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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三阿哥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地微微扬起声线:“是的,多亏这位……九嫂发现,不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此语一出,玉蕤立刻一脸感激地望向陶沝,而陶沝呢,却是本能地愣住了。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从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改头换面得变身成好人的?貌似这位皇十三阿哥刚才还明明还死咬着她是凶手不放,而现在却……
难道说,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变了?!
因为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摇身一变而成了堂堂正正的九福晋?唔,这点好像很值得怀疑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去看看她吧……”玉蕤并没有注意到陶沝此刻紧紧拧起的眉心,只管请求道:“桃子,那你先回去吧!帮我跟她们说一声,说我去看过苒若之后再回去……”
“好……”陶沝本能地应声,而后,站在走廊上看着玉蕤跟在十三阿哥身后进了房。
看着两人渐渐离去的挺直背影和脸上那抹掩饰不去的深深担忧,陶沝突然有一种很想哭的冲动。即使是在这座几乎不知道人情冷暖为何物的深宫之内,也还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只在寻常百姓家里才能拥有的那份亲情,兄长和姊姊关心着妹妹的那份心情,永远都不会改变褪色……
正文 追女孩子是要靠死缠烂打的!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竟是遇上她了,也难怪我们找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找不到你……”
从十公主的住处回来,陶沝特意找巧巧问了有关于那位苒若公主的大致情况,这才得知,原来对方从小就一直体弱多病,再加上性格又孤僻,这一年之内也很是难得才有机会从房间里出来走几次,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她自己那间房子里的。
“这样啊……”听了巧巧的这番介绍,陶沝已经忍不住开始同情起这位才见过一面的萝莉公主起来:“对了,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这位十公主来练习?”
“因为她可以不用参加的啊!”巧巧回话的语气里透着一分理所当然。
“怎么会?”陶沝顿时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说,这个节目,宫里所有的公主都要参加的吗?”
“嗯,对其他人的确是这样,但是苒若她……”说到这里,巧巧犹豫了一下,似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往下说明原因。“反正,这是皇阿玛特别允了她的。只要她不愿意,她可以不用参加年宴时的任何节目。虽然皇阿玛一直对外宣称说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其实是跟她本身性格孤僻大有关系,皇阿玛本人也知道,所以,也从不勉强她……”
“是这样吗?”陶沝眨眨眼睛,有点无法想象这种类似自闭的女孩子在古代是怎样生活的。“那,她平日里也都不出门的么?”
“嗯,差不多啦!”巧巧努力回想了一下,继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偶尔也会出门,只是次数很少。而且平日里除了八姐和十三哥,她也不太见我们这些别的姐妹的,更别提其他那些生人了……而我每次看到她,不是见她晕在床上病着,就是冷冰冰地摆着一张脸,从来都不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陶沝有些冷汗:这怎么越听着越感觉有些像那位林妹妹啊?只不过,与林妹妹相比,苒若这边似乎比她还要更为自闭一些……
“林妹妹是谁?”巧巧突然开口问。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已经在无意识间,把刚才她在脑海里所想的那些话全都说出来了。
“呃……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妹妹啦,这个故事有点长,我以后找机会讲给你听……”陶沝急急地解释着,生怕巧巧这边会突然把话题扯开,“那……既然十公主这样,皇上他也不管的么?”
“怎么不管?”巧巧秀眉一扬,摆出一副“你不要胡乱猜测”的表情,还小小地白了陶沝一眼。“当然管啊!之前,皇阿玛也不止一次地说过她,可是,她始终都听不进去,皇阿玛也没办法。其实,她以前的性子也是极好的,是后来才突然变成现在这样的……记得,以前敏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她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可是,自从敏妃娘娘死了以后,,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她就莫名其妙变成这样了……说起来,她平时就算是跟八姐和十三哥他们见面说话,那话也是极少的……”
陶沝听完这些话,半晌都没吭声。末了,她终于张张嘴,从里面冒出一句:“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是啊,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岂止是不好,她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对于这位令人又可气又心疼的小妹妹,巧巧显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会儿,随即便化为了满满的心疼:“可是……没办法啊,总不能硬逼着她出门来吧……她的身子弱,本来就属于气血空虚的那种,若是再逼她生出个闷气什么的,那病情就更加严重了……皇阿玛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一切都随着她呢……”
陶沝听出了巧巧话里那夹杂着的满满无奈,微微一错愕,而后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参加今年的年宴节目,皇上那边,必定会很高兴的吧……”
“这是当然!”听她这样一说,巧巧顿时毫不含糊地用力点着头。“其实,皇阿玛他是很想看到她参加年宴的,更何况,今年还是皇阿玛的五十大寿呢……”
啊?!
陶沝听罢蓦地一愣:原来康熙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啊!嗯,果然是老了,虽然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早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大叔了呢,哈哈……
像是没注意到陶沝此刻的分神,巧巧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而且,她要是参加的话,最高兴的人一定是十三哥,还有八姐……”
“十三……阿哥?”陶沝本能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又像是不放心地要再次确认一遍似的:“你是说,他会是最高兴的人?”
“对啊!”巧巧被她问得有些狐疑,随即抬起头来打量着陶沝的脸。“怎么了?”
“不,没什么……”陶沝冲她咧嘴一笑,隐了原本接下去想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本来是想说,如果真如巧巧所说的那样,看到苒若公主参加节目,心里最高兴的人是她最想巴结的那位十三阿哥的话,说不定……她完全可以去试一试的呢!如果真的可以说动那位苒若公主,那十三阿哥以后岂不是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她更喜欢这位萝莉公主多一点,如果真的能够做到两全其美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乎,在经过这次与巧巧长谈之后,陶沝终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年前这些剩余不多的日子里,努力打动这位她心目中堪称“极品萝莉”的十公主的心,并让她同意参加这次的年宴节目。
虽然这个目标看似有些高不可攀,但是陶沝始终坚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拥有成功的希望。
So——在与巧巧谈话结束的第二天,陶沝便兴冲冲地踏上了征途——
然而,上帝似乎并不准备给她这个怀有满腔壮志豪情的家伙有任何好果子吃。第一天,面对陶沝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不管她在外面敲了多少次的门,也不管她在外面究竟敲了有多久,里面的人——不仅仅是那位萝莉公主,还包括随侍在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始终对其不予理会。
陶沝毫无意外地被大大挫了一顿锐气,但并不打算要就此放弃。因为她自始自终都深刻牢记着某位追爱达人所说的一句至理名言:“追女孩子是要靠死缠烂打的。”
第二天,陶沝换上了另一身衣服和装扮,就是她之前每次去翊坤宫前殿拜见宜妃时才穿着的福晋装束,怀里也揣上了好些准备用于打通关系的金银首饰。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换了一身高贵行头的陶沝这回终于换来了某处大门的开放,当然,还有里面某名小宫女的那张略带着嫌恶表情的脸。虽然她之前就有听巧巧说过,十公主房里的那些奴才一个个眼睛全都长在头顶上,除了皇阿玛和十三哥他们,不管对谁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原先以为这是说笑,但现在终于知道了,巧巧那时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公主不见客!”小宫女说话的态度极是傲慢,连带看人的的眼神和表情也透着满满的高傲。只不过,这种高傲在看到陶沝的那身华丽行头,特别是她随手甩出的那只翡翠碧玉镯子后,稍稍软下了几分。
“还要烦请这位姑姑代为通传,说是九福晋来访十公主……”陶沝陪着一脸毫无瑕疵的公关笑容,且不留痕迹地将她手里的那只翡翠碧玉镯子塞到了面前的这名小宫女手里。
那名小宫女暗暗从陶沝手里接过玉镯子,脸上却是忍不住大感讶异,对准陶沝就是一通细细打量:“你,真是九福晋?”
陶沝眨眨眼睛,露出一脸灿笑:“难道这种事情,还可任由我胡说么?”
“奴婢给九福晋请安!”意识到陶沝是货真价实的九福晋,那位小宫女慌忙福身朝陶沝行了个礼,而后偷偷转过头,朝里面瞧了一眼那扇每日紧闭的房门,小声嗫喏道:“那个……奴婢只能去试试,但并不一定有效,所以……”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拿眼望了望那只此刻被她藏在袖管中的碧玉镯,陶沝顿时心领神会——反正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就算白送了也完全不心疼,于是朗笑道:“如此,便有劳姑姑了!”说罢,又行了一通感谢礼。趁那名小宫女自知受不起如此大礼赶过来扶她时,悄悄在其耳边小声暗道:“即使无效,那只镯子也如今也已经套在姑姑手上了,我岂有再将之收回之理……”
那名小宫女显然也是个聪明人,立刻紧跟着大声回话道:“九福晋冲奴婢行如此大礼,简直是太折煞奴婢了,还要烦请福晋在此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帮你进去问问……”她说着,向里面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来说,“对了,奴婢的名字叫岚霏……”
话说,那位岚霏姑姑此番进去没多时,便带着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出来了:“公主今日身体不适,不想见人。还请九福晋先行回去吧……”
唔……看来这位萝莉公主自闭得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陶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口冲那位已经朝自己做出“福晋请回吧!”手势的岚霏提了一个问题:“对了,我想问你啊,你们公主平日里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岚霏不假思索地当场回答:“我们公主最喜欢花……”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的眼前猛然一亮:“什么花?”
岚霏认真地想了想,“嗯,只要是那些花花草草,公主都喜欢……”
“是么?花花草草啊……唔……”
陶沝嘴里喃喃重复着,脸上则终于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个奸笑——
好吧!就这么办!
正文 借花献佛
在得知那位十公主钟情于花草的第二日清晨,皇宫的御花园里便鬼鬼祟祟地潜入了一个极其可疑的人影,一身普通宫女的装束打扮,手里偷偷藏着一把剪子,神色表情极不正常地在花丛里东张西望、钻来窜去……不用问,这自然是我们的女主——陶沝无疑。
嘿嘿,御花园里长那么多花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给人没事摘着玩得啦!那个谁谁谁不就说过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
陶沝在御花园里左赏右逛地转了大半圈,所见之处,花开得最好最灿烂的就是假山阴面的那一丛金边瑞香了。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快到辰时了——也就是花匠们上工的时辰。陶沝知道,若是此时再不动手,那么等一会儿花匠们来了,她便再也难以下手了。
于是乎,陶沝瞅准机会,眼明手快地对准其中开得最大最好的那一朵瑞香花就狠狠地下了一剪子,紧跟着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朵花连同其下多余的茎叶都一并揣进怀里,然后匆匆低下头,抱着肚子往回溜。
一到房间,陶沝便赶紧把自己怀里的那支金边瑞香取出,插在一只漂亮的雪瓷花瓶内,续好水,而后走到早已备好纸笔的桌案边,开始提笔写字。
根据她之前从咸福宫及小宫女岚霏那里打听收集到的信息,在这座皇宫内,知道十公主喜欢花草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每每拜访她时,用的方式也是送花送草,甚至还都是一些极其稀少名贵的品种。
若是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每天单送一朵普通的折花给那位十公主,不仅方法老土没新意,而且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怕是就算送到死,那位十公主也绝不会搭理于自己。所以,她势必得再找一些更特别的方式才能吸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