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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公事那样认真。那个女人也是脑子有病,竟然将我的原话传给他。
我仍旧神情不快,怀疑的看着他。
锦被我久久盯着,然后妥协,“我对着她硬不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
锦是纯弯,硬的起来才怪。
我慢悠悠的说:“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
“除了你,别人不行。”他讲的那么真挚。
“这是我听过动听的情话。”我也同样真挚。
“小骗子。”他竟然用手指敲我的头,当我是小孩子吗。并且,他不过大我几个月罢了。
“呵,你个老骗子。”
☆、6
光线昏暗。一只眼睛占了整张纸的面积,睫毛是草,瞳孔由层层花瓣叠成,有藤蔓爬出眼眶,盛开着花。这是我的作品。别人评价说,我的风格都太颓废,阴暗,色彩搭配和构图都十分诡异,我有绘画天赋,只是不愿意画一些积极的人们喜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差点就不能毕业。那个别人是我的老师。后来他被花盆砸死了。
很久没有画画,手指有些僵硬。我想到梵高,这个总出现在初中高中教科书里与老师口中的画家。他可真悲催。死了后,那些作品才卖出去钱,还卖的那么贵,可是他已经死了。
“祖宗们,我把屋里那位美丽的姑娘烧了给你们当肥料好吗,”我一边浇花一边念叨着。可它们从不搭理我。真不像我,平易近人。
尤佳儿小姐追到了这里,这次她十分气愤,形象什么的根本不顾。我只能躲在窗台边同我的花讲话。
将自己卷进窗帘里,我偷听他们讲话,其实只有尤小姐自己讲话。
她讲了很多话。听了大半天我只整理出两条信息。锦已经同她分居一年多了。不碰她可以,她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锦爱找谁找谁,他们可以互不打扰。
我冷哼。她想用孩子绑住他。虽说两家是商业联姻,但另一方面也是尤小姐一厢情愿。明知他是同性恋还要一头往里栽。
锦讲话温和客气,声音不大不小,语气生疏的让人心寒。
我听不太清,反正对尤小姐来说不是好话。她不再讲话。
像待在一个茧,窗帘有灰尘的味道。我用听觉感受外面的动静,可惜安静了好久。没有我想象中以死相逼之类戏码。尤小姐甚至都没哭。我觉得无趣。
隔着窗帘,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住。
“你在干什么。”
“睡觉。”
锦轻笑。他钻进窗帘里,看起来很疲惫。他心情应该并不好。
实实对着我的嘴唇吻下去,然后分开,看着我笑。“我帮你报仇了。”“我可不记仇。”“是是,你不记仇,一生气就忘记。”看到我神情一僵,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不会答应要孩子。”他用力拥住我。
我嗯了一声。推开他,看他,然后吻他,嘴唇紧密贴在一起,轻轻吮吸,并不深入,也不分开。他将我抵在墙上,深情回吻。
“我们做吧。”
刚说完,他便撕扯我的衣服,我笑着抬手脱掉上衣,然后伸手解他的裤子,握住他。他捏住我的手腕推着我转身,将我的手按在墙上,不急着进入,先帮我弄。想到现在是大白天,我们两个站在窗帘里,窗台上是我的花。锦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扳过我的脸,吻住唇。贴合,相融。
去百货商场途中出了小车祸被送到医院,没多大事,左脚要打石膏。
锦被一个电话叫走,走之前还十分不放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叫他快点走。我可以打车回去。
正巧门口遇到尤小姐。
“好巧。”她笑道。接着看到我打石膏的左脚,嘴角笑意更深。那要是我死了她能开心到何种程度。
脑残女人。就我死了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出来,轮不到你。
说不定是她派人撞的我。
见我沉思不语,她冷哼一声,说:“你不会以为是我叫人撞的吧?”
在锦面前就像个无脑泼妇,面对我又恢复了高材生智商。
“那你可得等着火化了。”她风轻云淡的说。我恶寒。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
拄着拐杖,往离她远远的地方走。
“哎,你怕我啊?”她竟紧追不舍。
是是是,我怕等下与你三言两语不合便要准备火化。
我拄着拐杖,尽管她穿着高跟鞋,还是两三步追上来,挽住我的臂弯。巧笑玲珑:“敬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不帮,我怎么敢帮。想着她何时将挽着我的手拿开。
她很快换了个表情,十分严肃:“我想要个孩子。”
“这……小姐你不要强人所难,敬某对女人,实在不举……”
她冷哼一声,“你明知我要锦的孩子。”
锦会生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去找他吧。”何必纠缠我。
她终于松开手,那张小脸紧绷着,眼里竟少有的出现了疲惫与脆弱,直直看着我。莫非以为这样便能和我进行心灵交流,好让我帮她劝劝锦,让锦和她上床,生一个胖娃娃。滑天下之大稽。
“不如小姐听我一言,”我于心不忍,决定帮帮她,“你知道历来那些丑女人都是如何睡到白马王子的吗?”她面色不善,目光如针。我忙说:“我只是举个例子,尤小姐是少见的美人。”可惜想睡一个同性恋。“不妨试试下药。”
半晌。只听尤小姐冷呵一声。目光似是不甘,却又耐人寻味。将我全身上下用眼神奚落一番,才移步离开。她总是得要保持骄傲。
太阳把路面晒得化了,一片白刺刺的光。
我一瘸一拐,一步一步,艰难回家。经过我喜欢的那棵大榕树时,看到有人弹吉他唱歌。并不讨钱。行人匆匆,鲜少有人驻足。我看着他,他的脸有一半匿在阴影中,看不清。他很悲伤。我这样认为。于是一瘸一拐离开。身后歌声沙哑,倦怠,悲哀。我只听清一句——
“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7
被欺骗,习惯被欺骗。
什么感觉。即便是无足轻重的事,也会生气。因为欺骗就是欺骗。
尤小姐发了条彩信给我,她怀里的孩子眼睛真亮,怎么看都是锦小时候的翻版。
有什么所谓呢,有什么好在意。我删了那条讯息。
我已经请假大半个月了。整个人懒得快化了,就像稀泥巴一样。我的人生,无聊的接近结束。一天天颓废,无欲无妄。怎么会有人活的像我这样无意义。
锦认真地同我说:“敬森,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去看医生。”
“不行,你不能这样说我。”我反驳。
“你太悲观了。为什么不能去追求点什么。你看你,自从受伤后这些天,越发神情恍惚。从前你也会这样,但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不需要再追求什么。”
他神情忧郁。
我生病了,得了名叫不开心的病,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快乐。锦和我在一起,皱眉的时间越来越久。甚至长久说不上一句话。很辛苦吧。
多雨的季节,空气都是忧郁的。它黏糊糊的,口齿不清的说:“下雨啦,我好湿好黏啊,好难受啊,不开心。”
我的花们,我的小心肝们,我的小祖宗们,淋着细细的雨珠,从不打算开花,亦或搭理我。好在,叶子形状好看,颜色墨绿而又清新,原谅它们的任性。
鱼缸里的金鱼,一瞧见我靠近,便转身游走,烂拖把似的火红尾巴在水里漾着。
似乎大家心情都不太好。都怪下雨。
“如果我能再活一次,我会试着犯更多的错……我会釆许多雏菊。我会全送给你。”我对着锦念诗。
可锦并不感冒,他说:“敬森,你不能□□逸。”
“你要拯救我吗?司徒玛利亚。”我将手伸到窗外,细细凉凉的雨落在手心,竟比眼前的人还温柔。
他并没有被我逗笑,紧锁的眉头丝毫未松懈。
“你总是不快乐。”他说。
我摇头,摇头。
“没有快乐的理由。你都不爱我。”
“敬森,我比你清楚,你并不需要……”他叹气。
我听得到他的心跳,却感觉彼此似乎在相隔光年的两个星球。
我太悲观了,太容易难过,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快乐,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我现在就很难过,听着锦的心跳。
站在窗边,神情忧郁的看着那一排葱绿。我想我应离开他。于是便推开门,下楼。什么都不需要带。本来无一物。
这就是我讨厌黄昏的原因。薄薄的雨,浓厚的落霞,诡谲的色彩令我总是分不清真假。浅浅水洼倒映出另一个世界,也许下一秒我就会跌进去,这个世界便没有了我。可也没什么不同。
雨下的并不大,却也不小。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其实哪里都不想去,也没地方去。
我想起一部电影,女主角收到告白后,轻声说了句:“这就是我讨厌下雨的原因。”说罢打开车门,冲进雨帘。
她是害怕爱,还是渴望爱呢。
雨停,天色蓝紫,却荧荧发亮。
她看起来像一朵玫瑰。在看到那个女孩后我这样想。
她年龄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黑眼圈很深,指间夹着一支烟。
注意到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开口:“嗨你好。”
“你好。”
接着是大片的沉默。我看着江面,她也看着江面,一支烟抽完,点上另一支,动作十分老成。
“我想去海边。”她突然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你去过海边吗?”她突然转过脸,看着我,眼里略带期待。
我的回答只能让她失望:“没有。”
她果然觉得失望,惋惜道:“还希望你同我讲讲呢。”
“你不看电视的吗。”我说。
“我跟你说哦,”她转身,靠在栏杆上,我突然觉得下一秒她就会跌入江面。“我爱上了一个人。”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又没说我想听。但还是问她:“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 她白了我一眼,手指夹着烟往嘴边递,深吸一口,接着说:“但是呢,我有三分热度,过不了几天我就会不喜欢他了。可是等不到我不喜欢他的那天了。”
她真是个思维跳跃的女孩,我这样想,并敷衍问道:“难道你快死了吗?”
“是啊是啊。”她拼命点了几下头,表现得很兴奋。
我不愿在此逗留,说不定她要轻生,作为唯一一个在场的人,有可能被怀疑成谋杀犯。于是忧郁的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赶快离开。
“你才十几岁,不要想这种事情。”我仅有的良知让我继续违心而又老套的说辞:“死亡离你还是很遥远的,不为自己考虑,至少要想想你的家人,朋友……”天,我快说不下去了,毕竟这些我都没有。
“我不是想自杀,但生命毕竟是有限的。”她的语气平静的像死。停顿良久,她又认真的说:“你真虚伪。刚才那些话。”
我听完十分郁闷,明明出于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
又是沉默,她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渐渐渐渐地整个人笼在浓重的悲伤之中。
少顷,她抬起眼,满含悲哀:“活着真没意思,对吧?!”
我看着她转身跑开的背影,单薄,倔强,像一朵火红热烈的玫瑰。夜深盛开,日出凋零。
所以她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呢。我不愿再思索。这令我有些累。
我无处可去,全身冰冷,坐在大榕树下。
锦站在一旁看着我,他的衣服一定也是湿的,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全身冰冷。但他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像个敬业的雕塑。逆着灯光,我无法分辨他的神情。
多难过啊。
绝望。
☆、8
我终于肯去看医生,并让医生看我。只是心理有点问题,是那种有点问题不是那种有点问题。我不是心理变态,只是情绪生病了。似乎是抑郁症。我根本没在听。
我不得不吃药。对我来说,吃药简直就像在活吞冰凉滑腻的鱼。太痛苦了。于是我偷偷将它们喂给了我的花。
锦发现后十分生气,他同我争吵,威逼利诱,暴躁程度与平日冷静的他大相径庭。我无所谓。并不认为吃药能治好我。
我都已经放弃自己了,他何必比我还紧张。
“敬森,你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逼疯的。”锦十分头疼。
“那我离开好了。”我说。
“你明知我做不到。”他说。
我做不到。好动听的情话。
“那你等着被我逼疯好了。”
他看起来很绝望。我想我是爱他的,看他这样,我很心痛。于是拥抱他,却觉得冷。
我的所有行为都像是在不停作死,无病□□。
没有人能体会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