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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沈月如拍案而起,怒喝道,“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进门前没人教过你先敲门吗,啊!”
“对不起,母亲。”幽涵被沈月如拍案的声音与气势吓了一跳,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可是母亲,幽涵真的不能出席招亲,今天王爷来找过幽涵的!”
“王爷找过你?”沈月如压根不信,虽然看着儿子日益消瘦很不忍心,但放着老待在家也不是办法,必须趁着年轻再次出嫁。
“没错,您看!”幽涵从怀里掏出那张符纸递给了母亲,“这是王爷写给幽涵的!这是幽涵第一次收到王爷礼物后,有感而发的诗,除了我和小北之外也只有王爷知道了!”
沈月如没什么好脸色的接过符纸,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不由的皱了下眉头。“这字确实是瑞王的没错,但她为什么会去城郊?”
闻言,幽涵愣住了,“这个幽涵也不知道,但是王爷她是男装打扮的。”
“住口!”沈月如走出书桌道,“王爷何等尊贵的身份啊,怎么可能女扮男装,自贱身份!”
“母亲,幽涵说的句句属实,请您相信我好不好!”
“孩子,母亲知道让你再次出嫁你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你为何要撒这根本没人相信的谎言呢!”
“不,幽涵没有撒谎!”幽涵闻言急道,“母亲您该认得王爷的字迹,这张纸可以证明幽涵所说。”
“那又如何,上面有写王爷会原谅你,再收了你吗?”沈月如反问。
闻言,幽涵被堵的哑口无言,水汪汪的大眼里含满了泪光。字是不是王爷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绝对不能出席招亲的。“不管怎样,幽涵是绝对不会出席招亲的,求您不要逼孩儿了!”
“这是母亲在逼你吗?是,就算是母亲在逼你吧。”沈月如闻言怒道,“那王爷床上的毒粉也是母亲逼你撒的!”
幽涵闻言再也忍不住的哭了,母亲的话正中他的要害,也是他整夜整夜不能成眠的原因。
“行了,你给我滚回房间待着,没事少给我出门!”沈月如又下了禁足令。
“不,我不要!我不要……”幽涵流着泪后退着,“我就是去死也不要再嫁!”说完哭着转身就跑出去了。
“你……”沈月如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就不见了,跟着跨出房门见人影似乎不是往他自己的园子跑,而是……府门!臭小子,敢离家出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来人,给我把人追回来!”
月老祠的发现
城郊
芯蕊到处转悠着,发现离姻缘树不远还有一规模不小的月老祠。随着人流而入,里头的香火还挺旺盛的,青烟袅绕听圣神的感觉。
步入正殿,造型可爱可亲的月老乐呵呵的接受着少年们的跪拜。转身打量了一下整个殿堂,芯蕊发现大殿门口有处解签的地方。坐镇的是一个干瘦、面色枯黄的老太婆。虽然此妇人面带微笑,可她那双眼睛却锐利非常。芯蕊晃了一圈便又随着人流离开了大殿。
午后,芯蕊准备在城郊如意楼请水灵与付冬雪吃一顿,没想却被老板轰了出来。原因就是男人不能上饭馆,除非有女人的陪同。一句话把芯蕊气的差点闭气。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三人再次来到了月老祠。芯蕊假装跪在月老面前双手合十的祈福,而水灵则忙着点香,依次把香递给芯蕊和付冬雪。
与此同时,水灵也在注意那个解签的古怪的老太太。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没?”芯蕊 接过香问。
“这老太婆似乎不简单耶,一身武功怕是不弱,也许还在属下母亲之上。”
不会吧!芯蕊瞪了瞪眼,意思着磕了几个头,顺道求了一支签。
“主子,你想干什么?”水灵似是看出了芯蕊的动机。
“不干什么,让她帮忙解个签而已啊。”芯蕊不顾水灵的惊讶,走到老太面前坐下道,“婆婆,麻烦解签。”
老太婆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接过那支签看了一下说:“公子,这是一支下下签。”
“下下签?”芯蕊皱了下鼻子说,“那怎么办?我还能找到心目中疼我爱我的妻主吗?”
“对呀,对呀!我们家公子能找到吗?”水灵挎着篮子也凑过来问,看样子演技也不错。
解签老太盯着芯蕊看了半晌,看的丫头心里直发毛。“怎样啊?”
“公子相貌堂堂,会有好姻缘的。只是目前……会有些坎坷,只要用心经营,一切都会好的。”解签老太太神秘一笑说,“公子出身名门,怕是姻缘路路路通吧。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回吧。”
“真的!”闻言芯蕊的心猛的收缩了下,不过还是硬挺着把戏演完了。
步出月老祠,芯蕊双手环胸的走到柳树下庇荫,若有所思的转身,看着水灵与付冬雪道:“那老太婆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不然那句‘路路通’是什么意思?”
“想必她是看出王爷您是女儿生了。”付冬雪道,“王爷您怀疑她?”
“没错,我有七成的把握。”芯蕊比了个“七”的手势说。
“为什么只有七成?”水灵不明白。
“因为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明知她是凶手也无法抓她归案呐。”芯蕊耸了耸肩,无奈似的说。
“那七成的把握从何而来?王爷,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付冬雪看着芯蕊不似说笑的样子好奇的问。
“好歹你也碰过四名死者的遗物,就没觉得有一样东西跟这里的一模一样?”芯蕊勾着嘴角笑看着付冬雪。
“与这里的某样东西相同?”付冬雪嘀咕着回忆,恍然间灵光一闪,“是符纸!刚才解签的符纸与多名死者身上所发现的一模一样!”
“没错!”芯蕊打了响指说,“作为遗物的符纸上有着淡淡的檀香,我们一直都以为可能是死者自己所擦的脂粉。其实并不是,而是这月老祠的供奉的檀香。”
“檀香?”
“没错,你们注意到没,那些解签的符纸都是放在檀香的香盒上的,那么香味能够长时间的存在也就不奇怪了。”芯蕊说着看了看天色道,“走,换衣服去。”
“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弄到的檀香呢?比如自己熏?”付冬雪与芯蕊并肩道。
“檀香不是一般的东西,除了寺庙之外一般的寻常人家可是弄不到的。另外符纸上的做工、图形、字迹都显示这里有、鬼!”芯蕊跃上马车道。
马车在知府衙门口停了下来,芯蕊吩咐道:“付大人,回府后立刻派人严加监视月老祠。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是,王爷。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王爷慢走。”付冬雪拱手道。
送了付冬雪,芯蕊想起了上午遇见沈幽涵的事。那消瘦的身影与那空洞无神的眼神占据了芯蕊整个脑海,案情已经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了。“水灵,停车。”
“主子,什么事?”水灵让马车靠边停了问。
“我想一个人走走,顺道去趟学士府,你先回吧。”芯蕊下了马车道,“对了,经过一品楼买两大礼盒一品酥与愚公糕回去。知道往哪送吗?”
闻言水灵笑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羡慕的神采,“主子,如果属下下辈子投胎做的是男人的话,也想嫁您这种对夫温柔体贴的妻主!”
“臭丫头,说什么呢!找打是不是!”芯蕊笑骂道,“行了,还不快走!”
“是!”水灵笑着驾车离开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路边的人们开始掌灯,芯蕊估摸着时间该是北京时间七点左右了吧夏天日长嘛。
一个人无聊的走在大街上,芯蕊好想有个人陪着散散步,“影!”
耳边抚过微风,身侧已经多了两一袭黑衣的人。路上人多,二人并为见礼,只是默不作声的跟着主人走。
“没什么事,陪我走走吧。”芯蕊也没回头,就这么缓缓的在大街上溜达。
身后,一道炽热的眼光始终盯着芯蕊高挑的身影。她,真的变了。以往的她果断而冷情,却绝对不会为了情字而郁郁寡欢。以往的她独来独往,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影卫的出现,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开心就会唤自己哥俩出来。
“干嘛老盯着人家后背瞧?喜欢我明说!”芯蕊能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猛的回身,望进了那紫蒙蒙的眼瞳里。
“属下不敢!”收回那放肆的眼神,心里头的一丝暖意荡然无存。这样肆无忌惮的望着主人也是一种亵渎,按规矩也会受到惩罚的。
“不敢、不敢,根本就是口是心非!”芯蕊虽然看不见他长什么样,但能知道他是弟弟紫凌,个头比紫影稍稍矮了点。“放心,我不会怪你偷偷瞧主人的,但是你得请我吃糖葫芦。那,去买吧。”芯蕊指着买糖葫芦的大婶说。
闻言紫凌一颤,随后抱拳道:“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说了不会罚你了嘛,让你买糖葫芦而已啊!”芯蕊不明白的说,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你不会没带钱吧。”
“主人,影卫只知道如何保护主人。”这回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着的紫影,说话带着点磁音。
只知道如何保护主人?我看只是保护主人的工具吧,这该死的千影门到底怎么训练他们的啊!剥削劳力不说,还不给工钱?不对喔,他们是我的影卫,好像是我付才对哦。
“哎呦,算了啦。我也没带钱,没钱就不吃喽,改天吧。”芯蕊拍了拍紫凌的肩头算是安慰。
但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那不带任何责备与鄙视的眼神让兄弟俩震撼不已。
在皇族,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影卫,虽然他们出生入死的为主,但常常得不到该有的奖赏或只是一句鼓励的话语,他们的工作被视为理所当然。
皇家养你,你保护皇族天经地义。但这个瑞王却不一样,她不喜欢影卫的出现,事事亲力亲为,即使遇到强敌也会下令不得插手。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跟了怎样一个主人。
兄弟俩似乎有着同样的想法,两人不自觉的对望了一眼。
芯蕊的沉默并不代表她已经不注意身后的一切了,反之则更加的专注。这俩小子太可爱了,基本属于沉默寡言类型的帅哥,喜欢的类型绝不能轻易放手,嘿嘿……
劫人
学士府
“微臣参见王爷。”沈月如率女向芯蕊行了跪礼。
“沈大人不必多礼,请起。”芯蕊扶起沈月如道,“幽涵在吗?我想见他,和他好好谈谈。”
“啊?”闻言沈月如与沈雨烟都无法反应,唯独沈雨娟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你干嘛早不来啊,人都气跑了啦!”
“气跑了?”闻言芯蕊觉得有些好笑,“幽涵涵养还算过关,怎么会搞成这样?”
“还不是你害的!”沈雨娟瞪着芯蕊道,“幽涵被休,当然要趁皇上金口犹然在耳重新找个婆家啦!”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回了。幽涵若是回来,不许碰他一下,这是本王的命令!”芯蕊笑着丢下命令离开了学士府。
匆匆离开学士府,芯蕊直冲自家王府,原因只有一个。如果幽涵真的负气出走,那么他一个男人不可能长时间在街上行走,否则会被视为不守规诫被罚男戒堂。所以,他一定会去找自己。而自己却在外逗留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人的他会不会被抓去男戒堂不得而知。
另外,让芯蕊感到不安的就是他去过城郊。从小北的篮子里,芯蕊曾经看到一盒檀香,这说明他曾今去过月老祠。如果那个解签老太真的有问题,那么幽涵就危险了。一路回府,芯蕊都有注意四周,可是并没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瑞王府附近,幽涵蜷缩着身子藏身鲜少有人经过的阴山背后,一双带着深深期盼的大眼紧紧的盯着瑞王府的大门。
芯蕊见家门就在眼前,立刻跑上两步。两守门侍卫立刻行礼道:“参见王爷!”
“沈幽涵来过没有?”芯蕊点了下头,开门见山的问。
“快中午的时候来过。”侍卫回道。
“那人呢?”芯蕊紧张道,似乎可以猜到人已经被赶走了。
“王爷……”幽涵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远远而来,直到清楚的看见她与侍卫说话才扶墙而起。
一声如猫般的低吟听在芯蕊耳里却是清晰非常,猛然转身就见那熟悉的身影从墙头走出。瘦弱的身影在暗处走出,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走出暗处的人,芯蕊不由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正想步下台阶去迎人的时候,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伴着幽涵的惊叫向大街深处掠去。
“是她!”芯蕊闻到了那股子的檀香,于此同时人也跟着飞掠了出去。
芯蕊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可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飞檐走壁,但现下她正以这样的轻功飞掠在众家屋顶之上,而自己却没发现,一颗心都牵挂在前方被挟持的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