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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宁锦吸了口气,究竟是要杀过多少人、历经了多少的战争,才会让这个男人身上凝聚出如这种刀锋般的寒冷呢?
不再乱想,她直接示意。
“脱衣服。”
“什么?”刚坐定的萧君昊差点站起来。
“请除了上衣,不然,我要怎么看你的伤势?丹砂之毒,一定要认穴精准,不脱,我怎么施针?”华宁锦毫不在意。
前一世的开放式教学,让她对男人的身体毫无一丝的幻想。
萧君昊微微眯起了双眼,那表情,让华宁锦莫名的想起攫住猎物的豹子。
☆、治伤 三 ☆
萧君昊没再说话,伸出手把刚刚穿好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随着衣服的落下,男子精壮的胸膛与胸口一直延伸到腹下的伤口也露出来。深深的红色,让华宁锦自失神中惊过来。
这个男人!他刚刚那种眼神,精锐幽冷深若寒潭,明明是在脱着自己的,可是,却让她有种怪异的错觉,似乎,他脱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她的……
还好,深切的血色让她自花痴的猜想中惊醒过来,她有些不甘心的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开始审视对方的伤口。
这伤口应该是被刀剑类的利器划过而留下的,伤口深,并且涂了毒,那毒阻隔着对方皮肉的自愈,让血不断的流出,并且侵蚀着伤口周围的皮肉,那里的皮肉已经发黑了。
“拿烈酒来。”华宁锦话音刚落,真箜已经把一个酒瓶递了过来。
“喝了吧。”
“为什么?”萧君昊的眉头皱起来。
“一会儿会有些痛。”华宁锦淡然。
“我忍得住。”萧君昊拒绝。他不喜欢喝了酒什么都掌控不住的感觉。
“随你吧。”
坚持的瞪了萧君昊会儿,看对方一脸坚持,华宁锦也不强迫,哼,她倒看看他是否坚持得下去,别一会儿疼晕了看他怎么收场。
华宁锦深吸了口气。
转头,她对空显大师点了点头,空显大师把准备好的针盒打开,华宁锦伸出手把里面的针包拿过来,打开后,长长短短的针并列而放,闪着幽冷的银光。
手起针落。
华宁锦的动作十分俐落。事实上,以宣王的伤势,她很纳闷对方居然还坐得住,一般人恐怕早躺下了。不断流出的血,就算那男子再强壮,也禁不住这种软刀子锉磨的痛苦。
把丹砂之毒逼到了萧君昊的伤口处,那里开始不断的流出紫黑的血,萧君昊只觉得伤口处一阵火辣一阵冰凉,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接着,空显大师走过来,手里的匕首一挥,已经坏死的伤口组织被切了下来,萧君昊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边,真箜已经把手里的针用火薰过又用沸水烫,接着把用沸水煮过的肠线拿过来,华宁锦穿针引线开始把萧君昊当成死猪一般,缝合伤口。
针线穿过人的皮肉传出的裂帛声让人听得耳朵直酸,一边的真箜抖了抖肩膀,终于还是忍不住先跑出去。华宁锦神情十分专注,看那模样仿似在绣着最精致的花一般。
而萧君昊的脸色却更白了。每一次针穿过身体时他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微抖一下,不过,那痛苦的哼声都被他强硬的吞回了咽喉。该死,真是够痛的!
当华宁锦缝完了最后一针,随手打上结后。
萧君昊松了口气,而她,亦是。
针下的皮肉不自觉得的痉挛状态,让她知道对方有多痛,不过,即使汗湿重衣,对方依然没有叫出一声痛更没有没用的痛晕什么的,让华宁锦也对萧君昊有些刮目相看。
这位宣王爷,是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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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今天不敢确定是几更哦亲们,如果晚上十点没更。就只一更咯~因为今天有事情。。。可能会很晚很晚回家……
☆、他想要她! ☆
用银剪把线结剪好,华宁锦站起身时只觉得后背一凉,那里居然已经被汗浸透了。这治伤,对宣王来说是痛,而对她来说,却是全神贯注后的紧张。
把宣王身上一直插着的阻止毒素回流的银针全部拔出来,丢到了榻边放置的银盘里。真箜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
华宁锦走过去,把手洗干净,用雪白的锦帕擦干,这才转过身。
“请宣王试着运行内力试试看。”
萧君昊闻言,催动身体里的内力,惊喜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沉痼不动的内劲,已经开始运转自如。
“跟着我说的顺序运动内劲,运满六个周天,把体内的阴寒残毒逼出来。”
华宁锦慢慢的说出一个一个的穴道的名字,萧君昊闭上眼睛,随着华宁锦的话语运动内力,慢慢的,放空的身体从之前的沉重无力变得轻盈而有劲,那一声声温软甜糯的发音,就那样随着周而复始的内力,撞击在他的穴道上,流动在他的全身,一直汇成一片冲击到他的小腹处,凝成一团诱人的火焰。
心绪杂乱内息不稳,萧君昊猛得一惊,连忙集中精神沉下心神,慢慢入定。
看萧君昊入了定,华宁锦走到一边对空显大师微微点头,萧君昊的伤剩下的就是调理了,空显大师完全可以出方,她就不多事了。
“师父,我走了。”华宁锦低声说,空显大师连连点头,华宁锦走出空显大师的院子时,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重衣。
丫鬟清冬与青妈妈都等在南面的小屋子里,真箜跑去喊人。青妈妈连忙拿着披风跑出来,帮华宁锦披上。
清冬与青妈妈扶着华宁锦回到她住的房间,拿掉轻纱,青妈妈看到华宁锦脸色青白中透着的疲惫大吃一惊。
“姑娘,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准备热水,我泡一下。”
施针本就是很耗精力的事儿,又缝合伤口,她开始时还不觉得,可是回来的路走一半时,她的脚就完全的软了,疲倦如潮水一样上涌,让她觉得腿似有千斤般重。
看着华宁锦脸色苍白鬓角渗着冷汗,清冬和清秋连忙快步走出去喊了伺侯的婆子,抬了已经准备好的热水开始忙碌。
泡到热水里,华宁锦才舒了口气。现在天气寒冷,刚刚凉风透过披风吹进来,让她更是冷得想打冷战。现在终于有些暖热了。
萧君昊倚在绿蘅院里的床上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他抬起头,冷凝的表情似乎已经结了霜。
“爷!”萧东走进来,“已经准备好了,亥时三刻就出发。”
“大哥!”萧君益的脸上带着不赞同,他的手臂与肩膀皆包着白色的棉布。“空显大师不是说了,你的伤一定要静养,你怎么……”
“不必说了!”萧君昊一脸冷肃的抬头,阻住萧君益的劝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一切都按之前的决定继续。”
“萧一!”萧君昊抬起头看向一侧站着的侍卫。“我吩咐你的有没有做?”
“已经问过了。”萧一低头。“目前,只有公主府的七姑娘在福光寺里小住。”
公主府?
萧君昊忽然想到了那个元姑娘到底是谁。难怪,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黑色的双眸,猛得射出侵略至极的目光。
他想要她!
☆、回程 ☆
马车外瑟瑟的脚步声,把华宁锦自睡梦中惊醒。她睡得本就不沉,这一惊,身上就是一冷。
“姑娘,做噩梦了?”青妈妈连忙把打了个冷战的华宁锦揽在怀里。
身上一暖,华宁锦贴靠到青妈妈温暖的身上,熟悉的人体温度让她有些安心的舒了口气。
车子外面,传来侍卫呵斥的声音,华宁锦看了看窗子,发现外面的阳光已经西斜了。
“青妈妈,外面还有人?”
“姑娘不用担心,马上就到尚京城的官道了。应该没事了。”青妈妈抚了抚华宁锦乌黑的头发。
“可是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清冬的眼睛里闪过胆怯。
“听说是从南越府过来的,一些被流匪逼得流离失所的,还有一些是今年大旱家里没了进项的。”
侍卫的呵斥的声音渐渐消失,华宁锦看着车厢晃动着的车顶,想着这一路看到的那些衣衫褴褛面色黄瘦的流民,心里那种不稳妥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一旦有流民出现,基本也就到了亡国或是战争的时候,这一次,会不会例外?
“姑娘醒醒神,马上就到府里了。”青妈妈看着怀里发着呆的华宁锦,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知道她家的姑娘是否是被流民吓到了,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前方传来马夫停车的声音,华宁锦不由一惊,青妈妈连忙掀起车帘询问,却是府里大郎君担忧华宁锦的安全,派了一些侍卫过来接应。
马车驶进了公主府的二门处停下,青妈妈扶着华宁锦下了车,华宁昱一身淡青色滚紫边绣着青云纹的箭袖,正一脸焦急的等着,看到华宁锦下车,眼里一喜,连忙迎上去。
“元七,怎么样?这一路上可还安好?听巡城司传来的消息,平川府路上不太平静,大量的流民从南越府那边过来了?”
“有遇到,不过还好有侍卫,没什么事儿。”华宁锦乖巧的回答,任华宁昱关心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那就好,马上入九了,我那边新得了个消寒图,是傅春山大家的真迹呢,一会儿让文竹给你送去。”
“是我最想要的那个?”华宁锦眼睛一亮。
她一直想要傅春山大家画的《九九消寒图》,那画清雅秀丽画风深得她心。
“见过大郎君、七姑娘!”魏嬷嬷恭敬的站在一侧问好。“长公主请七姑娘马上过去。”
“大母有事?”华宁锦与华宁昱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以往华宁锦回到府里,都是任她直接回院里休息,第二天再拜见请安的,现在虽然天色尚不算太晚,可是长公主这般急切的要见华宁锦,还是第一次。
“白日宫里的嬷嬷来传了太后的懿旨,想来是和此有些关系。”
“太后的懿旨?”华宁锦有些疑惑的和华宁昱互看了一眼,兄妹两人干脆结伴而行,一起去了禧荣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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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点卡文。。。。今天先一更哦亲们,明天如果顺利,估计会好一些,我能补会补的,请大家见谅哦!
☆、宫中懿旨 ☆
禧荣居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小丫头子与婆子一起忙碌着,小丫头子拿着匣子,而婆子拿着各色布匹,还有几个大箱子,也不知道是抬的什么东西。
新换了一身粉绿滚着蜜合色宽边袄裙的丫鬟守在门口,看到华宁昱与华宁锦过来,连忙施礼请安,接着掀开了帘子通报。
“大郎君和七姑娘过来了。”
踏进东暖阁,迎面一股热气扑了过来。长公主坐在短榻上,手里端着出自官窑的白里红釉缠枝牡丹纹的茶杯,白里透着丝丝血纹的杯盖在长公主保养得益的指尖轻划过茶杯口。
看到华宁锦兄妹连袂而至,长公主的脸上就是一喜。
“元七,快过来。”
长公主伸手把华宁锦抓住,立即眉头皱起来。
“手怎么这么凉?”
一边的魏嬷嬷连忙拿过来一个热汤婆,递到华宁锦的手里,华宁锦捧着汤婆子暖着手,一边对着长公主笑。
“没事的大母,天气凉嘛,暖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孩子。”疼惜的抚了抚华宁锦的额发,长公主轻叹了口气,虽然长公主没有再说话,可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被华宁锦看得清清楚楚。
“大母,听说宫里太后有旨?”华宁昱忍不住询问。
他一眼就看出长公主眼中的忧色,不由得与华宁锦互看一眼,兄妹两人都是聪慧的,很清楚能让长公主担忧的事情,定是与宫里有些关系。
“太后下了懿旨,腊月十八宫中设宴,朝中三品官之上的各家贵女,皆要入宫去赴宴。”
长公主的声音极慢,可是其中的意味却不说自明。
“怎么会?去年不是刚选过秀了?”
华宁锦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变了。选秀三年一期,宫中少有这样的宴请,一般请外命妇都会是过年时,而请各家的贵女…
“傻丫头,你忘记了各个皇子除了九皇子年幼,其他几位皇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
“是这样?”
一时,华宁锦的眉心锁了起来。
“二丫头年龄大了,估计是没事,可是其他的那几个,尤其是四丫头,常年在慈清宫伴着太后,恐怕一个侧妃是免不了的。”
“四姐姐的婚事,恐怕太后已经有了一定。”长公主的声音笃定,让华宁锦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一切,恐怕也是要看四丫头怎么想的。太后,恐怕不会勉强她的婚事。”
“为什么啊大母?太后竟会这般宠爱四姐姐?为什么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