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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这件事我听说了,当年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宫女们都知道,但就唯独你没有反应......你不介意她给你戴绿帽子?”
高衍笑了笑:“我和她从来没过夫妻之实,我既没有把她当妻子,她也没有把我当丈夫,我们的关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也由她去吧!既然不是夫妻,也无所谓什么绿帽子!”
我实在惊诧于高衍这番理论,瞪大了眼睛:“你......我......我从来没有见过戴绿帽子像你这么大方的人!”说完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一事,蹙眉道:“不对!华阴现在不是喜欢上你了吗?还亲自跑西建找你,上次刘虎也说她背叛了皇后,难道......”
高衍无奈地轻笑一声:“你觉得她杀了陶夫人和连夫人,又把顾梦瑗毁容了的原因是争宠?那你可太小看华阴了!她不愧是郭皇后教导出来的,郭皇后日后也许要为有这样一个养女而后悔了。”
我听得更是云里来雾里去:“好了,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跟我直说了吧。”
高衍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如深邃的海洋,他淡淡道:“入夏以来先皇就病重了,时常不能上朝。皇后担心一旦皇帝驾崩,我不支持她儿子登基,反而因为跟宇文家关系密切而支持九皇子,或者说担心我趁机造反。藩王里,她一直最担心的就是我,所以就派华阴去西建刺杀我。
可她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料到华阴无意中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就是在后宫争宠时被皇后害死的。华阴是个聪明人,从皇后牺牲她的幸福,拆散她和郭郁律,到让她嫁给我,她早明白了皇后对自己多年来的养育都是利用,决心不再任人摆布。于是,她想出一招移花接木,告诉皇后,自己下手没有成功,却被睿王发现,反而陷入被动差点被杀,当时死了好几个小妾,只有她逃脱。”
“她杀了人,却把责任都推给了你!皇后会信吗?”我震惊道。
“皇后当然不是傻子,所以,华阴提出和我合作,共同对付皇后!第一个有诚意的表示就是告诉我那群假山贼的老巢,帮我把你救出来!”
我扶着桌角缓缓坐下来,这些信息太复杂,我需要消化一下,高衍和华阴这对勾心斗角的假夫妻真是不容易了。
正在这时,有人叩门,沈敖一脸严肃地急匆匆进来,高衍一看见他就紧蹙眉头,看完那人手中递来的蜡封密信,更是神色凝重。
我有些不安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高衍侧首看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但现在你不得不跟我一起涉险了。”他绕过桌子扶住我的肩膀,鼓励一般看着我,“你要保证不要太激动。”
“你快说啊,我保证不激动!”我听话地点点头。
“乌月离人卷土重来了,首领是伦格尔额。”
我瞪大眼睛傻傻看着高衍一张一合的嘴,伦格尔额,他果然还活着!而且回来了!五年前他险些丧命于白月离和高衍麾下大军的合围中,被高衍故意放走。五年后,他又重整旗鼓,带领自己的人马又杀回故土吗?
深秋的景国,众人正在紧张地忙碌新皇登基一事,边关却频出状况。
先是乌月离人在新汗王伦格尔额的带领下卷土重来,奇袭晋宁,然后北疆大吏郭郁律镇守不力,居然连连败退,数座城池失守,景国大军居然一直退到了嘉池关。
此事传来,震动朝野。乌月离族借此皇位更迭之机,不但一举夺回了孟科托草原,更是有向景国逼来之势。
景国局势一时风雨飘扬,睿王高衍没有上报朝廷就连夜大军离开京城,挥师向北。只是在途中写了封充满悔意的书信,表达自己没能亲自向太子辞行的愧疚。
我才不信他充满了懊悔,他脸上一点愧悔都没有,反而都是坦然自在。
“你没有得到皇帝的圣旨就擅自出征?不怕他们以此为由收拾你吗?”我望着高衍将信装入信封问道。
高衍轻笑着摇头:“先帝已薨逝,新君尚未登基,你让我向哪个皇帝讨要圣旨?难道要等他们兵临城下,我才能出兵?呵呵......我要是入宫去请旨,你现在已经见不到我了!”
我也轻笑一声:“谁还能拿得住你啊?你都能跟仇家合作,我真不知道你还会怕什么?”
高衍手中顿了顿,抬眼看我笑道:“既然你知道是合作,就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用意。”
我想了想,嗤笑道:“我估计你是想打仗想疯了。反正到时候,你是拥立新君和收复北疆的功臣,太子刚登基,根基不稳,皇后也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要是她敢,你已经重夺回经营多年北方根据地,到时候,你就反!对吗?其实,如果没有乌月离趁机入侵,你也会想其他办法掀起北方乱局,然后重回北境。。。。。。”
他笑了笑:“去睡觉吧,我已经派人去找药族了,过几日便会有消息。”
我点点头抿唇一笑,看来我猜对了。
他蹙眉看我,解下大氅给我披上:“嘴唇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冻到了?”
我看了看烧得正旺的火盆,哭笑不得:“现在才是初冬,我穿的已经很多了!”
高衍警告地抓住我要解开大氅的手:“北境的初冬,可是会下雪的。最近这几天风吹得实在紧。”
我望着他认真的黑眸,突然有些难过:“高衍,你和伦格尔额,谁受伤我都不想看到。这场仗非打不可吗?”
高衍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形势所迫。”
我长叹了一口气:“他是我的朋友,对我很好很好,而且乌月离人对我养育之恩,我实在不想看到两族再次兵戎相见,看到你们二人刀兵相向。”
高衍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看着我:“好,我答应你,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场战事。”
我一怔,他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来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总算感受到高衍做事的雷厉风行。他率大军火速赶往了前线后,同乌月离军队在风雪中苦战数日后,不但夺回了失守的晋宁,还将乌月离大军赶回了晋宁以北的孟科托草原。
庆功宴上,高衍突然发难,当场拿下郭郁律,以数条证据及罪状指证他。随后,高衍以因延误战机、引敌入关的通敌罪名将郭郁律果断处死了,原先宇文氏麾下的二十万将士尽归睿王,至此,从西北乌月离至东北巴贝尔人所居草原,北境全线三军皆为睿王统领。
我对高衍当机立断处死郭郁律惊诧不已,他不是说要让华阴和郭郁律团聚吗?可是,我也明白,他如果不杀郭郁律,没有办法把北境重新划归自己掌控。况且从朝堂内外来看,现在都是削弱郭氏势力的最佳时机。
高衍明着和郭氏合作,实际他们的较量已经开始。
我最近精神不错,身体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服了齐王妃的药,眼疾到目前也没有复发。如果不是偶尔会晕厥,我简直怀疑自己根本没有中毒了。
这些和高衍朝夕相处的日子,心态也在一点点变化,看着他每天忙碌着排兵布阵,会心疼,看着他出征,会担心害怕。既担心他受伤,又害怕他会带来什么坏消息,伦格尔额已经被赶回到了孟科托草原。可是,双方似乎并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看样子,高衍是誓要明勒大漠了,而伦格尔额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高衍这些日子的的狠厉作为让我有些恻恻,总觉得他一旦绝情起来,也许会更可怕。
令人惊诧的是郭郁律被处死没多少时日后,华阴公主居然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北境。她依旧妆容精致,衣裙华丽。
梅红的瑰丽长裙,外罩雪狐裘皮,肤白若凝脂,黛眉若远山,斜簪红玉宝钗,整个人冷艳若梅却又兀的光彩照人,鸾纹的裙裾蜿蜒在雪地上,但是眼中已经是一片死寂,她右手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左手拿着一只泛黄的风筝,那只风筝在边塞的北风中被吹得嘶嘶作响。
“高衍,你会是最后的赢家。”她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高衍沉沉看她,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一言不发。华阴散发的悲伤绝望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高衍告诉我,华阴其实不是真地想跟他合作,高衍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华阴的真正目的想利用高衍跟皇后太子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她与郭郁律坐享其成。不料宇文氏一夕倾颓,朝堂形式逆转,乌月离又突然来袭,郭郁律无力抵挡,被高衍抓住机会将其除掉了,彻底断了他们二人的念想。
紧紧牵着华阴手的小女孩浑身裹在一团雪白的狐皮里,小脸被冻得通红,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我和高衍,又看了看华阴公主,奶声奶气地问:“娘,爹在哪里?你说带我来见爹,是他吗?”她粉嫩的小指头伸出狐皮外,指向高衍。
高衍微微蹙了蹙眉,将眼神调转。
女儿的发问让华阴的坚强顿时瓦解,她蹙眉忍住痛楚,蹲下去将女儿搂入怀中,指向旁边那块青灰的墓碑,哽咽道:“看,你爹他在那里。”
小女孩想了想,歪头道:“不对,那不是爹,娘你骗我!”
华阴将女儿的脸贴到自己脸上,她侧对着我和高衍,我看到她惯常骄傲扬着的头,此刻已经低垂,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
小女孩笨手笨脚地去擦母亲脸上的泪水:“娘,你别哭了。希儿知道错了,你说那块石头是我爹,那就是......”
她这番人哭笑不得的话说的让人心酸,我眼圈也湿润了。真可怜,从四年前皇后发现郭郁律和华阴私通,将郭郁律派到嘉池关驻守后,这孩子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更没有和父亲在一起生活过一天,更别提和父亲相认。
暗红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雪,华阴像是睡着一般,紧紧搂着女儿,良久,她睁开眼,看向高衍和我时,眼眸里只余一片沉静:“高衍,我不怨恨你杀了他,其实我知道,不管是和你还是和皇后斗,我赢的可能都是那么渺小。所以,也许终极一生,我都不可能与他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你不杀他,总有一天,你也会死在我们手上!”
高衍低低叹了一声,我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安慰般悄悄握上了他的手,他也紧紧回握住。雪花簌簌飘落,不一会儿凄黄的衰草上已经覆了白白的一层。
华阴为女儿戴上了帽子,小姑娘裹在白狐毛皮里,粉雕玉琢,眼睛红红地看着她的母亲。
“我要带着若希离开,她是我和郁律最后的联系,我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在一个美好干净的地方长大,皇宫太污浊。”华阴为女儿系好帽绳,淡淡道。
高衍点点头:“好,你放心吧,以后的事情我来处理。”
华阴直起身,拉着女儿看了看高衍,又看了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们紧握的手上,突然灿烂地笑了:“像这样多好,珍惜还能够在一起的时光吧。我和郁律是永远地错过了。”
珍惜还能够在一起的时光......我下意识想松手,却被高衍紧紧握住,我一侧首正好对上他坚定的深邃黑眸。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一下,写了一百章了呢~~~虽然成绩不佳,但是我精神可嘉~哇哈哈哈
☆、一线生机
华阴又笑了笑,最后看向她的女儿:“若希,若希,有了你,娘就仿若有了希望,从此以后,你不仅是娘的希望,还是娘的全部。”
小姑娘有些费解地听着母亲的话:“娘,我......要见爹......”
华阴拉着她转身走开,走向茫茫原野:“你爹啊,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娘跟你讲讲娘和爹的故事好不好?从前啊,有一个小女娃,她那时候还很小,就比你现在大一点。”
“娘,多大?”小姑娘仰头看母亲。
“恩,一点点,就比你现在大两岁多而已。她和你一样,很喜欢玩,但是她的姐妹们不喜欢跟她玩,因为她没有娘,爹又不疼。有一天,她坐在花园里看姐妹们放风筝,那风筝可真大呀,飞得可高了。她也很想去放,但是她没有风筝。后来,一个穿着小长衫的一个小男娃突然站到她面前,他把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