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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九九显然是对自家弟弟给出的这个答案不太相信,满含怀疑的目光不死心地在眼前那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
十四阿哥没再说话,只偏过头去有意无意地斜了陶沝两眼。陶沝被他这会子给出的眼神一吓,当即条件反射似地抬起脸来冲九九连连点头,状如捣蒜。
见此情景,十四阿哥忍不住在一旁轻声嗤笑:“既如此,想必九哥现在不介意我带九嫂进去了吧?”
“自然!”九九双手一摊,摆出一副“你拿去随便用吧”的表情,当场气得陶沝牙痒痒。
可恶!这话说得她好像是什么公用物品似的,而且,还是可以被人随便借来借去的那种——妈妈咪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如衣物,兄弟可以随便穿”吗?
“达顺,过来,带九福晋进去!”见九九这边颇为大方的允了诺,十四阿哥那边顿时也不再客气,立刻转过身,朝自己后方大声点名吩咐道。而原本还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达顺听闻此声,当即一路小跑地上前领命,而后点头哈腰地冲陶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毕恭毕敬道:“九福晋,请!”
陶沝没动,却是拿眼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他。这一刻,她很想从后者的脸上找出些许端倪,来证明她对方才那件事情的猜测是否正确。然而——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达顺那张脸上的神情竟是淡定得一塌糊涂,就仿佛先前他去翊坤宫找自己的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陶沝使劲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始终都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的不对劲,又碍于十四阿哥本人这会儿也在场,她更是不敢堂而皇之地开口细问,只得选择作罢。
陶沝在四周众人投射而来的那一片怀疑加讶异的眼光中缓步进了门。
内室里,菡蕊这会儿正懒懒地半靠在床上休息,双手轻柔地来回抚摸着肚子,嘴角还含着掩饰不住的欣慰笑意。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正站在床边伺候。
“九……桃子!”见陶沝从外边进来,菡蕊原本还含在嘴角的那小小喜悦顿时无限向满脸扩散开去。“你来啦,快进来呀!”
她说着,欠起身,朝陶沝用力招手,意思显然是要陶沝坐到床边去。
陶沝慢慢地踩着“寸子”走到床边,抬头,有些尴尬地朝某人扯出一脸笑,随即在旁边小丫鬟端来的圆木凳上落了座。
菡蕊满脸激动地凑上前,用力地握住了陶沝的双手,有些语无伦次道:“桃子,你真的会看相么?”想了想,又迟疑着继续发问,“还是,你懂得一些医术?”
吔?!
陶沝当场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你……这话怎么说?”
“要不然,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有身孕的?”无视于陶沝的一头雾水,菡蕊回答得理所当然。“刚才,李太医已经替我查过了,说我怀孕都快两个月了呢……”
“真的?”陶沝飞快地眨眨眼睛。说实话,如果不是此刻亲耳听到菡蕊口中承认,她还真有点儿不相信这个既定的事实——本来嘛,她之前才刚向菡蕊发誓打了包票,还没隔多大一会儿就传来了她先前的预言已然顺利兑现的消息。若不是她心理素质好,那可是很容易吓死人的啊。唉,也不知道这该算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悲……
“当然是真的!”见陶沝此时提出质疑,菡蕊立刻放开她的手,将手重新手摸上自己的肚皮,来回抚摸。她望向前者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猜疑。“桃子,你……果真不懂医术?”
陶沝没吱声,像是在思考又似是在默认。菡蕊等了一会儿,原先打量前者的平静表情也在瞬息之间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总不会,桃子你……方才真是算出来的吧?”
“……”陶沝保持着沉默,一声不吭。这种情况下,不管她承认哪种解释,貌似都对她不利!
“既然桃子你有难言之隐,那便算了……”见此情景,菡蕊也识趣地不再继续追问,只再度用力握住了陶沝的手,很是恳切道:“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桃子你先前的那番吉言的……”顿一下,又自言自语的继续道,“只是,不知道是否还能继续借你吉言,在里面的是个小阿哥……”
见她这样说,陶沝这一回总算有了动静,她抬起头,紧紧地反握住前者的双手,笃定地一字一句:“放心吧,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桃子——”菡蕊被她如此肯定得一说,一时不觉有些恍惚。“你,这又是……”
“如果我说有九成把握——”陶沝不慌不忙地拉起她的手移至自己胸前,一双大大的黑眸忽闪忽闪:“菡蕊可是信我?”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换了一种语气接下去道:“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可是还心心念念地期待着你的那份大礼的呢……”
“这……”菡蕊起先还是有些犹豫,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跟着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冲陶沝点头道:“好!我相信你,如果此番真能如桃子你所言,菡蕊定会为你备上一份满意大礼——”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陶沝嬉笑着用力再握一下菡蕊的手,放开,好奇地望着菡蕊的肚子问:“对了,十四阿哥听到你怀孕时什么反应?”
“十四爷他……”见陶沝这样问,菡蕊顿时有些羞涩地一笑:“他应该很高兴的……不过,好像也有点惊讶就是了……”
“是吗?”陶沝先是本能地出声反问,随后便立刻想到,这毕竟是那位十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人家会惊讶会激动也是理所当然。
“如此便好。”她掩饰地咧嘴笑了笑,幽幽地补充道:“放心吧,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嗯——我信你!”菡蕊显然已经被陶沝先前的洗脑工作洗了个彻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状,陶沝颇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而后便迅速开始转移话题。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之前为十四阿哥准备的生日礼物的小锦盒,轻轻地放到菡蕊的手里:“对了,这个是我送给十四爷的生日礼物,刚才走得及,没来得及给他,你帮我给了吧……”
“这里面是什么?”菡蕊一脸好奇地问,拿着锦盒上看下看却并不打开。
陶沝皱皱眉,勉强撑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也不知道十四阿哥喜欢什么,就随手编了一个玩意儿当礼物。如果他不喜欢的话,那就扔了吧……”
“这怎么可以?”菡蕊噘起嘴,一把拉起陶沝的手,像是保证似地说道:“倘若里面的东西爷真不喜欢,那我到时候便留着自己玩,横竖不会扔的……”
“嗯……”
从菡蕊房里出来,刚才还在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人墙早已不复存在了。想来那些人应该是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连九九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陶沝慢悠悠地走到院子中央停步,仰起头来望天。此时此刻,出现在视野中的正是一副“月上柳梢头”的静谧画面。
看着高高挂在天空里的那一轮明月,陶沝忍不住心生一种想要祈祷的愿望。而且,她不仅这样想了,也确确实实是这样做了。
“上天保佑!请您保佑菡蕊将来生出的一定是个男孩……我可不想被天打五雷轰……”
她的这番祈祷还没说完,便听得后来传来“扑哧”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让她相当耳熟的男声便悠悠荡荡地传入了她的耳朵:“原来你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爷还当你真能预先知道将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呢……”
即使这会儿不回头,陶沝也能准确猜出此刻的说话对象是谁。也正因为如此,她只能强迫自己转过身,冲来人堆砌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董鄂,给四爷请安!”
真不愧是清史上最最华丽的雍正皇帝——果然神出鬼没得让人防不慎防!
陶沝表面虽然仍旧堆着满脸笑,但心里却早已含泪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说一些混账话的时候,都会好死不死地正巧被她家四四大人听到呢?这难道是在变相地证明,他们俩人之间的确心有灵犀吗?
四阿哥慢慢地踱步走到陶沝跟前站定,学着后者的样子抬头望天,嘴里却似有意无意地问道:“……你的运气倒真是不错!”
胡说八道!她的运气要真是不错,她就不会在这儿遇见您了!
陶沝恨恨地在在心里一咬牙,表面上却是佯装糊涂道:“四爷您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怎么?不承认?”某人显然是对陶沝这种装糊涂的态度表示极度不满,语气淡淡道:“生辰宴开始之前,爷曾在走廊那儿听到有个人说,十四弟妹今年内必定有孕……”
吔?
四阿哥这话一出口,陶沝登时觉得自己脑海中警铃大作,思维系统也跟着高速运转。
“那个人应该就是九弟妹你吧?”而四阿哥这边似是已经看出了陶沝企图装傻蒙混过关的意图,当即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又补充一句道:“对了,十四弟当时就站在我身边,他应该也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陶沝的大脑反应电波当场出现紧急性中断。
不,不是吧?她之前随口对菡蕊说的那些话,这两兄弟居然都听到了?!呃……这就不难解释十四阿哥刚才看她的眼神为何是那样古怪的了——真是倒霉催的!幸好她这会儿临时起意的祈祷也被某人撞了个正着,否则,她非被这些人安上一个神棍的罪名不可。看来有时候才能神马的真是不可随便外露,不然就殆志大条了……
这样想着,陶沝的脸上也条件反射似地陪出了一个尴尬的傻笑。四阿哥瞟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静静地立在她身边一动不动,抬头望月。
陶沝在心里踌躇了良久,却始终也不敢光明正大咧地开口冲某人告辞,当下也只得跟着一起仰起头,嘴里没话找话地向其套近乎:“今晚月色不错。”
“……”四阿哥似是没有听到陶沝的这一感叹,依然不给予任何回音。陶沝倒也不气馁,继续上演“热face贴冷臀部”的自虐戏码:“四爷可曾有听过北宋大词人苏东坡的一首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听到她这样一问,四阿哥的脸上此刻终于有了些许微微的波动,那探究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陶沝脸上。他慢慢启唇,从里面幽幽吐出两个字:“如何?”
“呃,这……”陶沝被问得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首《明月几时有》可是当年小薇引起四四注意的穿越经典歌曲啊,但因为被之后的众位穿越几乎用滥了,so——害她这会子实在是说不出那句“我唱给你听吧”的话。只是——即使明知道会被众人吐血唾骂,她心底深处还是好想唱这首歌给她家四四大人听啊——谁让,这原本就是她穿越到这里的一大愿望呢!
“怎么了?”见陶沝突然住了口,四阿哥似是有些不习惯,狐疑地转过头来又看了她一眼,道:“爷自然是看过的——”说完,似是还怕她不相信,又凛着嗓子朗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不等他把这句词念完,陶沝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以歌声打断了某人的朗诵:“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四阿哥毫无防备地被陶沝的这一“突然兴起”打断,难免有心生薄怒,但旋即,他便不知不觉的选择了住口。等陶沝将这一曲完整唱完,他才优雅地牵了牵唇角,含笑鼓掌道:“九弟妹唱的不错!”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应该是属于褒义的,但此刻落在陶沝的耳朵里却是莫名变了一种滋味。“四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噢?”四阿哥倒也不甘示弱。“那么,九弟妹到底想说什么?”
陶沝想了想,终是忸怩着回了话:“呃,我的意思是……其实,这首歌对四爷您很重要……”如果现在是在《梦回大清》里的话。
当然,最后的那句,陶沝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目不转睛地仰头望着自己眼前的四四大人的那张脸,像是着了魔一般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如果,四爷有天能遇见一个会唱这首歌的女子,那么,请您一定要好好珍惜……”
“……”四阿哥没说话,但脸上已然写了两个字“为何”,跟着,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瞬息万变,他眼神古怪地望着陶沝,一眨不眨。
陶沝最初还没觉得刚才的那番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妥,等之后静下心来慢慢回味时,俏脸却是当场腾地一下直红到耳根。她本能地往后退一步,神情极度慌乱地朝某人使劲摆手解释:“啊,那个,我……不,不是指我……我,我除外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