旧讨厌皇室。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说服自己看开,可这是个巨大的工程,非一日可成。”
“那你讨厌我吗?”
我连忙摇头。“怎么会,如果我讨厌你干嘛要回来?”
胤禩的表情总算好看些了。“那就好,为夫帮着你说服你自己,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些吧?”说着向我张开手臂。
我靠向他怀里,任由他身上的温暖捂热我的心,第二天他和老十他们请了假出来,今天康熙要接见本地官员,用不着他们伴驾了。可老九很不给面子,自己逛花船去了,我们怕九福晋伤心,也没敢叫她。一出内城就有人敲马车,我一撩车帘,却是胤禩骑在高头大马上。“这会儿没什么人了,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说着拍了拍马鞍。
我心想难得来趟号称天堂的苏州,要是不好好欣赏一下太可惜了,便打开车门走出去。胤禩身子一低便把我捞上了马,看他活像抓了只猫似的轻松,我有些郁闷的坐在马背上,我有那么轻吗?老十他们也好心的让自己媳妇出来看看风景,看着我们一对对的,我不禁想起了九福晋。比起她和四福晋我真的幸福多了,至少我的男人对我真心实意,时时刻刻心里都有我,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抱住了胤禩的腰。“猫儿,怎么了?”
春日的暖阳晒得我眯了眼,如果我能永远留在江南该多好。“我想起了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挺幸福。”
“哦?哪两个人?”
“四福晋和九福晋。比起她们,我已经很幸福了,那些不幸就当是公平好了。”
我是背对着老十他们的,声音很低,胤禩又拿披风裹了我,所以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也听不见我在做什么,在说什么。胤禩听了很是高兴,勾了我的下巴亲了一口。“你能觉得幸福,说明为夫这个情人还行,是这个意思吗?”
我相信自己的眼里一定有情意,因为胤禩的表情明显很兴奋。“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胤禩满足的闭上双眼。“你好抠门儿啊,咱们成婚都三年了,你才肯松口。”
我轻笑一声。“我以为只有女人才在乎甜言蜜语,没想到你也这么爱听,还巴巴的扳着指头数日子。”
胤禩张开眼睛。“猫儿,再说一遍,我想听。”
我开始装傻。“说什么?”
胤禩的手揽紧我的腰,声音里满是威胁:“你说呢?”
我拍掉他的爪子。“有你这样的吗?逼得出来也不是真心的。”
这回他换了策略,大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脊背,声音也温柔到了极点:“好猫儿,别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我是吃软不吃硬的,再说我很喜欢他温柔的抚触。“我爱你的狐狸性儿,我爱你的无赖样儿,我爱你的死心眼儿。”
胤禩越听越乐。“怪人有怪癖,你爱的东西也怪。”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湖边儿,胤禩跳下马去把我直接抱上停在岸边儿的画舫,老十他们虽不敢这么亲密,却也拉着自己媳妇的手,因为那搭在岸上的木板很窄,而他们都不会游泳。“这才叫男人,不管平日里再怎么风流,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先牵妻子的手。”
胤禩脚下一绊,只差没摔了我。“你干脆直说老九不是男人得了,何必拐弯抹角?”说着把我放在垫子上。
老十他们进来一见胤禩哭笑不得的表情就愣了。“嫂子说什么了?八哥怎么这副表情?”
胤禩笑笑。“没什么,只是说老九而已。”
十四一脸不以为然。“九哥这回的确不厚道,不给媳妇面子也就算了,连我们的面子都不给。”
冤家(中)
画舫慢慢向湖心驶去,我趴到围栏上欣赏远去的美景,暗道人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是名不虚传。忽地肩上一沉多了一条薄毯子,我回过身去,胤禩只一脸温柔。“你病才好利索,这湖上风凉,别再病倒了,府里的奴才还得靠你来辖制,琴儿毕竟是丫头,底下人时间长了就不服了。”
他一提琴儿我不禁一叹,那也是个死心眼儿的,我让她嫁人她死也不肯。琴儿对我有种特殊的感情,可能类似出生的耗子见到母猫吧,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我正发呆,老十扬声唤来了女乐,胤禩连忙跟我解释:“我说不用这些女乐,可老十他们非要,说是……”
他才说了一半儿我就捂了他的嘴巴。“你什么心思我知道,用不着跟我解释,让我猜猜啊,老十必定说‘没有女乐那还叫游湖?’,对不对?”
胤禩扑哧一笑。“你真是妙人儿,什么都瞒不过你去,老十的确那么说来着。”
他的声音有点儿大,刚好被老十他们听到了,十四他们忍了笑,老十活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看着我。“嫂子、嫂子不会介意吧?”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来了兴趣。“如果我回去跟你八哥吵架,那可要记在你头上了哦。”
胤禩转了头去装咳嗽,十四他们已经快憋不住了,这回老十的表情像看守所里的罪犯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他直看胤禩,希望能帮着说句话,偏偏胤禩为了满足我的玩儿性置兄弟情意于不顾,完全无视他的求助目光。我看老十也怪可怜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连他媳妇都看笑话,便一扬手放过他了。“逗你玩儿的,我要是这么爱吃醋,你八哥早就受不了我了。我早就知道你爱听人唱曲儿,本来我年后还想请个好班子来闹一场的,可惜身子不爽只得作罢了。”
老十如临大赦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八嫂不会吃醋,八哥偏偏说是会,嫂子连那么漂亮的丫头都往书房送,哪能吃醋?”
胤禩把当初我送去的丫头都送人了,其中就有给老十的,我是不在乎那件事,可胤禩却不痛快,所以他扬起了招牌的狐狸笑。“老十,你吃饱了?”
老十这回一激灵,看来胤禩在他心里比我恐怖多了。“没没没,我好饿,我好饿……”说着就往嘴里塞东西,生怕一句话不对招了祸。
十四他们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十分不给面子的笑起来,我回头摸上胤禩勾起的唇角。“我还纳闷儿呢,说老十可是霸王惯了的,怎么偏偏听你的,原来你的笑容还有这种作用啊。”接着转向老十。“别再塞了,跟填鸭子似的,吃的不恶心吗?”
老十被食物塞到,呛得直咳嗽,胤禩他们则很不厚道的笑个够,我让女乐只管奏乐助兴就是,自己开始向面前的食物进攻。北方的蔬菜还没下来,但南方的已经上了桌,我已经渐渐改了挑食的坏习惯,只是零食对我依旧有诱惑力。舱内的妙龄女子手拨琵琶,声音甜甜的,带足了江南味儿,比上次在杭州的舞姬多了份挑逗之意。十四福晋她们不太高兴,我却不在意,如果这种诱惑都抗拒不了,那以后她们不高兴的日子还长着呢。“嗓子挺好的,可惜这次时间太短,不然我定要学琵琶的,光看器形就很漂亮。”
胤禩往我碗里夹了一个虾仁。“回京再说吧。”
我咬了半块虾去。“你拉倒吧,这琵琶在京城只有窑姐会弹,你想让唾沫星子淹死我?我学东西必要最好的师傅,找个二流师傅来,我才不学来丢人。”
胤禩只说了句“挑剔”就吃饭了,吃过饭后我走出船舱,春天正午的骄阳还不算刺眼,胤禩揽着我说话,把玩起我胸前的紫晶短箫来。“想听吗?”
胤禩一愣,旋即点点头。“整日见你挂着却从没听你吹过,这么精致的东西闲着岂不可惜?”
我温柔的抚上那漂亮的东西。“这箫是外公送我的,为的是让我吹箫提高嗓子的力气,尽可能的减少哮喘的伤害。我吹箫全看心情,还要有时间,今儿心情不错,你想听我就吹给你听。”说着走回船舱,湖面上反光,对眼睛不太好,尤其是我这种趴窝是懒猫。
我把身上的毯子交给胤禩,他让女乐舞姬都停下,我走到刚才舞姬跳舞的地方,悠悠的吹起一首《长相守》,身子随着乐曲舞动。与上次在杭州的曲子不一样,这曲子里充满了情意与挣扎,舞姿也抛弃了欢快,全以柔软见长。我对胤禩有情,我对康熙有恨;我爱这个男人,我恨这个皇室;我是绝情的金熙云,我是多情的小猫儿,我到底该如何面对自己这颗割成两半的心?
我偶尔扫过胤禩一眼,他眼里只有纵容和疼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如果他像老九一样绝情,我一定会走的不留余地,因为老九那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动心。偏偏他比我还多情,更多了一份死心眼儿,苦肉计是他的杀手锏,他也拿命来做赌注,我不敢走了,因为我会被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良心折磨的永无宁日。罢了,挣扎就挣扎吧,反正已经挣扎了二十多年,大不了再挣扎二十多年就是了,全当是在还债好了。
一曲终了我笑盈盈的走回座上,任由他再次把我包住,我这次是真的想笑,困扰我许久的问题终于被搁置了,我的心情也不再那么忧郁了。老十他们大声的叫好,十四福晋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还从没见有人能一边吹箫一边跳舞的,听我们爷说他上回见嫂子跳舞是太后万寿节,那会儿我还没进宫呢。”
十福晋很想摸我腰的样子,但在胤禩的微笑之下缩了手。“嫂子这舞姿真是妙,原来我们爷跟我说嫂子能单腿转三十圈儿我还不信,今儿可算是见识了,你怎么能用脚尖撑住整个身子呢?那腰身活像没有骨头一样,怎么能弯成那样呢?”
十四一副痞子样儿。“我只道只有女人才会吃醋,想不到八哥也这么小气,十嫂又不是男人,摸一把又怎么了?”
胤禩的笑容更加温和了。“老十四,什么时候有空咱俩再打打库布?”
十四的脑袋活像老式的闹钟里的小锤,来回摆个不停。“快别来,上次我看十三哥跟嫂子求亲,不懂事只觉得好玩儿,也傻乎乎的跑去凑热闹,结果差点儿没让你给摔废了。打那以后我就发誓,我就是跟熊瞎子打,也不跟你过招,我还没活够呢!”
我一听这条秘闻挑眉望向胤禩,他脸上滑过一抹不自在,耳朵略有点儿红,我正要笑他十四就说了熊。我一听“熊”字便忍不住联想到辉发那头差点儿拍死我的黑熊,不禁打了个激灵,胤禩抱紧我向十四皱了眉头。“以后别在你嫂子面前提那东西,她忌讳,我更忌讳。”
十四连忙赔罪:“罪过,罪过,是我忘了,该打。”说着便意思一下的自扇耳光,我被他逗乐了,胤禩的脸色也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我拍拍胤禩放在我腰上的大手,现在十四他们对胤禩的行为已经可以视而不见了,就连十四福晋她们也都习惯了,只是康熙有些不痛快,所以胤禩很少在康熙在场的时候表现的这么过。太后倒是不在乎,尤其是太子妃在的时候更是拿我们的关系来刺激她,胤禩也很给老太太面子,尤其是太子在的时候,他眼里甚至滑过一抹挑衅,让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不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不说熊,这个心病我早晚要拔了它。”我又转向十四。“不关你事,是我太敏感了。”
十福晋看胤禩脸色恢复了才小心翼翼的问我:“我听我们爷说嫂子曾经杀过一头熊,怎么还怕那东西?”
我拍拍胤禩的手,示意我没事儿。“哪里是我杀熊,是它想杀我,要不是一只老虎窜出来挡了一下,今天你叫八嫂的可能就是别人了。”
胤禩再也忍不住了。“猫儿,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