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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陶沝立刻把手里的那本书往身后的书架上随手一扔,随即绕过站在她面前的某人,准备夺门而逃。
不曾想,还没等她迈步,某人却在这当口眼明手快地从后边一把捉住了她的衣领:“你要做什么?”
汗——这不是废话嘛!
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先从这里躲出去啦。万一等会儿那位太子妃进来看到她在这儿,嫉妒心发作,当场摔她一个大耳光怎么办?就算现在不摔,保不定以后还会变着法子找她报复,那她也同样承受不起啊……
陶沝一时挣脱不及,遂迅速转身抬头,使劲冲某人吐气瞪眼,希望对方能够就此读懂她此刻升华在双眸里的这些话语——
“哼!这会子倒是懂得害怕了?”在陶沝此刻释放出的热切目光之下,某人显然是读懂了其中的深意,当即冷笑一声,不屑地哼道:“你好生在里头待着就是了,爷还不至于连一个女人都保不住!”
不是吧!这么光明正大的待在这里也行?
呃,虽然他的确是能保她一时没错,但她也不想将来被那位太子妃同志秋后算账啊……
当然,想归想,后面的这些话陶沝还是没胆子当着某人的面说出口的。So,她只能听从某人的吩咐,继续待在西次间里站着,眼巴巴地看着某位仁兄华丽丽地走了出去、回到明间的案前落座,眼睁睁地看着那位贾公公放下悬挂于西次间的那道金色丝帘挡住自己的视线……
这边才刚把帘子放好,外面就适时地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清冷而不失婉约,柔腻却不过分,细听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臣妾恭请太子金安!”
正文 意外造访的太子妃(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无疑让陶沝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小心肝更加噗通噗通得狂跳个不停。
紧接着,某人那熟悉的好听嗓音便随之低低地响起,虽然清朗依旧,却透着明显的冷淡和疏远:“有事?”
许是已经习惯了某人的这种冷漠态度,刚才那个女声始终语调如一的从容答话,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臣妾前日里听说爷无端受了寒,今日便亲手为爷熬了一碗姜汤,希望能助爷驱风散寒、早日康复……”
女子话音才落,一声明显的冷哼便从某人的鼻子里重重冒出,随即愈发淡淡道:“如此……便放在那儿吧。”
这话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敷衍。但女子却仍然没有丝毫动怒或哀伤的迹象,只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是。”
不是吧?
这女人难道都不会生气的吗,竟然被自个儿夫君这样无视也能忍?!
陶沝猫着腰躲在帘后,此刻正轻轻地咂巴着嘴,不住地摇头,对外面那位太子妃所采取的此种应对方式表示极度不认同。
唔,真不愧是历史上那位名不虚传的太子妃啊!果然不负盛名,如此忍辱负重、逆来顺受,好有那位史上相传最能忍的女人——东汉和帝邓皇后的风范。要换作是她,遇到如此蹬鼻子上脸的行为,肯定早就气得把那碗什么姜汤给他当面泼过去了——当然,前提条件对方不能是太子。(某唐:你废话~)
唔,好想看看这位太子妃到底长什么样子……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也终于大着胆子悄悄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偷偷地向外窥视。随即,斜对方那个在第一时间落入她眼帘的端庄身影便让她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
哇噻——美人哎!而且,绝对是那种高贵冷艳到让人几欲窒息的美人……
记得宋人朱熹曾有诗云:“露邑黄金蕊,风生碧玉枝。千株向摇落,此树独华滋。”如若能以花来比拟人,那么面前的这位太子妃绝对就是写诗人在此诗中所竭力赞颂的桂花——当之无愧的花中淑女。
“梅定妒、菊应羞”,这是陶沝对这位太子妃的第一印象。虽然,她的相貌跟倾城比起来还是略有逊色,但也绝对不会输于之前的那位美人八福晋就是了,甚至气质上更胜,一看就知道是属于真正的大家闺秀的那种——比起陶沝这个“半路出家”的赝次品那明显是强太多了。怪不得她会得到那位康熙皇帝的赏识,雀屏中选成了太子妃……
不过,还是有一点很奇怪——
既然这位太子妃是美人,那么某人又为何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她呢?……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吧?可是听他们俩刚才的对话——夫妻之间有必要搞得这么冷漠,且生疏到这种程度吗?还有还有,太子妃现在向某人行的礼节,貌似也太过隆重了一点,虽然对方是太子,但好歹也是她夫君啊,有必要行这种礼吗?
诡异!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成?
陶沝放下帘角,兀自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因为这位太子妃的到来而吓得心惊胆战。
冷不防,帘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重,明显是朝西次间这边方向走来的,陶沝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外间某位太子殿下的声音在这一瞬间紧张地响起:“你这是做什么?”
“噢——臣妾见这边房间的帘子掉下来了,想帮爷重新挂上……”太子妃清丽的声音答得很是从容,还带着些许温婉的笑意,听起来甚是无辜:“爷平日里不是喜欢把两边的帘子都挂起来的么?”
某人当即被反问得一滞,原本旺盛的怒意因为心虚而明显减弱了几分。他迟疑着拒绝道:“……不用劳烦。”
“瞧爷这话说的……”太子妃继续婉笑,悦耳的嗓音低柔如月光下的泉水淙淙,而脚下的步子也同样锲而不舍、不依不挠地继续往西次间这边迈动:“不过是挂挂帘子而已,这点小事不会劳烦臣妾的……”
见对方不停,某人原本冷淡平静的嗓音终于起了一丝较大的波澜:“我说了不用。”
脚步声闻言一顿。
紧接着,太子妃不愠不怒的话语声幽幽响起,却不再对其加以掩饰,而是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目的:“爷可是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某人睁眼说瞎话:“没有。”
“是么?”太子妃的声音明显透着绝对的不相信。“那既然如此,爷又何必怕臣妾掀帘一看呢?”
“……”某人似乎被驳得无言以对。
“怎么?爷为何不说话,可是让臣妾猜对了?”见状,太子妃的气焰顿时更加嚣张:“若是里面没人,那爷怕什么……”
“大胆——”某人被她的这一席话激得当场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外面顿时传来“扑通扑通”的仓促下跪声,还有那些随侍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太子爷息怒……”
外面的下人们集体把头磕得砰砰直响,而躲在里面的陶沝这会儿也紧张得直冒冷汗。这两人接下去该不会就要正式上演开打戏码了吧?!
完了!
事情既然已经演变到了这种地步,那想必这位极品太子妃同志今儿个肯定也是铁了心要跟某人对着干了——照这种情况看来,她如今是决计不能指望外面那位气得已经差不多失去理智的太子殿下帮忙了。古语有云:求佛不如求己。她还是靠自己逃吧——
只是,该往哪儿逃呢……
对了,之前某人曾带她在这间书房里整个儿参观过一次,她记得,这东西次间里都是各自有门通往外间的梢间的,梢间之间又各自相连,而其中最外面的那间梢间的侧边是装有一扇槛窗的,一米多宽,足够容人出入,如果她能想办法从那边绕出去,那就一定神不知鬼不觉了……
好!说干就干——
陶沝这厢刚分析出最正确的逃跑路线,就听见外间的凌乱脚步声已经一路到了丝帘近前,当下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动身往里间跑去,幸好这边的门今日没上锁。
陶沝迅速闪进房间,才掩上门,外面就猛地传来了“哗啦——”一声,西次间的那道丝帘已经被人强行拉开了——
呼!看来某人最后还是没能拗过那位执着的太子妃同志啊——
不过,这多少也要怪他自己白目了一点,就算要拉个帘子遮挡什么的也应该两侧一起拉嘛,好歹也能让对方从中做个二选一不是?况且那东次间里可是摆着一张供休息用的卧榻的,如果有怀疑自然也会先怀疑到那儿去,而他倒好,偏就拉了这西次间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陶沝这样想着,又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里间中的另一扇门,蹑手蹑脚地进入了更里面一层的稍间。而这时候,外间屋里却与先前的噪杂正好相反,莫名地沉入了一片安静。随后,某人那熟悉的清朗声线便从外面冷冷地飘进来,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更没有一丝温度:“现在,你可满意了?”
没有任何回音。想来那位太子妃现在定是气得心恨恨、牙痒痒。
嘿嘿,继续吵吧,吵得越热闹越好!
陶沝坏心眼地在心里小小诅咒了一番,不想一个没留神,竟在转身时好死不死地正撞在了其间的一扇假门上——哇靠,好痛啊!
陶沝当场抱着头在原地连跳了好几下。孰料,这一不大的声响竟因此引来了外面的警觉。某位太子妃同志那满含着狐疑的质问声便凌空而至——
“什么人?”
哎?不是吧,居然这样就被发现了?有没有搞错——
陶沝急得再次跳脚,赶紧往别的门里钻。上帝保佑!外边那些人千万不要进来啊……
“里面怎么有声音?”见中途突然冒出这样一段小插曲,太子妃的声音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太子殿下既然说里面没人,那能否容臣妾进去检查一下?”
某人又是一滞,随即盛怒而起,声音冷得慑人,冷得可怕:“你不要无理取闹!”
此语一出,外间里登时又是一片寂静无声。当然,这并不包括太子妃在内,她似乎对某人的这种极端态度变化无动于衷,回话的语气也冷静得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我看,是太子爷自己心里有鬼吧!”
“你——”
汗!这两人又开始吵了——
呜呜,她一定得抓紧时间赶快逃走才行,不然等那位太子妃同志闯进来“捉奸在房”,那她就彻底死定了!不过这里面的房门还真是做得亦真亦假,极其难辨,果然无愧于“小迷宫”的称号,特别是对于她这个有轻微路痴倾向的人来说,则更是不好找……
GPRS导航器啊,你现在在哪里……
正当陶沝在梢间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的时候,外间屋里的人也正闹闹轰轰地想要往里冲,其中以太子妃为首——
“不管太子爷怎么说,臣妾今日是进去定了……”
“大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么?!”
“@#%&……”
那两人在外边吵得不可开交,而陶沝这边却已经来不及静心细听了,她正努力凭借着自己先前游览时的印象寻找最佳的出路。有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是老天开恩让她的命不该绝,亦或许是她的运气还没有背到极点,反正,陶沝在撞了N次墙之后,终于辗转来到了那间位于最外边的梢间里。侧边墙上那扇通往外边走廊的花梨木制雕花槛窗恰好开着,陶沝激动得几乎连片刻也没有耽误,就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窗台。
就在陶沝纵身往下一跳的时候,走廊左边也随之传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瓷器破碎声。
咦?难道这旁边还有人不成?
陶沝本能地循声望去——
走廊尽头正立着一个长相极其陌生的小宫女,她之前从没见过。那人手中正端着一个红木漆盘子,里面盛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青花瓷碗,而这会子,红木漆盘子已经应声掉到了地上,那只青花瓷碗也被当场摔了个粉碎。
此时此刻,那名小宫女正目不转睛地拿双眼死死瞪着陶沝。眼底一种莫名的深意在前仆后继地暗潮汹涌。
这家伙难不成认识她?!
出于对这个问题答案的好奇,陶沝没有像刚才一样急着逃跑,而是站在原处定定地回望。两人就这样默默对峙着,终于,在那名倍受惊吓的小宫女盯着陶沝十又二分之一秒后,终于从嘴里爆出了一声异常凄厉的大叫——
“有,有贼啊……”
小宫女嚷毕,想了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当即又把分贝陡然提高了一倍,愈发惊叫道:“抓、刺、客、啊……”
好家伙!就她这么一嗓子,估计能把全皇宫的大内侍卫都给一齐叫过来……
如果有时间,陶沝真的很想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即刻再也叫不出声。但眼下,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这家伙计较,既然已经被暴露了行踪,那么她目前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赶紧逃。
思及此,陶沝顿时不假思索地撒开脚丫子向前狂奔,以一种秋风扫落叶的速度迅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