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氏自是不为难她的,站回长公主的身侧,华宁锦忍不住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蒋氏。
这时的蒋氏,已经稍稍有些显怀,只是,原本应该丰腴的身材现在却显出不太正常的瘦削,加上她两眼无神,脸色黄中透着几许青白,华宁锦心中明白这蒋氏应该是不止孕吐,晚上定是也睡不好。
“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难过就休着,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太拘了礼了。”
长公主的话让华宁锦听了只觉得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长公主明显的对蒋氏是真的看不上了,不然光凭着蒋氏有了华氏的孙子或是孙女,长公主应该不是这种态度的。想来,是上次父亲受了伤,蒋氏居然做出不闻不问的行为彻底的让长公主对她完全失望了。
“媳妇儿就是听说母亲最近晚上睡得不好,所以特别过来看看母亲。”蒋氏神情微倦。
“我没什么事儿,老了,不都是这样,没声没响的都时不时的惊醒,最近这院子里动静再大些,就更是睡不好。”
“这下人有时免不了会有些没轻没重的。”蒋氏抓着手里的碧兰色的帕子,拧了几圈后咬了咬唇。
“这些日子听说南越府那边闹得厉害,老爷也是有些日子没回府里了。想来在户部的日子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实的,媳妇儿是想着送两个人过去伺侯着,免得老爷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行了!”长公主的眉头皱得死紧,一边华宁锦也微有些尴尬。“元七,天色不晚了,今天就回你院子里去用夕食吧,我和你母亲还有话说。”
“是,元七告退。”行了礼,华宁锦就回了院子。
远远的,华宁锦就看到紫竹院的院门处两个小丫鬟不知在聊着什么,一看华宁锦过来,其中一个转身就跑了。清秋看到大怒,立即喊了起来。
“哪个院子的丫鬟这么没规矩,看到七姑娘跑什么!”
那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听了跑得更快了,一转眼就没了影子,站在院子门口的另一个丫鬟正是紫桐。
“刚刚是谁,这么没规矩!”清秋刚一走近就轻斥。
“见过姑娘。”紫桐怯怯的行礼。“那是之前一起进府的小姐妹,现在在六姑娘的院子里做事情,刚刚给我送来些银子,托我明日转交给守二门的婆子帮着买些碎布料子,她明天要随着六姑娘去国子监,货郎过来她赶不及回来。”
☆、一念落 ☆
“那也不用一见姑娘就跑了!你们这是学得什么规矩!”
“她是刚被六姑娘选出来的三等丫鬟,想来是胆子小没见过什么世面,求姑娘千万莫怪。”
紫桐恭恭敬敬的回答,不紧不慢,应答有度。华宁锦唇角露着一丝笑意,边往院里走边听着清秋在一边开始教紫桐规矩,紫桐的回应一直虽不卑不吭的,让华宁锦对这个小丫鬟又有了些许新的认识。
进了房,就看到清冬与青妈妈都在房里。青妈妈正指挥着清冬还有两个二等的小丫鬟在收拾着衣柜子。
“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青妈妈有些惊讶,因为华宁锦的夕食大多是和长公主在一起吃。
“母亲过去找母亲有些事情,所以就让我回来,在这边吃夕食。”华宁锦坐到妆台前,让清冬清涵帮着她拆了头发换衣服。
“姑娘想吃些什么?清冬,去吩咐厨房,给姑娘加个薏米红枣茶点子。”青妈妈吩咐着转头看了眼华宁锦。“姑娘,您睡得不安稳,用些薏米能睡得好些,让厨房熬得糯烂些,您少用一些就是了。”
“一定要吃吗?”华宁锦不由得皱眉,她一直是不喜欢吃薏米的。
“这是为了姑娘的身体的。”青妈妈伸手接过清涵手里的梳蓖,用心的通着华宁锦的头发。“薏米最养气了,姑娘不可不吃,一会儿再用些羊乳子,好克化。”
“妈妈,明天让忠叔进府一趟,我有事。”华宁锦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蓝紫色的砝硠嵌着的光亮镜面,那里的面庞五官已经渐显精致,一双眼睛黝黑而有神。
“好。”青妈妈点头,用手指划过华宁锦的头发,舒适的力度让华宁锦有些安心的露出笑容。
……
“什么?”
“姑娘!”
华忠与青妈妈原本心里都有些犯疑,不知道华宁锦叫华忠入府是为的什么,可是,在听了华宁锦吩咐的事后,华忠与青妈妈,一个惊讶一个惊吓。
“姑娘,这……”青妈妈急忙想说话,可是华宁锦却以眼神制止了。
“忠叔,您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就这几天,您帮我好好查探一番,这样我才能仔细的挑选。”
华宁锦眨着双眼,声音泛着几许任性的甜美。
“是,姑娘放心,最多两天,奴才一定找出来。”华忠一脸的笃定与信任。
他这一生,只对两个人尽忠,一个是姜氏,一个,就是华宁锦。
“姑娘,阿兴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到尚京。”华忠想到了他新收的消息。“听说外面现在各府都不太平,阿兴被困在了南越府,估计迟个三五天也就到了。”
“好,知道了。”
送走了华忠,在华忠刚踏出紫竹院后,青妈妈就急不可奈的走回来。
“姑娘,这使不得!”
“为什么?”华宁锦有些不服气,这条路以她来说,也算是件好事情了。
“这还用说?”青妈妈又急又气。“您想想,您可是长公主的嫡亲的孙女儿,以您的家世,以长公主的地位,您怎么能找个身体差到要入棺的?您一旦这样做,不用说老爷或是其他人了,光凭着长公主,您这事儿就成不了!”
青妈妈的话让头脑一直有些发热的华宁锦立即清醒过来,她吐了口气,觉得脑子发麻。
对啊!她千算万算,千想万想,却怎么也敌不过长公主的坚持。在这些贵族的心里,她找个不配的相公老爷妻子,就和找死没啥差别了。
“哎!”华宁锦忍不住哼叹的低头,抚住隐隐做痛失望的额头。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么?
☆、上学 ☆
腊月的尚京,因年节将近而沾上了几分喜意,街头小巷的小贩多起来,市集上的摊子摆得时辰加长,这才刚鸡鸣五次,就已经在街上摆放了长长的一路。
各个商铺的门前也都洒扫的干净起来,各个小伙计都精神抖擞的,想来定是想在节前赚些回乡银。
尚京建都已有百年,不过有些地方却是新帝登基修葺过的,因此街道上不只有青石板路,还有一些切得十分方正的水磨石板路,马车走在上面发出些微的摩擦声。
“妹妹,听说昨日灵犀公主过府来看你了?”二姑娘手捧着暖手炉,脸上带着几许好奇。
“是啊,她时间不多,只匆匆在我那儿坐了会就回宫去了。”华宁锦点着头,把特别给她们垫补的点心让清冬摆出来,示意二姑娘吃。
“不用了,我早上去请安前有些空,就喝了碗红枣芝麻糊。”二姑娘摆摆手。“妹妹用吧。”
华宁锦只尝了半口杏仁酥,就放下不吃了,捧着青花瓷釉的茶杯啜了口。
车子慢了下来,车外隐约传来了辘辘的车轮声还有马蹄飞奔的声音,应是各家的贵女郎君们。华宁锦看了眼二姑娘,清秋与乌梅在一边连忙帮着两位姑娘整好衣着发饰,看着没什么问题了才松了口气。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清秋与乌梅先出去,摆好了踏凳扶着两位姑娘下车。
一下车子,华宁锦就立即感觉到了周围射过来的视线,她抬起头,陆续的,有几辆马车停到了国子监的门前,其中一辆乌篷朱帘,车子上面雕着精美的图案,四角垂着七彩的琉璃珠子,车壁上雕着的龙凤图案显示着那是皇家的马车。
“元七!”灵犀公主带着笑先跳出了车子,接着,她身后,两位还未封王的皇子也一同跳下来。
“见过灵犀公主、七皇子、九皇子。”
站在门口处的众人一起随着华宁锦给两位皇子一位公主行礼。灵犀公主微点了点头,直直走过来拉住华宁锦的手。
“元七,快和我进去,昨天夫子留的作业我还没完成呢,快来帮我。”
在国子监里,贵女们可以随着夫子学习任何课程。而女子课程中,以琴棋女红画为主,诗词歌赋反而不是太过着重。只是,各家贵女中,学女红的几乎是没有,而琴棋也就罢了,倒是画这一项,华宁锦与灵犀公主皆选了。
“你昨晚没画?”华宁锦猜测。
“昨天回宫里正遇到五皇兄,他新得了只鸟,七彩的羽毛还会说人话,真有趣,我借来赏玩儿,结果就睡迟了。把作业全部忘记了。”灵犀公主吐吐舌头,华元锦忍不住笑开了。
二姑娘随着华宁锦的身后跟着,其他几位姐妹却是各去了自己选的课室,五姑娘六姑娘选得琴艺,而八姑娘九姑娘却是选得棋艺。
匆匆的润了笔,华宁锦低头认真的帮着灵犀公主画着山水,课室里人渐多了,各家贵女一边聊着悄悄话一边瞄着华宁锦与灵犀公主。
灵犀公主个性开朗,不过却也有股皇室贵女的傲气,虽然各家贵女皆想与之交了,但轻易也无人敢过去示好。
华宁锦正认真的描画着,刚刚画好了最后一笔,就听到了一个故意放大的声音在室里响起。
☆、对峙 ☆
“哼,人啊,要有自知之明,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重就随意的给别人执笔代画,也不知道如果被夫人批了,这错儿可怎么圆。”
闵淑云的声音微响,很明显就是故意放大,在本有些嘈杂的课室里响起来,一瞬,还哄哄乱的房里立即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就是!”赵蓉玉也大声的回应着,接着干脆的转过头看向灵犀公主。
“公主,我府里就有几个画手,看画风已经堪比大家了,公主如果有需要,尽可以送于你,公主的画让一些没什么实力的人来帮着画,万一无法过了夫子的眼就糟了。”
“喲!”灵犀公主重重的冷笑了一声。“这么说宫里的画手不如你府里的了?那你也不用赠给我,直接让你父亲赠给父皇就是,省得宫里的画手拿不出手,倒是弱了皇家的气势。”
“啊?”赵蓉玉一呆。
“噗哧。”华宁锦忍不住笑出来,这算不算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哎,她又不淑女了。拿出蜜合色绣着绿萼的帕子做状抹抹额上的汗,华宁锦低下头把手里的画笔放下。
清凌凌的宣纸上,扬扬洒洒的几抹淡清的山水,周围画着无数峰峦怪石,水面上,几抹山石的倒影显在其上,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而后在一侧题了一首小诗,用梅花小篆写下:
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灵犀气呼呼的表情在看到华宁锦桌上的书画后立即放松下来,她长长呼了口气,笑出来。
“元七,还是你厉害,画风临摹的像不说,就连这手梅花小篆居然也学得十成十,你怎么知道我习惯在写水时会在尾划时上挑?”
“这几年的学,难道白白和你一起上了?”华宁锦笑得眉眼弯弯,又扫了眼一边明显嫉恨相交的闵淑云与赵蓉玉。
“那些无谓的人事,你理她做甚?不过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罢了!”
“华七!你居然骂人!”闵淑云的脸颊气得通红,直接站起来。
“我哪里骂人了?”华宁锦笑了笑。“我是在和灵犀公主说说我前不久听到的故事罢了。”
“什么故事?”一道声音突兀的加入让众位贵女一惊,她们纷纷起身看向插话的人。那人是位大约二十七、八岁许却还是闺中女子打扮的贵女,一张面孔清秀中透着几分严厉,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带着几许凌人的气势。她就是国子监教贵女们课程的女夫子程若。
“夫子想听?”华宁锦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脸色微有些肃然,程若是她穿越到这里后心中敬佩的贵女之一,也因为程若,她才选择了画这一课程。
“说来听听。”程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们都坐回自己的位置,听听华女郎这故事是怎么说的。”
“是。”众位贵女乖巧的行礼,纷纷回了自己的位置正襟坐好。
“我讲的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故事。”华宁锦站直身体,她的一侧,灵犀公主有些担忧的看着华宁锦,打了个小手势,华宁锦微微摇头,示意不用她帮忙。
“从前,有只狐狸,有一次,它无意中路过一个葡萄架,看到上面高高的架子上垂着一串串紫红色的葡萄,让它馋得直流口水,可是,那葡萄架子太高了,那只狐狸想尽了办法,跳也不行,爬也不行,怎么也摸不到葡萄摘不下来吃不到嘴里。于是呢,那只狐狸就想,那葡萄一定不好吃,是酸的!”
华宁锦说完这个在现代时人人都知道的故事,就看到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