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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契约论第三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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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行政权力并不是充分依附于立法权力的时候,也就是说当

君主对主权者的比率大于人民对君主的比率时;就必须对政

府进行划分以弥补这种比例上的失调了。因为这样一来,政

府的各个部分对臣民的权威并没有减少,而它们的划分又使

得它们全体都合在一起也不如主权者强而有力。

人们还可以设立各种居间的行政官以防止这种不便,这

些居间的行政官并不妨害政府的完整,而仅仅能起平衡上述

两种权力的作用并能维护他们相应的权利。这时候的政府并

不是混合的,而是有节制的。

人们还可以用一些类似的方法来补救与此相反的不便;

当政府过于松弛的时候,就可以设立一些委员会使之集中

化,这正是一切民主制国家所实行的。在前一种情形下,人

们划分政府是为了削弱政府;而在后一种情形下,则是为了

加强政府。因为强力的极限与软弱的极限同样地都出现在单

一的政府之下,反之,混合的形式则产生适中的力量。

第八章 论没有一种政府形式

适宜于一切国家

自由并不是任何气候之下的产物,所以也不是任何民族

都力所能及的。我们越是思索孟德斯鸠所确立的这条原则,

就越会感到其中的真理;人们越是反驳它,就越有机会得到

新的证据来肯定它。

在全世界的一切政府中,公家都是只消费而不生产的。那

末,他们所消费的资料从何而来?那就来自其成员的劳动。正

是个人的剩余,才提供了公家的所需。由此可见,唯有当人

类劳动的收获超过了他们自身的需要时,政治状态才能够存

在。然而,这种过剩在全世界的各个国家里并不是都一样的。

在某些国家里,它是相当大的,但在另一些国家里却微不足

道,另有些国家里根本就没有,再有些国家则是负数。这一

比率要取决于气候的好坏,土地所需要的劳动种类、物产的

性质、居民的力量和他们所必需的消费量的多少,以及这一

比率所由以构成的许多其他的类似比率。

另一方面,各种政府的性质也不一样,它们的胃口也有

大有小;而且这些不同还要基于另一条原则,即公共赋税距

离它们的来源愈远,则负担就愈重。衡量这种担负,决不能

只根据税收的数量,而是要根据税收转回到原纳税人的手里

时所必须经历的路程。如果这一流转过程既简捷而又规定得

好,那末无论人民纳税是多少,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民总会

是富足的,财政状况总会是良好的。反之,无论人民所缴纳

的是多么地少;但是,如果连这一点点也永不再回到人民手

里的话,那末由于不断的缴纳,人民不久就会枯竭;于是国

家就永远不会富足,人民就永远都是贫困的。

由此可见,人民与政府的距离越扩大,则贡赋也就越沉

重;因此,在民主制之下人民负担最轻,在贵族制之下负担

较大,在国君制之下就承担着最大的重担了。所以,国君制

只适宜于富饶的国家;贵族制只适宜于财富和版图都适中的

国家;民主制则适宜于小而贫困的国家。

事实上,我们越是加以思索,就越会在这里面发现自由

国家与国君制国家之间的不同。在前者之中,一切都是用于

共同的利益;而在后者之中,则公共力量与个别力量二者是

互为倒数的,一个的扩大乃是由于另一个的削弱。归根到底,

专制制度之统治臣民并不是为了要使他们幸福,而是要使他

们贫愁困苦,以便统治他们。

在每种气候之下,都有许多自然因素;我们可以根据这

些自然因素指出政府的形式,因为政府的形式是受气候的力

量所制约的;我们甚至于可以说出它应该具有哪种样子的居

民。凡是贫瘠不毛的地方,产品的价值抵不上劳动的,就应

该任其荒废,或者只由生番来居住。人们劳动的所得刚刚能

维持需要的地方,应该是由一些野蛮民族来居住;在那里,

一切典章制度都还是不可能的。劳动生产剩余不多的地方,适

宜于自由的民族;土地富饶肥沃,劳动少而出产多的地方,则

需要以国君制来统治,以便君主的奢侈能消耗掉臣民过多的

剩余;因为这种过剩被政府所吸收要比被个人浪费掉好得多。

我知道,这里有例外;但是这些例外的本身就证实了这条规

律,那就是,它们迟早会产生革命,使得事物又回到自然的

秩序。

永远应该把一般规律与特殊原因区别开来,特殊原因只

能影响到一般规律的效果。纵使整个南方布满了共和国而整

个北方布满了专制国,然而由于气候的作用,专制之宜于炎

热的国土、野蛮之宜于寒冷的国土、美好的典章制度之宜于

温带地区,仍然并不因此而减少其为真理。我也看到人们虽

然同意这个原则,但应用起来还是有争论的:人们会说寒冷

的国土也有非常肥沃的,南方的国土也有非常贫瘠的。但是

这个难题,只有对于那些不从全面的比率来考察事物的人,才

真是难题。因为,正如我已经说过的,还必须要计算劳动、力

量、消费量等等的比率。

假设有两块相等的土地,其中一块的产量为五,另一块

为十。如果前者的居民消耗量为四,而后者的居民消耗量为

九;那么,前者产量的过剩是五分之一,而后者的过剩则为

十分之一。两者过剩的比率既然与生产量的比率成为反比,所

以生产只等于五的那块土地,其剩余就要比生产等于十的那

块土地的剩余多出一倍。

然而这并不是个产量加倍的问题,并且我也不相信,有

任何人竟然把寒冷国土的丰饶程度一般地等同于炎热国土的

丰饶程度。可是,姑且让我们假设有这样的相等;如果我们

愿意的话,让我们衡量一下英国之于西西里以及波兰之于埃

及吧;再往南就是非洲和印度群岛,再往北就什么也没有了。

为了使它们的产量相等,在耕作方面就应该有多大的悬殊啊!

在西西里,只须松松土罢了;而在英国却须付出多么大的精

工细作啊!因此,在必须用更多的人手才能得到同等产量的

地方,它的剩余量也就必然会更少。

除此之外,还应该考虑到同等数量的人在炎热的国土上,

其消耗却要少得多。气候要求这里的人们必须节制食欲才能

保持健康;欧洲人在这里如果要像在自己家乡里那样生活,一

定会死于痢疾和消化不良的。沙尔丹说:“比起亚洲人来,我

们简直是食肉兽,是豺狼。有人把波斯人吃得少,归咎于他

们对土地耕种不足;而我则相反,我相信他们的国家之所以

不那么富于粮食,正是因为居民需要得少。”他接着又说:

“如果他们的节食是土地歉收的结果,那就应该只有穷人才吃

得少,而不应该所有的人普遍都吃得少;并且在各个省份里,

人们也就应该按照土地的丰饶程度而吃得有多有少,却不应

该是全王国的人都同样吃得少。波斯人对自己的生活方式非

常自豪,他们说只要瞧瞧他们的皮色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生

活方式比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要优越得多了。的确,波斯人

的面色都是匀净的;他们的皮肤是美丽的,又细润、又光泽;

反之,他们的属民,那些按照欧洲人的方式而生活的阿美尼

亚人的面容,则粗糙而多面刺,并且他们的身裁也是既肥蠢

而又笨拙。”

越是接近赤道,人民生活的所需就越少。他们几乎不吃

什么肉类;大米、玉米、高粱、小米和卡萨麸便是他们的日

常食品。印度群岛有好几百万人,他们每天的食品还值不上

一苏钱。就是在欧洲,我们也看到北方民族与南方民族之

间,食欲有显著的差异。一个德国人的一顿晚餐,一个西班

牙人可以吃上一星期。在人们比较贪吃的那些国家里,奢侈

也就转到食品上面来。在英国,奢侈表现为筵席上的肉食罗

列;而在意大利,人们设宴则只是用糖果和鲜花而已。

衣着的奢侈也可以表明类似的差异。在季节变化急速而

剧烈的气候之下,人们穿着得就更好也更简单;但在人们的

穿着只是为了装饰的那种气候之下,人们便力求衣服华丽而

不求适用了,衣服本身在这里也就是一种奢侈品。在那不勒

斯,你天天都可以看到有许多人在鲍昔里普山上闲逛,只穿

着光彩夺目的外衣而没有内衣。就房屋来说,情形也是一样:

当人们完全用不着耽心气候会伤害人的时候,他们就一味讲

求富丽堂皇。在巴黎、在伦敦,人们要求住得温暖而舒适。但

在马德里,人们虽有着精致的客厅,但却没有可以关得上的

窗子;而且他们就在老鼠洞般的屋子里睡觉。

在炎热的国度里,食物更丰满而多汁,——这是第三种

差异,而这种差异是不可能不对第二种差异发生影响的。为

什么在意大利,人们要吃那么多的蔬菜?就因为意大利的蔬

菜好,营养高,滋味美。在法国,蔬菜都是用水浇灌的,所

以毫无营养,因而筵席上也就几乎完全没有把蔬菜当一回事。

可是它们并不少占土地,并且至少也得费同样的气力去栽培。

这是一条已经确定的经验了,巴巴里的小麦尽管次于法国

的小麦,可是能出更多的面粉;而法国的小麦却又比北方的

小麦出粉更多。由此可以推论:在从赤道到北极的这个方向

上,一般地都可以观察到类似的级差现象。从同等数量的产

品之中,所得到的粮食却较少,这岂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不

利条件吗?

在所有这些不同的考虑而外,我还要补充另一条考虑,它

是从其中引申出来的,并且还可以加强它们。那就是:炎热

的国度比寒冷的国度所需要的居民更少,而所能养活的居民

却更多;这就产生一种永远有利于专制制度的双重剩余。同

样数目的居民所占的地面越广阔,则反叛也就越困难;因为

他们无法敏捷地而又秘密地配合一致,而且政府总会很容易

揭露反叛的图谋,并切断一切交通的。但是为数众多的人民

越是聚集在一起,政府也就越发无法篡夺主权者。首领们在

他们的密室之中策划,也正像君主在他的内阁会议中是一样

地安全;而且群众集合在广场上,也会像军队集合在营房里

一样地迅速。因此一个暴君政府的便利之点,就在于它能在

远距离上行动。借助于它所建立的各个支点,它的力量就能

像杠杆的力量一样随着长度而增大。相反地,人民的力量则

只有集中起来才能行动;如果分散开来,它就会消灭,正如

洒在地面上的火药的作用,只能是星星点点地燃烧罢了。这

样,人口最少的国家就最适于暴君制;凶猛的野兽是只能在

荒野中称王的。

第九章 论一个好政府的标志

如果有人要绝对地提问,哪一种才是最好的政府,那他

就是提出一个既无法解答而又无从确定的问题了;或者

说,——假如我们愿意这样说的话,——各民族的绝对的与

相对的地位有多少种可能的结合,也就有多少种最好的答案。

但是,如果人们要问,根据什么标志才能识别某一个民

族治理得是好还是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事实问题是

可以解决的。

然而,人们却根本没有解决过这个问题,因为每一方都

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它。臣民们赞许公共的安宁,公

民们赞许个人的自由;一方宁愿财产有保障,而另一方则宁

愿人身有保障;一方要求最好的政府应该是最严厉的政府,而

另一方则主张它是最温和的政府;前者要求惩罚犯罪,而后

者则要求预防犯罪;一方认为最好是被四邻所畏惧,而另一

方则更愿意被四邻所忽视;一方所满意的是金钱的流转,而

另一方则要求人民有面包。纵使人们对于这些以及其他的类

似之点都能意见一致,是不是这个问题就能前进一步了呢?道

德方面的数量是缺乏精确的尺度的,所以即使人们对于这

种标志意见一致了,可是在估价上又如何才能意见一致呢?

至于我,我总是惊异何以人们竟不认识一种如此之简单

的标志,或者说何以人们竟这样没有信心而不肯承认这一点。

政治结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它的成员的生存和繁

荣。而他们生存和繁荣的最确切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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