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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烟脑中白茫茫一片,心跳的不像是自己的。
如同被蛊惑了般动弹不得。
眼看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
“啪!”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响。
清脆响亮!像是——耳光声。
接着一个声音喝道:“大胆!连北宫家的小姐你也敢拦!不要命了!”
这煞风景的声音一响,风凌烟霎时回过神来。
这声音清脆异常,明显是女孩子的声音。
北宫家的小姐?
北宫家的小姐又是谁?
军营中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北宫家的小姐?
精心营造的旖旎气氛便就这样被硬生生打破,宫湮陌不是一般的气恼!
眼眸一睁,有一抹杀气掠过。
听到那什么北宫家的小姐云云,他神色一冷:“谁在外面?”
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梵香哥哥,是我。北宫静儿。”
那声音青青翠翠的如同门外的那几杆修竹。
有客到来你敢回避试试看
风凌烟一僵,心中一沉。
梵香哥哥……这称呼像是很亲热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宫湮陌。
宫湮陌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垂眸忽然看到风凌烟僵在半空的筷子,心情蓦然大好。
慢悠悠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小兔子,怎么了?”
风凌烟蓦然清醒,放下筷子笑了一笑:“我吃饱了。你有故人来,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宫湮陌看着她,手中的筷子嗒地在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紧不慢地道:“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有客到来你敢回避试试看。”
风凌烟:“……”
外面的那位北宫静儿等了片刻,却再等不来其他动静,有些不耐烦起来。
但她是大家闺秀,日后要母仪天下的人物,该有的矜持还是要的。
所以她向侍女施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八王爷殿下,我家小姐听闻王爷有恙,特地跋涉千里前来探视……还请八王爷一见。”
门缓缓打开,宫湮陌现出身形。
俊挺挺拔,俊美无双。
一身白衣如雪,清雅淡漠。
居高临下直视着北宫静儿,神色间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淡淡地道:“北宫小姐来访,本王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声音如碎冰浮雪,清冷异常。
北宫静儿双眸晶亮,吸了一口气。
望着宫湮陌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真的是他吗?
当年那个苍白瘦弱的男孩子居然长成这般倾国倾城的男子!
寂月家的男子都是美男,他生的这么美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周身的气质,风度,和当年那孩子几乎无法重合!
果然——果然当年她看走眼了……
………………………………………………………………………………
今天到此,又一女配角上场。呵呵,这个女配我前面提到过的。
他不希望任何一个电灯泡来……
宫湮陌看她那发呆的样子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北宫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个时候,他不希望任何一个电灯泡来……
如不是碍于她的身份,他早已眼也不眨地将她轰出去!
“梵香哥哥,我是静儿啊。你不记得我了?”
北宫静儿一双水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宫湮陌。
一颗心噗噗乱跳。
她和他几乎算是青梅竹马。
因为寂月家族的当权人必须要娶北宫家的女儿。
所以北宫家在金云国一直是第二豪门。
当权的皇帝如果让哪个儿子娶北宫家的女孩子。
那么也就变相地指定了金云国下一任继承人。
而北宫家也怪,每一代只生一个女儿。
到了北宫静儿这一代自然也不例外。
而皇室却有数个皇子,所以这些皇子全打破脑袋似的要博得北宫静儿的好感。
因为知道她迟早母仪天下,所以全家族的人都捧她如同凤凰一般。
请最好的家庭老师教导她,穿最好的衣衫,吃最好的饭。
从她三岁起,金云国的皇子们几乎就踏破了北宫家的门槛子,人人拼命讨好她。
她比宫湮陌小两岁,宫湮陌正受宠的时候,她和他走的最近。
天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梵香哥哥’‘梵香哥哥’的不离口。
宫湮陌那时也是个孩子,自然不会别扭的反感她。
两个孩子很能玩到一起。
天天一起调皮捣蛋……
倒也算是快乐无忧。
宫湮陌七岁那年遭遇大变。
母妃惨死,又失去了父皇的宠爱。
所有当初巴结他的人都远离他而去。
大家一起嘲笑他,挖苦他。
人不人鬼不鬼的容貌……
北宫静儿虽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捉弄他,但小小的孩子也知道驱吉避凶。
慢慢的也疏远了他,转而和当时最受宠的五皇子寂月芸香靠拢。
寂月芸香恶意地用一种毒药泼毁了宫湮陌的容貌。
看到当时的宫湮陌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她虽然很害怕很心疼,却也不敢上前去安慰。
为了表明她彻底和宫湮陌划清了界限。
她甚至也和其他皇子一样笑话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容貌……
宫湮陌八岁那年被送进了修罗场,对外却宣传这个皇子夭折了。
北宫静儿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心疼的。
毕竟是曾经情投意合的玩伴,那时她还好像掉了两滴眼泪。
不过,她毕竟只是六岁的孩子,很快便把他抛开。
因为还有好多皇子玩伴争着和她玩,讨她的欢心……
金云国皇帝这些年不知打什么主意,一直没有定下太子的人选。
所以她这位内定的太子妃人选也始终没有嫁人——
直到几个月前,她才知道当年的小玩伴并没有死。
反而练就了一身惊人的技艺,用计谋兵不血刃地夺取了火云国的天下。
寂月梵香名声大噪,一时之间,风头一时无二。
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真是又喜又惊。
也终于明白了金云国老皇帝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
原来——太子之位一直在为寂月梵香而设!
也就是说,那个人才是她命定的丈夫。
随后她又听说了他许多的事迹,几乎是神乎其神。
虽然没见面,她的一颗少女心却已经完全地被他吸引。
只是一想起他当年那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容貌心里还有些犯堵。
姐儿爱俏,她自然也不例外。
没见宫湮陌之前,她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直到此刻,终于见到了他!
笑不露齿,浅浅而笑
他的容貌甚至比儿时更俊俏了不少。
周身那种强大的气场更是任何人比拟不了。
虽然宫湮陌态度很冷淡。
但却无法阻止她内心的火热。
毕竟她才是内定的太子妃,宫湮陌如果想做太子的话,就必须娶她为妻……
在这一刻,她从未想过她的婚姻会如此圆满。
美满的如同一个梦。
她未来的丈夫是如此强大的一个人。
心中的欢喜如同肥皂泡一样向外直冒。
说完这句话,情不自禁上前去拉宫湮陌的衣袖。
俏媚的脸上是甜甜的笑。
她是淑女,连笑也笑的很标准。
笑不露齿,浅浅而笑。
宫湮陌衣袖一拂,北宫静儿就拉了一个空。
她没有武功,趔趄了一下,险些跌了个跟头。
幸好旁边的侍女手疾眼快,将她扶住,才不至于出乖露丑。
“北宫小姐,这军营战场可不是你这种千金小姐来的地方,还是及早回去吧。”
宫湮陌衣袂飘飘立在门口。
根本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北宫静儿一僵,怎么也没想到会吃到这么冷的闭门羹。
眼眸眨了一眨:“梵香哥哥,我,我跋涉千里来看你,你,你就这么对我?”
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对她这么冷淡……
她左右逡巡了一圈,忽然看到匆匆赶到的宓敏。
眼睛一亮:“梵香哥哥,宓敏也是女子啊,她怎么可以待在军营里?我……”
正想说‘我自然也可以’。
宫湮陌眼眸中已经闪过一抹讥嘲,唇角微勾,淡淡地道:“宓敏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你呢?是能打仗?还是能带兵?”
“我……”
北宫静儿张口结舌。
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怎么可以做这种带兵打仗的粗活?
“梵香哥哥,我听说你受了重伤,很不放心,所以才急急跋涉千里来看你的……”
自然也不假辞色
她手指握紧了自个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望着宫湮陌。
宫湮陌悠然一笑:“那——多谢北宫小姐了。现在看到了?”
他这一笑如三千桃花灼灼开放,几乎没晃花北宫静儿的眼睛。
她心潮一阵翻滚,没听到宫湮陌说什么。
半晌才像大梦初醒似的点了点头:“看……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北宫小姐的任务也算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宫湮陌不客气地开始赶人了。
他做事一向淡定周密,但现在一腔欲火憋在心头,正无处发作。
哪里还有心理会这些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童年的际遇,修罗场的锻炼让他的心性变的极为凉薄。
对这童年的玩伴没半分好感,自然也不假辞色。
更何况他家的小兔子好不容易有松动的意思,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的搅合又让兔子跑路!
北宫静儿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他看她的眼神冷漠无情,他虽然在笑,但周身的气度却冷的人直打哆嗦。
她原本尊贵如同凤凰,现在却被他像赶鸭子一样驱赶……
这让她自尊心严重受伤,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蓦然她想起一种可能:“梵香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或许他还在记恨她当年的疏远,但她也是不得已的是不是?
没有爱哪有恨?
或许他早已爱上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疏远才会让他如此记恨……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北宫静儿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似甜又似酸……
宫湮陌却几乎想大笑。
她今日如不是巴巴地跑来,他几乎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恨?从何谈起?
她也不过是他当年的玩伴,当年的背叛只不过再在他伤口撒一把盐。
让他对人情的冷暖认识的更深刻而已。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功用。
………………………………………………
晚上还有
千秋万载,万人传诵……
“北宫小姐,你多想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他多少大事还做不完,哪里有心情去恨一个不相干的小卒子。
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北宫静儿眼眸一亮,他不恨自己?
或许他并不完全知道当年的事情,以为我那时不过就微微疏远了他……
他是做大事的人,胸襟宽广,自然不会把当年那点小事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只要他不恨自己,自己以后和他也能夫唱妇随。
做一对统一五国的帝后。
入史官笔下,千秋万载,万人传诵……
她心中想的蓝图实在是太美好,所以自动忽略掉了宫湮陌的冷漠。
走上一步:“梵香哥哥,我给你带来了我家族的疗伤圣药——福寿膏,你用一用吧,会好的很快的。”
向旁边的侍女打了一个眼色。
那侍女从身上取出一个羊脂白玉的小瓶。
小瓶内有淡红色的膏汁,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福寿膏?鸦片做的?”
一道清甜的声音忽然自屋内传了出来。
风凌烟飘飘走了出来。
她本来不想出来的;毕竟她和这位北宫静儿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