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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知道开门脸是要打点的,可没想到那些混混居然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说砸就砸,还打伤了人,事后顺天府尹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冷笑一声。“顺天府尹?当官的只能去管良民,那些混混居无定所,一个个要钱不要命,他恐怕连见都没见过,还妄想去抓?据琴儿念的我的日记中说我曾经派金熙琛去混过黑道,开门之前把黑白两道都打点到了,可绕是那样青云居都曾经被砸过。皇子在那些混混眼里不如耗子,耗子至少还能害他们不得安生,皇子能把他们怎么样?老九错就错在他拿着皇子的招牌去压那些什么都没有的混混,老九是皇子阿哥,他在乎的东西太多,那混混只剩烂命一条,老九不交钱其他商户也会跟着学,到时候他们吃什么?命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你什么皇子不皇子?”
胤禩恍然大悟。“我说那些混混怎么敢惹老九,派出去的衙役也不敢卖力,敢情是老九挡了那些黑道活命的财路。”
我从荷包里摸出一枚铜钱。“这钱虽铸着皇上的年号,可这钱眼里却另有乾坤,内方外圆才能在商海混下去,不管他是谁。”
吃过饭后我略停了停食就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胤禩本来一心伺候我,可摸着摸着就变了味儿,我倒是言而有信,跟他耗了半宿才昏睡过去。
江南(中)
第二天教琴的师傅就来了,听胤禩说是一个挺出名的歌妓,名字就叫琵琶,不过是老鸨给取的,因为她琵琶弹得好,那歌妓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求小姐开恩放奴家回去吧!”
我很是不解。“回去?你能跳出火坑不好吗?干嘛还要回去任人欺凌?”
她这才讲起自己的遭遇,本来她有个当游医的相好要赎了她去做填房,可老鸨临时变卦把她卖给了胤禩派去的人,因为胤禩出的银子足以买下十个“琵琶”,胤禩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摸着我的手。“你误会了,她就是内子,只因她上次来苏州想学琵琶,我这次才叫人买最好的琴师来教她,我们家里规矩大,我怕有人日后嚼舌根,所以叫人赎你出来,你只是来教琴的,等我们回京你就可自行离去了。”说着把她的卖身契给了她。
琵琶接过那张让自己过了十来年风月生活的纸,眼泪浸湿了上面刺眼的红手印。“奴家那相好一路跟着,可您这儿规矩大,不让他上船,奴家能不能下去跟他报声平安?”
胤禩走到画舫的窗户边儿一看,果然有个中年男子在岸边往船上看,我率先替他拿了主意,向荷包里摸了一张银票,琴儿说我这银票是不离身的,就为防止用钱的时候手头紧。“你拿这银票给你那相好的,叫他到最近的客栈要间房住下,你每天只要过来教琴,晚上自然可以去跟他团聚,我太婆婆说挡人姻缘会被马踢的。”
她不敢接,只看向胤禩,胤禩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一个琴师,其他时间则不需要你在,大多数时间内子还要跟我下棋什么的,你去报个平安才能安下心来教琴,只管去就是。”
琵琶泪流满面的接过我给的银票,好像还给我磕了个头是怎么着,因为我听见那种脑袋碰地的声音,她磕完了头就退下了,胤禩凑上来。“你好像很喜欢放人自由,不怕她跑了?”
我摇摇头。“就是因为我放手下奴才自由他们才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就像我从不捻酸一样,若是我整天争风吃醋,你没有那个心也会被逼得有那个心的。”
此后我跟那个名叫琵琶的歌妓相处的很好,琵琶感激我还她自由,十分下力的指导我的琴技,我也学的很卖力,现在我的娱乐生活因为失明而变得少的可怜,只剩了围棋和雅乐没扔而已。这一天胤禩的奴才上来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当然,我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兴趣知道,胤禩说他很快就回来,让琵琶代他照顾我一会儿。我练琴练得有些厌了就让琵琶陪我下船去走走。
“妹妹,你相公不是不让你见人?”我嫌琵琶老叫我“夫人”会喊老了我,便跟她以姐妹相称,虽然一开始她不敢叫,但胤禩看我的确不喜欢让人叫什么“夫人”,便让她顺着我就是。
我放下琵琶,开始解自己的义甲,本来我是不戴这东西的,可我学琴的头一天就把手上原来的茧子磨掉,直泛鲜血。其实练琴磨新茧是很正常的,但胤禩看的受不了,立马叫人做了义甲给我,这东西虽说能保护手指,但对琴弦的操控就不如直接用手指来的精准了。“他只是不愿男人见到我的脸,上次来的时候曾经因此出过事儿的,反正我也走不远,蒙着面纱在岸边儿溜达溜达,整天闷在船上我的骨头都要废了。”
琵琶拿了面纱给我戴上。“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妹妹这般谪仙似的人物自然会有人动心思,只不过可怜了你那相公,整天草木皆兵的。”
我们一下船就被暖暖的秋阳照耀着,到底还是江南的春秋两季最舒服,北京是个风口,刮得有些脏。“人言苏杭乃天堂之所在,只可惜我看不见了,一定很美吧。”
琵琶笑道:“可不是,你相公真会找地方,这儿是苏州最漂亮的地儿了,妹妹原来能看见?”
我慢慢的走着。“我们家里规矩大,哪能让他娶个瞎子,我是为了生孩子才弄得瞎了眼,所以没人敢嫌弃我,要不是家规不让儿子们离家另过,我定要拐了他来此定居的,京城的冬天对我来说太难熬了。”
“整日里见你吃药,到底什么毛病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抚上心口。“我先天带着心疾和哮喘,还不会吃饭的时候就在吃药,是药三分毒,肝肾跟着也就不好了,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说我最多活到五十岁,本来是不能生孩子的,可我任性,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说,还害得亲人担忧。”
琵琶长叹一声。“可见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我本以为妹妹生在大富之家,又得夫君宠爱,可以算得上十全十美了,没成想妹妹也是个命苦的,不过妹妹不能生育还能得夫君怜爱,真是难得。”
“孩子自有侍妾给他生,在我怀胎之前他就有两个孩子了,只是我舍不得放弃孩子才拼了命去生。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当初他要娶我就没想让我生,我们成婚八年一直相处的不错,如今我饮食起居都要人照顾,他自然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琵琶看走得有点儿远了,就扶着我往回走。“妹妹这份儿乐观和度量真是世间难得,到底是大家闺秀,换了我就做不到,一想到要嫁给人家去当后妈,我这心里就不安,怕人嫌弃我这出身。”
我眼睛一转。“你那相好不是个游医吗?他医术如何?等我叫我相公写封信给京城的济云堂掌柜,他要是医术说得过去就去京城好了,这份活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举荐的,想来他那孩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的日子不会很难过的,到京城谁认识你琵琶是谁,也省得那些长舌妇嚼舌根。”
琵琶大喜。“妹妹想的太绝了,这举荐对妹妹来说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有了这个由头就没人能欺负我了,你这想法倒是与我见到的那些大家闺秀大不相同。”
我听了大乐。“大家是不假,但闺秀我是绝不沾边儿的,家大人多口就杂,没点儿手段怎么能站得住脚呢?”
琵琶刚要说话我就听见一阵兵刃相击的声音,琵琶刚要扶我往别处跑就被人堵了路,我心下一沉,扬声向来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我,这歌妓只是给我解闷儿的,放她离去,不然她家老鸨报了官你们恐怕就难走得干净了。”
我暗里掐了琵琶一把,示意她赶紧溜掉,自己则向来人走去。我被那些劫匪带上了马车,但没有遭到捆绑,车里也没派人盯着我,我冷笑着摘下自己的金镯,把里面的小金铃顺着车窗户丢下去,觉得马车转弯又丢一个。等马车彻底停下来的时候我手上的小铃铛正好丢完,我赶紧戴好镯子,任绑匪把我带进一间屋子。我悠哉的坐在床上,因为这帮绑匪不敢伤我,从这屋里玫瑰露的香味儿就知不是二流货,想来是十分了解我的习性。我拿起胸前刚换了新绳子的紫晶箫悠悠的吹着,一个绑匪冲进来叫我别吹了,我不禁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你家主子应该吩咐过你不能为难我,怎么?我连吹箫解闷儿的自由都没了?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说不定哪天你还得叫我一声‘主子’呢”说完就不再管他,继续吹些新鲜曲子。
我还没吹几首就听外面有打斗声,那劫匪的脚步刚向我移过来我就抢先一步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抵自己的咽喉。“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我要是死了,你全家估计不会有一个活着的。”说着便把短箫当哨子吹。
很快打斗声就往这边移过来,隐隐约约我还听见了胤禩的声音,“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那绑匪顾不得我的威胁,上来一把抓了我当挡箭牌。我在心中冷笑,真是学不乖,居然敢把手持金簪的我放在身前。我一手握紧了刀背,一手用尽全力把金簪送进他肚子,趁那劫匪吃痛握刀的手松的时候夺过长刀回身一劈,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胤禩连忙环住我。“猫儿,我来迟一步叫你受惊了,是为夫疏忽了。”
我扔掉沾了血的长刀,我不想杀他,可我不杀他胤禩就会投鼠忌器,既然身处腥风血雨的皇室就不能妄想自己的手永远干净了。“不迟,你要不到这里岂能斩草除根?是谁的人?太子还是胤禛?”
胤禩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太子。”
我立马摇了头。“不一定吧,咱们出京第一个知道的可是胤禛,他要不漏风,太子的人哪会来的这么快?”
胤禩褪下我的镯子把金铃重新塞回去,又套回我腕子上。“我的猫儿堪称女中诸葛了,本来我以为救你要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你闭着眼睛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真是令为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十分不以为然。“我从不小瞧自己的敌人,是他们把我当成了一般的瞎子,如此轻敌还敢劫我,他不死谁死?”
胤禩轻笑一声抱起我就走,他把我送进马车里自己也跟了进来,这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外头又噪杂起来,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还有余孽?”
我摸索着靠近胤禩,却碰到一支羽箭,胤禩疼得冷“嘶”了一声,我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胤禩赶忙安抚我。“不碍事儿,一点儿皮肉伤。”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懦弱,因为我懦弱,所以才不让自己看见,以至于连查看他伤势的能力都没有,那一箭恐怕不是太子的人,这种暗箭伤人的手段胤禛更熟一些。我迫切的想要看见胤禩,眼中的黑雾居然慢慢散去,脑中的记忆也渐渐恢复,我看见他了,那个冤家,我的情人,我死去孩子的父亲,我倾心相恋的男人,我怎么能连他都看不见,怎么能连他都忘了呢?我流着泪把头上的玉簪摔断,拿它锋利的断面划开他腿上伤口旁边的裤子,中箭处的皮肤泛紫,还有黑血流出来。“这箭有毒!”
胤禩猛地抬头,喜出望外却又有点儿畏惧的看着我的眼睛。“猫儿,你能看见了对不对?你能看见我吗?你想起什么了吗?你说句话呀!”
我一言不发的挣开他,解下我的面纱紧紧的扎住他的动脉,拿马车里的清水给他冲洗伤口。“这苏州咱们人生地不熟,上哪去找会解毒的人去?”
胤禩见我动作毫无迟疑,一张口就是说他的伤势,不禁热泪盈眶的放下心来。“别急,那琵琶的相好刚好就是干这个的,咱们会画舫就行。”
我撩起窗帘向赶车的侍卫喝道:“再快一点,回画舫,叫人先一步找琴师的相好来。”
江南(下)
一壶水被我冲净之后,胤禩的伤口总算没有之前那么黑了,胤禩一把将我扯进怀里狂吻却被我一把推开。“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儿!”
胤禩一脸的哀怨。“猫儿,为夫疼得很,你给我解解疼嘛。”
我斩钉截铁的回绝:“不行!你这样会加速血液的循环,毒素会扩散的更快!”
“猫儿~”
我听着那更加哀怨的声音不为所动。“等你治好了想怎样都随你,但现在,你给我乖乖的躺好!”
胤禩也不再装可怜,只是眼睛不肯闭上,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我眼睛里有金子似的。“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赖账。”
我拿出帕子擦擦他冒冷汗的额头。“在房事上出尔反尔的从来就是你,你能容我赖账吗?”
我们很快就回了画舫,琵琶的相好早就侯在那里,他见了我先是一愣,但马上就恢复了医生的本色,他看了胤禩的伤口就笑了。“夫人的急救措施做的真好,毒素几乎没有再扩散。”
我忙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