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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的内侍进来:“英王召见舞姬灵娟。”
一舞姬吃醋地撇撇嘴:“这里没见过她的凤驾!”
英王的内侍太监刚走不久,沛王的随从走了进来:“那个突厥姑娘灵娟呢,沛王要带她回府去。”
舞姬们疑惑相视,那吃醋的舞姬酸劲更大了:“我们不是她的随从宫娥彩女。呸!”
随从们闪开,李贤走了进来:“谁说,她不是美人灵娟的宫娥彩女呀?”室内无人回答,雅雀无声:“灵娟呢?”
又无人回答,还是那酸味很重的舞姬装出笑脸邀宠地:“她呀灵着呢,我们再美也学不会她活灵活现,眼睛勾着这男人的魂,转身就去……”她眼睛故意*作难以启齿的媚态。
李贤不屑一顾追问:“她就去哪里了!”
这舞姬迎向走近问她的李贤嗲声嗲气地回答:“这个西域来的骚狐狸呀,天天是这样,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不知道又骚到哪位王爷的怀里去了!”
李贤反手一巴掌,打得这个舞姬转身倒在她伙伴怀中,骂道:“你才是个骚狐狸,你还会乱咬人!”说罢气冲冲走了,随从们也紧紧随着出去。”
这舞姬嚎啕大骂大哭:“哎呀,我的天那……你偷人养汉不要脸,到让老娘我替你受这窝馕气!你这千人迷、迷千人的小*,我非把你这灵娟……”
曹达已经进来了:“你要把灵娟怎么啦?”
这舞姬抬头哭抹成了个小花脸,她如见亲人地:“哎呀,曹公公你给我作主呀,小贱人灵娟欺负我们啊!”
“灵娟在哪里呀?”曹达急于找人。
“她呀,凭着那脸蛋身材,跳着狐骚舞又去偷男人了!……”
“你们看见她哪里去了。”
这舞姬:“偷人偷人,只能偷偷摸摸,我们哪能知道她的去向!”
曹达气得一脚蹬得这舞姬与伙伴滚成一堆怒斥:“你骚得难过,也去偷人啊!”他怒火未平匆匆领着随从们走了。
灵娟穿着太监服,迎着裴宏武走去,当胸甩出两把匕首,裴宏武横死地上,他的随从高呼:“拿刺客!”立即被同行的曹达止住,随从们在指使下迅速分路包抄。
灵娟快速混入来往的太监中,立即不见了踪影。
李弘向九成宫后殿走去。
曹达匆匆追来轻轻回禀。
李弘遇事不乱,沉着地吩咐:“死了也好,少个活口。”稍一思量果断地说:“此事有关军机大事。命令知情者不许声张。速调御林军,加强禁卫,严密搜捕。”
九成宫后殿养心斋内,高宗依卧榻上,李弘正在造谣中伤,颇似十分忠诚的禀告:“……父王,斗鸡如同赛马,摔跤,同是一类竞技,可以激发人们争强斗志,力求上进的情操。退而言之,也不过是娱乐性情的游戏。而这篇斗鸡檄文,别有用心,分明有离间我兄弟手足情的嫌疑。”
“胡闹,你们弟兄斗斗鸡,开开心,又不是打仗,何需下这挑战的檄文?”高宗不悦的批驳。
“是啊,撰稿之人是否心怀叵测,儿臣不肯臆断,唯恐误伤了贤良,故而特地送来请父王过目。”
高宗懒懒地说:“好吧,我儿你就朗读一下。”
李弘故意先褒扬:“父王,你听这檄文开卷多气派。”他大声朗读:“战鼓无须催英豪,有胆称霸斗志高
昂首顶朱冠,英武披锦袍,
相向无至亲,恣意乐逍遥,
一鸣惊人震八极,独步天庭敢自嚎。
敌对相争雄,争战啄胜咬,
穷寇必追歼,凌弱不轻饶,
搏得无敌美誉,敢于持强霸道。
自鸣报捷获全胜,误天命,竟忘报晓!
(郎读中叠印着斗鸡傲慢姿态,啄咬的凶狠和皇子们怒目相向,狂呼猛叫的神情。)
高宗坐起拍床气恼地说:“这檄文何只是挑动争兄弟斗,分明是以鸡喻人啊!”
“父王你继续听下去。”李弘继续朗读:“
战无不胜小斗鸡,自不量力真堪笑。
耀武扬威凶而狂,力大为王空吼叫。
称雄逞霸能几时,为非作歹总有报。
强者坠入强中手,且看你,
低头乱窜、落荒奔逃!
“够了够了!”高宗咳嗽又斜倚龙床斥道:“这恶语伤人,已经入骨三分了!……”
“才子恶毒,他损人也妙语连珠!”李弘点火煽风:“这妙语,妙就妙在,意在言外……”
高宗:“这分明是讽刺你们兄弟不睦!
“他在恶语犯上,在隐射父王您……”
“寡人有疾,疾在好战喜功!这狂徒是谁?”
“王勃。”李弘淡淡地施其毒计:“就是那个……”
“又是那个该死的王勃!”高宗对王勃恨入心田。
“他如今是我二弟最宠爱的弄臣……”
“李贤这孽子,竟容纳这样大逆不道的奴才!”
李弘一石三鸟:“王勃是母后授意给她的心腹大臣刘祥道,特地为二弟挑选来当侍读的。”
“用这样的奴才当侍读,只能是近墨者黑?”
“话虽不错,染缸里挑捡不出白布来。可这分明是母后……”李弘故作有难言之隐,不得不改变了语调低沉地:“……是母后对二弟前途的关怀。”
高宗略加思索:“这个老贼刘祥道,你莫声张,由朕来彻底处置。王勃,这个佞臣你去暗中将他处决了。”
“处决!”李弘已达目的,反作惊乍,又象勉为其难地:“对这著名才子,只,只能暗中让他消逝……”他又孝心感人地:“为国除奸,能不让父王再添烦恼!只是……”
高宗爱怜地:“只是只是,哪来的这些只是!为王者,要提得起,放得下,尽讲仁义,没有当断则断的肃杀狠心,也就没有你先祖太宗玄武门大义灭亲的壮举!”
李弘没料高宗竟吐出这血淋淋的史实,真真有点胆寒,怔住了:“……这。”
“唉!——”高宗一声长叹:“你呀,单凭你那感天动地赤诚的忠孝信悌,怎能继承我李氏大唐的大业……!”
李弘向前伏跪在高宗膝前,声泪俱下:“孩儿定不负父王的期望。只是……不不,孩儿唯恐母后知道……又让父王……”
高宗肝火更旺:“谁敢违抗朕的旨意!咳咳咳咳。”他又连连咳嗽。
“谁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呀?”武后走入宫内。
父子哑然无声,高宗厌烦地侧身朝里卧倒。
李弘随机应变道:“父王命儿去传旨给御医,不准再开那苦得难饮的药方……”
武后不加可否:“良药就是苦口啊!你去传陛下旨意,让太医们斟酌下处方,良药当不了饭吃,不要倒了圣上的胃口。”
“遵旨,儿臣告退。”李弘起身离去。
武后坐到榻上:“臣妾不告而至,没有打扰你父子谈话吧!”
高宗背身顶撞:“你什么时候需要朕召见,你才来呀!”
武后笑笑:“看来我又来的不是时候。”
高宗仍未转身:“父子谈家常,没有不可公开的机密!”
高宗身边的宫娥暗暗向武后示意。武后拿起榻上的檄文阅读,立即吐出一个“妙!”字,她站起身来神情贯注地看了下去,也没有注意高宗的窥视,她不觉笑着朗读:“呜呼,哀哉,
沙场血未寒,威风已被扫,
落汤斗鸡,也难免烹调,
雄安在?霸安在?其威,鲜矣!
常胜乎,无敌将军?
尔终久当知,此中味道!
“哈哈哈……”武后有感而发哈哈大笑。
“住口,你笑什么?这样露骨大逆不道的文章,你,你你竟这样欣赏!你你……”高宗气得连声咳嗽。
武后耐性坐近为他捶背,被高宗用力拂开。武后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评议:“这不过是篇讽刺沉缅于斗鸡,玩物必将丧志的游戏文章。陛下何苦大动肝火。”
“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文章?”高宗责问。
“王勃。”武后自信的断言:“只有王勃的文章,才敢写这直刺痼癖,触及要害的文章!”
“你认为是苦口良药!”
“可作为割除痼疾疔疮的利刀!”
“你可知这文章的刻毒?”
“这不过是以毒攻毒!”
“攻毒,攻的什么毒!”
“攻的是那忘乎所以,耀武扬威,盲目逞强好胜,持强凌弱,有违天命的霸道。”
“不不,他这逆臣是存心隐射寡人!”
武后故作疑惑:“陛下替天牧民,爱民如子,一贯要臣妾为圣上以仁德治国,施行的全是民为邦本,宽厚爱民的王道。何须担心什么狂徒,逆贼,造谣隐射。”
高宗还欲辩驳:“他这明明是指桑骂槐!”
“指的什么,骂的什么?”
“这,你能看不出来,他指的是皇子们尚武好斗,骂的是孤家纵容东征!”
“皇上,我们的子女们中有专横跋扈,好战喜功的吗?陛下你也认为东征非义战吗?
“不不,他这是狂犬吠日?”高宗拍床。”
“狗若是乱咬人,人也该去咬狗吗?”武后不理高宗的愤怒,轻轻一语驳万言。
“你……”高宗言尽词穷,难以理相对。
武后明确意志,喻之以理:“这檄文深入浅出,形象地写出了天经地义的真言。不可出师无名!”
高宗另找歪理:“这个王勃是你为李贤召的舍人?”
“不,是侍读,是陪读。有这样的贤能相伴,我们的贤儿才不会沉缅鸡犬、玩物丧志,有所长进!”
高宗怒视武后:“朕不能容忍这大逆不道的佞臣,接近朕的龙子龙孙。”
武后强忍厌恶,迁就地说:“既然如此,臣妾就将他发放至京外任用吧!”
“晚了,朕已命李弘去将他处决了!”高宗硬碰硬地宣告。
武后楞怔住了,她一条条地缓缓撕着檄文,沉重地说:“地容万物,海纳百川,陛下乃是替天牧民的天子,竟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武后拂袖不辞而别,昂然而去。
“梓童!……梓童……”高宗心中有愧,怯怯呼喊。
武后渐渐远去头也不回。
九成宫内,戒备森严。
曹达引龙武军在林中搜捕灵娟。
王勃在灯火阑珊处焦急地寻觅灵娟。
英王带内侍在花径曲廊中搜寻灵娟
沛王带舍人卫士在庭院宫室中找寻灵娟
王勃终于发现身穿太监服式的灵娟在人群中潜藏,时隐时显,他紧紧盯着,转眼不见。
灵娟回避曹达、沛王和英王的追寻搜寻,她时而装作向宫人询问,避过追捕,时而作低头躬身侧立的侍者混过,时而作碰倒了宫女,扶起她为之拂尘。
最终王勃随灵娟窜上矮墙,跃下高檐,随即如白鹤飞翔越过池塘小溪,又似狡兔窜入假山洞中,稍时出来,她已更换了唐宫舞姬华丽妖艳,颇为新颖的宫装。
一直追随着灵娟的王勃,这才赶了过来,拦上前道:“不能往那边去!”
灵娟先下手为强,接连几招空手击掌。王勃只是招架躲闪,虽不进攻,也难以对话。二人又象一双白鹤疾飞遨翔,轻盈对舞。王勃闪过一招,立于一侧喊道:“师妹。”
“谁是你的师妹!”灵娟飞掌化穴指,点向要害。
王勃闪身架住:“我也是真道山人的门徒!”
“你,”灵娟定神一看:“你就是山西龙门的小神童王勃?”
“你也是曹元师父的门徒吧!快走,沛王,英王和皇太子李弘都派人在搜捕你。”王勃不容分说,他拖着灵娟拐入一条曲径中去了。
九成宫后院侧门,龙武军禁卫森严。
附近一角,巡逻卫士发现有人,迎了上去。原来是王勃和沛王府几个内侍,引灵娟走了过来。
王勃拿出腰牌:“沛王爷让我们将这舞姬送回王府去。”
巡逻队让他过去,各自走了。
来到侧门前,王勃亮出腰牌说明情况,正要出宫。
“回来!”曹达和随从们赶了过来:“灵娟姑娘,沛王爷召你去含英殿侍午。”灵娟横眉冷对,侧身不动。曹达又走过去:“请,灵娟姑娘请请……来呀,将他带走!”
曹达的随从正向灵娟,灵娟将要扬出匕首,被王勃插身上前将灵娟挤到后面:“沛王爷方才命我们送她回王府去。”
曹达逼向王勃:“沛王爷现在又召她去含英殿去伺侯王爷们。”他用力将王勃推开。
王勃反手将他钳住,也轻轻一推,将曹达推到了牵着猎犬,领着一伙随从的李贤面前。
“你们这是怎么啦?”李贤拦住几乎倒在他身上的曹达。
王勃躬手说:“他说王爷您召这舞姬去含英殿侍候别的王爷去。”
李贤反手给了曹达一耳光:“叫你妈去侍侯王爷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