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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好像她姐姐自杀,然后她就很恨男人,我也不是那么的清楚,总之文家莹这个女人很特别,我很欣赏她,她是一个在身上找不到一点点虚假的女人。”阮仕宇给的评价很高。
“我要她!”范天翊轻描淡写,但是心底的坚持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那你最好作些最坏的打算……”
“好比什么?”
“好比你有可能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没有这么恐怖吧!”
“搞不好你会心碎而死。”
“阮仕宇,你说点好话行不行?”范天翊给了他这哥儿们一记普通重的拳头。
“天翊,不能低估女人,这是我学到最真实、最血淋淋的教训,她们比我们强、比我们狠、比我们更能坚持下去,千万不要小看她们,否则吃苦头、悔不当初的会是我们自己!”这是阮仕宇最沉痛的忠告。
在姐姐的墓碑前,文家莹看到了姐姐生前的好友,带着一束纯洁、高雅的百合花,吴俪瑭前来祭拜着自己的闺中密友。
吴俪瑭和文家莹是算很熟的,甚至可以说文家莹会进模特儿这行还是吴俪瑭带领的,平日叫吴俪瑭一声“吴姐”,虽不是那么认同她的行事作风,可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好友,文家莹很尊敬她,尤其是姐姐的忌日,吴俪瑭并没有忘记。
“吴姐……”
“家莹。”
“你没忘。”
吴俪瑭看着镌刻在墓碑上的好友照片,她的表情很哀伤。“我怎么忘得了?家瑛选择了那么惨烈的死法,当我看着她的最后那一面,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她真傻。”
“刘天佑要当爸爸了。”文家莹说。
“希望他的小孩没有屁眼!”
“吴姐!”文家莹失笑地道。“我们可以恨大人,但孩子是无辜的。”
“家瑛真是够笨,被打了还选择跳楼,结果这会她一个人躲在冷冰冰、黑暗、可怕的地底,而那个烂人却又结婚还要生小孩,你说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吴俪瑭怒气腾腾的。
“这些日子好吗?”怕她一开骂就没完没了,所以文家莹换了一个话题。
“老样子。”吴俪瑭自我消遣。
“有想定下来吗?”
“定下来?”吴俪瑭摇摇头,表情有些落寞。“那老头跑到上海去了,我又得另起炉灶。”
“其实以你的魅力——”
“家莹,现在年轻的美眉和一些敢做敢当的辣妹已经快让我们这些有一点年纪的美女混不下去了。”吴俪瑭坦承。
“吴姐,你才三十岁。”
“但是我胸部已经开始下垂,皮肤也已经有松弛的现象,不像你才二十四、五岁,还有好几年可以混。”吴俪瑭很感慨。
“吴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但是我对自己的信心已经逐年减低。”吴俪瑭对文家莹没有什么掩饰,她把文家莹当自己妹妹般。“再过个两、三年,只怕我连一些老头子都拐不上手,而且现在景气差,长期饭票愈来愈难找。”
文家莹只是笑笑。
“家莹,你一定不少人追吧?”
“还好。”文家莹没有否认。“不过我对男人和跟男人有关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你不要因噎废食。”
“但现在的确没有好男人,即使会有,八成也只有两种可能!”文家莹的眼神是轻视的。
“哪两种?”
“一种是还没有被生出来,另一种是和我姐姐一样,都已经躺在地底了。”文家莹定定地说。
吴俪瑭笑了,笑得有些花枝乱颤,以前的文家莹是内敛、保守、含蓄的,但是这一年下来,她已经变得世故。冷酷而且实际。
“我就觉得有个男人还不错!”在止住笑之后,吴俪瑭和文家莹闲聊。
“哪个男人?”文家莹的表情厌憎。
“范天翊。”
文家莹一怔,“范天翊?”
“你认识他?”吴俪瑭马上追问着。
“我……不熟。”这有一半是事实,文家莹认为自己没有说谎,但是她也不会去提范天翊对她的兴趣。
“Mile的总裁,目前混得好得很!”吴俪瑭有些骄傲地说,好像范天翊是她的什么人。
“他是你的目标?”
“没错!”
“那你……你觉得自己成功的把握有多少?”文家莹真怕吴俪瑭会受伤,虽然她是一个老练、厉害、精明的女人,但是范天翊绝不像是那些好色、恶心、下流的老头子。
“我不知道。”吴俪瑭一副尽力而为的模样。
“你没其它目标?”
“你有什么好人选吗?”吴俪瑭反问。“如果有,你又不想自己留着,那么帮我介绍,我的确需要再找一个新户头。”
文家莹只是笑。
“家莹,我没当你是外人,虽然你姐姐选择了死路,这么轻易的就为一个臭男人死,但是女人就是女人,总要有家庭、有老公,即使像我这么拜金、开放、随便的女人,我还是想有个自己的家。”这是吴俪瑭的肺腑之言。
“我祝福你找到你想要的。”文家莹只能这么说。
“祝我和范天翊吧!”
“他……听说并不好搞。”文家莹试着要吴俪瑭换个目标,因为就她对范天翊的了解,他是不太可能会接受吴俪瑭这样的女人。
“所以我打算施展我所有的魅力,哪怕我得只穿一双高跟鞋全裸站他面前,我也会做。”吴俪瑭拼了。
“吴姐……”文家莹同情道。
“如果我能嫁给范天翊,我一定找你当伴娘。”吴俪瑭很豪爽地说。
“希望……你如愿。”她有些言不由衷。
“我会全力以赴!”
第5章
范天翊去了一趟巴黎、米兰考察,其实也不过才十天,但是他却好像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常常动不动就会想到文家莹,她那一张冷冷的、艳艳的、很有个性的脸常常浮现在他的脑际。
不曾有女人令他如此牵肠挂肚,不曾有女人让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一回到T省,放下行李之后,他就直接前往家暴防治中心,这一回他是说什么都要送她回家。
但是范天翊所见到的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突然拧在一起,揪成一团,怎么会是这样?
乍然见到已经有一、两星期没见的范天翊,文家莹略垂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状,这会她只想快点从他的眼前消失。
范天翊却没这么就放过她,他扯着她的手腕,逼得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疼又愤怒地问。
“我不小心——”
“不要唬我,我不是瞎子!”看着她眼角边的瘀青和熊猫般的左眼,范天翊知道这是她挨了一拳才会有的“纪念品”,而且应该有几天了,才会成了紫黑色,使她看起来像是什么受虐妇女。
“关你什么事!”文家莹有些恼羞成怒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冷冰冰地瞪视他。
“谁打的?”范天翊的语气和表情比她更冷。
“不关——”
“谁?”他吼了出来。
“一个……愤怒又暴力的丈夫。”震慑于他的怒气,文家莹乖乖地说了。
他强忍着怒意。“是谁的丈夫?”
“你又不认识。”
“那就把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在这里?”
于是范天翊把文家莹拖上他的跑车,并且打开门内的小灯,他一直看着她那挨了打的眼睛,心想应该和家暴防治中心脱不了干系,但为什么?为什么会搞到这个地步呢?
“你不是会空手道吗?”他忽然想到。
“措手不及嘛!”
“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受虐妇女跑到家暴防治中心来求救,她的先生追了来,又是道歉、又是下跪,一副深深忏悔的样子,要老婆和他一起回家,重新再开始,本来都谈得不错,但突然这位太太又不想回去,那男人一个火大的就挥拳,我本能要保护那个太太,所以……”其实也真让人脑火,因为以前从不曾发生这种倒霉事。
“所以你成了‘受虐妇女’?”
“这是意外。”
“如果不是拳头,而是一把刀呢?”范天翊愈想愈不寒而栗。“如果那些愤怒又充满暴力的男人是带着什么凶器上门呢?”
“我们有安全警卫。”
“那你这一拳……”他马上提醒她。
“我说了是意外!”文家莹想要下车,但是她却打不开车门。“我已经讲完了。”
“我还没有完!”他又吼。
“这根本没有你的事。”
“没有我的事?”
“是啊!被打的是我,而你是我的什么人?今天就算我被打得重伤、被打死了,又干你什么屁事,你生什么气?发什么火?范天翊,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文家莹鼓足勇气地训他。
范天翊没有吭声,但是他的沉默、他的眼神、他的凝视反更叫她坐立难安。
“我要下车——”
“闭嘴!”范天翊只是短短一句。
文家莹不想闭嘴,尤其是由一个男人来命令她闭上嘴,但是此刻她居然不敢造次,乖乖的不再出声,可能是她终于学到了男人的不可预测,前一分钟可能还正正常常,但后一分钟……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无言沉默之后,范天翊的心情似乎已平复了不少,他不再看她,眼睛定在前方,似乎在想该怎么措词。
“能不能不要再当什么义务工?”他低低的声音。
“不能!”
“如果你觉得时间太多——”
“我就是要继续。”
“你可以到其它不那么危险的地方当义务工。”他转头看她,受不了她的冥顽不灵。“你可以去育幼院陪那些小朋友。”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文家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这种小事和他吵架,因为他们既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什么夫妻关系,他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资格可以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我不能让你冒险。”他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方向盘上。“我不能!”
“你神经!”
“文家莹……”他一个深呼吸。“我要你嫁给我。”
“什么?”她差点昏倒。
“我们结婚。”
“结婚?我和你?”文家莹心想自己一定是碰到疯子了,虽然他看起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十足的成熟男人模样,但是他的潜意识里一定有疯狂的因子。“拜托!让我下车。”
“我不是随便说说的。”范天翊十足的冷静。
“你到底是哪一条筋没有接对?”
“我要娶你!”
“我不嫁。”
“为什么?”
“我讨厌男人、讨厌你!”文家莹想到吴俪瑭,想起她把范天翊当目标,如果成功了,还要找自己去当伴娘。“我不想结婚,更不可能嫁给你,你最好趁早死心,而我也会忘了你曾经有这提议。”
“文家莹,我可以让你幸福的。”范天翊并不放弃,他是真的想要这个女人,在欧洲待了十天,他的整个脑袋里只有她。
“你要让我幸福?”她微笑地看着他,“那就不要来烦我!”
“你不可能这么讨厌我。”
“但我就是讨厌你。”这时文家莹说什么都得坚决的拒绝他。“范天翊,多的是女人想嫁你,你去向她们求婚吧!不要找我。”
“我只想娶你。”
“那抱歉了。”
“考虑一下吧!”他发动车子。“文家莹,因为我是绝不会再放着你不管,我要保护你、照顾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伤到你,再也没有了!”
“范天翊,你该吃药了。”她冷冷地说,至少他已经开车了。
“文家莹,你会成为我的新娘的!”
范天翊的求婚让文家莹失眠了一整夜,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开口向她求婚,而如果之前没有她姐姐的那个悲剧,或许她会觉得范天翊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但是姐姐的事令她对男人寒了心、令她对所有的婚姻都不抱一点希望。
隔天一早,打着呵欠,文家莹抱着一堆衣服要送去于洗店,结果才打开住家的公寓大门,就只见刘禹全手中拿着好像是早点的袋子,正打算要按她家的门铃。
“是你?”她没有一点惊喜。
“你的眼睛——”刘禹全惊吓地低呼。
“不准你问我的眼睛。”她提出警告。
“但是——”
“不然你就给我滚!”她一点点淑女的风度都不讲。
刘禹全当然想问、想知道,但是他看了看文家莹认真、不开玩笑的脸,他就不敢再问,心痛归心痛,可也只能放在心中。
“刘禹全,上次我已经和你把话讲清楚了,你今天还有理由出现吗?”把那堆衣服随手放在一辆摩托车上,文家莹很不客气地瞪着他,近来她是走什么桃花运,这么抢手。
“我……给你送早点来。”
“我没有吃早点的习惯。”
“但早点——”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文家莹受不了他的唠叨。“我不吃早点!”
“那……”刘禹全虽然有些讪讪然,可是他并没有打退堂鼓,仍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那你该走了。”
“但我……我要追你。”刘禹全不再畏畏缩缩,他已不是什么青少年,都已经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