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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要逗人家了啦……求你……”
还没等陶沝此刻的脑筋转过弯来,又一阵酥麻入骨的声音前仆后继地继续陷进了她的耳朵,没来由地带起了某人身上那一大片的鸡皮疙瘩,以及,那满腔的热血沸腾。
虽然明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绝对有失淑女水准,但陶沝的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拼命往刚才拉开的那条门缝里瞟去……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有点好色,但谁让对方是堪称数字军团里最美艳的一枚皇子呢,她这个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就算经不起诱惑那也是正常的。再说了,难得有美男如此近距离地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出华丽丽的动作大片,摆明了是不看白不看嘛!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陶沝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里的那幕暧昧画面。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只能勉强看到九九那张因激情迸发而略显到有些五官扭曲的脸——当然,只有上半张,和挡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是隶属于哪位小妾的那道“红果果”的白嫩后背,这罗衫半退的风情显然比起“全数尽退”什么的更胜一筹。两人这会儿正就近坐在书桌上解决彼此的一时需要……
嗯……
面对着这样火辣辣的激情场面,陶沝依旧摸着下巴不忘思考。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书桌除了看书写字之外,还有当“床”的后备用处啊?难怪从前总听说,越是大户人家的家里,那书桌买的越是大……原来,竟有这等含义包容其中,难怪,难怪啊……
“爷,人家不行了……不行了……啊……”
正当陶沝这边在门外自我YY得HIGH到极点的时候,房内的两人似乎也到了最关键的阶段。
HOHO,果然不愧是数字军团的成员之一啊,干这种事儿貌似都个顶个地深得那位康熙皇帝的真传!嘿嘿,看来上回她在十四阿哥的生日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说九九每日“身体力行”果然是猜对了……掐指算算,九九现阶段虽然只有两个侍妾——当然,加上她勉强算三个,但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他的侍妾人数就会迅速增长至九个……哇塞!那该是个什么概念啊?只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换句话说,即使他一个星期天天换人不带重复的,恐怕也不太可能忙得过来了吧——呼,为可怜的九九表示默哀……唔,好像有哪里不对?九九他,不是最爱那位八福晋的么,那为什么又会……嗯,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将精神和分得要多开就多开,极度唾弃外加鄙视之……
就在陶沝一边打从心底里对某人表示唾弃,一边却仍趴在门缝边用眼睛上跳下窜时,突然,一记凌厉的眼神从里面射了出来,紧接着,一只修长的大手迅速绕上美人那光洁白嫩的裸背,将掉落的衣服猛地拉了起来…
完了!这个动作,貌似……
冷不防被九九的那记眼神瞄到,陶沝直觉心中一惊,随即便冒出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声音被里面的人听到,立马就转过身往回跑,结果还没奔出几步,就听见一个明显还带着浓重沙哑意味的男音从书房里飚了出来——
“你……准备去哪?”
因为这句话并没有点名道姓,所以陶沝鸵鸟心态地当机立断,决定当作什么也没听到,正准备继续往前逃跑,身后的那个声音又继续幽幽传来:
“爷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是自己走进来,否则……”
陶沝不吭声,继续装鸵鸟,可脚下才一迈步,那个熟悉的嗓音又接茬继续:
“如果你这会子真逃了,爷敢保证,绝对会让你和你的那名小丫鬟从此再没好日子过……”
正文 出师不利(下)
鉴于某人最后给出的那句话,陶沝终于放弃了暂时逃跑的打算,开始别别扭扭地往回走。走到门边,她站在原地连连深吸了好口气,这才顶着一脸极度无辜的笑,从刚才的那条门缝里探进半个脑袋,权作小媳妇状道:“……董鄂给爷请安。”
上帝保佑啊!
她此番真的不是故意前来打扰人家正常夫妻合法X生活的——虽然对方名义上也是她的夫君,也不是故意跑进来看这些疑是会令自己长“针眼”的暧昧画面的——明明是对方主动邀请她进来的……所以,正所谓“被逼者无奈、无知者无罪”,还请各路神仙行行好,大发慈悲地就此饶过她吧……
正当陶沝站在门边低眉垂睫地胡思乱想之际,房间内,九九这会子已经重新坐到了书桌前的那把太师椅上,怀里还搂着那名仍处在晕旋中、根本没反应过来的不知名小妾——应该是九九现有两名侍妾的其中之一,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料子明显比一般丫鬟的好很多就能确定。
只见九九斜了一眼此刻低着头走进来的陶沝,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哎?”陶沝毫无防备地被他这样一吓,之前存在大脑海马区的记忆系统立时尽数紊乱:“……没,董鄂没什么事情……呵呵……爷,你…你们继续忙……我,不,董鄂…去给你们倒杯茶来?”
刚说完,陶沝就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上面的那番话竖一记大拇指。
呼呼,由古至今,有哪位贤妻能做到如她这般体贴入微的程度啊?知道夫君和小妾在做完那种事情之后会口渴,所以在这种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去替夫君和小妾倒茶……
“哼?倒茶?”克制的嗓音依旧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莫名的挑衅意味,幽幽地在这间充满暧昧气息的屋子里回荡:“照这样说,难道九爷我这府里的奴才全都死光了,所以才要福晋亲自动手?”
陶沝满脸微笑着打哈哈:“呵呵,反正有空嘛……”
“是么?”拉了拉身上还算完好的衣杉,并顺手理了理脖口上凌乱的领扣,九九继续斜睨着就站在不远处正朝自己满脸陪笑的陶沝,中途还不忘侧过头去瞟了一眼那名还处在没有回魂状态的小妾,颇有些自嘲地反问道:“九爷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福晋竟这么为我着想?”
许是被某人的这一眼勾回了神智,那名依偎在九九怀里的小妾终于回转头来,很是妩媚地拿眼角一扫还杵在书房门边,正低着头浑身抽得和羊角风没什么两样的某人,随即又继续亲昵地将脸贴到九九胸口,娇媚地喊一声:“爷——”
这一嗲到极点的女声再度让陶沝浑身的鸡皮疙瘩泛起不断。
陶沝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狐媚角色,却没料到,那人此刻竟也在对面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天呐!
一触到那人的双眸,陶沝的整个感官神经线突然一下子绷紧到了极点,随即便不受控制般地立刻狂跳起来。这双眼睛,和那位八福晋的好像……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极其错综复杂的感情。原来,并不止她一个人是那位八福晋的替身啊,眼前的这位不知名的小妾,俨然也是其中之一呢……九九他,该不会是打算玩那种另类版的真人拼图游戏吧?
想到这里,陶沝看向面前那位小妾的目光愈加变得怜悯。同是天涯“替身”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见状,九九和此刻依偎在他怀里的那名小妾的脸上均是一愣,两人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陶沝此刻竟会给出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反应吧?按理说,别的女子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不是应该立刻嚎啕大哭,亦或是气极而走的么?可她倒好,该有的反应没有,反而还自生了另外一种诡异的同情目光,这似乎有点儿……
“你到底来有何事?”眼见自己刻意上演的暧昧情节并没有得到现场唯一观众的肯定,九九似乎也放弃了继续刺激某人的打算,只动作优雅地将辫子往身后一甩,侧头朝怀里的那名小妾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小妾显然是对九九的这种眼神了若指掌,立刻直起身,端起原先摆在桌角的那盏凉茶,殷勤地递到了某人的嘴边……
呃,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上演这种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暧昧镜头啊……
陶沝心里一阵鄙视,但嘴上却是什么也不敢说,只支支吾吾地回话:“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
“嗯哼?”九九冲她轻哼一声,并就着小妾手里的青瓷茶盏喝了一口茶,摆出一副“你照直说吧”的模样。
“就是……”陶沝没来由地吞了吞口水,低头踌躇良久之后,终于决定不怕死地继续:“那个,我……不,爷能不能给董鄂换个院子?”
“怎么,你现在住的那间院子不好?”九九显然没料到陶沝竟会这么快就提出这种要求,当下忍不住挑眉反问。
“呃……”陶沝还没来得及解释原由,正为九九端茶的那名小妾却适时跳出来插嘴了,语气中满斥着掩饰不住的嘲讽:“就是说嘛,那院子有哪点不好,涟儿想住都住不了呢……”说完,又发出银铃一笑,“爷之前就说过,那可是嫡福晋才能住的院子哩……”
闻言,陶沝没再吭声。以她现在在九九心里的分量,和眼前这位看着貌似挺受宠的小妾相比,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既然胜负已分,那多说也是无益,看来她这次的确来的不是时候。
正想着,九九那边却是若有似无地瞪了他怀里的小妾一眼,而后又朝陶沝这边看了过来,语气淡淡道:“那么,你想住哪里?”
“这个……”陶沝没料到九九还会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当下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那名小妾一眼,直看得对方脸上一阵抵触。陶沝这才低下头,小小声道:“董鄂,董鄂想……住到报春馆去……”
报春馆是离九九所在的颐景院距离最远的院落,比起陶沝现在居住的酴醾苑,位置上还要再偏远一些。虽然这个名字也同样不怎么好听,但是那满院紫、蓝、红、白、粉色深浅不一的报春花,也就是传说中的樱花草,陶沝却是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可是她在府里溜达两天后所看到的花开得最美的院子了。
“……”陶沝这话一出口,九九顿时没能忍住内心想要喷茶的冲动,嘴里的那一口茶当场喷在了怀里那名小妾的衣裙上,惹得后者顿时一阵惊叫连连。他死死地盯着陶沝,眉心狠狠地拧到了一起,连带嘴角也跟着狠狠抽动了一阵,整张脸更是瞬间暗沉了下来。
“呵——”他先是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将某名小妾从自己怀里推开,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淡淡吩咐道:“你先出去。”
被某人意外推开的那名小妾低头咬了咬牙,却也聪明地没再继续赖在房里不走,只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饰稍微整理了一下,随即便踩着那双三寸金莲忿忿地出去了。不过,在经过陶沝身边时,她倒是不忘狠狠地剜了陶沝一眼……
只一眼,陶沝便已能从中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今后的日子定然不会过得太安宁了。
郁闷!早知如此,她刚才打死也不回来凑这个热闹了……原本只是和九九不对盘,但只要她不搞出什么太大的动作,想必这家伙没多久就会把她忘之脑后的,而现在……呜呜,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她真不该为了一场华丽的“真人动作秀”,就自甘堕落地陷入到这个泥塘里来……呜呜,果然是“万恶淫为首”,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正当陶沝这边完全陷入自我境地、在心里自怨自艾地捶胸顿足时,九九那边的一番话又迅速将她拉回了现实:“哼,你以为,用这种拙劣的方法就能令九爷我对你另眼相看了吗?”
嗨?!
这家伙嘴里说得是什么意思啊?她貌似有点听不懂哎……
陶沝再度郁闷地皱了皱眉。
他是在讽刺她想用这种办法邀宠么?可是,她明明就没有这种意思啊,她纯粹只是不喜欢现在那间院子的名字和院花而已,如果他能将那些花和院名重做一番休整,她也不介意继续住在那里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有必要搞得这么自恋么?以为是个女人就会爱上他?嘁,自大狂一枚!八福晋的案例不是就明摆在那里么,他难道就从没有想过,她也是其中的一个例外不成?
“爷记得之前就好像警告过你——”见陶沝此刻的反应再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九九不自觉地从书桌前站起身,开始一步一步地朝门边走来。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眼神却是少有的冷冽:“……回府以后,给爷放规矩一点,这里不是额娘的翊坤宫……”
陶沝听他这样一说,当场飙下一脑门子的黑线。她还不够规矩啊?自打从宫里出来之后,她就再没跟人吵过架拌过嘴,除了偶尔会溜达出去偷听几圈八卦以外,就真的再没做过其他不规矩的事情了。
思及此,陶沝也觉得有必要自我解释一下:“……回,回九爷的话……董鄂,董鄂一直都很守规矩来着……”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