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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这女郎定不是常人,登时更是紧张起来。
“请带路吧,我们女郎要歇着了。”魏嬷嬷在一边说,那店家娘子连忙陪着笑领前半身带着路,一行人往后院而去。
☆、路遇三郎 ☆
阴暗的天空,不时闪过的闪电,伴着轰隆的雷声。
萧君益策马狂奔,萧靖与其他的护卫都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尚京狂奔,远远的,看到一阵人带着车子停在路上,正挡住了官道。
那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身月白色团花圆翎纱袍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清秀俊逸。远远的,那少年看到他们后迎了上来。
“华家三郎?”一侧的萧靖有些惊讶。
听到了萧靖的话,萧君益的手猛得一挥,一行人停了下来,萧靖翻身下马,看了眼萧君益,施了个眼色,萧君益也下了马,跟在萧靖的身后对着少年走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那华三郎的身后还有一人,身穿着石青色的斜襟直缀,大约二十六七岁模样的男子,正皱着眉头说着什么,看到萧靖他们走过来,这才闭上口。
那个白衣少年在疾降的雨势中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萧靖,在怔愣后立刻眼中显出了惊喜。
“原来是右将军!”萧靖如今正是燕国的虎贲右将军。
“熙合,你怎么会在这儿?对了,你是要接你家七姑娘?”萧靖与华三郎华时算来也是有些同窗之谊的。他们皆是国子监出身的贡生,只是一文一武,萧靖当初考上了武状元,而华时则在同期的文科中落榜,如今正等着明年的秋闱。
“是的,正逢暴雨,她被困在了前面的小镇子里,本想过去接她,谁知车子却陷到了泥里,而且官路现在全被泥沙土石盖住了,右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回尚京恐怕是不成了。”
华时说着转头指了指,萧靖与在他身后的萧君益都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原本就不太宽的官道,现在已经被一大堆土石遮挡住,一辆乌篷马车,正陷在泥里,一个轮子已经掉了,歪到一边好不狼狈。
“这可……”萧靖的眼睛不由得转首看了眼萧君益,两人交换了个只有彼此明了的眼神,而后,又双双看向华时。
三人不由得相对苦笑。
“看样子,我们也要去镇上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萧靖轻叹了口气,接着介绍。“来,熙合,这位就是北地宣王府的三公子,萧君益,这次是来代宣王迎娶郡主的。”
“见过三公子。”华时早就猜到能与萧靖这般默契,此人定不是一般身份
“右将军,这位是我母亲的兄长蒋祥生,现任礼部参令使。”华时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侧的男子。
身着紫色绣着银线云纹箭袖的萧靖点了点头,看着对方道了声幸会。心中却是明了对方的身份了。这位舅父大人恐怕就是华氏族长华谚继室夫人的兄长了。
一个小小的参令使,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他这位三品大员哪里会将他放在心上?即使是华时,不过也是因为他知道对方在华家的嫡子华宁昱面前还算体面,这才算高看了那么一些。
“既是同路,就一同走吧。”看出华时眼中的祈色,萧靖倒也不为难,直接挥了手让几个军士上前帮着把车子抬出来安好了轮子,一行人一起去了小镇。
☆、端仪长公主 ☆
端仪长公主住着的禧荣居就在公主府西南院,距碧纱坞不算太远。蒋氏披着墨绿色绣着金线竹枝的大氅,身边伴着几位姑娘一行人在院子里逶迤前行。
公主府原本是前朝摄政王爷府,装饰的分外华美奢丽,不过,在端仪长公主成婚赐府后,身为华氏族长的驸马却十分不喜原本过于奢华的院落,重新修整一番后,这里虽然还是比一般的府坻华丽,但却大气了很多。
地面上铺着水磨青石平整坚硬,被下人们打扫得光洁干净,周围的院墙十分高,原本的粉墙青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几许陈旧庄严的味道。
走过一到夏季就草木繁盛的落汐园,那里因为季节而只有满树的苍叶,只有园子中间那有个满了荷花的小湖,如今徒留几许残枝败叶随着微风轻拂着那一泓碧水,流露着几许初冬萧瑟景致。
蒋氏没有走园子里的正道,反而带着几人走上了抄手游廊,再随着廊边的小门左转,就到了禧荣居。
禧荣居并不像其他的院子里栽种果树或是芭蕉,反而种满了苍柏劲松。几个没留头的小丫鬟正搬着几样器具过来,看到蒋氏一行人连忙低头行礼问好,蒋氏点头,也不理会,直直的往院子里的七间正房走。
天气已经渐凉了,端仪长公主最近行卧都在东暖间,长公主房里的三等丫头杏儿看到蒋氏直直的急步走过来,连忙一边打帘子一边禀报。
“夫人带着几位姑娘来了。”
蒋氏对着杏儿撇了撇嘴,直接走了进去,眼角的余光狠狠的扫了杏儿一眼,直扫得杏儿涨红了脸一脸怯怯的低头才罢休。
华宁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杏儿长得粉面桃腮十分出众的脸,又转头扫一眼同样回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姑娘,不太明白蒋氏这股子邪火是怎么回事。
爹爹。
二姑娘做了个口型,起步随着蒋氏走进屋里。华宁锦脚步没停心里恍然,随着迈步的动作又扫了眼五官端正长得白净,只是年岁小还没长开的杏儿。
早就听说了,爹爹几天前又收了个通房,听说就是蒋氏房里的二等丫鬟,名字叫桃儿还是李的,莫不是这个杏儿的姐姐?这倒也说得通了。蒋氏别的不好说,就是这捻酸吃醋,似乎要比一般的女子更加严重上那么几分。
只是,华谚又非寻常男子可比,身为华氏一族的族长,华家不只是百年传承的士族豪贵,更是把前朝的几许奢靡之风传承下来。华谚自幼可说是在脂粉堆中长大,生性多情温柔,通房妾室不计其数,在他来说,这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可偏蒋氏却为此经常和华谚闹腾。
刚一进门,几个穿着淡青色掐紫牙边比甲的丫鬟就迎了上来,纷纷行礼问安后簇拥着蒋氏与华宁锦往里行,绕过挡在前面的七色玻璃酸枝木为座的六扇大屏风,又穿过琉璃珠帘进入到了后面的暖阁,一阵热暖的气息让众人的面上一热。
房间四角都摆了燃了炭的青铜雕兽纹的三足鼎,正散着一阵阵蘅芜香的气息,居中的暖榻上,正半躺半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岁许的贵妇,正是端仪长公主。
几个丫鬟忙忙的把几个石青色绣着福寿双全纹的垫子铺到地上,蒋氏带着姑娘们行礼请安。
一身五福捧寿纹样的深紫色纻丝家常大袄,头上带着一个嵌着通体翠绿的翡翠宝石的蜀锦抹额,映得她那张与年龄不符的脸更是如满月般白晳。看着蒋氏等人行礼,端仪长公主面色不变,只是抬了抬手,招了华宁锦过去。
“元七,听说你又发热了?不是告诉你了不可贪凉的。”长公主依然光滑的脸颊带着几分嗔意,眼角都没有扫一侧的蒋氏。
“已经好了,劳大母费神了。”华宁锦连忙轻拉长公主的袖子直摇,脸颊变红。“大母莫念元七了,元七知道错了。”她出生时长公主为华宁锦取了乳名叫元七。
“好好好,不念了,别摇了,摇的大母头都晕了。”长公主笑起来,伸出手疼爱的抚了抚华宁锦滑嫩的面颊。
“母亲放心,以后七姑娘自有媳妇尽心照顾着,定不会让姑娘再受了寒。”蒋氏忍不住插话,刚刚长公主不理会她反而对华宁锦一副担忧的样子让她臊得满面通红。
长公主如此下她的面子,让她心里既恼恨又窘怒,可是却又挡不住心里发虚。她知道,这定是长公主恼了她回娘家时间太长,不然怎么会派了身边得力的魏嬷嬷去家中看望母亲,借着说话的由头敲打她,让她在娘家丢尽了脸。可这又哪里怪得她了。人人都道她有个公主婆婆定是一呼百应富贵荣华,可谁知道,有个公主婆婆对她的折磨是怎生的苦楚?
平常小心谨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明明有了她进门,偏偏主持中馈的权却依旧被长公主牢牢的把在手心,她这个儿媳过得是有多憋屈?好不容易能回娘家享享福,明知道回来会被给眼色,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娘家多住了几天。
“你?”
长公主冷冷的抬眼,清冷的视线让蒋氏禁不住身子一抖,往后缩了缩,长公主看了,更是眼含轻视。“可不敢劳烦,这一回娘家一住就快满对月的儿媳妇,我哪儿敢去劳动支使,还是我看着我家的元七为好。”
“母亲这样说让媳妇哪里还有脸活着,这一次是媳妇错了。”
蒋氏听得直冒冷汗立刻跪到了地上,顾不得刚刚丫鬟已经收了垫子,冰凉的地面让她膝盖一凉。感觉到了其他的姑娘眼中的惊讶,更是又羞又臊又怨又恨。几位姑娘一看蒋氏跪了,连忙走到蒋氏身后跟着跪下。
“可别这么说。”长公主冷哼,“说来也是我不如你会调教下人,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元七病了,怎么着,用不用把元七身边的人都清了,你看着放上几个得力的?”
蒋氏登时脸色由白变青,刚刚才说的话,怎么就这么快就被长公主知晓?那更不用说她刚刚明着插人进紫竹院,长公主还不定怎么想。
看着蒋氏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长公主本想再教训几句,可是看华宁锦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一扯,那双黑幽幽的眼瞳里有丝尴尬,这才把话收了收。“算了,都起来吧,先坐下,我有话说。”
☆、疲累 ☆
凛冽的寒风,在窗外呼呼作响,与府里不同,只是贴着普通窗纸的窗子随着风的吹拂而隐约作响,窗外,屋檐不时的被狂雨击打,惹得人心里发急。
华宁锦半靠在榻上,似睡非睡。
进了房间用热水好好洗漱了,又换了件舒适的家常小衣,华宁锦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着。
这些天的法事,已经让她的体力几乎透支到极限,早上又紧张又赶路,路上发了噩梦,这一切似乎都让她的身体处于一种极为张力的状态。明明很倦怠,可是却睡不着了,只是半闭着酸涩的眼睛养神。
“姑娘,来喝杯参茶。”清秋小心的端着黑漆小托盘走进来,里面的青花白瓷汤盅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去叫人把炭盆再燃上两个,姑娘身子弱,路上又受了寒气,轻易马虎不得。”魏嬷嬷对清秋抬了抬下颔,顺手接过汤盅。
“是。”清秋连忙应了一声。自魏嬷嬷来伺侯姑娘,她与清冬就少近姑娘的身,这让她们两人都有些不习惯,可是碍于魏嬷嬷的威慑,谁也不敢做声就是了。
听着清秋转身悄声出去,华宁锦微微动了动酸涩的肩膀,魏嬷嬷把汤盅摆到榻侧的小几子上,看华宁锦动了就连忙上前小声问询。
“姑娘,可是睡了?若是没睡起来喝口参汤,这是自外洋采买回来的参,最是温补,与我们燕国的参不大相同,长公主特特吩咐了这一次多带了些出来,我看姑娘累着了,就让清秋去了客栈的厨房熬的,还是乘着热喝吧。”
华宁锦睁着困倦的眼睛半坐起来,魏嬷嬷忙上前半抱半扶着帮华宁锦垫好了墨绿色绣着银叶的靠枕,半盖好天青色十样锦的被子,这才把汤盅端过来。
华宁锦看着碗里熟悉的在上面起起伏伏,一阵热气涌上来,在汤盅上飘浮着散开。其实这种外洋流传过来的参,就是现代的西洋参。只是华宁锦没想到,当初上一世,可是直到1975年,中国才引进了西洋参,而燕国,却在三十多年前就有了。
时空的差异,让她不得不觉,这世界真的好神奇。
张唇轻抿口参汤,一股暖暖的热意顺着汤汁渗到胃里,这种内里泛起的热气让她精神一震,她又挺了挺背,低头认真喝着。
门帘掀开,清秋与清冬一左一右的走进来半搭起帘子,几个小丫头子把燃着银丝炭的青铜三足小鼎抬进来,分放到屋子四角,暖人的热意登时笼在整个房间里,就连外面的风雨声,似乎也被这阵子暖意蒸腾得不见了踪迹。
“清冬,是什么时辰了?”华宁锦抬头,把喝了三四口的汤盅放置到了一边的小几上,每次一疲累过了头,她就吃不下东西。
“马上就到申时三刻了。”
“回府里报信的人还没回来?兴管事一切都安置好了?”华宁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似的。
“还没回来,兴管事把女眷都安排到了我们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院子空着,兴管事让那些小厮护卫都住到了客栈前面一楼的客房了。”
魏嬷嬷回答道,这些事情清冬她们哪里会知道呢。
华宁锦也知道自己一时糊涂问错人了,听了就只是笑了笑,反正她只是问个结果而已,抬抬手,她刚想要歇下,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血色之夜 ☆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