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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完成任务回来,为什么要为那喝霸王酒的三个人付账啊。
面罩上的两只死鱼眼扫过临窗的两名女子,视线落到千云身上时不轻不重地瞪了她一眼。
鞍马千云立刻坐直赔笑。
——肯定又是你的歪主意。
——卡卡西你回来了啊天气真好呵呵呵。
“我说,你们也陪她一起胡闹。”
此时此刻,有钱的就是老大。
夕日红和阿斯玛讪笑着聆听教诲。
千云左手撑着下巴,耷拉着脑袋,不思悔改地翻了个白眼。
光滑的额头被人重重地弹了一下。
怒瞪过去,下一秒就因银发青年的一句话败下阵来。
“留你下来洗酒壶好了。”
“……”
千云默默流下两条宽泪。
结账的时候老板盯着银发青年看了许久。
左思右想后恍然大悟,指着他说:
“小伙子看起来真像旗木家那小鬼呐。”
说着,目光在其余三人之间流连了一会儿,面带疑惑。
“说起来,你们也很眼熟啊,在哪见过呢……”
四人神色一僵。
“多谢款待!”
千云推着卡卡西,阿斯玛拉着夕日红,近乎狼狈而逃。
阿斯玛:“卡卡西你这面罩也太好认了。”
夕日红:“说不定摘下面罩大家反而不认得你了。”
卡卡西:“……明天有中忍和新晋下忍的实战练习,我的对手是你们两个。”
千云:“……”
夕日红:“……”
阿斯玛:“……”
跑出一段路后,四个冒牌的成年人变回乳臭未干的小鬼。
受过专业训练的未来精英忍者步伐稳中有序,还有闲情谈笑自若。
拖后腿的千云早就累得半死,后面一半路程几乎是被卡卡西拖着跑。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女孩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急促喘气。
“太没用了。”
某天才居高临下地鄙视道。
夕日红弯下腰,给她拍背顺气,满脸关切。
“没事吧?千云你平时锻炼太少了,以后每个周末和我一起修行好了。”
想到夕日红那不算轻松的修行计划……
千云站起来摆摆手,干笑两声。
“其实我平时也有修行体术的。”
银发天才眼皮一抬。
“哦?什么时候。”
……做梦的时候。
好吧这个笑话不好笑。
鞍马千云当然没胆子对某个天才说这种话。
再干笑几声,讨好似的转移了话题。
“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待会儿来我家吃饭吧。”
女孩兴奋地一把扯过少年的手臂。
“既然平安回来了,要好好庆祝一下呐!”
卡卡西的死鱼眼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平。
“有什么好庆祝的,大惊小怪。”
千云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他,阳光把她的脸部轮廓氤氲得模糊不清。
还未长开的清秀面容在这一刻仿佛褪尽了平日的孩子气。
怎么会是大惊小怪?
身为忍者的卡卡西已经习惯了以任务为主线的生活,当然不觉得从一场任务回来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可是千云并不。
自从那年母亲没有在任务结束后回来,她就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有重聚的一天。
这个年纪尚小的女孩,比谁都要清楚,不是每一次的等待都能换回所念想的人。
卡卡西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她有时也会想,如果那少年和她母亲一样一去不回,她再想念又能如何,再伤心又能如何。
渺小如她,其实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吧。
所以当少年平平安安地站在她面前时,心中的愉悦是用任何语言也表达不了的。
——要珍惜每一次平安回来的机会呐,卡卡西。
这才是她最想对他说的话。
可惜这些,少年都不知道。
正如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远离村子的那段日子里,有个女孩每天趴在阁楼的窗台上,望着苹果树旁的老练习场发呆。
日历上用红笔划掉的一个个日期,自他离开的那日开始。
而在木叶另一头的天善宅,齐肩栗发的少女每天为他打扫卧室,心心念念着要是有一天他能把这里真正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
☆、通灵兽
“呼~好大的浴缸啊。”
“水温也刚刚好。”
“比斯克,把架子上的香波拿过来。”
“咕噜咕噜……我们来比赛潜水吧,西巴。”
“古鲁克,别在这里睡着了。”
“喂,乌鲁西,你占了我的位置了。”
“想打架吗,布鲁。”
“好舒服呐……”
浴室内水花四溅,一片狼藉。
香波瓶子被胡乱扔在地上,白色的泡沫从浴缸里不断溢出,在地板上泛滥成灾。
原本洁净干燥的浴室,在两分钟之内被弄得湿湿嗒嗒,一地的瓶瓶罐罐。
千云去储物室里找毛巾,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额角顿时蹦上一个黑色的井字,她双手叉在腰上,瞪向浴缸里那八只据说是不可多得的名犬。
游泳的,潜水的,泡澡的,闭目假寐的,很哥俩好地勾肩搭背的,窃窃私语的……姿态各异,神态惬意,还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喂,我说你们,差不多也够了吧。”
八岁的鞍马千云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一本正经地教训那八只完全没有忍犬模样的忍犬。
“再折腾就把你们扔到宠物公共浴室去。”
“哟,少女,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
连洗澡时都戴着一副墨镜的阿基诺朝她摆摆爪子,语气闲闲。
“男生大多是喜欢温柔的女孩子哟。”
“尤其是可以暖床又擅长料理的……哎哟!”
“都叫你别偷看那些小书了,乌黑。”
“女孩子的脸皮很薄的。”
“薄脸皮的女孩子会看那种书吗,笨蛋。”
“闭嘴,你们这群八卦狗。”
千云忍无可忍地怒声道。
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收拾好地上的瓶瓶罐罐后,她把这群会说人话的狗一个接一个地拎起来,擦干毛上的水珠。
斜眼瞟了它们几下,哼了一声。
“御下不严,帕克。”
被点名的斗牛犬挠挠耳朵,眼珠子朝着天花板转了转,一脸无辜。
伸出肉垫子拍拍女孩的肩膀,一副“不要介意”的神情。
“早晚都是一家人,习惯了就好。”
它擦擦鼻子说。
话音刚落,阿基诺抬起爪子推推墨镜。
“你确定吗,帕克老大。我觉得卡卡西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倒觉得女孩子的心意才是千变万化的。”
乌黑甩甩头,往毛巾里蹭了蹭。
“打个赌吧,阿基诺。一个月的抹茶蛋糕。”
“赌什么?”
古鲁克揉揉惺忪的睡眼,张口问道。
“赌他们俩以后是谁甩了谁。”
西巴趁着女孩不注意,扑通一声跳回浴缸,结果换来一记爆栗。
阿基诺看了看舒舒服服窝在女孩怀里的斗牛犬。
“唔……你怎么看?帕克老大。”
身形巨大的布鲁趴在女孩身后,一只爪子搭在她肩上。
“你忘了老大是千云丫头看着长大的么,阿基诺。”
“你也是,布鲁。当年你还只有我的手掌那么大。”
如今已长成比两个她还要大,该说卡卡西的喂养工作做得真好么。
千云眯成一字眼,扭过头去看着它。
“不过,被一只四岁的狗叫丫头,感觉真微妙。”
帕克拍了拍她的另一只肩膀。
“嘛嘛,不管怎么说,在下看好你。”
千云一头黑线。
“也是,卡卡西怎么看都像是不会出轨的好男人。”
“你太天真了,乌鲁西。没听过人不可貌相么,特别是像卡卡西这样人气很高的男人。”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书上都说女人比较薄情。”
“都说了少看那些带色小书了,乌黑。”
“要是卡卡西被甩了来找我们哭诉怎么办?”
“怎么可以对我们的契约主人那么没信心。”
“要是千云被甩了来寻仇怎么办?”
“女人可是很可怕的生物。”
“我们要未雨绸缪吗,帕克老大。”
八只忍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好不欢乐,完全忽略了某个正在散发着不明黑色气体的女孩。
千云额上青筋蹦起,恨不得将这群八卦的狗卖给狗肉贩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们这群比青蛙还聒噪的所谓名犬!
“怎么那么久。”
少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浴室里顿时一片安静。
刚才还没完没了的忍犬们立刻闭上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卡卡西靠在门边,目光扫过正在乖乖顺毛的通灵犬。
“什么未雨绸缪?你们在说什么。”
众犬低下头,举起爪子挠脸。
还是老大帕克定力最好,面不红心不跳地说:
“我们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对啊。”
“是的哦~”
“吃什么呢?”
“要早点准备。”
“卡卡西你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多点哟。”
“一日三餐要按时。”
“要注意营养搭配。”
七只忍犬纷纷附和,一脸关切。
……好狗腿。
千云看着此时不停地向主人谄媚的忍犬,嘴角抽了抽。
——有胆子你们就告诉卡卡西,刚才在YY他被甩。
她在心中暗道,一股强烈的鄙视油然而生。
“哦,那讨论有结果了吗。”少年问。
“有了——”
帕克举起爪子示意,却被女孩拍了下来。
“它们说要吃天妇罗。”
千云笑着截过了它的话,像无意似的一把捂住了帕克那张正在“唔唔唔”抗议的嘴。
众犬霎时一个抖擞,瞪大眼睛看着她。
和卡卡西一起长大的它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自家主人最讨厌天妇罗。
——呜呜呜我都说女人是很可怕的生物了嘛。
——女人果然最擅长斤斤计较啊。
——打击报复什么的最讨厌了。
——嘤嘤嘤不如我们向卡卡西坦白吧……
——不行,你想找死吗!
——卡卡西看过来了!
——老大,咬她!
“嘛,这样啊。”
卡卡西眼皮一抬,众犬也跟着抖擞。
“你们先回去吧。”
忍犬们哀怨地看了自家主人一眼,欲辩无言。
嘭——嘭——嘭——
几团白烟过后,浴室里再无犬类动物的身影。
爱玩闹的忍犬清理完毕,卡卡西将目光转向千云。
“今晚吃什么。”
“出去吃吧。”
千云把毛巾收拾好,拖干地板上的水迹。
“爸爸去本家了,晚些时候才回来。”
走过去和少年一同准备出门,在玄关处换鞋子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用和琳说一声吗?”
她敢保证,不管多晚,那个少女一定会等他一起吃饭。
卡卡西穿好鞋子,站起来等她。
“早上说过了,诚一叔叔他们今天去亲戚家了。”
千云垂眸,继续绑鞋带。
心头涌上一阵酸涩,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能为力的挫败。
天善家再怎么温馨,少年到底是寄人篱下。
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融入一个完整的家?
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困难。
而她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走吧。”她说。
傍晚的木叶笼罩在一片橘黄色的天光之下,彩霞纷飞,乌鹊归巢。
有凉风徐徐而来,叶子从头顶上空打着旋飘落。
树林里,虫鸟低鸣。
千云和卡卡西抄近路而行,铺满鹅卵石的林间小道蜿蜒着伸至深林之外。
“忍法,通灵之术!”
“忍法,通灵之术!”
“忍法,通灵之术!”
少年疲惫到沙哑的嗓音重复着同一个忍术,在偌大的树林里稍显突兀。
不知名的鸟雀扑哧着翅膀,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飞起,在半空盘旋了几圈后消失在枝叶间。
卡卡西和千云对视一眼,听声音便可知那少年是谁。
脚步一转,往灌木茂盛处走去。
一名绿衣少年蹲在一块大石旁,双手一次次地结印,以掌击石。
“凯君。”
离他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千云开口道。