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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听,微嗔着撒娇片刻便又笑逐颜开了。
我无奈轻叹一口气,吉庆堂那对夫妻与这个女子不愧是一家人,得了点权势恨不得满世界都知道,抓住机会便嚣张滥用。
安王一面揽着爱妾往挂有衣服式样的那面墙壁走去,一面回过头眯眼对我暧昧一笑。那一笑只让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个安王还真是风流不假。
他们在店里逗留了一个多时辰,选中了几款衣裙式样要求我做些改进,终于伺候得那位刁蛮的女子满意而归。他们出门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女子难伺候不假,更要命的是安王不时抛来的桃花眼笑意。
初时我还有几分尴尬,后来便淡定了,从容扬眉还回敬他一个坦然灿烂的笑容。安王对我的反应颇感诧异,到后来似乎爱上了这种游戏,死死望着我暧昧微笑,搞得我躲也不是迎也不是,幸好他那爱美的小妾只顾着选漂亮衣服没过多留意。
我叹了口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日后在皇家猎场也许我能有幸将这贵为皇族的云氏老小睹个遍了。
傍晚,苏墨卿来找我,风尘仆仆的样子像刚回京。
他告诉我吕翩翩的病已经有了好转,不过需要静养,他把吕翩翩留在了南方休养,那里气候温暖适宜患者恢复,待明年开春再将吕翩翩接回来。
知道吕翩翩没事,我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怀眠玉请我去给皇帝画画的事告诉苏墨卿,不然他肯定又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还有五日便是狩猎之日,怀眠玉跟衙门告了个假,整日窝在家里研究制作水彩颜料,我跟她说过用国画颜料画的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是不同画种,还是各用各的好些。一句话点燃了这爱火燃烧的丫头胸中那澎湃的激情,自己研究不说还把我从“陌上芳菲设计坊”给捞到了京兆尹府住下,每日一同实验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凭着我对水彩颜料的一点了解和记忆,花了四日功夫我们总算是做出点像样的颜料出来,红色取自朱砂矿、蓝色取自石青,绿色取自铜绿,土黄则取自将黄颜料与泥沙按一定比例混合,又用木炭磨为黑粉做黑色,白色则选用石膏。这些色料加进树胶和蛋白,用水稀释后便成了简易的水彩颜料。
试了一下用起来感觉还不错,怀眠玉激动得抱着我直蹦,我却心里有些没底,自己从未作过水彩速写,况且明日猎场还不是是什么状况,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天高气爽,长空秋雁,四面都为翠叶红枫山峦环绕的皇家猎苑秋草金黄,象征皇室的云氏旌旗猎猎作响,御林军金甲银枪在秋日骄阳下熠熠生辉。
我和怀眠玉两人浑身裹满树叶装扮得如同野人般,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粗壮的树丫上,与狩猎之人距离有些远。
怀眠玉指着御林军之前那群鲜衣怒马的男子一一给我介绍,中间那位美髯飘飘老当益壮的黄袍者自然就是容国皇帝。皇帝右侧那位一身金甲的傲慢之人便是太子云硕,皇帝左侧俊逸不凡之人是惠王云灏,惠王身侧一身银甲白盔之人便是宁王云铎,还有那个风流之名远扬的安王云枫,另一侧还有晋王、平王......
怀眠玉后面的话我都不大听得进去,我死死盯着那个被她称为宁王云铎的人,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霎时有些透不过气。
虽然他身着战袍,但是远远望去,似乎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的内敛儒雅气息,那种气息是我最为熟悉的。
“眠玉......你刚才说,那个穿银白盔甲的人是谁?”我颤着嗓音问。
“宁王云铎啊!”怀眠玉随口答道,突然斜睨我,“怎么?看上他了?改天让云灏给你引见一下,哈哈......”
宁王云铎?为何他竟会和脑海中苏墨卿白衣胜雪的样子重合,我拍了拍脑袋,我一定是最近画图画多了眼睛花了,苏墨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风将皇帝的话断断续续送到耳畔,似乎是有一场比试,诸皇子的坐骑都不安的踢腾着地面。
“他们要干什么?”我问道。
“应该是让皇子们比试射猎。”怀眠玉的目光飘飘投至惠王之处。
片刻后,众皇子似受到统一号令般,纷纷策马奔向猎场深处。
“我们就在这里等,皇上不会走太远,等他过来便开画。先画他在马上的姿势,脸部可以留到他们狩猎完毕举行宴会再画。”怀眠玉将负于背上的画板打开,取出颜料等物件。
我点头,再望那些皇子已纷纷负箭骑马钻进了树林,皇帝从远处渐渐奔近,灿金龙袍在阳光下颇为耀眼。
“多调一点褚黄。”我边对怀眠玉吩咐道边先下笔勾勒轮廓。
不经意瞥眼扫见近旁一棵树下有一人鬼鬼祟祟探出头去,将怀中一只挣扎不已的小鹿放开,那小鹿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迎着皇帝奔了过去。
皇帝目中精光一现,随即抽箭挽弓松腕,那小鹿中箭旋即便倒地挣扎。皇帝身后众人一片欢呼称颂。
怀眠玉无奈望了我一眼:“这下明白为什么我说他走不远了吧?”
我耸肩一笑,又继续专注笔下,周围不断有狐狸、野兔之类的窜出,不一会儿皇帝便已收获颇丰,他弯弓射猎的动作越多也越给我更多描绘他“马上英姿”的机会,这样说来那些讨好皇帝之人也倒是做了件一举两得之事。
过了些时候,皇帝嫌林子边缘尽是些小动物,号令众人往林子深处行进。
我仔细回想着补方才描好的轮廓,怀眠玉则阴阴一笑:“他该不会是去找野猪了吧?”
正说着听得耳边嗖的一声,一只青色羽箭袭来,直直钉上我和怀眠玉中间的树干,箭尾犹自震颤不止。
我一声惊叫便往旁侧倒而去,怀眠玉那侧有枝叶阻挡尚可依靠,我这侧为方便观察特选了一个并无树枝横叉的位置,这一闪便直直坠下树去。待怀眠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扶住画板,抓我已是迟了一步。
我尖叫着落下树去,没有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是意外地跌入一个结实怀抱,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打横箍住,随即一声嗤然轻笑传入我耳中。
“弓起箭落,美人鸢落化作温香软玉,本王今日竟然射得一位林中仙女!”
我抬眼正对上那张桃花色的笑脸,徒然一怒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登徒子!放开我!”
怀眠玉也从树上跃下:“请安王殿下自重,她是我们安插在此的隐卫。”
安王眯眼笑得甚是狡黠:“隐卫的轻功着实不错,这么一飘便飘到了本王怀里!”
☆、我要唯一
我愤愤从他怀中挣脱,跃下马去。安王无赖地笑着扶住我胳膊,待我落地将他手甩开后,他还不忘笑嘻嘻添一句:“本王可是怜香惜玉之人。”
我瞪了他一眼,这厮有怪癖!我这头顶着树叶、浑身裹满枝叶的野人装扮也能让他心生怜惜?便提了提身上挂着的树枝树叶扭头不再看他。
“属下该死,打扰王爷射猎。”怀眠玉上前将我挡在身后,对安王屈身道。
“怀小姐不必如此,你这般见外让我如何面对三哥啊?”
安王一句“三哥”霎时让怀眠玉面露尴尬,安王的三哥正是惠王云灏。
“林深草茂,还有野兽出没,两位可千万要小心,万一出什么状况,就吹这个哨子,本王一定赶来救你。”安王对着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将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巧哨子扔到我怀里,眯眼邪魅一笑便转身策马离去。
我扬手便要扔那哨子,怀眠玉却急忙提醒:“哎!算了,你还是先收起来吧,这里最好不要遗留下什么东西。”
我愤愤瞪了眼安王离去的背影,顺手将那哨子扔进了袖袋里。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两人上树收拾一番后便往猎场另一侧的宴会场地行去。
林子边缘并无大型野兽,但当年在芳华园的遭遇还是着实让我有些心理阴影。猎苑之树多为常绿乔木,树枝繁茂、叶影重叠,脚下衰黄的秋草仍然过膝。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悠长的叫声。
我警觉道:“那是什么声音?”
怀眠玉奔至一片空地仰头望去:“是大雁!”
我随她跑过去,只见湛蓝深邃的天空中,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如一只竹篙划过静水破开的两道涟漪,它们不徐不慢地有秩飞着,姿态优雅。
我和怀眠玉正看得出神,一支羽箭突然直冲云霄,恰巧射中队伍中间的一只,那只秋雁哀鸣一声便扑着翅膀落下,雁群有一刻的惊慌,惊叫着改变队形拉升了飞行高度。
那不断扑腾的秋雁直直坠落,仿佛就要冲我们砸下来一般,怀眠玉急忙拉我往后退,那秋雁直接落到我们眼前的草地上,树林里很快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我和怀眠玉相视一眼,急忙爬上附近的一棵树躲藏。不一会儿从南面林子里窜出一队人马,远远便见那明晃晃的银甲,瞧清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时我登时忍不住晃了一□子,怀眠玉急忙将我拉住,紧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屏息勿动。
什么宁王云铎!那张脸分明就是苏墨卿!他此刻右手握弓,左手扯缰绳,策马向前欲亲自拾起射落的猎物。
斜刺里突然岔出一个声音:“找了半天,原来落在了这里!”一骑金甲从西面树丛纵马奔出,那人抢先上前,利落俯身一勾便将那只犹在挣扎的秋雁取于手中。
我跟怀眠玉都被震住,定睛一看,那取鹰之人正是身披金甲的太子!
已行至半道的“苏墨卿”面上紧绷,但那表情不过转瞬的功夫,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随即他便拱手对太子浅笑着:“皇兄绝射!”
太子傲慢一哼:“四弟谬赞!”言罢便唤上随从策马离去。
“苏墨卿”望着太子消失的背影,面上依旧平静如常。
我拼命抑制住跳下树的冲动,看着“苏墨卿”握弓的手骨泛出青白之色,青筋暴突,看着他平静转身,渐行渐远。
“眠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苏墨卿吗?我刚才看见他了。”
“什么?在哪里?”怀眠玉惊诧地四下张望。
行至宴会之地藏好身,已是下午,灼人的秋日骄阳也渐渐温和,四面马蹄声阵阵,不断有猎获颇丰的皇子返回。
我有些失神,还在为看到的人是不是苏墨卿纠结。怀眠玉不断提醒我得抓住时机把皇帝的脸在画上补上了。
礼官已经开始清点众人所获。皇帝猎获一只野鸡、两头鹿、两只狐狸、三只兔子还有一只黄羊并一头野猪。
听到野猪,怀眠玉忍不住偷偷笑了,还真被她猜对了,皇帝是去猎野猪了,我却没了逗乐的心思,一心只想让那个宁王走近一些,让我好看清楚。
太子猎获一头鹿、三只黄羊、一只狐狸、四只兔子、一只野猪并一只秋雁。总数与皇帝一样,都是十只,只是太子的秋雁明显要比野鸡有分量。
太子傲慢地拱了拱手,皇帝面上却微微有了不悦。
摆明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超越皇帝老子,这太子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敢当场如此嚣张,难怪皇帝不高兴。此外,众皇子的收获也都颇为丰富,但都低于十只之数。
“他们都有人在皇上身边。”怀眠玉小声解释道。
我点头,那个酷似苏墨卿的宁王云铎以八只猎物位居中上,在一群自视甚高、炫耀不已的皇子中间,他显得颇为稳重自持。
本以为会大受褒奖的太子未得片语赞扬,反倒是猎获九样猎物的惠王颇受皇帝夸赞。太子在旁神色中有了恨恨之意,将桌上的杯盏直摔得空响。皇帝的目光厌恶愈深,诸皇子的表情也是各异。
怀眠玉远远望着,担忧蹙眉,低声喃喃自语:“唉!那个位子,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好吗。。。。。。”
三日之后,画作好了,羊皮纸的材质果然不错。为了绝对机密,从制颜料到加工画作、装裱整个过程,我一直住在怀眠玉家。将画裱好后,怀眠玉居然让惠王亲自向我登门道谢,反倒搞得我又几分不好意思。
惠王是个不错的男子,俊逸不凡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还颇有男子气概,待怀眠玉也是温柔体贴,实在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从京兆尹府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