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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海将暗室也一把火给点着了,这才走近因为疼痛而醒过来的王重身边,重重地踹了一脚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无视屋内缓缓燃烧的火苗,一把扯下王重还未烧至的下/身衣物。
“你要干什么?贱民,还不快快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王重厉声想吓退高大海,见他竟然没有半分动容,竟朝着柳蘅呼救起来,“蘅娘,表妹,救我,救我……”
柳蘅充耳不闻,看着王重徒劳的挣扎,她心中还不无嘲弄地想着,原来疯子和变态也是怕死的啊。
高大海冷冷一笑,“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害死的高小梅?她才八岁,便被你害了,事后还害死了我阿爷阿娘阿叔等十三口人!你当然不会记得了,这些年来,你害死的人加起来怕有上百了,要是都记得了,也活不到今天了。我现在就一刀切下你为祸的孽根,然后烧得你尸骨无存,去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王重踢着两条光溜溜的长腿挣扎着,却是躲避不过,发出重重的一声童呼之后,晕死了过去。
柳蘅虽觉得杀人场面血腥让人作呕,但是王重早就该死了,所以只是扭过头去一眼不发。
屋子里的书架、几榻等物开始烧了起来,发出铮铮的燃烧声,柳蘅觉得热浪越来越高,再看高大海只将易燃的布幔衣被丢与王重身上,站在一边看着他被烧,想起外头的阿杏还有王映华等人,心下着急。不由得出声道:“高大郎……”
高大海看着王重不再动弹再火中无了声息,这才回头道:“若是你你安然而出,王家人会放过你吗?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说罢,走近柳蘅,一拳打晕了她。
高大海拎起柳蘅,就有两个劲装汉子在屋外跳了进来,“大郎,该走了。王家人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外头那个疯女子解决了?”高大海边问边拎着柳蘅出了噼里啪啦火声大作的屋子,将她丢在了庭院里晕倒的婢女阿杏身边,任凭细雨淋着。
一汉子摸着头上的冷汗道:“大郎,你还真不温柔呢,这小娘子还真是好看。不过果真如你所言,这王府的郎君是禽兽,瞧着漂亮的小娘子也是个不正常的,正挠着姊妹的脸呢,就被我打晕过去了。”
“还没有杀了?算了。”高大海听到沉香阁外的脚步声,知道来人不小,扭头看了看已经彻底烧起来的正房,冷笑了一下,就带着两汉子翻身上树,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郑氏、杜氏,还有王二郎和钱氏夫妻俩、王四郎带着壮奴仆妇、王五娘、王六娘匆匆而来,看见院子里地上一地的人,都吓得不轻,再看烈火熊熊的正房,更是惊慌。
“快,快进去救三郎!快呀!”郑氏眼看儿子的身影不在,就指着两个壮奴,让他们进去救人。
便是家奴也是惜命的,两人看着那跳动的火焰,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又在王二郎冷峭的目光中,不得不硬着头皮冲进了火里。
片刻后,两人被熏得全身发黑地出来了,才说了王重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郑氏就哭倒了:“我可怜的三郎啊……”
杜氏自然是抱着王映华只叫唤,看到她脸上血迹斑斑的,眼泪也不停地流着。
王映华醒来的时候,看见泪流满面的杜氏,顿时睁大了眼,扯着她的衣襟急道:“阿娘,是王静华,她要害蘅娘,还要害我,她要毁我的容……”她说到此才感受到半边脸颊上的刺痛,不由得伸手摸了上去,看到掌上的血渍后,不由得尖叫出声:“是王静华害了我!阿娘,我是不是很丑,是不是啊?”
杜氏此时恨不得生吞了王静华,看也不看靠着钱氏大声哭着儿子的郑氏,连声安抚王映华:“乖女儿,没事儿的,我会让你阿爷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伤药,你会和从前一样好看的。”说着就要王卓来抱女儿回二房去。
王卓却是半抱着柳蘅叫唤着。杜氏一瞧,心里极为不舒服,只是眼下不是发作的时机,厉声唤了王卓过来,又让自己身边的健壮仆妇扶着柳蘅离去。这一行人同姗姗赶来的姜太夫人撞上,将她老人家都吓白了脸色。
“赶紧送两个孩子回屋去唤大夫来瞧。”姜太夫人也不多问,让向媪跟着杜氏一行人过去照看,她则去了沉香阁。
姜太夫人既重家族,自然是看重儿孙的。进了沉香阁里,听见郑氏的哭诉声看见烟火弥漫的主屋,脸色变得煞白,若非婢女扶得及时,只怕还跌倒在地了。一双老眼里有几滴泪珠闪过,难不成真是自己起了恶念的报应?可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便好,为何要牵连儿孙呢?
姜太夫人这一瞬间的后悔,在其后听了杜氏、王映华以及几个清醒婢女的言语后,变为了惊怒。而头一个受到迁怒的就是大儿媳郑氏以及罪魁祸首王静华。
而这些却都不是柳蘅关心的了,在昏迷了一日之后她方才醒了过来,王家上下,姜太夫人那边只让婢女过来瞧了瞧,杜夫人忙着照看王映华,也是让婢女过来瞧了,素来来往颇多的王绮华忙着与曾尚宫学礼仪和规矩,也只是让婢女过来瞧了,反倒是五娘王怡华,抽空来了一回。
“蘅娘,母亲被太夫人责罚,说是她害了三哥,害了你和九娘,让她下半辈子求佛念经赎罪呢。”王怡华说起郑氏,好似陌生人一般,只是她瞅了瞅柳蘅两眼,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好似不好开口呢。
柳蘅只摇了摇头,扯出一抹淡笑来,开了口,声音还是有些嘶哑,“我相信外祖母会将事情处置好的。倒是五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王怡华叹息了一声,握着柳蘅的手道:“我说了蘅娘你也不要慌,如今家中上下都说沉香阁的那把火是蘅娘你放的,三哥,三哥也是你烧死的!蘅娘,你莫要慌张,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事情的真相并非是这样的。”
柳蘅听了,瞬间就猜到了这流言的目的了,外祖母这是眼见不能靠王重留住自己,便想让自己背上火烧外祖家置表兄与死地的罪名呢。当真是半点慈爱之心也没有。柳蘅再想到姜太夫人平日里说着对自己阿娘与自己的疼爱,只觉得讽刺,置于被子下的右手攥成了拳头,指甲都快将掌心给刺破了,
“多谢表姐,我知道了。”柳蘅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卸了力软了身子躺回被窝里,藏起了脸。
王怡华见状,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愉悦之色,起身道:“蘅娘别多想了,好生歇着吧,想来二叔母会处理乱嚼舌根的仆妇的。”
待王怡华走了,柳蘅才重新从被子里起身,忍不住抓起了床榻边小几上的杯盏砸在了地上,冷声道:“真是欺人太甚!”
而此时,冀州城南门外,柳家遣来冀州接柳蘅的一行人才冒着丝丝细雨,缓缓地进了城,为首的乃是柳家大郎,柳赞的三子柳钧,其余的则是柳家的家奴与送给王家的礼物。
柳钧才过十九岁,尚未娶亲,性子有些迟缓,故而读书习武俱都平平,只听着长辈的吩咐理些事而已,并不被长辈看重。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派来千里之外的冀州来接柳蘅了。
“三郎君,我等是先去客栈歇息梳洗一番后再去刺史府,还是直接去刺史府?”家奴中的管事,柳府大管事的二孙子高平出声问道。
柳钧本就是第一次出门,笑对高平道:“你说该如何呢?我听你的就是了。”
高平心里如何想不得而知,面上却是不敢丝毫的放肆,躬身道:“我等在路上已经因雨天行路耽误了一些时日,以奴之意,还是直接去刺史府。既然为姻亲,也不怕失礼了。”
柳钧笑着点头,又吩咐了一声,一行人直接往刺史府而去。而也是柳钧与高平的这一决定,将柳蘅自目下进退不得的困境地里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牙了,好痛~~~提前更新……求评求安慰/(ㄒoㄒ)/~~
☆、绝地之反击
刺史王沉之正听着属官说着州府内流民四起之事,听得仆从来报说家中出事了,就匆匆回了后宅。当看着榻上坏了一张脸的嫡女,再看素来端庄自持的妻子满脸的泪水,听了儿子说了女儿受伤的由来,当即就怒了,“七娘这小畜生真是死有余辜!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出手就狠辣如此,定是早就存了怨恨之情的。哎,现在最要紧却是曾尚宫那里,一个月之后就要带人入长安了。虽还有六娘,就是个庶出的,造化有限……”
杜氏见丈夫还只顾着女儿甄选之事,心里又气又寒心,冷声道:“你居然还想着甄选?九娘这个样子,都是大房造的孽,你就不想想如何出这口恶气吗?就不想想九娘的将来该怎么办?哪怕她的出身在好,这容貌有了瑕疵,还能嫁到什么人家去呀?她可是你我唯一的嫡女呀!”
王沉之却是踌躇起来,半晌才道:“七娘并非大嫂所出,今日这情形也非大嫂所想的,你看三郎都没有了呢。且大哥盛年早逝,如今两房如一房,你何必牵扯过甚?”
杜氏气得胸部不停起伏,脸色都变了,知道不但丈夫是这样想的,只怕婆母姜太夫人也是这样想的,知道此时争吵无用,还不如忍一口气暂且放过郑氏,先除了害了女儿的罪魁祸首为重。
她深深地呼吸了下,才尽量平静地道:“这么多年里我待大嫂、侄儿侄女们从不敢有半分怠慢,你也是知道的。只是这次七娘所为,实在是太过了。若是九娘下半辈子不好,而七娘还好好的,我是如何是不甘心的。”
王沉之松了口气,点头道:“这是自然,不需你说,母亲那里也不会放过七娘的。你好生照顾九娘,我先去母亲那里,大嫂一直闹着要蘅娘给三郎偿命呢!”
王沉之说着摇了摇头,一脸愁容地出了屋。留下的杜氏却是一脸的晦暗之色,郑氏!真是半分脸面也不要了!
“二夫人,前头传来消息,说是柳家三郎君到了。”郭嬷嬷听道消息就匆匆赶来。
“当真?”杜氏说着,自榻上直起了腰,让婢女扶着起身下了榻,“快,我要亲自去迎这柳家三郎。”如此一来,郑氏的盘算就落空了,杜氏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
郭嬷嬷忙劝着杜氏慢一些:“柳三郎肯定是先往太夫人处请安的。太夫人这两日里明显是偏着大夫人,想遂了大夫人的意。且她是长辈,又是抚养蘅娘子长大的外祖母,若是那柳三郎信了就糟了。依老身看来,夫人不如现在就去蘅娘子那儿,将其中紧要处说了。她自会感激夫人您,说不得日后会回报在九娘子身上呢。”
杜氏却是想起蘅娘清醒后立刻就让阿桃送了上好的药膏过来,点了点头。吩咐婢女赶紧替她更衣后,就匆匆去了留芳院。
柳蘅自知王家上下的流言,就知道自己的大麻烦来了,外祖母都保持沉默了,看来是铁了心想留自己在王家了。如今之计,除非柳家来人够强势,在乎柳家的名声,如此这般才不会被外祖母压着了。只是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柳蘅心中总是忐忑的。想到末路处,再回想这十年在王家度过的岁月,她顿生了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娘子,二夫人来了。”阿桃匆匆地进来报说,“看她的神情,似是有急事呢。”
柳蘅担心是九娘王映华那边出了变故,虽然头沉甸甸的,身上像灌了铅似的,却还是忙让阿桃服侍自己下了榻,匆匆至门口,便看见杜氏只戴着蓑笠匆匆过来了。
“舅母,可是九姐那边出了什么事?”柳蘅是真的为王映华担心,当日若非是她来拖延了片刻,等不到郭大海突然出现,自己大抵就被王重给害了。而容貌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非常重要的。若是王映华想不开就糟糕了。
“不必担心,你九姐姐昏睡着呢。我过来是为了你,你柳家的堂兄长到了府中了,现在应该去了太夫人处了。”杜氏一看柳蘅病揪揪的模样,眉头皱了下,心里对素来敬重的姜太夫人也齿冷起来。
柳蘅一惊,随即喜极而泣,抓住杜氏的胳膊含泪道:“舅母所言可是真的?柳家兄长当真已经进府了?”
杜氏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叹息,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舅母何必骗你呢?”她让婢女们都退了出去,拉着柳蘅低声道:“蘅娘,事情紧急,我也就直接与你说了,你一向聪慧,当知道如今府中上下的流言,你大舅母有意留你在王家替王重做未亡人,而你外祖母却是不置一词,若是你兄长信了,那你这一辈子就会毁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呀!”
柳蘅心中一跳,不曾想到二舅母杜氏竟然直接说出了她最为担忧的事情。她抬头看杜氏的神色不像诈自己,咬了咬唇,心一横,仰头道:“那依舅母之意,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杜氏微微一笑,“示之以弱。”
柳蘅一震,看来二舅母并未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