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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芯蕊来到大姐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门房告诉她大姐进宫了。转身芯蕊一脸凝重,望着大街上穿梭的人流心里有些许慌乱。
“主子,去皇宫吗?”秦澜忧心的望着芯蕊。
芯蕊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酒楼说,“要,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干一件疯狂的事!走。”说着径直朝那酒楼走去。
皇宫
大殿上,沈家大小跪了一地。幽涵则是一身白色囚衣的跪着,他脸色苍白,双眼空洞,薄唇干裂,哪还有昔日的光彩。两旁朝臣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起奏求情,两派之别相当明显。
“皇上,既然瑞王平安无事,就请饶恕沈幽涵的死罪吧。”一位穿着铠甲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抱拳道。
“饶?”龙凌钥挑眉,“怎么饶?毒害妻主,罪罚棍刑致死;谋害当朝皇储,更是满门抄斩的死罪,这任何一项他都逃不过!”
“皇上,腐尸粉不是普通的毒,幽涵深居简出,不可能有这毒,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啊皇上!”沈月如见龙凌钥步步紧逼,意欲将沈家斩草除根激动道。
“深居简出?本王信!”龙凌钥邪丝一笑,“但他可以指使小厮,王府任何一个下人去做。你儿子不得宠,积怨甚深,这也可以想象。”
“你……”闻言幽涵猛的抬头,眼里的恨是那么□裸,可自己是那么渺小,什么都做不来。
“我?本王怎样?哼!”龙凌钥冷笑,心里不爽到极点。原本可以成功的,谁想到母皇竟然会把天山雪莲拿出来救人。既然如此,沈幽涵就绝对不可以活!
“母皇,皇姐说的没错,沈幽涵若有心加害二皇姐,要弄到毒根本不难。”一向不怎么开口的龙陵枫,并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而动机嘛,就是这封从头到尾说尽妻主坏话的信!”
当那封就快被遗忘的信出现在沈家面前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有幽涵还是那么直挺挺的跪着,没有丝毫的震惊。
跪了快一个时辰了,由疼开始变麻,这会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幽涵闭上眼,把自己死死的封闭起来,朝堂上的争论开始模糊,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天,想用身子来挡腐尸粉,那时自己已把生死看透,只想把原来还念着自己的人救下。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搂住自己。她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难道她不明白,那东西是我放的吗?
泪水从闭合的睫毛间缓缓聚集,最终滴落……
皇上看着信,脸色阴沉的吓人。
“沈幽涵,你好大的胆子!”信被无情的撕了,皇上怒喝着拍案而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喉咙干涩,难以发声,只是机械的回应。“奴……愿意……接受任何……责罚,请皇上……饶恕奴的家人……”
“你谋害的是朕的女儿,朕的骨肉你都敢杀,你要朕怎么饶你家人!”皇上怒喝,满腔的怒火足以烧死人。
这时殿外进来一宫女,进来后在宫女总管的耳边耳语了会便退下了。宫女总管转身,望着皇上怒气尚盛的脸道:“皇上,殿外瑞亲王龙芯蕊求见!”
闻言殿上哗然一片,之后便是窃窃私语。而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幽涵却像被针扎了一样,惊跳了下,转身望向殿门。
大殿前,芯蕊深深的望了秦澜一眼道,“一切都按说好的做,没问题吧。”
“主子放心。”秦澜谨慎的应声,只是有些担忧的望了下芯蕊重新包扎过的伤手。
“走!”芯蕊撒开水灵的搀扶,硬挺了口气,踏进了大殿。
当芯蕊一踏进大殿,所有人的脸色就像万花筒一样,有人惊喜;有人惊讶;有人憎恨……
欣赏着这一张张千变的脸,芯蕊心里恶心的很。直到一个纤柔的身影映入眼帘,芯蕊才发现四日不见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不说,性感薄唇都干裂了。而那双同样望着自己的眼,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凝聚起了雾气,一副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见他精神还算可以,悬了一天的心也就回归原位了。芯蕊在大姐的党羽面前一个一个的走过,示威似的停在龙凌钥的身旁撩袍跪道:“儿臣参见母皇!”
“平身。”龙瑞云见芯蕊此时上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她俩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亲近。
“皇妹听说你身体欠佳,怎么还到处乱跑?”龙凌钥看着芯蕊,眼里的怨恨是那么的□,难道她就这么想自己死吗?
“本王哪有乱跑,现在不是早朝时间吗?本王抱恙在身,迟到一会,我想母皇及诸位大臣应该不会怪罪的喔?”芯蕊望了眼龙椅上的母皇一眼淡笑道。
“瑞王,既然来了就退过一边。”龙瑞云瞪了芯蕊一眼严肃道。
芯蕊弯了下嘴角,退到义母潇王身边。这时只听母皇又道:“瑞王,朕定了沈幽涵的死罪,其家人……你看怎么处理较为妥当?”
母皇问的波澜不惊,但芯蕊知道她是故意的。一来是给自己机会翻案,二来也是想看自己怎么出丑,芯蕊想她该知道自己是硬挺着上来的。
“死罪?”闻言芯蕊英眉一皱,回头望向跪着的幽涵,却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仰着小脑袋似想说些什么。芯蕊朝他轻轻的摇了下头,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身子,抚着他的小脸柔声道:“我不是就睡了几天么,怎么搞的这颗漂亮的小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轻轻的哼笑了声又问,“说吧,干什么坏事了?”
本想开口求她放过家人,但她所说的话却令人费解。望着她的笑脸我能感觉到她的力不从心。抚在脸上的指尖滚烫如火,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不止幽涵本人弄不明白,就连满朝文武也不明白,大家都选择静观其变。
“他下毒谋害妻主,怎么,二皇姐您不记得了?”龙陵枫首先回神,面有挑衅之色道,“母皇定了他绞刑,您看还满意吗?”
“下毒谋害妻主?”闻言芯蕊抚去幽涵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道,“跟谁呕气呢,这么爽快的就认罪?这是死罪,能开玩笑吗?”说着还不忘扯了扯他弹性甚佳的脸蛋。
望着他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样芯蕊乐了,真乐了。芯蕊压下起身后的眩晕,退开了两步望着龙瑞云道:“母皇,儿臣并未中毒啊,这罪从何来?”
“皇妹,你当真还想为他脱罪!”龙凌钥笑着走近了芯蕊几步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怎么回来的?是母皇赏赐了能解百毒的天山雪莲,若你没有中毒要这雪莲做什么?”
“天山雪莲?”闻言芯蕊挥了下手,秦澜立刻上前,献上一密封的小箱子。芯蕊走过去,打开箱子,一股雾气滚滚而出,随后一株有着嫩梗,娇艳、润白色泽的雪莲变出现在众人面前。雪莲躺在冰块堆上,袅绕的雾气使花瓣上缀满了水珠,刹是好看。
“雪莲在此,完好无缺。”芯蕊看着宫女接手退下后,望着龙凌钥笑的邪恶。
“那你半死不活的躺了四天算什么?你也想欺君不成!”母皇这回似乎真来了气,她一向掌控主导权,这次却失去了重心,让她很不安。
而沈家上下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尤其是沈月如,天山雪莲可是她亲眼看着芯蕊服下的。
“儿臣不敢!”芯蕊躬身道,“儿臣连日昏睡不醒都是由于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所致,然这只是烫伤,跟中毒根本扯不上边。”
“烫伤!”众人皆呆。
翻脸(一)
“雪莲在此,完好无缺。”芯蕊看着宫女接手退下后,望着龙凌钥笑的邪恶。
“那你半死不活的躺了四天算什么?你也想欺君不成!”母皇这回似乎真来了气,她一向掌控主导权,这次却失去了重心,让她很不安。
而沈家上下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尤其是沈月如,天山雪莲可是她亲眼看着芯蕊服下的。
“儿臣不敢!”芯蕊躬身道,“儿臣连日昏睡不醒都是由于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所致,然这只是烫伤,跟中毒根本扯不上边。”
“烫伤!”众人皆呆。
“没错,就是烫伤。”芯蕊望着龙凌钥淡笑道,“皇姐,您要不要验伤?”
“传太医!”龙凌钥似乎被芯蕊激怒了,望着她的眼神似乎要将其吞灭。
龙瑞云对于我们姐妹之间的火花视而不见,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芯蕊想搞什么鬼。一个灼伤,怎变成了烫伤,这二丫头不会为了一个侍子而自残吧。
幽涵自听闻芯蕊是烫伤,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不信,不信一个对自己不管不问了一年的女人,会为了自己而干出这等不可思议的事。
然当太医拆开那连带着些许腐皮的绷带时,所有人的眼睛似乎有聚集到了芯蕊手上。望着绷带掀开后,露出鲜红的血肉,芯蕊微微的皱了下眉,有些刺刺的疼痛,伤口在光线的作用下还水泽泽的。
幽涵虽然跪着,但却能清楚的看到一切。原本因毒粉灼伤而形成的麻点状伤痕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泛着血水的、偶尔有几个小水泡的烫伤。见此幽涵的眼泪像是断了闸一样的流,她真的为自己这么做了,她真的……这么做了……
太医给芯蕊上了点黑乎乎的药粉,清凉而舒适,不禁让她舒展了眉头。“有劳太医。”
“瑞王,客气了。”
看着太医给芯蕊包扎伤口,龙瑞云望了眼脸色铁青的龙凌钥,又望了望那跪着的、哭得两眼红红的小鬼后心里似乎有些数了。烦躁的心绪也慢慢的压了下来,“太医,瑞王的伤怎样?”
“回皇上,瑞王的伤口乃是滚水所烫而致。伤口有些感染,所以体温据高不下。微臣只要开几副消炎的汤药,服用之后一切都会好的。”太医平缓而稳健的回答。
“好,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龙瑞云看着太医退下后,望着芯蕊冷冷一笑道:“堂堂瑞亲王,十指不占杨春水,怎么就烫伤了呢,嗯?”
闻言芯蕊英眉一挑,老娘,你想玩也不用挑这个时候吧。
“没错,给个合理的解释吧。”龙陵枫双手环胸看好戏似的说。
“哪个……啥,能不能不说?”芯蕊面有难色的说。
“怎么,不知道怎么扯谎了?”龙凌钥幸灾乐祸的看了芯蕊一眼,然后转向梨花带泪的幽涵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皇妹你要是回不上来,可也是欺君喔。”
闻言,幽涵明显身子一震,抬起头他望向芯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似乎在说:不要管我了,保住自己才最重要。
芯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转身望着龙椅上的母亲道:“回母皇,大概十日前门房曾劫下一封修书,乃是要送往大学士府的。儿臣看了信封,认得字体是幽涵的。儿臣不明白王府好吃好住幽涵还要往家中写信,所以儿臣妄启信件,观后而心中大敢愧疚。”
芯蕊微微侧身,望着幽涵道:“儿臣娶他一年,却因外界对其种种猜测而冷落一载。花样年华,大好青春谁不想拥有妻主之爱,享尽其关怀。忍其一年对他来说已是极限,修书回家诉说苦衷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儿臣放了那封书信。”
一席话说进了幽涵的心里,若不是在朝堂之上,芯蕊想他大概已经受不了的大哭了吧,唉!
闻言,满朝文武无不动容,至少这是大家都可以体会的。
“你说的就是这封?”龙瑞云在心里大赞芯蕊的聪颖,而面上却不露声色。
芯蕊上前接手,望了眼手里的纸,不由的笑了,“今天如此声势,该不会就是为了这封信吧。”
“就是这封信,它可是动机也是证据。”龙凌钥道,“谁不知道沈幽涵进你瑞王府时就不是完壁之身,你待他又是不闻不问的,杀你不也在情理之中。”
龙凌钥说的轻巧,却把芯蕊的美人伤的体无完肤,还在这满朝众臣的面前。而幽涵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失去理智,他还是那样静静的跪着,只是他身侧紧握着拳的小手泄漏了他的一切。
“龙凌钥!”闻言芯蕊怒喝,引来所有人包括幽涵的注视,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在大殿上直呼大姐的名讳。“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请你明白自己的身份,说话给本王懂点分寸!”
“龙芯蕊,你要明白本王才是老大,说话注意分寸的该是你!”龙凌钥没有想到我会为了一个侍子,在这朝堂上给她难堪。
芯蕊冷笑着望着她,知道该是驳一驳她面子的时候了。芯蕊转身抱拳面向龙瑞云道:“母皇,儿臣今日要为幽涵做个主,也要为他封了玷污他清白的幽幽之口。”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呢。”龙瑞云闻言倒是来了劲。
“秦澜!”芯蕊喝道,“把人给本王带上来!”
随着铁链叮呤哐啷的响声,一一身黑衣却衣衫褴褛破了好多口子的女人在秦澜的压制下走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