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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产方法。有收成结果。”
亚当记起了布雷特·迪洛桑多跟他讲过的一件事:汉克·
克赖泽尔没有工程学方面的学位,在开始独立经营前,只当过
技工和工厂领班。
“在这里。”克赖泽尔领着头,走到一只又低又宽的工作
台边。台上放着一件东西,上面罩了布,他把布拿掉。亚当好
奇地看看布下面的那个金属构造物——钢杆,金属板,加上连
结在一起的内部零件装配成的一件东西,大小相等于两辆自行
车。外面有个把手。亚当摇了一下把手试试,里面的零件都动
起来了。
亚当耸了耸肩。“汉克,我认输了。这到底是什么呀?”
“明摆着嘛,”埃莉卡说,“这东西他是准备送到现代美术
博物馆去的。”
“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我应当这么做。”克赖泽尔咧嘴一
笑,问道:“精通农业机器吗,亚当?”
“不见得吧。”他又摇了一下把手。
汉克·克赖泽尔不动声色说:“这是脱粒机,亚当。这样的
脱粒机,或者说这样小的,从来没有过。可不错呢。”他语气
里透着的那分热呼劲儿,无论是亚当还是埃莉卡,都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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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过。“不管什么种谷子,小麦,大米,大麦,这架机器都
听到过。“不管什么种谷子,小麦,大米,大麦,这架机器都
“我对你够了解的,”亚当说。“你说不错,就不错。
”
“另外还有件事,也不错。成本。大量生产嘛,就只卖一
百块钱。”
亚当一脸怀疑。身为产品计划人员,他正如橄榄球教练懂
得标准比赛一样,懂得什么叫做成本。“管保不包括动力在内。”
他停了一下。“你那东西的动力是什么?电池?小小的一只汽
油马达?”
“早料到你有这一着的,”汉克·克赖泽尔说。“那就让我
来告诉你吧。你讲的哪一种都不是动力。是靠人摇把手。就象
你刚才干的那样。就是那个把手。只不过我心目中的人,是深
山野林农村里的东方乡巴佬。戴一顶坍边帽。等他的手臂摇痠
了,就由女人孩子来接替。他们一连几个钟头坐在那儿,光是
摇把手。这就是只花一百块钱造出这架机器的道理。”
“没有动力。真遗憾,我们没法这么样造汽车。”亚当放
声笑了。
克赖泽尔告诉他说:“别的我都不管。现在千万帮我个忙。
不要笑。”
“行,就不笑。可我还是想不通,偏偏在底特律这个地方,
居然来大量生产一架农业机器”——亚当冲着那脱粒机头一点
——“为了让它转动,你就一连几个钟头摇把手。”
汉克·克赖泽尔真心诚意说:“我到过的地方,要是你也
到过,亚当,或许你就会相信了。这个世界的好些地方都跟底
特律离得远。我们在这个城市里伤脑筋的事有一半是:我们
忘了其他那些地方。忘了人家并不都象我们一样想。我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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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他什么地方都象底特律,或者说应当象底特律,所以不管
出什么事,都应当按照我们的一套办:按照我们理解的一套办。
如果旁人理解不同,那么他们一定是错了,因为我们是底特律啊!
在其他事情上我们也是这样。污染。安全。那些事闹翻了天,
所以我们必须改变一下。但是还留着好多想法,就象宗教一
样。”
为其他什么地方都象底特律,或者说应当象底特律,所以不管
出什么事,都应当按照我们的一套办:按照我们理解的一套办。
如果旁人理解不同,那么他们一定是错了,因为我们是底特律啊!
在其他事情上我们也是这样。污染。安全。那些事闹翻了天,
所以我们必须改变一下。但是还留着好多想法,就象宗教一
样。”
老的信仰遭到反对。”
亚当朝她白了一眼,意思是说:这由我来办。
他指出:“这工业里有好多正在逐渐高升的人都赞成把老
的一套设想重新考虑一下,而且效果也在显示出来。不过,要
是你谈到用手操作的机器——不管什么种机器——那就不是
革新;是要倒退到亨利·福特一世以前的状态了。”他又添一
句说:“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个干小汽车、大卡车这一行的。
这却是农业机器。”
“你们公司不是有农业产品部吗。”
“这跟我可不沾边,我也不想沾边。”
“你们的头头可沾边。你跟他们也沾边。他们听你的话。
”
“讲给我听听,”亚当说。“你是不是向我们农业产品部的
人提出过?他们是不是把你给拒绝了?”
零件制造商点头称是。“他们和其他人都一口回绝。这就
要有人把我带到董事会去。这样我可以引起他们的兴趣。原希
望你想个办法。”
汉克·克赖泽尔究竟有什么企图,终于清楚了:要亚当帮
个忙,给他弄个门路去见见公司的最高当局,大概是要总经理
或者董事长亲耳听一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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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卡说:“你能替他办一下吗?”
亚当摇摇头,不过,话是汉克·克赖泽尔对埃莉卡说的,
“他先得赞成这个主意才行。”
他们站着观看这个装着把手的稀罕玩意,亚当生平还没见
到过这样与众不同的怪物呢。
埃莉卡说:“你能替他办一下吗?”
亚当摇摇头,不过,话是汉克·克赖泽尔对埃莉卡说的,
“他先得赞成这个主意才行。”
他们站着观看这个装着把手的稀罕玩意,亚当生平还没见
到过这样与众不同的怪物呢。
“曾经到华盛顿谈过这个脱粒机的事,”克赖泽尔说。“向
国务院中不少人征求过意见。他们都支持。谈到每年定购二十
万架机器,支援国外。这算是开个头。但国务院不会制造呀。
”
“汉克,”亚当说,“何必通过另一家公司呢?如果你深信
不疑的话,你何不自产自销呢?”
“有两个原因。一是声望。我没有名气。象你们那类大公
司有名望。还有销售组织。我没有。”
亚当点点头。这大有道理。
“另一原因是资金。我凑不出钱。没有钱搞大规模生产。
”
“不用说,凭你以往经历,银行……”
汉克·克赖泽尔格格笑了。“我早借了银行钱。多得很,
有朝一日他们认为是我把他们拖垮了呢。我自己的钱向来不
多。没有钱,就寸步难行,否则倒是怪事。”
这一点,亚当也懂得。不少个人和公司都是这么干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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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克赖泽尔的工厂、生财、存货、这幢房子,他在希金斯湖
的住宅,可以十拿九稳,都抵押了大笔款子。万一克赖泽尔把
企业让掉,或者把其中一部分脱手,他可以到手几百万现款。
在没有出售前,他也象旁人一样,还是月月解决不了现金周转
的问题。
克·克赖泽尔的工厂、生财、存货、这幢房子,他在希金斯湖
的住宅,可以十拿九稳,都抵押了大笔款子。万一克赖泽尔把
企业让掉,或者把其中一部分脱手,他可以到手几百万现款。
在没有出售前,他也象旁人一样,还是月月解决不了现金周转
的问题。
“这的确不同寻常。可以说,一直是我的梦想。梦做了好
久了。”汉克·克赖泽尔迟疑了一下,看样子这样直言不讳,
叫他发窘了,但是他又说了下去:“这主意是在朝鲜想到的。
留意到村子里的男男女女,用石臼捣谷子。方法原始:费力大,
效果小。看到有需要,所以着手琢磨这个玩意。从此一直在研
究,做做停停。”
埃莉卡一眼不眨,望着汉克·克赖泽尔的脸。他的经历,
她多少也知道一点,部分是从亚当那里听来的,部分是从别的
地方来的。突然间,她的脑子里展现出一幅图画:一个凶狠、
苦战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战士,身处怒目相对的异乡客地,却是
如此体贴同情地注意着当地村民,隔了多年以后,当时产生的
一个念头,竟然还能象团火焰似地在心里燃烧。
“讲件事你听听,亚当,”克赖泽尔说。“也是讲给你听
的,埃莉卡。这个国家在海外不销农业机器。至少可以说,是
不多。我们的太高级,太尖端。这在我们看来就象宗教——照
我的说法:一切都得有动力。一定要电动的,或者用发动机,
或者不管是什么。我们可忘了,东方国家有无穷无尽的劳动
力。你要请一个人来摇把手,就有五十个人象苍蝇,或者象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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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一样赶着来。可我们不喜欢那么办。不喜欢看到苦力扛着石
头,建造水坝。那真叫我们恼火。我们认为那样做效率低,不
是美国式的;我们说金字塔就是那么样造成的。那又怎么样?事
实是:情况明摆在那儿。要改变也要过好长一段时期。另外还
有一点:在那儿,高级机器没有好多地方可以修理。因此机器
一定要简单。”他那一直摇着把手的手,从脱粒机上移开了。
“这个就是。”
蚁一样赶着来。可我们不喜欢那么办。不喜欢看到苦力扛着石
头,建造水坝。那真叫我们恼火。我们认为那样做效率低,不
是美国式的;我们说金字塔就是那么样造成的。那又怎么样?事
实是:情况明摆在那儿。要改变也要过好长一段时期。另外还
有一点:在那儿,高级机器没有好多地方可以修理。因此机器
一定要简单。”他那一直摇着把手的手,从脱粒机上移开了。
“这个就是。”
亚当不由得纳闷:这个办法会行得通吗?真象汉克·克赖
泽尔所说,有此需要吗?这个计划是值得三大汽车公司之一押
上世界声誉一赌吗?
亚当身为产品计划人员,养成了吹毛求疵地分析问题,他
就凭着这套训练,象连珠炮一般,开始提出一连串问题。问题
包括销售,预期销路,分配,当地装配,成本,零件,航运技
术,维修,修理。亚当提出的每一点,看来克赖泽尔都早已想
到,早已作好准备,满脑袋都是必要的数字,从这一连串回答
里,可以看出这个零件制造商的买卖之所以一帆风顺的道理。
后来,汉克·克赖泽尔亲自驾驶汽车,把亚当和埃莉卡送
到闹市区他们的汽车那儿。
在约翰·洛奇高速公路上,一路朝北驱车回家,埃莉卡问
亚当说:“汉克要你做的事你会做吗?你会引他去见董事长和
其他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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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听他的口气,明摆着他心里怀疑。“我就是
拿不定主意。”
“我不知道。”听他的口气,明摆着他心里怀疑。“我就是
拿不定主意。”
他向横里溜了一眼,心里有点好笑。“就那么样吗?”
埃莉卡说得斩钉截铁:“是,就那么样。
”
“你不是老对我说,我沾边的事已经太多了吗?”亚当记
起了“参星”,“参星”的问世一星期比一星期近了,要他花的
时间越来越多,未来的几个月里少不得这么样。何况还有“远
星”呢,目前虽在草创阶段,也需要他集中精力,不论在办公
室里也好,在家里也好,都少不得花上无数工作时间。
萦绕在他心头的还有斯莫盖·斯蒂芬森。亚当知道他必须
马上解决他姐姐特里萨在汽车经销商行里的投资问题,他早该
再去一次,在好几个问题上跟斯莫盖摊一次牌啦。下一个星期,
好歹也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安排进去。
他暗自问道:难道他真的再想揽上什么事吗?
埃莉卡说:“那不至于花时间。汉克无非是要求给他介绍
一下,好让他把机器作次操作表演。”
亚当笑了起来。“对不起!那样办可不行。”他解释说:不
论什么设想,一层层递上去,给公司最高领导考虑的,一定要
附有详尽的分析和意见,因为从来没有什么东西随随便便扔在
总经理和董事长办公桌上的。亚当要办,就得通过埃尔罗伊·
布雷思韦特和业务副总经理哈伯·休伊森,即使是这么办,也
还得遵守规则程序。要不把整个建议详细审核一下,算出成本,
定出可能的销售量,写出专门推荐的书面意见,那也不准送到
次一级的上司手里。
这样做也完全对头。否则的话,成千上百个想入非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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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就会把决策制订的途径堵塞住了。
在这件事上,虽然日后也许还会有人卷进去,但是首当其
冲的就得是亚当。
计划,就会把决策制订的途径堵塞住了。
在这件事上,虽然日后也许还会有人卷进去,但是首当其
冲的就得是亚当。
今天晚上,亚当终于为东道主的操作表演和种种设想打动
了心。不过,沾上了边,会得到什么好处呢?成了汉克·克赖
泽尔的后台,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呢?
埃莉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哪怕要干些什么,我看
也比你干其他那些事要有用得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