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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听了总算释怀,笑颜逐开,舌灿莲花的介绍即将进驻的“猫空”。“我和楚楚、翩翩开的店叫做‘赖着不走’,对了,楚楚是我三妹,翩翩是我小妹,她们两个都是我们政大有名的才女哦!只不过楚楚属于武动派的,翩翩则是属于文静派的,在学校里各有一票崇拜者唷!她们两个有名到连外校的人都知晓呢!”说起这两个风头稳健的妹妹,任盈盈便好不得意,虽然楚楚和翩翩老是欺负她,取笑她是“超级麻烦制造机”,她还是很以两个妹子为傲。“跟你们说实话好了,我们三姊妹合开的那间店,其实真正负责经营的是楚楚和翩翩,一切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们两个在张罗,我只是当服务生帮忙接待客人而已。”
“其实我也很想多帮一些忙,可是楚楚和翩翩却说我只会愈帮愈忙。”说到这个她就有气,这两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妹妹真是太瞧不起人了。“说什么让我点餐,我会点错;叫我端东西,我会端错桌;洗杯盘嘛,三不五时就打破;负责掌厨?那简直是拿客人的生命和自家招牌开玩笑;所以我最称职也最具经济效益的工作,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站在柜台后面,对着方进门和即将结帐离开的客人,展露笑颜说‘欢迎光临’和‘欢迎再来’的‘微笑大使’。你们说欺不欺负人嘛!简直是瞧扁人家的能力!”
程步云和孟擎海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
如果这丫头的“控诉”全部属实,那他们还真佩服那两个女中豪杰的“高瞻远瞩”和“知人善任”呢!真是知姊莫若妹哪!
任盈盈每每话匣子一打开,就说得口沫横飞,自我陶醉极了,根本不管人家有没有在听她说,或者和她的话起共鸣。
程步云和孟擎海见她精神奕奕,不复见方才的病态奄奄,也就不多加阻止,任由她在那儿拼命制造噪音公害。
演说告一段落,任盈盈才又忽然想起重要的正经事。“你们没有通知我爷爷他们吧?”
程步云摇摇头。其实他本来是该通知丁家的,可是又怕因而把无辜的丁家牵连进来,所以和孟擎海达成协议,在大势未明之前,先别惊动丁家。
“那就好。”任盈盈松了一口气。“别告诉他们,他们会担心的,我不要他们为我牵肠挂肚。”
坦荡荡的纯情、不含任何杂质的亲情表现,化成一段奇妙的乐音,轻轻的拨动程步云静如止水的心弦,牵引出他更多的怜爱。
“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爷爷奶奶他们的。”程步云搂抱她的力道比方才加重了一些,但却不致于令任盈盈感到不适,反而增加任盈盈的安全感。
任盈盈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头颅往他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怀中更用力的贴靠,贪心的索求更多的呵宠和安全感,思绪不觉飘向自己的心之国度——
真是不可思议!除了妈妈,她一向不太和人太过靠近的,尤其是身体的直接碰触,她一向能免则免之。但对步云却没有任何排斥感,反而很喜欢亲近他,以及被他拥抱在怀中呵宠的感觉。
说起来,好像是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就主动扑向步云,抱住步云而完全没有想到“保持距离”那回事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对了!一定是因为步云是她最喜欢的“0号”美男同志之故!漂亮的男人果然不一样,呵……
就如任盈盈所言,“猫空”是位于政大木栅的校本部大门前那座小山的山腰,一个经营餐饮的店家聚集处。即使在暑假期间,“猫空”依然不会寂寞。因为从这山的山腰俯瞰一望无际的夜景,会有一种与世无争、遗世独立的超然与宁静;所以不只政大的学生平时聚会聊天会来,一些寻幽客也对“猫空”情有独钟。尤其对非当地人而言,知道“猫空”的人着实不多,所以“猫空”更有着阳明山所没有的幽宁,适合真正想寻幽、享受宁静的文人雅士。
车子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缓缓升坡。不知经过几个弯头,终于盼得几点疏落的灯火入眼来。
“快到了,就是前面那间贴着:‘暑假期间停止营业’告示的就是‘赖着不走’。”任盈盈柔荑遥指。
“知道了,你多休息,别再说话。”程步云温柔的轻点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她再消耗口水。
由于她一路上太过兴奋,以致于体温又上升了几度。程步云不禁自责,早知会如此,当初就该强迫她乖乖歇息,而不该任由她在那儿手舞足蹈的发表高论。
高烧的不适加上气喘方发作过后,虚弱的身子让任盈盈不再像方才那么生龙活虎,乖乖的安静下来。
“振作点,进屋里后,我再想办法帮你降温。”本来他应先送她到医院救治的,但现在情况混沌未明,他和孟擎海咸认为不宜贸然行动,以免被敌暗我明的追兵追上,所以只好打消就医的念头。
而之所以会决定到“猫空”来是因为在他们两人的情报资讯中,此地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因此才会顺水推舟的接受任盈盈的美意。同时,为了小心起见,甩掉追兵,他们这一路上还特地兜了好几个圈,以达扰乱敌方视听、干扰敌方追踪的目的呢!
一进门,孟擎海便很技巧的关掉总电源,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光源反而是一种阻碍,早早驱逐才是聪明之举。
“为什么不开灯?”程步云抱在怀中的任盈盈问道。
“可能是电灯坏了,或者是你们没缴电费被断电了。不过没关系,窗台还有月光洒进来,挺浪漫的,不是吗?”程步云哄着她。
“可是——暗暗的我会怕……”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程步云一面安抚她,一面搜寻卧室好让她好好休息。
程步云的保证让任盈盈不再恐惧黑暗。“你一定要陪着我哦!”
“一定!”嘿!找到卧室了。
“对了,擎海人呢?”她这才想到擎海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真是不应该。
“大概是到外面去上厕所了,他一向喜欢在荒郊野外‘方便’,你不必管他,待会儿他就会回来了。”程步云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这是一张上下铺的床,程步云当然是把她安置在下层以便于照料。
谁喜欢在荒郊野外“方便”了?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在屋外四周巡弋,正好经过卧室外头,听到从窗台飘出来的人声的孟擎海在心里暗骂。这个像女人的小子可真忘恩负义。也不想想他在夜半三更,辛苦的摸黑到屋子四周巡弋,设置警戒、陷阱和机关是为了谁?不但不知感恩,居然还说他爱在大自然“方便”!啧!他这厢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哪!
尽管心里头嘀嘀咕咕,不过他设置机关陷阱的动作可是片刻也未曾稍事停歇。要不是看在盈盈那娃儿的份上,他才懒得和那个漂亮得乱七八糟,却凶残得惊死人的小子在一起呢!
在月光照拂下,他注意到T恤袖口的暗红色斑渍。
不经意地想起任盈盈气喘发作那时,痉挛痛苦的用指甲猛抓程步云雪白细致的双臂,抓得程步云两只完美无瑕的手臂,随处可见怵目惊心的血痕交错,程步云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始终用最温柔的声音和羽翼呵护痛苦不堪、失去意识的任盈盈。
他袖口上的血渍便是帮程步云把任盈盈从大厦十二楼弄到地面的过程中,被程步云双臂的血痕沾染的。
孟擎海凝睇着袖口的血渍沉思了几秒,那鲜红而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幕,至今还鲜明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算了!看在那小子还有这么一点可取之处,他就别再和他计较了。
设置好一个机关后,孟擎海又继续下一个陷阱的架设。
“你要去哪里?”躺在床上的任盈盈,发觉坐在床沿的程步云起身离开,宛如惊弓之鸟的紧抓住他的衣角追问。
其实在皎洁光子的亲吻下,室内并非是全然漆暗无光的,反而有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别有一番浪漫的风情。任盈盈只是害怕一个人独处,希望有人陪在她身旁罢了。
“别紧张,我只是去被橱拿被子给你盖,山上的气温在入夜后会比平地低,你已经在发烧,我可不想让你更加不舒服,甚至并发肺炎。”程步云轻声细气的道。“乖,我去去就来。”他示意她松开拉住他衣角的手。
“真的?”
“瞧!被橱就在窗台边,你比我清楚的,是不是?”
任盈盈瞧了瞧她熟悉的位置,才稍事安心的说:“那你要快一点哦!”
“嗯!”
她终于松开手。
伫立在窗台前,被月光拥抱的程步云,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令人怦然心动,看得任盈盈痴了、呆了。
“你的双臂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血痕?”怵目惊心的发现,惊得任盈盈一颗心都给揪痛了。忽地,她瞥见自己沾满血渍的十指指甲,顿时恍然大悟。“是我……是我抓的对不对……是我气喘发作时抓伤你的对不对?”
任盈盈自责万分,她居然抓伤了漂亮的步云,她最最喜欢、完美无瑕的绝世美男子,她真是刽子手,罪该万死!
程步云把取来的被子披覆在她柔弱抖颤的双肩,和着被子将她裹入怀里,柔情似水的安抚她,“别胡乱自责,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都是些小伤,不碍事的,你别再胡思乱想——”
“这哪是小伤,有好几处连肉都给抓掉了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任盈盈目睹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处处,愈看愈心疼、愈看愈愧疚。
“没那么严重的,盈盈乖,别再乱想……”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被罪恶之海淹没的任盈盈根本听不进他的劝解。
程步云因而改弦易辙,像哄骗小孩子似的说:“你愈哭我的伤就会愈严重哦!”
“呃!?”这话果然对自责不已的任盈盈起了不小的作用。
程步云很满意的继续往下说:“只要你乖乖的躺下来休息,我的伤口就会很快好起来,而且一点也不痛,如果你不听话,我的伤就会更痛更严重哦!”
“我马上躺下去!”连三岁小孩都不见得骗得倒的无稽之言,对任盈盈居然效果百分之百。
程步云不禁疼惜的浅笑。“这才乖。”
好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任盈盈乖乖躺下后,还是不放心的追问:“你真的不痛了吗?”
“真的。”从一开始,他就只关心她的病情,若非她提起,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把伤口包扎起来。”她是很想自己动手帮他,可是又怕自己笨手笨脚愈帮愈忙。“床边,就是你左手边的小柜子的第二层抽屉里有简单的医护药品,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好不好?”
“嗯!”他本来并不打算理会那些伤口的,但为了不让她挂心,见伤负疚着想,还是顺了她意照办。
静静凝睇着程步云低首包扎双臂的动作,任盈盈在心中不停的祈祷乞求——
神啊!求求你千万别让步云白皙诱人的双臂留下伤痕,真要留疤的话,就留在我身上吧,好不好?我会感激你的,神!
“好了,你瞧!”为了让她安心,程步云包扎好伤处后,刻意在她眼前展示缠满白色绷带的双臂。
“太好了——”任盈盈总算释然一笑。
体力透支的疲累和居高不下的体温,让她没能再多加言语,很快便昏沉沉的睡去。“别离开我……”
程步云一直静静的在床边守护沉眠的可人儿,直到确定她不再有突然惊醒之虞,又替她量了量体温,确定方才给她服下的自制退烧药业已生效,他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离开床沿、离开卧室,到营业的卖场和刚做好安全措施,回到屋内歇口气的孟擎海会合。
孟擎海瞥见程步云双臂上的绷带时,不禁松懈不少。
本来他还在伤脑筋该怎么说服这个看起来柔弱温驯,骨子里却比谁都强硬顽固的漂亮小子,让他替他包扎伤口哩!现在好了,不必多费唇舌啦!
“是那丫头要你包扎的?”孟擎海笑指程步云的手臂。他不会笨到以为那个拙手拙脚的丫头能把伤口包得这么漂亮;最可能的情况是这个漂亮小子拗不过那个缠人丫头的纠缠,为了息事宁人而妥协自己动手处理的。
程步云轻吐一口气,顺顺头发道:“为了让那丫头消音静养不得不如此。”
果真如他所料。孟擎海的唇瓣抿成一弯好看的上勾弧形。
“外头有没有什么动静?”程步云马上进入正题。
“目前没有,我已经在这山附近都设置了警戒措施,只要有人接近我们半径三百公尺内,从这里就可以立刻发现。”孟擎海知道目前处境不宜说笑,所以也很合作的就事论事。“这个地方确实够隐密,加上我们在逃离的过程,还刻意制造烟幕,让他们往阳明山那个方向追去,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实际上是往木栅前来,依我判断,这几天里,这个地方应该是很安全的。”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这几天内,搞清楚状况,掌控局势。”程步云一针见血的下了结论。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