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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宁锦恍然。
长公主长叹一声,当初时,官家对太子诸多宠爱,她曾苦苦劝说,太子本就是天之骄子,怎可如此放纵,可是官家却拒不听从。也从那时起,她回归公主府后就此不再理会朝堂琐事。
那是她的弟弟不假。可是他先是君,再是弟。早就再也不是那个抓着她的手求阿姐抱抱的阿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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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的五月初五,正是端午节。
清早,天未亮,华宁锦就起了身,不过,还没来得及梳洗,长公主就已经到了。听了丫鬟的通报,华宁锦连忙洗漱好,快步走进了东侧间。
“大母!”华宁锦端端正正的给长公主行了礼,跪地不动,一边的螺玉连忙端着小巧的红漆金边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用五色丝线打好的五毒络子,还有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上面绣的临水梅精致漂亮,配色大胆。
“好精巧的香囊。”华宁锦忍不住称赞。
“这是杏儿那丫头绣的。”螺玉轻声说。“听说了长公主要过来给姑娘戴络子香囊,她连夜绣得,说是七姑娘喜欢梅花呢,这香囊外表是梅花,可是内里却是端午节要戴的五毒香囊。”
螺玉说完把装着艾草的香囊轻打开一条缝隙,内里的水蓝里子上,五色毒符绣得极漂亮。
“这心思倒也灵巧。”华宁锦点头,倒觉得这杏儿的名字挺耳熟的。
“好了,不许说话了!”
长公主过来,拉着华宁锦的手把她拽起身,到了榻边,长公主坐下,又伸出手把托盘里的五彩丝线拿到手里,开始帮华宁锦系在腕上。
这燕国的习俗,就是在端午节时,老辈的要在太阳未出山时给小辈的孩子系上五彩丝线,挂上绣了五毒的艾草香囊,再把五彩线打得络子用小巧的金色元宝钗插到了发间,这样可以保佑着小辈们百病不浸五毒不害。
而这系五彩丝线,是绝对不允许说话的。
白皙的手腕系上了五彩丝线,纤细的脖颈上,亦戴了个编成平安如意的五彩丝结,鲜艳的颜色映着白皙的皮肤,显得皮肤更是晶莹剔透。把那个精致漂亮的梅花香囊系到了华宁锦的腰间,长公主拍拍华宁锦,往榻上指了指。
华宁锦会意的坐下来,一侧,魏嬷嬷把一个小巧的酒瓶子伴一个雪白糖瓷的小碟子,里面朱红一片,放着红色的朱砂。
螺玉递过来一个圆头小木簪子,魏嬷嬷把酒瓶里的黄酒倒入小碟子里,片刻,长公主把朱砂用木簪子点到韩莹玉的额心。
黄酒朱砂混到一起点在额头,五毒退散。这是燕国的习俗。长公主抚了抚华宁锦的头发,脸上全是笑意。
“好了。”
“大母,您去过哥哥那里了?”
“去过了!”长公主想了想,又说。“这昱哥儿大了,朱砂点不得了,倒是把香囊带着。”
“大母,要是哥哥这么大快成亲了还顶着个红点儿满街跑才好笑!”华宁锦忍不住笑起来。
说来她也只能点这一年了。等她满十六岁及笄之后,就不能再点了。当然,对此她没有任何的留恋,都多大了?她也不想要啊……
不过长公主却很是满意,她看着一身云霏妆花缎夹衣水色烟纱散花裙的华宁锦,五彩的线结顺着颈间垂落而下,带着几分俏丽。
“今天可是要出去?”
“是啊!约了灵犀一起出去,先去醉仙茶楼品茶,再去珍宝斋,听说新到了不少好玩儿的东西,都是出海时带回来的泊来品,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长公主听得直点头。
“是要去看看的,你们啊,就应该乘着现在年轻,多多玩儿,多多打扮自己,等到像大母这样成了老太婆,就是想穿想戴,也没办法了。”
“谁说的。”华宁锦笑起来。“大母还不老呢。”
“说漂亮话谁不会!”长公主摇摇头,抓着华宁锦的手往前走。“大母怎么可能不老呢?”
陪着长公主用了朝食,华宁锦先去了二姑娘那里。
“妹妹,你终于来了。”正在一团乱的二姑娘抓着华宁锦就进了内室,指着床榻上的两套衣服问。“快帮姐姐挑,穿哪件衣服?”
一套云雁细纹锦衣,一套刻丝泥金如意云纹缎裳,华宁锦看了看指了指云雁细纹锦衣。“这个吧,配上百花绉纹罗裙,就好了。”
“对啊,还可以这样穿。”二姑娘眼睛亮亮的。今天难得的,华宁锦带着她出去,并且,是为了帮她相看人,她怎么会不高兴?
“快点!”华宁锦也觉得鸡血打了一身似的,想到和二姑娘一起去茶楼里准备着等人过来,她就心中激动。
灵犀公主与华宁锦两人约好了先去尚京城里琥珀大街的珍宝斋,那里泊来的南洋之物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也不少。
“姐姐你不用紧张。”坐在马车里的二姑娘用手指不断的揉着手帕,那模样让华宁锦看着都替她累。
“我哪里紧张?”二姑娘有些不服气的回答,把手掌间抓得可怜巴巴的帕子丢到一边,她轻叹了口气。“这件事要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背后……”
二姑娘有些不安的看了眼正一脸专注看向车外的华宁锦,却看到对方极平静的脸,看着华宁锦身上掩不住的静谥的气息,她不安的心莫名的沉淀下来。念子报子。
“到了!”随着车夫的一声低声的说话,华宁锦亦抬起头来,车前放了踏凳,清冬乌梅先下去,这才一一把二姑娘与华宁锦皆扶下了车。
这时的尚京城,比之上元十五灯会还要热闹,穿红着绿的小媳妇们女郎们,都高高兴兴的在街上到处逛着。
各房各店铺的铺面上都挂着各色葫芦,用杨柳枝轻系,看着就透着几分喜意。
“元七,这边!”
站在珍宝斋前面的灵犀一眼就看到了华宁锦,高兴的不得了,不过,那丝高兴在看到二姑娘时,立即淡了几分。
“二女郎,你也来了?”
“是,见过灵犀公主!”二姑娘连忙见礼,一侧的丫鬟们也是,灵犀公主嗯了一声,挥挥手就跑到了华宁锦的身边。
“走吧元七,这里刚刚正又到了一批来自南国的珍罕物,我们快去吧。”
灵犀公主的兴趣又开始了,她双眼明亮,带着几分笑意的扫了眼正在珍宝斋内门处看着的小厮却只是笑笑,直接走了进去。
灵犀公主是这里的惯客,这里哪个不认识的?小厮们忙是跪倒一片,半晌也没听出动静来,一抬头,好么,人都走远了,已经进了珍宝斋的内厢了。
华宁锦跟着抓着,心里倒也平静。虽然珍宝斋她不常来,可是她却也知道的,毕竟,大郎君华宁昱却是常来给她挑些好东西,哄她开心。
走进了内厢,早有珍宝斋的老板等着,看到灵犀公主与华宁锦携着二女郎进来,立刻站起来拱拱手。
“是奴婢思虑不周了。”那珍玉斋的老板大约有个三十多岁,看着倒也算周正。三十许人,年华正茂,一双如水的眼眸好似会说话,皮肤白皙眼角有些细纹,不过不是很明显。
☆、VIP章节 相看生情 鸾盟初定 双喜叠至 双生龙凤 ☆
华宁锦的眼睛不再去看萧君昊,往窗外看过去,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华宁昱。六蝤鴵裻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个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的郎君,浓眉大眼,长相阳刚,正与华宁昱在说着什么。
看样子,这个人就是人选之一了。华宁锦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
“元七,你在想什么?到你了!”袖子被拉动惊了华宁锦一跳,转过脸灵犀一脸的哭笑不得。“真是,你别说你一直在发呆。”
看华宁锦一眼的迷惑就知道,她一定是没注意这边在玩行酒令。
“什么?”华宁锦不解。
“不管什么什么的,这没说出,就要喝一杯再说!”闵江平洒然一笑,伸手一让。
一边负责倒酒的丫鬟立即倒满一杯,双手托着送到了华宁锦面前。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杯酒是跑不掉了!华宁锦一笑,伸手端起杯,侧过脸一掩脸,喝了进去。
一入口,辛辣中透着几许甘甜的液体在口中转了几转,那种辛辣与甘甜相融的感觉很是微妙,让她的脸颊立即映上几许粉红。13757129
“好了,酒喝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呵呵,就是三皇兄说了我们喝酒要行个酒令,以酒为题,做诗做词随意,以我们的名字为条丢到箱中,任意抽取,这第一个人就抽到了你,结果你去在发呆,真真好笑。”
灵犀公主掩住唇笑不可支,华宁锦只好认了。没办法,只闪神了这一会儿,谁知道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唉,算了。
脸颊泛着热,她眨了眨眼,情不自禁的再转向窗外,可是刚刚华宁昱站的地方却早就没了他与那位郎君的身影了。
心中有所感觉,她转过头看向二姑娘,却见二姑娘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她无声的站起身,点头对灵犀示意了一下,抓着二姑娘自包间中走出来。
转过走廊,躲过在外面守侯着的小厮的视线,华宁锦看着二姑娘笑。
“姐姐不用担心,一会儿哥哥定会把他们两人带来的,你只要放宽心,在狮队过来时往窗外看看,看看哪个中意,而且有五哥帮着你掌看,放心吧。
“我才没担心!”二姑娘的脸颊热烫起来,轻推一把华宁锦嗔怒不已。华宁锦只是笑,拉着二姑娘回了雅间。
只这一会儿,雅间里已经是推杯换盏的行了几回酒了,华宁锦与二姑娘分别落坐,景王看着华宁锦一笑。
“这七女郎与二女郎出去这么久,可是漏了多少行酒令了?恐怕要多做出几首来才行。”
“这倒怪了!”华宁锦笑意吟吟。“怎么今天大家都只灌我的酒?可是华七哪里不好了?如果你们欺负得紧了,我可要找人来帮我撑腰了!”
“可是宁昱来了?”景王眼睛一亮。
“才不是!”华宁锦刚想接话,窗外一阵震耳的鼓声传来,随着人潮哄发的喝彩声,舞狮的队伍已经过来了。
女郎们都不再去管什么行酒令,纷纷走到窗前观看,华宁锦拉着二姑娘往窗前一角停住,那边,华宁昱正低头与一个大约十七、八岁,长得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的郎君正在聊着,而华宁锦之前看到的那个郎君却与一侧的五郎君华晖在说话。
二姑娘看了看前方,在场的两位郎君已经落入她的眼中。
“这长相,你看清楚了,不过这人品,就要问问五哥和大哥了。”华宁锦的声音落在耳边,二姑娘心头不由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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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清荷亭。
“今日姑娘相看,觉得哪位郎君看着入眼?”二姨娘帮二姑娘散下头发,乌黑的长发披披散散的落下,如同二姑娘的心,看不清方向。
“倒都是一表人才。”二姑娘有些犹豫,抬头看向二姨娘。“论长相,倒是那位许郎君要英俊一些。”
之长子君。那双桃花眼,一眼看得人心头微跳。
“而且,以家世来说,许郎君也要强过杨郎君。”二姑娘轻叹一声,“可是,元七却说这杨殿廷要可靠本分,让我思虑好。”
“那五郎怎么说?”二姨娘用手指一下下的梳通二姑娘的乌发,柔滑的触感让二姨娘心生感叹。“他说这两位郎君人品如何?”
“五郎说,许郎君心思灵巧,一直颇受官家看重,而杨郎君沉默寡言,看着倒似有些不好说话。”
二姑娘心中犹豫不已。
“姨娘,本我是属意许郎君的,可是,这事情却是元七提的,她又看重杨郎君,你说这事情可怎么好?”
“姑娘多虑了。”帮二姑娘梳散头发,二姨娘扶着二姑娘起身去换家常的小衣。“七姑娘既然是请了两位郎君与你相看,自是让姑娘自己来选,你只管说了就是。”
帮着二姑娘换上了水绿的小夹袄月白的绫裤,扶着二姑娘上了架子床,二姨娘舒了口气。
“前儿才听说,夫人去了长公主那里,居然给姑娘提了门亲事,谁料被长公主给骂了出去,吓得夫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敢下床来呢。”
“是什么人家?”二姑娘懒懒的翻过身,半靠着靠背有些好奇。
“听说,是如今很受官家喜爱的春妃娘娘的胞兄!”二姨娘轻叹。“听说还是个节度使,不过,不是正室端得不能嫁!长公主帮着挡了,倒让姨娘松了口气。”
“庶出。”二姑娘似乎是在念着极痛恨的两字一般。“我偏要好好嫁出去,还要嫁得比她们都好,庶出又如何,我自此只当正室!右殿前保义郎,看她们谁还笑话姨娘瞧不起五郎。”
“知道你好强!”二姨娘抚了抚二姑娘的头发,眼中皆是疼爱。“姨娘只得了你们两个,幸得夫人宽厚,你们都是平安的长大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