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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朱焰摇了摇头,笑叹了一声。
“姑娘,不是我不答应你,实是我家中从不缺婢妾奴仆,你的美意我只有心领了。何况你本是良家女子,为奴为婢,也太委曲了你。你若只是害怕那姓金的找你麻烦,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可以保证,从今往後他再不会和你过不去了,你就安心的过日子吧。”
他虽语调温和,拒绝之意却是显然,女子闻言失望不已,唯有不停地抽泣,这时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寒越心,忽然说话了。
“姑娘,不要哭了,他这也是为你好。你可知道在他家里,有名份的侍妾就有五个,标致婢女更是数不胜数,你若跟了他,绝对没有前程。”
“咳!”朱焰轻咳一声,右手一比,做了个六的手势。“小越,你过时了,现在是,这个数。”
“六个?”寒越心险些没有被呛到。“怎麽又多了一个?!”
“这很奇怪麽?三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只是多纳一个侍妾,完全不足为奇吧。”朱焰镇定自若地说。
“是没,没什麽。”寒越心摇摇头,认认真真地看了朱焰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朱焰,你要保重。”
朱焰被他这尽在不言中的一声叹息著实地哽住了,正在郁闷,一转脸看到那卖唱姑娘,他忽然灵机一动,当下扳过寒越心的肩膀,对著卖唱姑娘笑道:“姑娘,我虽是靠不住的,不过我这位朋友,可是绝对的身家清白,既无妻也无妾,虽然没有万贯家财,却是出身名门,又是一表人才,条件相当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朱焰!”
寒越心俊脸顿时涨得通红,也不理会那姑娘了,一把拖起朱焰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拽著就走。朱焰被他拉得步伐有些小踉跄,还不忘记取笑他,拿扇柄戳著他的肩膀笑道:“小越,别走得这麽急啊,这有什麽好害羞的,所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何况你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憋久了会出毛病哟!你真的不要考虑考虑?”
“不要你管!”
寒越心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气急败坏地回头对他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攥著他的胳膊,一路生拉硬拽地扯出了酒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焰爽朗的笑声渐渐远去,卖唱姑娘愣了半晌,眼角余光里,突然掠过一道金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裙裾上,不知什麽时候多了一锭黄金,正沈甸甸地压著她的衣角,闪著金色的光芒。
“哎哟,小越,你走反了,咱们要往北边走,你朝南跑那麽快干什麽?你这不是北辙南辕了麽?”
朱焰晃著折扇,气定神闲地站在大街上,看著慌乱中走反了方向,又从街对面跑回来的寒越心,更觉好笑。
“我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麽,至於脸红成这样?”
“非礼勿言,朱焰你……你没听说过麽!”
寒越心窘得不可开交,虽然早知道朱焰就是这样的人,但知道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真要掐起来,可怜他哪里是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光是脸皮厚度一项就远远不及,更勿论其他,只是三言两语就已溃不成军,白皙俊俏的脸庞上,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看得朱焰更是心头大乐。
“非礼勿言,那是什麽?”
朱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朋友,人在江湖漂,讲的是江湖规则,腐儒的那一套可不管用。你要报仇,更须时刻谨记,江湖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你啊,还太嫩了一点,以後要多多历练才是啊!”
“报仇跟这个,有什麽关系?”
“哎,所谓一通百通,擅知风月,才能擅识人心啊。”
“我……才不听你扯!”
寒越心脸红得好似火烧,却又拿朱焰没有半点法子,干脆只有不再搭理他,闷著头自顾自地径直朝前走,朱焰哈哈大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悠然自得地晃著扇子,一路往北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拆牌之争大获全胜
汉源城南,那被朱焰打伤的恶霸金爷,正一路的狂奔中。随著不停的奔跑,原本剧烈的胸口疼痛,正渐渐缓和下去,越跑,疼痛越是减轻,跑了大半个时辰後,终於不再感到疼痛时,恶霸也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著就要跑不动了。
“从现在起立刻滚出酒楼,朝南方一直跑到太阳落山,半途胆敢停下来,就别怪本公子心狠,神仙也救不了你!”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空,要等到落山,最起码还有两个时辰。这样不停歇地跑下去,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杀千刀的小白脸,竟敢使阴招算计爷,可别以为就这麽完了!等你落在爷手里,不活剥了你一层皮,爷就跟你姓!”
恶霸心中暗暗发狠,脑中狠毒的报复计划一个接著一个,脚下步伐渐渐地放慢了,但胸口的疼痛,却并没有再度袭来。他按了按胸口,又试著运了运气,发现并无任何异样,心口痛感不再,气息流转顺畅,分明已经无恙。
奶奶的,原来是在吓唬老子!
用个什麽古怪手法,让爷听了你的鬼话一直往南跑,你好趁机溜之大吉?不知死活的小白脸,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汉源城里金爷我就是天,任你有通天本领,敢动汉源城的天,就得有下地狱的准备!
恶霸正在恶狠狠地盘算著报复的计划,脑中已经想象起设法抓住朱焰後,残酷折磨他的手段,忽然感到眼角一热,仿佛有什麽痒痒的东西顺著脸颊在往下爬,下意识地伸手一抹,等他看清手上竟是点点殷红时,顿时魂飞天外!
身边的路人惊恐万状地指著他,以及追赶上来的手下们,在惊慌失措地在喊叫著什麽,恶霸已经渐渐地看不清,也听不清了。他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耳中嗡嗡作响,胸口更是灼热如同火烧,天旋地转中,他猛一张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如同血箭直溅三尺开外,血甫一喷出,人即重重地倒在地上,七孔流血,当场身亡。
三天後,酒楼内欺凌弱女,肆意逞凶,并以污言秽语侮辱焰离教尊的一干凶徒,全部暴病身亡,无一幸免。
焰离门。
山门前,“焰离圣教”的四字匾额下,黑压压全是人,围著中央的一架高梯,叫喊不休。更有人爬到梯子中央,揪住站在梯子上那人的裤脚,拼命往下扯,企图将他扯下梯子。
只见高梯之上,银离正摇摇晃晃地踩在上面,一边与拽他的人拉扯,一边奋力拆牌。
“孽障,快住手!你这样做,要遭天谴的!列祖列宗在上,我焰离门是造了什麽孽,出了如此的不肖子弟!”
几名长老老泪纵横,围在梯下,指著银离声泪俱下。银离一手抓著已经拆了一半的“焰离圣教”四字匾额,一手攥著系腰的带子,生怕一不留神裤子就被人扯掉了,极其不耐烦地对著下面吼叫。
“叫什麽叫!又不是我要拆的!这可是教尊亲口下的命令,你们要哭就等教尊回来,对著他哭,对我哭没用!我还不知道该找谁哭呢,我容易吗我?喂你放手!别老拽我裤子!拽掉了你负责?青天白日的不要耍流氓啊!怎麽你还拽?给我下去!”
银离用力一脚,将一直拽著他裤子的那人蹬下了梯子,也不理那人会不会摔出个好歹来,手上加紧工作,眼看象征本教荣誉的四字招牌就要被拆下,长老们急了,想要命人强抢,无奈银夫人红姑虎视耽耽地握著银鞭,带著一群人守在下面,除了几个不怕死的铁杆心腹,其他人根本没敢上前捊虎须的,情急之下也不顾自己年老体衰,就要亲自往上爬,银离急忙用力一拽,已将匾额扯下抱在怀中,对著下面吼道:“教尊只让我拆招牌,可没让我砸招牌,你们要是乱摇乱晃,万一我手一松把招牌砸了,就全是你们的错!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吗?!”
“你你你……谁不知道你和教尊什麽关系,教尊干的荒唐事,多半都是你教唆的馊主意!孽障啊!”
“喂!”
银离一手夹著匾额,一手叉住腰,居高临下地站在梯子上,怒气冲天地吼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什麽叫做谁不知道我和教尊什麽关系?这是什麽意思?什麽都是我教唆的,我银离一介小小护法,一切只是奉命行事,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银离,你还和他们罗嗦个什麽劲?”
红姑不耐烦地一甩银鞭,鞭梢在风中打了个厉响。“教尊的命令,谁敢违抗。你们在这里闹得天翻地覆,难道想要抗命造反吗?还不都给我各归各位!”
“红丫头,这可是败坏祖宗基业的大事,怎能一味由著教尊的性子胡闹,你怎麽这麽糊涂啊!”长老痛心疾首。
“教尊天纵英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主,岂会做出自毁基业之事?”红姑粉面含威,秀目圆瞪,怒气嗔嗔。
“当年青洛犯上作乱,谋害教尊,杀害异己,圣教一时暗无天日,那时怎麽不见长老挺身而出,怒斥叛逆?这会儿教尊只不过换个招牌这种小事,一个个就在这里呼天抢地,指责教尊的种种不是,是看准了教尊比青洛好说话,吃他豆腐吗?教尊既往不咎,那是他宽宏大量,做人也该知道分寸,何况教尊英明神武,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岂是旁人所能置喙!”
红姑的指责,如同利箭戳中人的心窝,令得几位长老一时失语,无言以对。她也不再理会他们,抬头对著银离吆喝道:“你,快点把旧匾拿下来,把新匾挂上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对她来说,教尊说什麽都是正确的,教尊做什麽都是英明的,教尊再荒唐也是伟大的!明明知道会这样,我当时还和教尊犯顶个什麽劲,乖乖回来拆牌子就行了,还白白被他涮了一番,可真是吃多了撑的!
银离朝天暗暗翻了个白眼,夹著那块神圣不可侵犯的匾额爬下来,交给红姑保管,随即抄起地上的新匾额,又飞快地爬上了梯子。一番忙碌过後,崭新的四字镏金匾额,堂而皇之地巍峨耸立在焰离圣教的山门之前。
红姑与银离并肩站在匾额之下,昂著头,瞻仰著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即使对朱焰忠诚到底的她,此时也难免产生了一丝小小的疑惑。
“银离,你说咱们教尊好端端的,要改成这四个字悬在山门前,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银离面不改色,镇定从容地答道:“教尊圣意,岂是常人所能揣测的?你我只要奉命行事便对了。”
“说的是。既是教尊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红姑点了点头。“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场拆牌之争,最後以年轻一代弟子们的大获全胜而告终,证实了长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至理明言,至於那几位可怜的长老,在刚刚经受了百年招牌被摘的打击过後,又看到新换的招牌上那醒目的四个大字,终於再也经受不住刺激,个别承受能力比较脆弱的,更是当场一翻白眼,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树林里的谈心
夜色深沈,寂静的山林间,生起一堆篝火。篝火前,寒越心与朱焰二人相对而坐。
朱焰背靠著大树,仰脸看著天空的星星,他状似悠闲地摇晃著手中的折扇,心中却在严肃地思考著某些不能为他人言道的问题。
“小越。”
“嗯?”寒越心正用树枝拨动著火堆,听到朱焰叫自己,抬起头来。“什麽事?”
“将来有一天,你报完了仇,以後会想做什麽?”
没想到朱焰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寒越心愣了一下。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事,心心念不忘的事,就是报仇,可是报完仇之後要做什麽?这个问题,他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我,不知道。”寒越心的眼中掠过了迷惘的神色。“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之後,我还能活著。”
朱焰几不可查地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後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为什麽不能活著呢?小越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别忘了你可是剑神的得意弟子,无玉心法天下无双,怎麽能还没有遇到敌人,先就替自己泄气,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寒越心垂下头,低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提及报仇之事,寒越心的心情不可避免地沈重起来,见他情绪低落,朱焰想了一想,又问道:“说起来,你这些年寻找仇人,有著落了吗?”
“……没有。”寒越心弓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变得更加沮丧。
“朱焰,我是不是很没用,成天想著要报仇,可到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万一我连到死都找不到仇人,该怎麽办?我寒家上下数十口人,只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只是为了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