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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云儿不懂怎么爱人了。他发狠说就算下地狱也要拖云儿一起,如今他算是如愿了,哪怕前面是悬崖,只要他想跳,云儿就陪他跳,就算是下地狱云儿也陪着他,不会寂寞。”
良妃闭了闭眼,含泪望着我。“谢谢你,谢谢你的坚强和忠贞,禩儿有福,让他娶到你这样的女人,有你在他是不会寂寞的。”
我抽出帕子擦了擦良妃的泪珠。“因为云儿比他还怕寂寞,那滋味儿活像把心撕碎了扔在雪地里,痛苦的让人活不下去。云儿数次跟死神擦肩而过,之所以还要痛苦的活着就是为了活着的亲人不去尝那寂寞的滋味儿,除非我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不然我不会抛下亲人的。禩哥哥虽然命苦,可他还没尝过那种滋味儿,额娘要他去尝吗?”
良妃一脸痛苦的抓着心口。“好孩子,额娘没有你的坚强,你是水做的,虽也温柔却遇冷结冰,谁也伤不了你。额娘却像你爱喝的玫瑰露,不管多冷都硬不起来,只能任人宰割。额娘没有你的自信和霸气,皇上的话对我而言就是一道催命符,你能抛弃那些不爱你的人,额娘不行,我做不到。”
我无奈的抱住她,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云儿只能劝到这里,剩下的就看额娘自己的了,您应该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最害怕失去什么您自然很清楚。如果您无法忘却皇阿玛带给您的失望,就多想想禩哥哥和旺儿,您不止有丈夫,还有儿孙不是吗?”
从良妃那里出来我心情糟透了,看着红墙金瓦的紫禁城,愤恨、无奈和阴冷全都找上了我,虽是阳春三月,我的心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胸口一阵抽痛就昏了过去。当我再次见到光明时已经在慈宁宫了,耳边不时传来太后对太医的斥责,伺候的丫头一看我醒了,忙的告知太后,老太太快步走过来。“丫头,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可要说啊!”
我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太后也一把将我按回床上。“云儿没事儿,让您记挂了。”我看向年过半百的老太医。“我并没忘记吃药,也没做什么剧烈的活动,怎么还会昏倒?”
太医一脸的苦相。“八主子的病越发厉害了,原本的药量已经不足以压住心疾,需的加量静养、控制情绪才好。”
我心里暗道回去要找云字号的大夫看看。“加量就加量吧,这静养就免了,至于情绪哪里是我说了算的。”
太后和太医都大惊,因为我的行为无异于找死。“额娘病的那么重,云儿能躺的住吗?云儿这身子就这样了,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横竖现在也死不了,不碍事儿的。”
太后刚要劝我外头的太监就通报说胤禩来了,老太太一见来了盟友,忙的让带他过来。“老八,你好好劝劝这丫头,她都病成这样还要进宫,简直是不要命了!”
胤禩凑到我床边摸着我估计没有血色的脸庞,因为他的表情很心疼。“乖猫儿,听太医的话,别吓我,啊?”
我拿脸在他手心摩挲。“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今天是我的意志受到了挑战,阎王爷不敢收我,不然我非把他作疯了不可。”
胤禩一脸苦笑。“什么时候了你耍贫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抬手抚平他的苦笑。“我现在不止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额娘不止是你的,她也是我的,我打小没娘,你忍心剥夺我跟额娘相处的权力吗?我会活着,很多事情都没做完,死在床上非人生猛士的结局,就算是要见阎王我也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不然我无颜见我那武将出身的外公,也没脸做你的妻子。”
胤禩长叹一声。“我就知道拦不住你,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给我多加小心,身边多带几个人,你要是再倒下一次,说什么我也要把你按在家里。”
太后急了。“老八!”
胤禩苦笑着陈述事实。“云儿说得对,额娘不止是我的,也是她的,她打小没娘,难得她把我的母亲视如她自己的亲母,我怎么能剥夺她尽孝心的权力呢?”
我撑起身子要下床,胤禩忙的过来帮忙。“颐指气使的八福晋不会败给病虫,人生的弄潮儿就是要迎着波涛而去,要打败命运,先打败自己,为了不让所有人失望,我把自己的后路全断了,破釜沉舟,不容软弱!”
太后叹道:“你这丫头太倔了,何必活的如此辛苦?”
我只一笑置之。“人生疾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云儿只笑对人生路,不问辛苦。”
太后闻言便放弃了劝说,只是嘱咐胤禩要多注意我的病情,我看向另一颗苦瓜。“我任性惯了,可怜了太医大人,我怕是最不合作的病人了。”
他的脸越发像苦瓜了。“八主子的确是除了皇上之外最不合作的病人,奴才只能说尽力而为,还望主子体谅奴才,多多保养自己才是。”
胤禩的苦瓜脸我能治过来,太医我就顾不上了。“我会注意,禩哥哥,你抱我回家吧。本来应该陪陪太后,但我这副样子是不行了,太后年纪大了,看再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胤禩和我向太后辞了行,抱起我离开了皇宫,到了马车里我点着自己的嘴唇。“胭脂膏子,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你给我上点儿妆吧。”
胤禩轻笑。“怎么会?你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西施见了你也要羞回去。”
我难得自己送上门去了。“我以为你喜欢杨玉环。”
换爪(下)
回到家后我强撑着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了过去,睡前我死死的抱着胤禩不撒手,良妃的懦弱遗传到了胤禩,他们都不敢面对现实,以至于现实来临时只能毁灭自己。之后我便照常进宫,甚至比平时更勤了,良妃的劝告在我耳朵里根本不起作用,她连自己都劝不了,自然没有说服我的能力。胤禩在知道这种情况后开始频繁的出入良妃寝宫,良妃的病不止没有气色,反而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只是在挨日子,活一天算一天。为此我叫金熙琨不惜一切代价把江南科场给我弄成大案,我要康熙没脸见人,密令刚发出去没多久,金熙琨就说噶礼收受贿赂的数目有了明显的增长,今年的发榜一定会成为大清难得一见的耻辱柱。
四月份胤禩陪康熙去了塞外,我没有跟去而是留了下来,一方面是良妃那里需要我去照顾,胤禩自己不能承欢膝下甚是遗憾,所以我必须替他去照看一番;另一方面是我的身体的确不允许我去塞外,云字号的大夫开的药虽然管用,但不能拿来当饭吃。马车里我揽着已经三岁的继云闭目养神,弘旺则坐在旁边,我现在已经可以面对这个无辜的孩子了,虽然我仍然无法容忍张氏。“额、额娘。我能不能抱抱你?”
我张开眼睛看着弘旺,那双极像胤禩的小脸让我感叹皇室的悲哀。“为什么想抱我?”
弘旺抿了抿嘴。“额娘不开心,每次阿玛一抱您就会笑得很美,而且您从来没有抱过旺儿,嬷嬷说是旺儿的姨娘对不起额娘,是真的吗?”
弘旺的叫法是符合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的,嫡妻才是额娘,庶母则是姨娘,如果叫错了是要被笑话的,虽然这是有违亲情的。“你姨娘曾经害得额娘胎死腹中,如果不是她,你应该还有一对儿弟弟妹妹。”
弘旺似乎不意外我的说法,从胤禩平日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就知道他母亲做了让胤禩都容不得的事情。“您叫旺儿回园子里去住,是不是已经原谅旺儿了?”
我摇摇头。“那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是额娘丧子心痛见不得你,不管怎样你都应该有父爱才是。”
弘旺笑道:“阿玛最近来看旺儿来的勤了,是额娘的意思吧。”
我轻笑一下,皇室里的孩子太过早熟,因为不早熟会活不下去。“人小鬼大,你是你阿玛唯一的儿子,他去看你是应该的。”
弘旺的眼神有些落寞,没有父亲疼爱始终是种伤痛。“阿玛不喜欢旺儿,他来的勤是从额娘常来看旺儿开始的,变了很多。”
我看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忍不住逗他。“变了很多?是变老了还是变丑了?”
弘旺格格直笑,一扫之前的落寞。“阿玛最恨人说他老,前儿十四叔说他老成很多,阿玛当时脸就黑了。”
我对胤禩在乎外貌的行为很无奈,老的慢又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他一面喜欢绝色,一面痛恨绝色,搞不好会成精神分裂的。“不就是两条皱纹、几根白发,整日里连提都不让提,像什么样子。”
弘旺笑问我:“额娘今年贵庚啊?怎么看起来比阿玛小那么多?他是不是怕额娘嫌他?”
“我比你阿玛小一岁,以后不要再提我们容貌的事情,他会打你屁股的。”
弘旺不信。“小一岁?怎么可能?额娘看起来至少比阿玛年轻十岁。”
我摸摸自己的脸蛋。“怎么?这样不好看?”
他立马把头摇得像他小时候最爱玩儿的拨浪鼓。“怎么会?额娘是旺儿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
我一点他的额头。“小东西嘴巴倒甜,你才见过几个女人?”
弘旺这回可不含糊,据理力争。“至少您不上妆都比其他婶婶好看。”
我一勾唇角,这小子倒是会哄人。“这话不能往外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弘旺已经凑了过来,像小狗一样闻着我身上的味道。“额娘虽然不爱抹粉,但您身上的味儿香的很,却不刺鼻子,上回惠妃娘娘抱旺儿,儿子只差没当场昏过去。”
弘旺以前从来不曾离开贝勒府,他很爱玩儿,但身边的奴才不敢带他出来,但这小子遗传了胤禩的能说会道,而且不怯场,小嘴儿哄得宫里寂寞的女人开心不已,其中以儿子被圈禁的惠妃为最。“你这小东西嘴巴太毒了,惠妃娘娘多疼你。”
弘旺坚持实事求是。“惠妃娘娘是很疼旺儿,可她身上的香味儿真的不好闻。额娘就不一样,淡淡的玫瑰花香让人忘记烦恼,跟走在府里的玫瑰花圃没什么两样。”
我把帕子给他,让他闻个够,省得他跟小狗似的。“你额娘我啊,洗头、洗脸、洗澡都要放玫瑰花香精,就连洗手的皂荚和护肤用的香脂都是玫瑰味儿的,还能不像玫瑰花圃吗?”
弘旺不满的拿着帕子。“儿子不能抱抱您吗?”
我先是一愣,旋即哭笑不得揽过他。“你小子真是死随你阿玛,都是属牛皮糖的,沾上就甩不下来。”
弘旺得偿所愿,笑眯眯的埋进我衣褶里。“好香,真好闻,怪不得阿玛喜欢抱您。”
我失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臭小子瞎琢磨什么呢,别跟人提起我抱过你,不然他翻脸我可不管。”
弘旺嘟嘟囔囔的,我低下头才听清楚:“阿玛好小气,吃醋吃的太多了。”
我一挑眉毛。“吃醋?这词儿谁教你的?”
弘旺还不知道保护“盟友”。“十四叔,他说了好多阿玛和额娘的事情。”
我已经开始磨牙了。“他都说了些什么?”
弘旺笑道:“他说额娘很会讲笑话,还老拿阿玛当笑料,还说阿玛的醋劲儿足以熏死虫子。”
我这时的笑容一定跟胤禩有夫妻相。“等你阿玛回来,你把从你十四叔那里听到的再给你阿玛讲一遍。”
弘旺这时才恍然大悟。“阿玛会打扁他的,额娘好坏啊!”
我一脸的温柔,估计可以去幼儿园教书。“你阿玛说了,你十四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得给他立立规矩。”
弘旺大笑。“十四叔说的没错,额娘真的很会拿阿玛讲笑话,阿玛真的说过那话?”
我抿抿鬓角。“我骗你又没钱赚。”
弘旺狂笑。“十四叔说的太准了,额娘真的是钱串子。”
我听弘旺一口一个十四叔,不禁咬牙恨声道:“老十四,我不扒你三层皮,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弘旺听见笑得更厉害了。
小孩子毕竟精力有限,很快弘旺就睡在了我怀里,到府门口都没醒。我把继云交给在门口迎接我的琴儿,自己抱着弘旺走回园子,让他在我床上睡了,自己则向卧榻上倚了一会儿。晚饭时丫头把我叫醒,刚要奶娘把弘旺抱走就被我拦了。“我一个人在屋里很闷,旺儿留下来给我作伴儿好了,去把琴儿和小格格带来,我们一起吃饭热闹些。”
弘旺很兴奋。“旺儿以后可以跟额娘一起吃饭?”
我整整他的小领子。“你阿玛不在行,他回来就轮不到你了。”
弘旺脸一垮。“阿玛一年才出去几回啊,让儿子陪着吃饭又怎么了。”
我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不止是你,你琴姨娘和你妹妹都不行。”
弘旺嘴巴一撅。“阿玛的醋劲儿已经不是熏死虫子了,怕是孔子也难逃的。”
我哭笑不得的掐着弘旺的小脸儿。“按理说你阿玛不算贫嘴,我贫嘴但你不是我生的,真不知是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